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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不疼的?”
“死不了。”沈意摇着头,吃了两枚回春丹,鳞片被拔下来时带来的痛楚现在已经消减了很多。
倒是老妖婆,嘴里好像含着糖,说话的时候总吐出一股子香甜气息,搞得沈意都想吃了。
“你糖买了不少吧?”
“嗯。”
“分我一些。”
“你要吃糖?”
“我味觉又没有问题,干嘛不吃?”
鹤见初云知道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听,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问道:“那你要多少?”
“都拿出来我看看。”
她按沈意所说,将所有糖罐子摆了出来,沈意尝了一些,味道都很不错,甜度把握的很好,一点也不腻人,很适合路上含在嘴里面,沈意索性就直接要了一半过来。
鹤见初云什么也没说,就幽幽地看着他,明显对他的行为很不满。
“看什么看,我储物空间里啥也没有,空荡荡的,拿你这么些糖填充一下怎么了?”
“没怎么,你开心就好。”她摇摇头,都懒得说什么了,其实一开始她就防备着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就故意多买了一些。
现在看来,自己做的没有错。
拿到糖后,沈意就随便塞了一颗进嘴里,而后就望着窗外的江河发呆,不过这坐船也没什么新奇的,和上辈子坐高铁差不多,不过前者要的时间可比后者长的多,要三天呢。
沈意很快就觉得无聊起来,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不说,还出不去,如果有可能,沈意还想去甲板上面看看呢。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本来还想和老妖婆玩一玩牌,以这种娱乐方式来熬过这三天的时间,但想到隔壁还有吴贡等人,怕他们突然有事找进来看到了自己和老妖婆打牌的诡异一幕,然后就算了。
所以只有让她帮自己按按摩,然后再跟她闹腾一下。
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闹腾完后沈意还是觉得没啥事可做,最后干脆选择睡觉,反正醒过来就是几个时辰后了。
鹤见初云也感到有些疲惫,看沈意睡着,便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白天睡觉容易做美梦似乎是真的,今日她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穿越时间,回到了鹤见府还在的很久以前,看到自己母亲赵姝灵的那一刻,她激动到梗咽,哽咽到说不出来话来。
她又做回了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家族无数人的拥护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在赵姝灵的关心下,她渐渐回想起了一切,可正当她准备将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告诉她,梦来到最精彩的地方之时,周围响起了极为嘈杂的声音,让她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她猛地坐起,传入耳朵里的嘈杂声音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姜姑娘!姜姑娘!在不在!”
“开门啊!”
“把门打开。”
外面的声音是王中柱等人发出的,鹤见初云看了眼沈意,这家伙还在睡,那些声音他仿佛听不到一样,雷打不动。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她上前开始摇晃起沈意的脑袋来,没多久,沈意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怎么了?”
鹤见初云对着门口昂了昂头。
沈意听着外面的声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化作一团光芒钻入了她的意识空间之中。
而后她大喊一声应道:“来了!”
喊完,她便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望着外面的几人疑惑道:“什么事?”
“姜姑娘,好像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
“老大说的,他让我们过来把你叫醒。”
“姜姑娘,你过来看就知道了。”陈金田对她说道,然后带她往船的另一边走去。
等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鹤见初云看到了吴贡和武胜,两人正在趴在窗边,一脸凝重地望着外面。
“怎么了?”
“你过来看。”吴贡招了招手,示意武胜先让到一边,给鹤见初云腾个位子,而她也按吴贡所言,来到窗子边上后就往外面看去,这一看她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也不知道船驶到了什么地方,但在外面,她清楚地看到了一座港口。
其实只是一座港口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外面的那座港口很亮,好像有很多人站在码头上,都举着火把,好像在举行什么诡异仪式,那大片大片的火光将周围照得通亮,隐约能看到更远处的那些残败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鹤见初云问道。
吴贡很快回答:“那是角峰港。”
“角峰港……”她点点头,地图上的确有这么个地方。
吴贡话没有停,又继续道:“早在很久以前,这角峰港就已经废弃了,今日有这么多人,恐怕……”剩下的话语吴贡没有说出口,但鹤见初云立刻明白了过来。
她能感觉得到,现在船正在慢慢减速,明显是准备停下,吴贡的意思也很简单,他被人算计了,至于算计他的人,只会是杜尚来……
鹤见初云默默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长剑,后面的王中柱等人当即也要抽刀准备战斗。
不过吴贡似乎不愿意接受,便伸手拦住众人,道:“先等等,万一是我们误会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角峰港距离他们还很远,这个距离也看不清码头上的那些都是什么人,要是真误会了什么,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吴贡想的很美好,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随着船不断靠近,他们终于是看清楚了,在码头上站着的那些,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位位身穿铁甲,严阵以待的兵卒!
一眼扫去,这些兵卒恐怕得有上千人。
在下面,也不断有落水声落水声噗通噗通的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船夫开始跳船逃跑了。
吴贡顿时目眦欲裂,拔出黑色的长刀,望着外面发出极为怨毒的声音:“杜尚来!你不得好死!我吴贡这辈子饶不了你!”
而于此同时,冀州城外的码头边上,杜尚来望着角峰港的方向,拳头是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看样子很是紧张和担忧。
他担忧的并非是吴贡会出什么意外,而是担忧吴贡又逃过一劫。
认识吴贡那么多年,他见过不少背叛过吴贡的人,但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最后的最后都会死在他的手上。
在他看来,吴贡不杀自己是因为自己对他来说有用,可以帮他们逃到大景风州暂避风头。
可若是风头过后呢?
等一切事了,吴贡会不会来报复自己?
毕竟自己为了如今的生活可是害死了不少弟兄。
杜尚来不敢赌,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出了意外,他都难以接受,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想在这冀州城继续过安稳的生活,不想有任何人打扰,而最好的做法就是除掉吴贡,以绝后患!
可若是除不掉,这冀州城也不能待了。
站了也不知道多久,杜尚来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
昨日官府的人反应很奇怪,自己在说出吴贡明日将会去角峰港时他们表现的兴致缺缺,但当自己说到其中有一位姜姑娘时,他们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可能那姜姑娘很不简单吧,而角峰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看不到,还是不想这些了。
反正那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想来吴贡也逃不掉。
……
角峰港,随着船夫们全部跳船逃走,码头上的兵卒之中走出一个男人,他望着停在江心的大船冷声喊道:“吴贡,我等你多时了!我知道你在里面,今日你插翅难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灵力的作用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了他的话语。
男人好像认识吴贡,鹤见初云不禁皱眉问道:“那人是谁?”
“他叫腾良功,老宿敌了,以前让他我手底下逃了好几次。”吴贡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对杜尚来的恨意还有对那腾良功的不屑。
不过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强者,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要是打起来,他可能还好一点,而王中柱这些人,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回头看了一眼,实在是没有办法,吴贡干脆说道:“等一下我先动手,你们抓紧时间破船,往后面能逃就逃,要是逃不了,你们就给我杀!杀几个算几个,黄泉路上也好有人作伴。”
说着,他又看向鹤见初云:“鹤见小丫头,今天咱们这条命可能就丢在这里了,你怕不怕?”
她没有回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实则内心慌得很,面对死亡,她又何尝不怕?
“玄厉,你倒是想办法,现在到底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沈意哪里有什么办法?
这不坑爹呢?
现在船停在江心,距离码头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他的感识根本摸不到那些兵卒,连到底有多少人,多少位强者他都不清楚,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沈意有一个不靠谱而且非常不要脸的办法。
那就是把吴贡卖了……
毕竟这些兵卒针对的是吴贡,让他自己去面对就行,而自己则带着老妖婆逃走。
可问题是怎么逃?只要自己一现身,那些兵卒绝对能认出自己来,然后把火力集中在自己和老妖婆身上。
除非吴贡愿意舍命拖住那些人帮助老妖婆逃跑,要不然就是在想屁吃。
所以沈意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沈意也没办法,鹤见初云只能对吴贡点点头:“听你的。”
吴贡也点了点头,转而出了房间,走在了过道上,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释放出来,背后灵气氤氲着,十丈高的法身浮现出来,一下就将整个船仓挤得支离破碎,顶出了甲板。
在看到他的法身后,码头那边就传来一道浑厚的命令声,伴随着战鼓的声音响彻天际。
“列阵!”
“杀!”
遍地军卒的喊声震耳欲聋,在宽阔的江河上掀起了片片涟漪。
从军阵诞生出来的杀伐之气如同浪涛一般汹涌,即便鹤见初云也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她抬头看向吴贡的法身,就见他哈哈大笑着,法身伸出手,大掌一捏,直接将船上最长的一根桅杆拧了下来,如同重重扔向在码头上的军卒。
“小崽子们!给我受死!”
桅杆仿佛一柄飞矛一般,掀起的狂风似乎要将人的皮肤撕裂,不过还没接触到码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粉碎。
吴贡毫不在意,法身双手高举,凝聚出凌厉惊人的刀光再一次砸下!
“众将士听令!起阵!”
腾良功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由数百兵卒组成的复杂阵法以他为中心开始运转起来,大量灵气出现汇聚成一道更为高大的法身。
“兵魂?”吴贡轻咦了一声,但法身双手上的刀光却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砸了下去,与那兵魂法身重重碰撞在一起。
轰隆!
一股冲击力朝着四面八方荡开,停在江河上的大船顿时摇晃不已,随时都有可能会侧翻。
还在船仓中的鹤见初云赶忙站稳身形,一剑下去将船壁劈开,对着后面的人招呼了一声:“快走!”
吴贡与腾良功带头的兵卒交战时所出现的余波已经将船的后半部分摧毁的不成样子里,各种船体碎片漂浮在江面上,鹤见初云脚尖一点,施展缱雀青云诀,便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其中一块木板上,后面的王中柱等人相继跳下来,落在其他木板上。
不过江对岸也有不少兵卒,一看到她们就抬起弓射出一根根箭矢,鹤见初云见状当即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在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将飞来的箭矢尽数挡下。
之后更多的箭矢飞来,但没有疫气的她,灵力格外浑厚,飞来的箭矢,依旧无法破开她的防御。
那些兵卒也不傻,见箭矢没有用,对视一眼后就纷纷上了小船,朝鹤见初云几人这边划来,准备展开近战肉搏。
“他们打得过吗,这都敢上,不怕死啊!”
“他们吃了沸血丹。”
“靠!”
鹤见初云皱着眉头,说话间挥剑洒下大片剑气,将其中一艘划过来的小船斩成两截,鲜血在江水浸染开来,不过划船过来的兵卒可不少,而且还吃了沸血丹,疯狂嗜血的同时,每个人的实力还至少都是正阶以上。
这些兵卒仿佛杀不完一样,几人对付的很吃力,而且在木板上,他们也只能随波逐流,控制不了方向,不敢轻易选择下水,因为在水里实力没法完全发挥出来,对付起这些兵卒会更加困难。
更是不敢上岸,因为岸上还有数百位兵卒驻足观看着,一上岸他们就能组成军阵对付自己,那时情况会更加危险。
所以只能在江上漂浮着对抗这些兵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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