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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述很谨慎,并没有当晚便去找织田作之助,而是耐心等了足足两日。殊不知,太宰比他更有耐心。
衣领上的窃听器都被太宰治默不作声地偷换了两轮——之前的都被酒店的人收去洗衣房,跟着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了。
鹤见述从未被窃听器坑过,如今却在太宰治身上栽了个跟头,还浑然不知。
武侦的氛围很好,大家对他也很关照,鹤见述逐渐把自己当做武侦的一份子,自然不会防备自己人。太宰治头上还顶着“织田先生唯二的好友之一”称号,鹤见述更不会怀疑他。
能忍两天才去找织田作之助,鹤见述已经很小心了。
他去找织田作之助的时候,没有大大咧咧地从酒店出发打车过去,而是直接爬进酒店房间的电视屏幕里,打算在织田家附近开了个[门]。
鹤见述没有在那家西餐厅留下定位,他从[门]里钻出来后,才发现落点和织田作相差了几条街。
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靠两条腿跑过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鹤见述抵达织田家时,弯月早已高挂天际,只可惜被云朵遮挡大半,半缕月光都没有从缝隙中流出来。
"吱呀——咚咚。"少年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扇门,他不敢碰脆弱的门板,便轻轻敲了敲门框,当做是敲门。
"织田先生——”鹤见述对着屋内探头探脑,喊道: “织田先生,你睡了吗?"
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是谁?找织田作有什么事?"
鹤见述的手指不受控地缩了缩,用力扣紧门框。
应该是织田先生的孩子。
少年定了定神,镇定回头: “我是织田先生的朋友,来找他有点事。”看到身后的是一名小男
孩,鹤见述尝试跟他进行寒暄: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男孩撇了撇嘴,不开心地说: "睡了,但是被你吵醒啦。"
鹤见述愧疚道: “这样么,对不起呀……”
他这么诚恳地道歉,男孩反而说不出谴责的话来。他回头望了望拐角,像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用各种表情和小动作来征求同伴的意见
。
房子的拐弯处是上二楼的楼梯,鹤见述的视线跟着挪过去,便看见四个从上到下排成一排的小脑袋。
五个孩子正在挤眉弄眼地互相使眼色,躲在楼梯口的四个幼崽察觉到少年的目光,咻地一下缩了回去,连一身招呼都不敢打。
鹤见述的眉眼弯了弯。原来是可爱的人类幼崽——虽说他们已经是幽灵的形态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鹤见述问面前的小男孩。
姗姗来迟的织田作之助替男孩回答道:“他叫幸介,是这里最大的孩子。”说完,转头去问男
孩: "幸介,你们不是早就睡了吗?怎么都下来了。"
显然织田作之助也看见了藏在楼梯口的四个小萝卜头。
“我……”幸介支支吾吾的。
见状,鹤见述连忙道: "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了他们。"
织田作之助恍然:"这样啊。"
幸介似乎松了口气: "……嗯。"
织田作之助: "快点回屋吧,我和小述聊一聊,等一会儿就上去看你们睡了没。"
幸介却不愿离去,四个孩子见被发现了,索性光明正大地探出头来,在背后给他远程加油打气。"嗯?"织田作之助耐心等待着。
幸介总算鼓起勇气: "其实是咲乐做了噩梦睡不着,她想你陪着她。"
"什么?我才没……唔唔!"
咲乐反驳的话说到一半,便被真嗣和优联手捂住嘴,克巳挡在三人前面,连连点头,说: “织田作,来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
红发男人蹙了蹙眉,表情似是为难:"小述还有重要的事和我说,等我们十分钟可以么?"
孩子们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生气地跺了跺地面(其实是空气)之后,一个接一个地头也不回地跑上楼了。
鹤见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担心道: "织田先生,他们好像生气了,没关系吗?"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不要紧,交给我就好。”他问: "小述,深夜前
来有什么急事么。"
男人朝店内抬了抬下巴,询问道: "你想进店坐着聊还是就在这里?"
“都可以啦。”鹤见述笑道: “进去店里吧,一直站在外面好奇怪。”
——主要是万一有人路过,看到他一个人对着大门兴高采烈地自言自语,估计会被吓一跳。
织田作之助没有伸手去帮少年推开店门,而是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半步不多,却恰好让鹤见述走在他的前面,成为打头推门的那个人。
鹤见述没多想,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门把手。
柔软的黑色发丝在晚风中轻晃,发尾搭在白皙的脖颈处,后颈处的衣领没有折好,向上微微弯曲,翘起一个角。
乌发摆动的缝隙里,依稀可见什么很小的黑影粘附在衣领内侧,只一瞬,便重新掩盖在发丝和衣衫的遮掩下。
织田作之助脸色一变。这玩意实在太眼熟,他知道这是什么。
是窃听器。
"等一下,别动!"织田作之助喝止道, "小述,别动!
;
鹤见述猛地僵住,维持着推门的姿势一动不动,小小声地问道:织田先生,怎么了吗?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猫猫的胆子本就小,夜晚又比白天安静得多,任何细微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毫无防备地被人(其实是鬼)在耳边大声喊了一句话,没被吓到原地弹射起飞,已经很给织田作面子。
织田作之助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对他摇摇头,示意别出声。鹤见述立刻乖巧不说话了。
红发男人神情凝重地朝少年的后颈伸出手掌,食指和大拇指做出“捏”的姿势-
—
男人的手指径直穿过了窃听器,没来得及止住去势,指腹贴在了少年的后颈上。
鹤见述被冻得一哆嗦,这感觉就像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用一大块冰块贴到后颈。滋味十分“美妙”
织田作之助怔了怔,慌张地缩回手: 抱歉,我………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气氛迅速沉寂下去。
怎么啦?&#
34;——这话是鹤见述用口型说的。
织田作之助指了指他的后衣领。
少年莫名其妙地反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像是纽扣大小的圆形物体,有些硬。鹤见述稍稍用点力将其扯出来,一看,顿时瞳孔地震。
这难道就是那什么……鹤见述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那个词。织田作之助提醒道: “窃听器。”
对,是它!
鹤见述眼前一黑。
被取下时窃听器仍在正常运转状态,那岂不是说他和织田先生的对话全被偷听了——虽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织田先生是幽灵,人类无法听见幽灵的声音。
那也很过分啊!什么人这么坏,竟然用窃听器偷听,可恶!
鹤见述气极,把窃听器用力摔在地上,用脚狂踩泄愤。“它已经碎了。”织田作之助提醒道。
鹤见述: “我知道,织田先生,不必理会我,我就是发泄发泄!”
织田作之助: “噢。”
紧接着,红发男人真的就没有多劝半句,在旁边面色平静地看着。等鹤见述气喘吁吁地抬头望过来时,才问道: 结束了?
鹤见述点头: “嗯,不踩了。他闷闷不乐道: “窃听器质量还挺好,外壳好硬,踩多了脚疼。
你能猜到是谁给你安窃听器吗?织田作之助问。
鹤见述犹豫片刻。少年捏了捏手指,不安道: “我是有怀疑对象,但不确定……”
“说到这里,织田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鹤见述语速飞快, “是关于你借给我的那个地下钱庄账户。
织田作之助愣了愣,呼吸一顿,接着迅速反应过来。
“有人上门找你了吗?男人难得失去一贯的平静和沉稳,焦急地追问: “是谁?你有受伤吗?他有说什么吗?
说着说着,织田作之助顿悟: “原来如此,这个窃听器也是他的……”
[他]
鹤见述暗暗叹气。——织田先生其实早就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吧。
否则不会在他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果断认
定了对方的性别,织田先生应该很了解对方的性格和行为。窃听器也是,几乎秒猜是对方。
鹤见述说: “我凌晨刚转账,下午他就找到我了。倒是没对我做什么……除了这个窃听器。”鹤见述头疼,怎么还是被太宰治知道了,那他在酒店待的两天不就是白费功夫吗!少年深吸口气, 他是……
哒、
哒哒哒——
一连串如鼓点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鹤见述的话。那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一人一鬼面前。
然后倏地刹住脚步,再也不向前半步。
有着像海藻般黑色卷发的青年的沙色风衣因为快跑的疾风而衣袂翻飞,袖口凌乱随意地堆起,露出缠绕着手臂的白色绷带。
他两暨的碎发汗津津地贴在脸颊处,一双鸢瞳盛满了迷茫和无助。
鹤见述在武侦接触到的太宰先生成熟理智,热衷于翘班和做恶作剧逗国木田、中岛敦,会说俏皮话。大家看似嫌弃,其实都很喜欢他。
眼前这人却是鹤见述从未见过的太宰先生,如此失态,如此狼狈。
太宰治被鹤见述的异样目光刺到,轻轻偏过头去,狠狠闭了闭眼,调整好了呼吸。
太宰治再度睁开眼,鸢瞳中一片冷静,眼眸深处沉淀着暗色。他注视着熟悉又陌生的西餐厅大门,声音低哑阴沉。
鹤见君,你深夜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将镜头凑近青年的鸢瞳,眸中只倒映着鹤见述一人。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其余什么也没有。太宰治沉沉问道: “你在跟谁说话?”青年话音落下的瞬间,织田作之助愕然地睁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的小情侣通话时间。
鹤鹤:你知道吗透哥,我好生气好难过,太宰治竟然在我身上安窃听器balbalbala.…(省略五百字告状和哭哭)
透子:(各种安慰和哄猫)(暗自焦虑自家猫猫会不会被欺负)(凝重思索:武侦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昨天担心猫学坏,今天担心猫被欺负,让阿鹤继续待在武侦真的大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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