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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了晋王的船,舒安歌本该高兴的,毕竟和未来皇帝扯上关系,她想要对付薛平贵容易了许多。
但晋王如此贪玩儿,田令孜又有着狼子野心,舒安歌最怕一不小心被炮灰了。
毕竟晋王登基之后在宦官诱导下,对政事无半点兴致,经常跑到十六宅与诸王游戏人生,沉溺于声色犬马。
他倒是痛快了,黎民百姓可要受苦了。
若舒安歌没记错,不出三年,唐僖宗就将本来就不算丰盈的国库,挥霍的所剩无几。
这也导致朝廷进一步横征暴敛,百姓水深火热食不果腹卖儿鬻女,引发了新一轮的农民起义。
对了,最大的两场农民起义还很有名,一个首领叫黄仙芝另一个叫黄巢,他们俩掀起血雨腥风,差点儿把大唐弄了个底儿朝天。
舒安歌越想越心塞,她的攻略对象未来将成为一个昏君,这该肿么破?
难道说,难道说她之前立志造福万民拯救苍生的誓言应验了?老天将晋王殿下丢给她,让她用心感化。
舒安歌真想穿越回现代,跑到论坛上发个帖子:“求问如何让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变得英明神武勤政爱民?”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舒安歌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焦躁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殿下爱玩儿,她就带他玩儿出花儿来,争取到他的信任和宠幸。
舒安歌就不信了,她博古通今,玩儿的了网游打的好马球,当过女皇做过谋士,还怕不能哄好一个中二少年。
第一佞臣田令孜又能怎样,舒安歌玩儿起来,花招多的她自己都害怕!
她一定会利用好在晋王府的日子,好好带着小殿下一起玩儿,玩儿出坚定的革命友谊来。
舒安歌立下决心后,心情明朗了许多,开始琢磨起除了斗鸡走狗之外还能带小殿下玩儿什么。
晋王似乎爱好十分广泛,巧了,她刚好琴棋书画、算术、骑马射猎无不精通。
两人绝对能臭味相投,啊呸,舒安歌啐了一口,提醒自己应该是志趣相投。
她可不是玩物丧志的人,她的目地是感染晋王殿下,让他重振大唐神威。
想当年,大唐万国来朝是何等声势豪壮,如今却沦落到番镇割据,朝中奸佞横行,皇帝困守一隅,政令只达三五地。
舒安歌既立了决心,自然盼着五殿下快些到王府来。
但听梧桐的意思,五殿深受皇后娘娘宠爱,一个月有大半时间都住在宫中。
他今日刚回来过,明日再来的可能性很小。
但舒安歌是个乐天派,更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明日不来那就后日,后日不来更有新朝,总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让她意外的是,第二天还不到巳时,王府中欢欣鼓舞,一个个面露笑意,承迎起五殿下来。
舒安歌是新人,这等抛头露面的美事儿,当然轮不到她。
她安心的在百珍园中,逗逗鸟训训鸡,心中算着五殿下何时会来园中。
已是秋中,园中虫鸣鸟噪,珍禽无数,姿态优美羽毛丰满的天鹅,在园中发出动听的清鸣。
舒安歌深深觉得,五殿下游手好闲喜欢玩乐,绝对是遗传。
当今圣上便是一个喜欢网罗天下珍禽美人儿取乐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几位小皇子又能强到哪儿去。
喧闹声起,混着娇声燕语,百鸟齐鸣。
舒安歌站在廊下,远远瞧着,五殿下头戴皂纱冠,穿着蟒蛇绣成的团花箭袖圆领袍,披着锦缎貂皮披风,仪容秀美骨气清幽,好一个金娇玉贵的小郎君。
只是他面色似有几分不虞,眼角眉梢藏着隐约怒气。
舒安歌怕触了五殿下霉头,远远的就将头垂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绣球,逗惹着几只姿态蓬勃的斗鸡。
五殿下一路走到园中,嫌天光太热,劈手将披风一解,往金楠怀中一扔,不耐烦道:“快些摆酒,让杂耍班子过来演上一出,再把斗鸡的王四娘唤过来。”
舒安歌耳聪目明,隔着花木听到五殿下的传召,心中微微有些激动,仍故作镇定的逗着几只斗鸡。
直到梧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微露愁容的唤到:“四娘子,小殿下召你过去,动作麻利一些。”
“喏,四娘从命。”
小七还没从入王府的震撼中缓过神儿来,舒安歌怕他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干脆让他在厢房内暂歇着。
故而,听了梧桐传令后,舒安歌自个儿提了赤豹和初雪,一路快步朝园中走去。
她到时杂耍班子还未准备就绪,五殿下手中把玩着金镶玉的九连环,见了她后心不在焉道:“让赤豹与初雪斗上一回,本殿下心情郁躁,闷的很。”
小殿下天真烂漫,完全不似宫廷中出身,不高兴摆在脸上,毫无遮掩的意思。
舒安歌态度恭谨的应了一声,将赤豹和初雪都放了出来。
为了增加可看性,她特地在初雪脖子上缠了红绸带,赤豹脖上缠了蓝绸带,两只鸡斗起来时丝带翩飞,像是跳舞一般煞是好看。
五殿下靠在榻上观赏斗鸡,神情渐渐松弛下来,只听“咔哒”一声,九连环应声而解。
他撇了撇嘴,嘟囔了句没意思,将九连环往金楠怀中一扔:“赏你了。”
金楠受宠若惊,跪下来朗声道谢,五殿下瞧都不瞧他一眼,只是挥了挥手。
九连环是古代传统益智玩具,从解一个环到解九个环,变化万千,形状千奇百怪,非常考验人的聪明才智和算术能力。
五殿下能这么轻松解开九连环,证明他智商不错。
这一认知,让舒安歌更为痛心疾首,这么聪明的皇子,若是引到正途上,焉知不是百姓之福。
但五殿下将聪明全用到了游戏玩乐上,就像好学生不好好学习,沉溺于网游一般。
两只鸡斗了两三回,五殿下看的欢喜,却还有些不满:“这赤豹与其它斗鸡相争时矫健狂肆,与初雪相斗时,总少了几分犀利。”
五殿下能看出来的,舒安歌又怎么看不出来。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恐怕这斗鸡之间也难免惺惺相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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