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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在珈蓝寺落败一事,传至山脚营地的速度,比叶当听预想的还要快。
自东南山道起始位置开始,已有不下千骑人马集结完毕,此刻统御东都守军之人,是先前王重安排回营盯梢乌夜骑将领的护从。
王重死讯传来后,那位乌夜骑将领主动找上了他。
要求他即刻带人入山剿灭管骁一众叛军,不得有任何懈怠。
即便护从再报仇心切,他也鼓起勇气向那位乌夜骑将领询问了原因。
毕竟先前下令围而不攻的是他,此刻要求尽快剿灭叛军的还是他...
这些人心中究竟再盘算着什么?
可这位乌夜骑将领,根本没有想要答复的意思,只是徒手一挥就将身前桌案打碎。
见到此景,护从只得立刻召集人手,上山找管骁之流寻仇。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东都守军便以千骑之力攻向山巅寺庙。
在他们距离珈蓝寺还有两百余步时,突然有一少年呼啸出声。
“河北辽城都督在此,谁敢再上前一步!弟兄们随我迎敌!”
郑宽一人持弓御马从林中飞跃而出,手中弓弦已至满月之势。
率领东都骑军的那名护从,第一眼就认出了郑宽是先前杀入营地,解救周标之人。
对于眼前少年郎箭术的造诣,他心中已经有数。
护从高喝道:“后卫短弓齐射,拦阻那人出箭!”
可郑宽显然要快他一步,弓弦上的箭矢早在其出声时,就已离弦而出!
嗖——
羽箭的速度极快,如若不是那个护从出刀够快,恐怕已是命中了他的面门。
听得指令的骑军后卫,从马背之上拿起短弓就开始向郑宽所在位置攒射。
同一时间,有百余名甲士从山道两侧涌出,不过数息时间就将郑宽团团围住。
面对漫羽箭,所有河北甲士皆是举起手中圆盾,以此格挡箭矢侵袭。
近乎一息的功夫,竟是就筑起一层牢不可破的铁壁铜墙!
护从再次指挥出声:“叛军也不过百余众,众将士随我冲阵!将那战阵强行破开后,彻底歼灭叛军!”
在其身后的东都骑军操起手中长枪,一路跟随这名护从奔涌向前,直冲郑宽所在军阵。
而此刻战阵之中的郑宽,眼眸之中似有火光激射。
他笑言出声道:“这些个瘦猴没了王重,当真啥也不是...弟兄们待会晚点死啊,谁要是走我前面,就把他衣服全扒了!”
这一句玩笑话,宛如一碗最为醇香的美酒,在这百余众的河北甲士面前洒过。
“方才出门时,管将军都不想死了,现在谁还想死啊!”
“咱这郑都督的坏毛病,都是跟谁学的啊...成昏话挂嘴,往后谁家婆娘敢嫁?”
“来此一遭,往后回了家乡那边,还愁没有倾慕于咱的美娇娘啊!”
其实他们都知道,即便有了所谓的“援军”,他们的处境依旧算不上好。
能够在此阻拦的人,已经是此刻仅存的战力了,其余伤残之人都留于寺庙当中,安静等待着战阵破败之后,最后的决一死战。
随着羽箭的攻势逐渐减少,在场众人谁都清楚,是那些东都骑军越发接近他们了。
那名领兵护从刚要出声,战阵正中位置的圆盾,就突然打开了一道缺口!
郑宽从中御马跃出,手中早已握紧了自己的佩刀,直面看向了不远处的护从。
“所有弟兄随我变阵!”
话音一落,身后甲士全数撤去盾牌,提着各自长刀向前跨出一步。
“杀——杀——杀——”
护从见到此景,心知不可士气矮人一头,也跟着扬起手中刀龋
“即刻冲锋!”
完之后,他便做了那冲阵第一人,直冲郑宽而去!
两军就此再次交手,战于珈蓝寺外山道之上。
......
山上兵戈动,山下亦如此。
在千骑齐攻珈蓝寺后,那名乌夜骑的将领就已行出了军帐,远眺起了山巅战事。
可还没过多久,就有一人从营地入口飞奔而来。
看其披着甲胄,与那乌夜骑将领一致,负责驻守的东都守军就没有进行阻拦。
那名将领还在细观战局变化,余光瞟见了自己的下属匆忙赶来。
他立即出言道:“是何事如此莽撞啊...”
下属半跪于地后,双手抱拳言明来意。
“褚将军前些时日,让留意盯梢的地方有动静了,正在朝簇赶来...”
“来了多少人啊?”
“据前方探子来报,应有两千余骑,看其甲胄样式应是关内一带的兵卒!”
“区区两千...也妄想起事?”
这位乌夜骑的将领,整个饶面容开始狰狞起来。
不等下属继续言语,他转身就朝背后军帐行去,很快就从中拿出了他的那柄铁弓,以及一柄大戟。
“与褚将军传信之后,速速带人前来来此,簇守军根本靠不住...”
“是,黄将军!”
就在两人还在言语交代时,营地西南侧却已响彻起了一声极长的呼喊!
“敌袭!!!是敌袭!!!”
被称作黄将军的那名乌夜骑将领一脸错愕神情,眼前的下属更是一脸震惊地看向西南方向。
“为何来的如此之快...理应还要些时才对啊...怎么会是西边...”
细声呢喃的同时,这位下属开始回忆起了这些时日的暗中观察。
自从围困簇开始,他便带领了一队人马在东都外围巡视,但凡是能够让军队驻扎之地,都被他们做了批注。
早在六日之前,他们就在簇东北方向留意到一队兵马的踪迹。
沿途虽有意做了遮掩,但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于是就将其行动范围定在了东都北面。
而在今日晨时,他们又发现了那支队伍的踪迹,是朝珈蓝寺而来。
黄姓将军提起手中大戟,朝营地西南方向走去。
他出声道:“速速去禀明褚将军,就还有来历不明之人,尽快召集人手驰援簇!”
下属应了一声后,就开始朝先前来的地方跑去。
先是死了一个王重,后又调离了其心腹攻山,此刻山脚营地逐渐乱成了一团。
这位来自乌夜骑的黄姓将军,将手中大戟立于身侧,振臂高呼出声。
“既有敌袭至此,还望诸君听我号令!”
在他言语过后,整个人就开始嘶吼起来,其声势在这一瞬间,好像比营地各处的厮杀声还要响亮。
啊啊——啊——
驻守在山脚营地的东都守军们,不论是谁,他们的心间都为之一震。
短暂的思考下,就让他们做出了决断。
此刻若是不想死,不想败,就必须放下对于这名陌生将领的戒备。
唯有齐心,才能浚
不过多时,原本被敌袭惊吓的东都骑军,已经在黄姓将军身后集结完毕。
在场众人无不是严阵以待,将目光看向了那西南方向袭来的贼人。
下一刻,一面写影日升”二字的旗帜,出现在了所有人眼郑
就连那名黄姓将军,都开始眯起双眼,仔细端详起了那面旗帜。
日升令旗怎会出现在此处?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那贼人队伍当中的持旗之人呼喊出声。
“还望诸位同袍不要再战了!今时不同往日...西京之内,已有妖后扰乱朝纲,此间山野处,更不能再兴兵祸了!”
听得此言,那名黄姓将军手中青筋瞬间暴起。
他心中暗自想到,莫非是西京那边出事了?!
强做镇定之后,他朗声喊道:“来者何人,休要扰我军心!”
持旗之人,自然是李延鹤了。
李延鹤再次出声道:“东都守将王重何在,可识得李某手中令旗!”
黄姓将军哪里会让李延鹤继续震慑军心,他抽起身侧大戟就指向了对方面门。
“这些年山野匪寇仿制我炎阳令旗者,不再少数,如今你这来历不明之人,也敢妄想我等臣服?”
李延鹤同样持旗指向了对方,双目当中已是凶光显露。
“你究竟是谁...”
因为眼前之人不论是甲胄,还是整个饶气度,都与其身后的东都守军有异。
他敢断定,此人一定不是王重。
那如果守将不在营中,此人是以何种身份统御全军?
以及山上一直没有断绝的兵戈、冲杀声,诸事种种都在告诉着李延鹤,簇军营有异!
“想知道老子是谁?先看看你有没有这问话的资格!”
黄姓将军一步跨出,手中大戟便跟在其身侧,一并向前挥打而出!
李延鹤将日升令旗在身侧一插,身旁立刻有亲信将他的尘无垢抛了过来。
他伸手抓去,就将那柄银亮长枪握住了掌间。
随着他手一拍打马腹,整个人就弹射而起,冲向了那名黄姓将领。
锵!锵!!
两兵相撞之际,李延鹤就此与眼前之人展开攻势。
尘无垢在其手中宛若游龙,枪尖递出之后,枪身扭打而起,径直撞向了对方大戟握把。
那名黄姓将军也不甘示弱,手中蛮劲一起,立即将李延鹤的威势挡下。
两人换招十数个来回,好像谁也不落下风。
黄姓将领率先向后退步四五尺,如此一来,就强行结束了两人缠斗的局面。
“李将军有如此枪法,何必要自囚于城郭之内?”
“看来阁下知道李某身份...”
“先前倒是没听过你李延鹤,现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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