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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魏国公回京养病。”丁迎回头一句,便欲走开。
唐韵一听急了:“魏国公走了,那选人的事怎么办?”
“哟,这事就不知道了,我去问问大帅。”丁迎都忙晕了,早想不起这事了,忙道。
“快去问问。”唐韵急道。
“好的,唐姑娘,我马上去问大帅。”丁迎忙不迭地走了。
过了不多一会,丁迎便回来了:“唐姑娘。”
唐韵马上迎出门去:“怎么样?问了没有?丁将军?”
“我问大帅了,大帅说此事由我主持,继续选人,选好了让我带队到北平城去听朱大人调遣。”
“你不跟魏国公回京城?”
“我也问了,大帅说回京养病,不宜多带兵士,不让我跟着去,还说军情要紧,命我留在此处办好此事。”大约是因为徐达不让丁迎一道回京,丁迎话语中显得十分不情愿,却还是老老实实和唐韵说起实情。
“哦,那魏国公几时动身?”
“圣旨说即刻起行,不过还是得收拾一下,大约明天走吧。我得去了,唐姑娘,得替大帅收拾东西。”
“急什么?又不是没人,还非得你去?”玛雅见那丁迎愁眉苦脸的似乎只是因为不能和徐达回京城而不高兴,一点也没把朱文羽的事放在心上,十分看不惯,脱口而出,唐韵欲要阻止已来不及。
“不是这样,玛雅姑娘,我跟随大帅时间长,有些东西只有我知道放在哪。”身为总兵的丁迎随着徐达见过多少阵仗?哪会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丢下一句话便急急离去。
“这人,真是的。”玛雅犹自嘟着嘴道。
“玛雅,别说了,丁将军跟着魏国公这么多年,一时舍不得也是真的,别怪他。”唐韵毕竟年纪稍大一些,在玛雅面前尤其处处注意体现着当姐姐的风范,时时规劝教导着不懂事的妹妹一般,若是单独地在朱文羽面前,那又露出小女儿家的本色了,玛雅反正到哪都是小的,到处都有人让着宠着,便显得长不大一样,永远是个小姑娘心性。
谁知那魏国公徐达却不急着走,不但第二日没走,第三日第四日都一直没动,唐韵玛雅便有些奇怪了,圣旨说是“即刻起行”,这徐达居然敢连拖几日?究竟是为何?看这魏园中军士忙进忙出忙上忙下的,谁也不搭理她们,丁迎也不见影子,随便扯个人问也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的,竟是不知他们在忙什么。
直到第四日傍晚时分,只听沉沉闷响,唐韵二人觉得奇怪,这声音从来没听过,走出屋外静听,过不多时分,已渐渐听清,原来是马蹄声响,只不过不知有多少马朝这边奔来,怕是有上百骑,蹄声竟是如雷动一般。
再过得一小会,众骑在魏园庄外纷纷停步,便见一个个甲胄在身提刀佩剑的将军急匆匆朝魏园中走,唐韵二人大为惊奇,心想来这么多将军干嘛?想起原来怀疑徐达为天衣盟的幕后主使,来的这段日子虽然并未看到什么线索,却也没法证明这位朝廷重臣魏国公就不是那意欲谋反的天衣盟的主谋,此时皇上下旨令他回京养病,他却迟迟不动身,还来了这么多将军,这便是十分可疑之事了,须得弄个明白才行。唐韵朝玛雅作个噤声的手势,招了招手,两女悄悄藏在假山之后掩近那观澜堂。
只见那些将军到了观澜堂却不进屋,只是整整齐齐在堂外空地上站立不动,一个个威风凛凛昂首而立,见他们之间见面时互相点头显然都是熟识之人,却无人多说一句话,除了不断来人蹭蹭的脚步声响,竟连咳嗽之声也不闻。
进园的将军越来越多,其中大半都和丁迎装束相类,竟都是总兵以上的高级将佐,一个个肃穆而立,盯着观澜堂的房门。
唐韵二人躲在不远处的假山之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不知眼前究竟会发生些啥事。
只听吱呀一声轻响,观澜堂的正门慢慢打开,众人的目光登时都转到门口,不一会,徐达坐在一乘小躺椅之中,被两个军士抬了出来,跟随在旁边的正是总兵丁迎。只见徐达脸色略有些苍白,依旧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的脸比月前显得消瘦许多,但眼神一扫两道寒光,却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锐利和威严,和平日里与唐韵朱文羽等人说话之时全然不同,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一般,唐韵远远看去,只觉得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众将见他出来,齐刷刷单膝跪地,齐声叫道:“拜见大帅!”这声音突出其来,倒把二女吓了一跳,不料这小小的百十号人,这几个字叫得居然比那较场上千数人的声音还要大。
“起来吧。”徐达的声音很安详。
“谢大帅!”众将又是一声齐吼,又齐刷刷站起。
“在这的都是跟随我徐达征战多年的弟兄,数十年间,我们可说从未离开一步,最多也就是回京半月一月的。”徐达慢慢言道,声音颇为低沉:“不过这次我奉圣旨回京养病,恐怕一时之间难得回来了,皇上有命,北疆防务由燕王接管。”徐达顿了一下,声音已越说越高亢:“我徐达叫各位兄弟来,有几层意思,其一:我背上这小疖子算不上什么大病,只不过皇恩浩荡,承皇上爱护,命我回京养病,一养好病我就会回来,弟兄们不用担心。其二:圣上有旨,我走后大军由燕王节制,燕王虽年轻,但既归他统领,大伙儿便不得怠慢,须得和对我一样地对待燕王,丝毫懈怠也不得有,若是有谁敢不遵号令,坏了军令,就算燕王不好意思处置你们,我回来也得撕了他扔到山里喂狼!其三:北疆防务事关大明安危,乃是天大的事,燕王年轻,可能办事火候差一些,大伙儿须得多多帮衬,不论大军有何动向,燕王有何军令,除遵令而行之外,一律快马报我,若有什么差错,由我去和燕王说,大伙儿先遵令而行再说,一律不得违抗军令,违者也别怪我无情手狠,顾不了兄弟情面!都给我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将齐声吼道,吼声简直气势如虹,如狼似虎一般。
“好,我明日便起程回京,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你们现在就即刻给我回营去!谁要是敢疏忽怠慢,误了军情,就提着脑袋到京城来见我!”
“遵令!”众将又齐道。
“回去吧!”徐达似乎有点累了,声音低了许多,轻轻摆了摆手。
“骠下恭送大帅!”众将又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然后起来一个个无声地转身朝园外走去,只听见一阵马蹄声响,真个是出去一个走一个,再不像来时那样的如战鼓催雷一般了。
目送最后一个将佐出园,徐达无力地靠倒在躺椅上,摆了摆手,丁迎一示意,那两个军士便小心翼翼地又将躺椅抬进屋去。
假山后面唐韵扯了扯玛雅的衣服,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又转回彩绣阁来。
“这个徐达凶起来还真吓人。”玛雅冲着唐韵吐吐舌头。
“嗯。”唐韵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心中犹自回想徐达对众将所说之语,那徐达方才一番言语,第一点说部将情份,第二点说遵循将令,第三点说的是谨慎小心,一片忠心爱国,似乎毫无可疑之处,若说他会是天衣盟的幕后主使之人,便是打死唐韵也不敢相信。只不过原来一直有这种怀疑,唐韵也知自己年轻阅历不足,也许就算有些什么自己也发现不出来,还是得朱文羽他们三个商议才真正能有个结果,特别是沙漠,分析起来一层一层的,剖骨剔肉一般,深刻精辟。算了,还是好好记住方才徐达所言,回去一字不落地告诉沙漠他们几个,让他们好好看看,到底这位魏国公徐达究竟是何本性。
心念到此,唐韵心中略略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打探蒙古军情也是件紧要之事,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只不过明日徐达便要起程回京了,走之前最好还是找他一下,把这事敲定了,他走后到底找谁办事,也好尽快带着选好的人回北平城去,都过了快十天了,朱文羽两个应该早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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