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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有些寒意,在霸王巡捕房里吃了顿热闹的晚餐后,卫靖拍着饱足的肚子、打出微醺的酒嗝,漫步朝着云来楼走。
他经过一条一条巷子,看着街道两侧的商家渐渐打烊,突然有些怀念四年之前第一次来到来湖市时那般情景。
不同的是那时他身边跟着老狗阿喜,现下他的老狗阿喜变成了猴阿喜,加上猴樊军、猴贝小路、猴公孙遥,便是他带在身边的四只猴儿。
四只猴儿在昨夜追踪行动中负责率领着各队猴子闻嗅气味、聆听铃铛声响,进行地毯式搜索。
夜战之后,四只猴儿返回云来楼待命,其余猴儿则分散返回绿坡山上那杨仇飞的暂时歇脚据点。
此时,卫靖突然觉得经过身旁的一条巷子十分眼熟,巷子里头拉扯争吵的两个人也有些熟悉,他停步看了看,一时还瞧不出个所以然,便拐入了那巷子,见到了一只招牌,这才恍然,那是间客栈——飞飞客栈,在巷子里拉扯的是梅文凤和梅文柔两姐妹。
姐姐梅文柔怒气冲冲地说:“你拉着我干啥,还不趁着他们睡了,快去报官将他们赶跑,这两家伙在这儿骗吃骗喝,你真相信他们付得出房钱?”
妹妹阿凤苦苦摇头地说:“姐姐,那年轻人说这几日必能付清房钱,也拿了个值钱东西作抵押,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他随便说说你也相信,这两家伙一副乞丐模样,更兼饿死鬼投胎,从早吃喝到晚,酒一下肚就吵闹不休,打坏了三张桌子、四张椅子,将客人都给吓跑啦,咱们生意还要不要做啦。他拿来抵押的那东西说不定还是赃物,不知从哪儿偷来的,说不定给咱们惹上麻烦。”梅文柔甩脱了阿凤的手,便要向外去。
阿凤又追了上去,说:“姐姐、姐姐……现下这时间,我想巡捕房也关上了吧,你现在去报官,说不定惹来一顿骂,要去的话,也等明儿一早再去。”
“啧……这倒是!”梅文柔想想也对,便臭着一张脸转身,又回到了客栈中。
阿凤叹了口气,拿着布擦拭着木窗和门。
“两姐妹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卫靖在巷口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飞飞客栈。
“对不起,咱们打烊啦……”梅文凤苦笑着对走来的卫靖摇了摇手。
“里头应当还有空房吧,我不吃东西,纯住一晚。”
“嗯……可是现下咱们这儿有个客人脾气……有些古怪,怕你吓着了,还是请你上别家吧……”阿凤解释着。
“哈哈!再古怪的家伙我都见过……要是客满了,便让我睡柴房吧!反正你们这儿的柴房挺干净,和上房一样好睡。”卫靖嘻嘻地说。
“咦——咦?你……”阿凤这才想起四年前那个抱狗少年,她后退两步,让客栈里头的亮光透出更多,瞧着卫靖的脸说:“你是那个……”
“我是卫靖!”卫靖哈哈地笑,说:“我都记得你叫梅阿凤,你却忘了我的名字。”
“是你啊!你变成了个大男人啦。”阿凤惊喜地叫喊出声。
“你倒和以前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副好心肠……”卫靖笑着说,又暗自呢喃着:“要是那家伙和你一样个性,这来湖市可要清静太多。”
“卫靖,你当真要住这儿……我可没骗你,那客人这些天吓跑了一堆客人……”阿凤又犹豫起来。
卫靖哈哈大笑说:“以前你们这儿也来了个客人,也是个大块头,也是成日喝酒,脸上还有一道疤,你记得吗?”
阿凤连连点头,她问:“我记起来啦,后来那人也是你来将他带走了的,难不成……这两人也是你朋友?”
“这不一定,你也知道这阵子来湖又热闹起来了,五湖四海的怪家伙未必全都是我朋友,总之就让我住一晚吧,若不是我朋友,在这儿捣蛋,我便帮你们将他赶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卫靖卷起袖子,让阿凤看看他手臂上的结实肌肉。
“哟?你当真是以前那个野孩子呀?”梅文柔在里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卫靖说要替她们赶跑恶客,倒是欢迎,便说:“阿凤,便让他住吧,反正空房多的是。”
阿凤便招待卫靖进入了客栈,上楼替卫靖整理空房。
卫靖伫在楼下,顺口问那大姐:“你刚刚说他们一共两个人,一个醉了,一个走了,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不就是乞丐样子啰。”梅文柔随口回了一句。
“姐姐,别这么说人家。”阿凤下楼时听了,苦笑了笑,稍稍形容:“他们一老一少,老的那个不算太老,少的那个看来也二十来岁了,两个人衣服有些旧,模样也挺可怜的。”
“乞丐不就是这样子。”梅文柔忍不住笑了,她在柜台前整理着帐册,顺手捻起柜子抽屉中一个物事,笑着说:“我才不相信这东西真是他们的,多半是从哪个姑娘身上顺手摸来的,哪个大男人会带着这玩意儿?”
“啊!”卫靖见到梅文柔手上捏着的那东西,低呼了一声,他上前问:“这便是他们抵押在这儿的东西?能不能让我瞧瞧?”
“当然不行!”梅文柔将那东西很快地收回了抽屉。
阿凤赶紧解释:“他们在这儿住了几天,前几天的房钱还没结清,所以拿了个东西抵押,但东西仍算是他们的,没经客人的同意,咱们也不能作主,随意将人家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瞧……”
“我刚刚便瞧见了,那是个金花叶子,只是想看清楚些,不然你们看仔细点,上头是不是写着字?”卫靖无奈地说。
“写字?”梅文柔听了,也有些好奇,又将那金色花叶缀饰拿起细看,只见两片叶子字迹与叶脉模糊成一片,她呢喃念着:“……什么……‘天守’……‘护’,另一个是什么……‘平’、‘安’。”
“嗯,这就是了……大姐,你刚说一个出去了?是年轻的还是老的?出去有多久了?”卫靖问。
“是年轻的,老的那个脑筋有些问题。才刚出去,我趁他出门,本想赶紧去报官赶人,但想想天色也晚了,来湖市的官兵可没那么勤劳,吵着那些官爷睡觉可不行。”梅文柔耸着肩说。
“这样好了……”卫靖摸摸口袋说:“我的房间还是替我备着,我出去找找他,说不定能找着。还有,他们住宿、吃喝、打坏的东西都我让来结清,那抵押的东西给我带走……”
阿凤摇着手:“卫靖……这可不行,东西是人家抵押的,咱们可无权作主将东西让你赎走……”
“谁说不行,我说可以!”梅文柔这次倒挺配合,立时将那金色花叶在卫靖眼前晃了晃,报了个数字出来。
卫靖二话不说,立刻自口袋摸出银钱付了帐,还加了自己这晚住宿费用,将那金色花叶抓在手中,便转身要走,他见阿凤脸上还有疑虑,便笑着说:“放心,他是我朋友——”
“有着过命交情的好朋友。”
卫靖离开了飞飞客栈,捏着那金色花叶在夜道中奔走,他一会儿看看那花叶缀饰,一会儿看看左右,最后他站定身子,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他可能会上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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