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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师父。”玛雅低着头。
“那是谁?告诉师父,师父替你做主,谁敢欺负咱们玛雅,师父去杀了他!”在何红花嘴中要杀一个人仿佛是十分平常之事。
“不……没……没有,师父,真的没有……”玛雅想到何红花入了天衣盟,天衣盟和朱文羽又是死对头,何红花还说要杀了让她受委屈的人,这叫玛雅如何敢说出和朱文羽唐韵的事?“真的没有,就是……就是想师父了。师父——”正说着,玛雅又扑到何红花怀中哭起来。
“好了好了,乖孩子,不哭不哭,都想成这样了,师父心疼死了。乖孩子,不哭,啊,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好了,不哭啊,乖。”何红花搂着玛雅,一个劲地劝慰着。
“哦,对了,玛雅,还有件事,这一个月来,你是不是和那个姓朱的小子在一起?是他欺负你了?”何红花又想起来什么。
“不……不是,他没欺负我,师父。”玛雅忙道。
“那你是和他在一起了?他没死?那他现在在哪?他的武功到底怎么样?”
“没……他没死。他……他的武功很好,比那个叫什么杜风的还好……”
“那是自然,否则那姓杜的也不会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回来,早就大张旗鼓地满嘴法螺了,这下好了,不但自己受了伤,还死了七八个杀手,呵呵,叫你目中无人,这回碰上硬钉子知道厉害了吧?哼!那姓朱的小子现在在哪?杜风说你们逃进山里,在山里养的伤?你伤了没?”
“没,没有,我没受伤,师父。我们在山里养伤的,养好伤就出山了,然后……然后我就和他们分开了,他们去……去哪,我也不知道。”玛雅想起那些屠龙杀手的厉害,哪敢透露朱文羽的行踪?搪塞道。
“不知道?你是不肯说吧?玛雅?”何红花察言观色地问。
“不……没……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不知道朱哥哥他们去哪了,我真的不知道。”玛雅连连摆手道。
“朱哥哥?哥哥都叫出来了?玛雅,你老实告诉师父,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姓朱的小子了?”何红花已心中有底。
“不……没……没有,没有的事,师父,我没有。”玛雅越说越慌乱,脸突地红起来。
何红花已是暗自有数:“玛雅,听师父说,你不肯说也罢了,只不过你可绝不能去喜欢那个姓朱的小子,他是天衣盟的敌人,连盟主都对此事极为郑重,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他,否则定然是天衣盟的心腹大患,眼下五仙教还需依靠天衣盟来实现进入中原的计划,坏天衣盟的事也就是坏我五仙教的事。玛雅,切不可因儿女私情坏了大事,要不然师父也维护不了你,知道吗?你还是回黑熊寨去吧,事成之前,你就陪着你阿爸,别出山了。你离开黑熊寨也快两年了,得回去看看你阿爸了,好吗?玛雅?”
“不,我就在这,我要陪着师父。”玛雅哪肯此时回云南?不过嘴中却是不肯承认,只是硬找着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你也不用骗师父了,师父知道你想留下是因为那姓朱的小子。这万万不行,你先在此住上些时日,过得一两月你就回黑熊寨去。知道吗?”
“我不,师父,求求你了,让我留下吧。”玛雅哪里肯听。
“听话,别让师父生气。”
“不嘛——”玛雅还待撒赖。
“这是教主之命,你身为教中护法,须得听命行事,懂吗?”何红花板起脸,声音冷了下来。
“……噢。”听何红花搬出教令来,玛雅再不敢随便撒娇,她知道这何红花对自己虽然十分宠爱,但若是公事公办起来,却也是冷血无情的,她曾见何红花因为一件小事以教主之命令人将教中一个犯错的女弟子打得半死,再投入蛇窟之中喂蛇,那种惨景令玛雅过目难忘,而这之前她对那女弟子也是颇为喜爱的。
“这才听话,好孩子,天色晚了,快歇息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了。”何红花又恢复了慈爱温柔的声音。“我和你蒋叔叔还有事没商量完呢,快去吧,顺便把你蒋叔叔叫来。”
“哦,师父,那我去了。”玛雅不敢多话,答应道。
“嗯,去吧,好孩子。”何红花一摆手。
再说朱文羽和唐韵双人双骑自丹棱县境与玛雅分手之后,一路东行。
他二人此去是回京城向皇上复命,朱文羽出山之事早已有孙昌旭派快马送报朝廷,朱文羽的伤并未完全好,玛雅回她师父那儿不用担心,唐离现在恐怕早已送到唐门,有唐门高手救治,自不须朱唐二人担心,至于南宫灵,本来天衣盟的主要目标是朱文羽,南宫灵并不在其列,南宫灵位列“南宫三子”,南宫世家并不好惹,天衣盟不会自找这块硬石头,更何况天衣盟中还有个南宫智,念情面也不会与南宫灵太过为难,反正对付天衣盟之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因此二人并不着急,干脆一路慢行,又是养伤,又当游历,顺道游玩一下沿途秀景,也是一桩妙事,这也是朱文羽打算沿长江南下的目的。
二人也不着急赶路,只是信马而行,此时朱唐二人互相已明白对方心意,一个韵儿,一个羽哥,说不尽的郎情妾意,缠意绵绵,与之先前的互相讥讽互相捉弄的时候已是宛如隔世,天差地别了。
只不过朱文羽依旧改不了那副吊儿啷当满不在乎的浪子模样,脸上永远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说话大大咧咧,直来直去地满口胡柴,倒是一点也没顾着唐韵那满腹柔肠的女儿心情,有时一句话下来,把个唐韵满腔的浪漫心事打消得干干净净,气得唐韵真想凑过马去狠狠抽一马鞭子,可偏偏这家伙不是跑就是躲,老抽不着,有一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没躲开,马鞭结结实实抽在朱文羽后背上,把衣服都扯开一道大口子,害得唐韵心疼好几天,晚上还仔仔细细替他补好衣裳,却再也不敢随意挥着马鞭作势要打朱文羽了——谁知道他啥时候躲啥时候不躲?一来二去,总是把唐韵气得个牙痒痒的,但说来也怪,只要朱文羽看着情形不对,随口说句俏皮话,唐韵又总是被逗得“扑哧”一笑,又什么事都没了。
才行得一日,二人便到了乐山,寻了间客栈住下。
乐山在峨嵋山东麓,岷江、大渡河和青衣江的汇流之处。峨嵋也是中原武林一派,掌门人静风师太与朱文羽曾在少林寺有过一面之缘,还曾得唐韵的三花玉露丸解去所中慢毒,可说有些交情。只不过朱文羽与唐韵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个游历的机会,此时并不想与峨嵋派多有牵扯,再说也实在没什么要事,若是就此前去拜山,倒象是专门讨还人情去的。因此朱文羽心中根本就没有上峨嵋山的打算,只是想在乐山顺道游玩一番罢了。
乐山有一处景色,天下大大有名,那便是号称“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的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古称“弥勒大像”、“嘉定大佛”,因建于凌云山上,故又称凌云大佛。大佛始建于唐玄宗开元初年。当时,岷江、大渡河、青衣江三江于此汇合,水流直冲凌云山脚,势不可挡,洪水季节水势更猛,过往船只常触壁粉碎。凌云寺名僧海通见此甚为不安,于是发起修造大佛之念,一使石块坠江减缓水势,二借佛力镇水。海通募集二十余年,筹得款项,招募能工巧匠,“凿山石以为佛”。有一地方官吏前来索贿,海通怒斥曰:“目可自剜,佛财难得!”遂“自抉其目,捧盘致之”。海通大师圆寂之后,剑南川西节度使韦皋,征集工匠,继续开凿,朝廷也诏赐盐麻税款予以资助,历时九十年方告完成。
大佛背靠凌云山,侧后半身均与山石相连,表相**肃穆,安坐于滔滔岷江之畔,俯视三江交汇之所,实是气势宏大壮丽,震慑妖邪,据传自大佛建成,数百年间,以往常受洪泽肆虐的岷江便此风平浪静,极少再发大风大浪,百姓都说此乃大佛佛法无边,压得水妖不敢逞顽,造福百姓,因此大佛香火极盛,常有千里之遥的百姓携手前来朝拜,连乐山当地地方官员,于四时八节之时,也须焚香拜祭,已成旧俗,连朝廷用度开支中都专有此项开列,可见此事如何受朝廷重视。而乐山县境因百姓多信奉佛法,礼佛行善,也是极少有犯案之事发生,“夜不闭户,道不拾遗”之事在这乐山县境,竟成真情实景,据说当年宋太祖赵匡胤登上帝位之后也曾亲赐乐山御笔金匾“佛德化物”。
且不表这乐山大佛之雄伟壮观,单说朱唐二人来这凌云大佛之下,真个感叹古人之毅力,竟以数千人力穷数十年之工建此巨佛,让这峨嵋山侧又多一佛门清静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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