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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带着落叶吹过白江宜的长发。余亦看着白江宜的背影也是微微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而阿阮本想跟着自家小姐回府的,但是没想到被沈家一和郑冰州两人拉住帮忙处理现场。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受惊脱缰跑走的马居然自己又回到了现场。此时府衙的人也到了现场一听是白府的马车也立马帮助沈家一等人清理现场。
余亦和白江宜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于是便让厨房先准备饭菜。而白江宜却让余亦带着自己去书房,余亦知道白江宜的目的也欣然应允,两人一同往书房走去,余亦率先在书案前坐下,白江宜神神秘秘的关上门后一路小跑过来也在书案另一边坐下。坐下之后便在怀里拿出了自己精心画出的统查府的图纸。
余亦饶有兴致的拿起图纸看了起来,却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白江宜以为是自己画的不好余亦不满意,立马说道:“临王殿下,你要是有哪里不满意你可以说,我可以改。”
余亦将图纸放回到桌案之上,说道:“白小姐,不是你画的不好,只是在下实在不是很懂建造之术,不知白小姐是否愿意为在下讲解一二?”
白江宜听到此话盯着余亦眨了眨眼睛,虽然吧白江宜对于自己的图纸有自己的理解,旁人看不懂也正常。但是他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的临王殿下会这么直白,而去还自称在下。
现在还是正是要紧,白江宜立马跪坐起来好让自己能够得到图纸,然后便细心讲解起来。
实话实说白江宜的建造之术却是让人敬佩,安帝赐的地虽然蛮大但其实不足以支撑余亦对统查府所有的要求。但是白江宜却将余亦的疑虑完全大小掉了。统查府进门后便是普通官职的办事处,设立在大门处既能快速出府抵达现场又能方便接待一些官员。通过办事处后便是统查府士兵的演练场了,虽比不上正规军营但也足够所有将士们日常演练。演练场的左边是兵器库房、食材库房和膳房,右边便是将士的住处了,三层楼的足以容纳两百名将士休息。最最重点的便是最里面的一栋楼了,白江宜为这栋楼画了四张纸的图纸。因为按照余亦的要求统查府还需要审讯堂和文书存放处,但这两地需要很大的空间,院子的大小已经不够了。得亏白江宜有独家方法才能解决这一难题。
这最后的一栋楼一楼便是审讯堂,审讯堂之后便是通向上层的楼梯。楼梯上去之后便是高级官员的独立办事处了,比如临王余亦和太尉沈家一的办事处就在此处。再往上还有三层楼便是那文书存放处,想要通往文书存放处必须要经过余亦和沈家一等人的办事处,而且帝都空气潮湿放在高出也能很好的防潮。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一些重要文书的安全。而牢房自然是在地下了,地牢的大小相当于演练场加上最后一栋楼,面积极大。
这一轮说下来余亦听得津津有味,可把白江宜说得口干舌燥。说完之后便拿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余亦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满意,白江宜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可余亦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白小姐,都城每年都有来自海上的风,风力极大。所以都城百姓最多将自家楼房建至三层。而你这足足有五层楼,而且地下还挖空了做成地牢,会不会...”
白江宜作为制图人自然能想到余亦的顾虑,所以早有准备。白江宜又重新拿出了一张图纸,上面画的便是余亦顾虑的解决之法。白江宜将图纸摊在余亦面前,上面画着一个三角形。
白江宜微微一笑:“临王殿下,这便是建造中最稳定的建造方式,我称它为三边形。您应该也不陌生向您这临王府的屋顶和您行军打仗时城门口的鹿砦都是这种形状。”
余亦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白江宜继续往下讲:“只要在所有承重地方全部采用三边造法,便能解决房屋安全问题了。再在房屋每处的连接处采用卡扣式链接便能更好的保证安全。”
被白江宜这么一解释余亦才算明白了这建造之术的复杂。幸好白江宜讲解的细致不然余亦还真不一定能听懂。
余亦又将图纸翻看了好几遍,期间连连点头。直到林伯叫二人吃饭这才将图纸整理好:“白小姐统查府的建造便交于你了,所有的人力和材料你只需列一份清单给在下,在下自会准备。另外还辛苦你在画一套图纸,我则是会拿给陛下过目。”
白江宜点了点头:“那你把这套图纸拿给陛下看吧。”说着白江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图纸都在这呢。”
余亦被白江宜的动作表情逗笑了起来,白江宜也跟着笑:“临王殿下,其实您笑起来很好看。”
余亦又被白江宜说得脸红,随即站起身来轻咳了两声:“先用膳吧,白小姐。”说完之后便快速逃离了现场,留下白江宜一人看着余亦逃离的背影偷笑。
饭桌上,两人也是各自低头吃饭没有说话。余亦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白江宜则是因为害怕余亦府里有什么食不语的规矩不敢说话。直到郑冰州着急忙慌的闯进来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氛围。
余亦看着郑冰州也不恼怒,轻声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郑冰州看了看白江宜,没有说话。白江宜见状也是心知肚明,便想着先离桌。但是余亦却放下筷子说道:“但说无妨。”
郑冰州行了礼之后回头对着门外喊道:“将人带上来。”
随后便有两位身穿黑甲腰间别着佩刀的士兵押进来一名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余亦一眼便认出这是府衙的士兵。但是他不明白郑冰州为何将这人抓到府内。
郑冰州则是拱手道:“临王,在我等清理王妃下午的现场时,此人带人来帮忙。可是属下发现他偷偷在马腿处拔下一根针。所以属下便将人抓了起来。”
白江宜闻言更是瞪大了眼睛,起初她还想不明白自己爹爹驯的马极为温顺从来没有出过这般事,为何今日会突然受惊。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余亦知晓事情经过之后站起身走到了府衙士兵旁边,柔声问道:“你叫什么?”
府衙士兵的反应于下午的屠夫如出一辙,吓得直哆嗦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小的叫孙起。”
余亦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是谁指使的?”
原本好好说话的余亦就吓得孙起不敢说话了,如今这种语气的余亦更是吓得孙起冷汗直流。
余亦步步紧逼:“你是觉得本王查不出来是吗?”
此话一出,孙起自然知道要是让临王自己查出来的话怕是这辈子见不到阳光甚至要丢了性命了。所以赶忙跪在地上磕头:“是...是二夫人指使的。小的早年家中糟了山匪,是二夫人帮了小的还给小的寻了这差事。”
“可有证据?”余亦语气略微平和了一些。
孙起见临王语气有所转变,立马说道:“二夫人指使我做此事的信件就在小人身上。”
余亦闻言立马转头看向白江宜。此时的白江宜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但还是笑着向余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余亦有些心疼,转头和郑冰州说:“把人带到府门口等我。”
随后又问白江宜:“吃饱了吗?”
以前在家中二夫人最多是刁难一下自己,却也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今日这分明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啊。白江宜此时哪还有心情吃饭,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余亦便走到白江宜身边将她扶起来,轻声说道:“那我送你回府。”白江宜点点头,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郑冰州此时已经准备好马车在府门口候着了,另人意外的是沈家一带着沈煊也在等着余亦和白江宜。
白江宜见到沈煊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问道:“煊煊,你怎么来了?”
沈煊双手叉腰冷哼一声:“本郡主给你撑腰来了!”
余亦将白江宜交于沈煊,让二人上了马车。自己则是和沈家一、郑冰州各自骑马。
日此时的白府也正在用晚膳,白武虽然内心极为高兴,但是表明还要装得难过。而许琦是真真正正的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难过。今日马车之事她其实也没想害白江宜性命,她也提前将马绳系得松了一些,为的就是让马在受惊时能顺利挣脱缰绳,不危害到白江宜性命。而按照计划马跑出去之后让孙起拦下后将针取下,便可以坐到天衣无缝。毕竟人家现在又是郡主又是王妃要真死了自己定是要跟着陪葬。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虽在计划之中白江宜没有受伤,但是撞到了摊子引来了临王余亦。下午本想让孙起赶紧离开都城的但人却找不到了。
白武也注意到许琦有些神游,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许琦回过神刚准备说话,余亦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夫人是不是在想他啊?”
随着声音进来的就是余亦一行人,郑冰州将孙起绑的结结实实塞住了嘴巴一把推在地上。孙起吃痛在地上一直呜呜呜的叫着。
许琦看到孙起吓得连筷子都掉了,白武看着地上的孙起瞪大了眼睛,自己理了理思绪之后将筷子一把拍在桌面上:“许琦,你...你竟与别的男人私通!”
许琦刚准备跪下来认错,一听白武这话更是瞪大了眼睛,哭着喊道:“相公,我没有啊。”
本来白武还不是很相信,许琦这么一哭倒让他确定了:“没有?没有你哭什么!”
“我...”现在这么一闹许琦苦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余亦及时打断了这段闹剧:“白大人误会了。”
白武啊了一声,余亦则是反客为主坐在了餐桌之上。郑冰州接下说道:“此人名为孙起,今日王妃回府途中马突然受惊逃跑要不是我家殿下及时赶到,此时王妃怕是......”
白武闻言又啊了一声:“这...这....这...”
余亦则是瞪了郑冰州一眼,意思是少添油加醋说重点。郑冰州心领神会,继续说道:“通过调查,马受惊是因为此人用吹管将针刺进了马腿上。而他也已经交代正是白二夫人指使。”
这时候许久未曾露面的白家二小姐白珊跑了出来,扶起自己的母亲对着余亦吼道:“你们少血口喷人!什么临王就知道仗势欺人吗?”
郑冰州哪能让人这么说自家将军,一向暴脾气的他抽出剑就架在了白珊的脖子上。白珊也浑身一抖,赶紧闭上了眼睛。白武见状立马对余亦说道:“临王,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家事,你这样不太好吧?”
“家事?”余亦闻言站起身来,既然白武想掰扯,那便陪他掰扯一下,“于情,江宜是我的王妃,你与二夫人便是我的岳父岳母,如今岳母对我的王妃做出此等事你说我该不该管?于理,统查府有权参理所有官员案件,而统查府由我直接管辖,如今白大人身为朱雀门指挥使,其夫人对女儿做出此等事,你说!我该不该管!”
“这...”白武平时便不善言辞,而余亦又说得句句在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余亦走到白武面前,表情已经冷到了极致,沉声说道:“那在此事上,您希望我叫您岳父大人,还是白大人呢?”
余亦的话意思很明显,岳父大人则是表示此事当家事于情处理,既然是家事而白江宜也未受伤,最多就是让白二夫人道个歉,保证今后和白珊二人不会再为难白江宜,这事儿也就过了。但若是叫白大人,那这件事便公事公办。白二夫人不管是蓄意杀害临王妃还是永宁郡主,这罪名按照律法就算能保住脖子上的脑袋,这辈子也走不出刑部大牢了。而白武管教内室不严,按律法罚一年俸禄,官削三品,脊杖三十也是逃不脱的。
自从白江宜母亲离世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撑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感觉。这一瞬间白江宜想的已经不是白二夫人会遭受怎么样的惩罚,因为此时她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丝毫留念了。这时候白江宜脑袋里满是眼前这个不善表达不知如何与人交往,却死死把自己护在身后的男子。这次白江宜很主动,上前牵住了余亦的手。
手心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余亦愣了愣,回头紧张地问:“手怎么这么凉?”
余亦这么一说反倒让白江宜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好像真的不是很会抓重点。
“我们回家,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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