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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剑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不刺骨,却字字穿心,清晰地回响在朱由检的耳畔。
然而,这位年轻的帝王,心思全在已故的兄长朱由校身上,对于唐剑秋的话只是微微点头,而后淡淡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窗外,仿佛看到了朱由校的影子,更要将这份最后的记忆永远镌刻在心中。
唐剑秋见状,心中暗自叹息,却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退出了宫殿。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朱由检独自坐在冰冷的灵柩之侧,思绪万千。
皇兄那临终前的嘱托,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吾弟,当为尧舜。”
他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与皇兄共度的那些欢声笑语,如同昨日重现,如今,这一切都化作了过眼云烟,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怀念。
朱由检在空旷的宫殿中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熟悉的场景,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沉重的负担。
他漫步于深宫旧日之景,目光所及,皆是皇兄昔日遗物。
那斑驳的笔墨纸砚,仿佛还残留着皇兄挥洒风雅的气息,角落里,皇兄亲手栽下的花草,而那几件皇兄生前挚爱的木雕,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这一切,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怀念与哀伤。
不经意间,一抹异样的景致映入眼帘,朱由检在一隅发现了那座沉香假山。
这假山造型奇特,工艺精湛,显然是出自朱由校之手。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皇兄的杰作,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亦一时精神所寄也!”朱由检黯然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怀念。
他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儿时的一幕,那是皇兄读过的一首诗:“西山遥寄相思意,不见山形只见愁。”
那时,他还不懂诗中的深意,只是觉得好玩,如今想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然,这也全非偶然,朱由检的生母早逝,被葬在了西山,那时的他久居深宫,却连山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这件事,他或许早已忘记,但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始终记得。
朱由检在生前,特意为他制作了这座沉香假山,让他能够在这深宫中,也能感受到山的气息,寄托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皇兄……”
朱由检低声呢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缓缓伸出手指,轻柔地掠过那座以沉香木精雕细琢的假山,仿佛能够感受到皇兄的气息和温度。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与皇兄在宫墙之内追逐嬉戏,并肩坐于书案旁,共读圣贤之书,共绘山河之志……
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将泪水强忍回去。
他要将皇兄的遗志发扬光大,让大明王朝再次焕发生机!
于是,朱由检毅然转身离开这座宫殿,步入了属于自己的寝宫。
他在心里开始着手处理朝政大事,力图挽救大明王朝的颓势……
朱由检回到寝宫,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他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穿透摇曳的火苗,心中已有了决断。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唐剑秋再次求见。
“陛下,夜深了,您还未休息吗?”
唐剑秋轻声问道,他步入寝宫,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
朱由检缓缓抬头,目光与唐剑秋相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剑秋,朕不能休息,大明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朕身为帝王,岂能坐视不理?”
唐剑秋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却也不免担忧:“陛下圣明,只是这朝堂之上错综复杂,东林党与阉党之争,日益激烈,不知陛下可有妙计以安大局?”
朱由检缓缓起身,双手负于背后,于寝宫内踱步,步伐沉稳有力。
“唐卿,你可曾想过,为何两党之争会如此激烈?”
唐剑秋微怔,旋即回禀道:“微臣愚见,皆因利益二字,两党各为其主,争权夺利,以致朝纲不振,国本动摇。”
朱由检点了点头,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那权力斗争的根源。
“不错,利益二字确是根源,但朕以为,根本的原因在于人心,人心不若古昔,道德之光渐隐,以至于朝堂之上,风气污浊,阴霾密布。”
唐剑秋闻此良言,心胸豁然开朗,却又难掩一丝无力之感。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人心难测,又当如何拨乱反正,使之归宁?”
朱由检缓缓驻足,眼神如炬,穿透尘世浮华。
“人心之治,非一朝一夕之功,需从根柢着手,朕欲推行新政,力图重振朝纲,首要之务便是整顿糜烂之吏治,你可知,朕为何与你说上这些?”
唐剑秋心头微震,似有灵光一闪而过。
“臣愚钝,实难窥测圣意,还请陛下明示。”
朱由检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信任:“剑秋,你为人正直,才学兼备,朕欲委你重任,暗中监察百官,肃清吏治,你可愿意?”
唐剑秋闻言,心潮澎湃,连忙俯身跪拜,“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朱由检轻轻扶起唐剑秋,目光中满是期许:“好,有你在,朕便放心了。”
唐剑秋心知,无论是依附阉党还是东林,皆非正道,二者皆因利益二字。
两党各为其主,时下的朝廷局势,犹如棋盘,东林党与阉党之争,如火如荼,日益激烈,当下之局,唯有坚守本心,尽忠职守,不负圣恩。
……
在朱由校病逝数日后,紫禁城暗流涌动,魏忠贤正独自坐在他的书房内,即便他坐书房的幽暗一隅,即便周遭光线黯淡,也无法挡住他那阴鸷脸庞。
魏忠贤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盘算着如何自立为王。
正当他准备将这一念头付诸行动时,兵部尚书崔呈秀急匆匆地踏入书房,打断了他的思绪。
“九千岁,此事万万不可!”崔呈秀甫一踏入门槛,便急声而道,脸上满是忧虑。
魏忠贤眉头一皱,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哦?为何不可?本督为大明操劳多年,功绩显赫,为何不能坐上那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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