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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鹤见述没能如愿夜袭,把他的透哥捞到床上去睡觉。
他收到了武侦呼唤开会的短讯,因此假装自己困了,早早回了卧室。等安室透也回房间后,他连忙把客厅的电视插上插座,前不久试过了,这里的电器虽然有些老旧,却都还能用。
正好偷溜去开会。
少年钻进电视里的两分钟后,次卧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金发男人看着电视,无奈道: “阿鹤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坦白这个能力?总不能次次都偷溜出去吧。
去之前不说一声目的地,还总是半夜溜出家门,不知道他会担心吗?"难道猫咪晚上真的不喜欢睡觉,反而喜欢在外冒险么……"安室透叹气。类似的问题在武侦开会的地点上演。
“我们为什么总是在晚上开会?”鹤见述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搭着中岛敦的手臂,从高高的桌子上跳下。
太宰治用奇怪的咏唱调说道:“当然是因为夜晚的会议更容易有灵感。”
鹤见述:"什么灵感?"
太宰治笑道: "给我提供自.杀的灵感呀。"
鹤见述:"??"
"太宰,别逗他。”与谢野晶子白了青年一眼,将鹤见述拽到自己身边,语气温和许多: "白天大家都在各自战斗,直到入夜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听说你们下午撤离的时候被组合的人攻击了,没事吧?”与谢野关切地问。鹤见述元气满满:“我一切都好哦,大家也没有受伤,谢谢与谢野医生的关心!”他转头去问中岛敦: "敦君,直美小姐她们平安抵达避难所了吗?"中岛敦点点头。
太宰治: “述君,你今天不仅保护了直美和春野,还粉碎了港口Mafia的一个大阴谋,是大功臣哦。"
鹤见述惊讶: “诶?我做什么了吗。”
太宰治便将女孩们碰上梦野久作的事告诉给了侦探社的其他人,他此前并没有说出梦野久作的身份,所以中岛敦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与怎样的危险人物擦肩而过。
鹤见述轻轻“啊”了一声,心下了然。一定是分别前,自己的那句言灵起作用了。
"太
惊险了……”中岛敦心有余悸, "还好直美小姐躲得远,又把门关紧了。不过,这与述君有
什么关联呢?"
太宰治笑眯眯地:“述君使用了异能力吧?比如,用言灵对着直美小姐说出‘你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类似的话。"
鹤见述的能力在武侦不是秘密。他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很干脆地点头承认了。
谷崎润一郎很感谢他救了直美:“还好有述君在。说起来,当初也是述君提议分出人手保护事务员。"
谁都没有料到森鸥外会如此干脆,转眼就把武侦卖给了组合,企图借刀杀人。幸好他们早有防范。
鹤见述被夸得脸红,有些小得意,却又很不好意思。少年连连摆手,一退再退,最后就差缩到中岛敦身后: "这是我身为调查员应尽的责任啦。"
大家笑了一阵,难得的轻松后,又回到了正题上。
"这样下去太被动了。"太宰治沉吟片刻,说:“明天我会去找人要组合的情报,大家暂且按兵不动。"
"太宰先生要去找谁?"鹤见述好奇地问。"述君想知道?"
鹤见述连忙点头点头: “嗯!”
太宰治勾唇一笑,神秘兮兮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上前。鹤见述心下一喜,眼巴巴地凑上去。
两人身旁的白发少年装作不经意地凑近了几步,竖起耳朵,凝神细听。他也很想知道!
太宰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张了张唇,看似在小小声说话,但说出口的音量却能让周围人都听清。
太宰只说了四个字: “这是秘密。'话语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众人: "……"
中岛敦: "……"
鹤见述:"……哼!!"——不说就不说,他才不稀罕呢!
鹤见述气呼呼地飞快跳上桌子,告别的话都没说一句,就爬进了电视里。猫猫怒气冲冲地走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谴责的目光投向太宰治。
“太宰,你怎么又惹述君生气了。不想说,一开始就不要应啊。”国木田皱着眉头。
太宰治很欠揍地说:“有什么关系,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你看述君多有活力啊。”
乱步懒洋洋地说:"小心翻车,太宰,你会后悔的。"
——猫咪可是最记仇的生物。
"没事的,乱步先生,我心里有数。"太宰治笑容满面道。
他的恶作剧都是卡着度来的,不会太过分,因此从未真正惹怒鹤见述。就算真的被回击,那也不错,有来有回,不是更加有趣吗。毕竟,这个世界是那么无趣。也就是他身处武侦、织田作又复活了,才觉得世界稍稍有趣了一点。
——难道他还能跑去找织田作告状?太宰治心想,述君可是连织田作的手机号码都没有,更别提住址了。
但,哪怕是太宰治也没想到,鹤见述真就那么巧住到了织田作之助的隔壁,他和安室透一起成为了织田作之助的邻居。
鹤见述从电视屏幕里钻了出来,从屏幕中探出头,他做好了看见黑漆漆的客厅的准备,入目却是一片暖色光芒下的客厅。
暖橘色的光给家具镀上一层柔边,驱散了黑暗的阴霾,让鹤见述无端感到心安。他好奇地左右看看,偏头才发现灯光来源竟然就在自己身侧。
电视柜墙上的插座上正亮着一盏灯泡模样的小夜灯,灯泡亮度有限,不能照亮整个客厅,但看清电视柜和面前的地板却是绰绰有余。
鹤见述有些开心,他不用摸黑爬上爬下了!
就算能够夜视,有光和全然黑暗终究还是不同的。电视柜有些高,有光线照明的话,鹤见述就能飞快找到没有多余物件、平坦安全的落脚点,稳稳落地,不必担心脚滑。
"不过,走之前明明就没有夜灯啊。"鹤见述歪了歪头,不解道。
“一定是透哥……但他为什么要突然安小夜灯啊。”少年的表情逐渐惊恐:“他该不会知道了吧?!"
“不不不,别自己吓自己,透哥又没有看见我钻进电视的画面!说不定只是担心晚上去厕所看不清路呢。”鹤见述自我安慰道。
"绝对不能让透哥知道!"鹤见述斩钉截铁地说。——万一透哥察觉到他不是人类可怎么办!
鹤见述的脑回路是:
每个看到他把电视屏幕当[门]来
回穿梭的人,都脱口而出说他是贞子。已知贞子不是人,他也不是人。
透哥那么聪明,又那么了解他,要是突击问道: "你是人吗?"那可能怎么办。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鹤见述有信心演戏瞒过所有人,却没信心瞒过安室透。
他不认为自己能在安室透面前说谎成功,过往种种事件——在目,他哪一
次是成功骗到透哥的!
透哥没看见,应该不会发现的。鹤见述紧张兮兮地反复小声念叨着,最后决定去阳台透透气,缓一缓。
少年声音很轻,照理来传不到别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
但架不住隔墙有耳,有心算无心。
一墙之隔,察觉到小猫回家,准备打开房间门抓个现行的安室透: ……
男人拧着眉,眼中满是疑惑。不过是一个异能力——最多是稍微有些特殊的异能力,阿鹤在害怕什么?
安室透直觉这背后定然隐藏着鹤见述更大的秘密,甚至……说不定涉及到他多年来被囚禁的原因。
什么人会被抓走做人体实验呢?哪怕是常年处于植物人状态,宁愿不闻不问、费资源吊着他的命,也不愿舍弃实验体。
只可能是体质特殊,对实验而言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安室透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沉思。
——阿鹤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他没发现的特殊之处?
客厅一片寂静,脚步声朝着阳台的方向渐渐远去。安室透有些担心,悄悄推开了房间门,打算去看看鹤见述的情况是否安好。
鹤见述去了阳台,打算透透气,放松放松。很巧的是,他在阳台上遇到了住在隔壁的织田作之助。
红发男人正在晾洗好的衣裳,听见动静后,扭头一看,有些惊讶: “小述,你怎么在这?还没睡吗。
两家人的阳台相隔不近不远,中间大约有一米多的距离,要聊天还是很方便的。鹤见述茫然道: 还没有,怎么啦?织田作之助: “我以为……抱歉,没什么。”
鹤见述“哦”了一声。他盯着织田作之助看了几秒,突然问道: “织田先生,你跟太宰先生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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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抬手将最后一件晾着衣服的衣架挂在吊绳上,他个子高,伸长手臂就能够到绳子,连衣叉都用不着。
嗯,我们是朋友。”织田作随口问道:“怎么问这个?
你知道太宰先生对我做了什么吗?鹤见述火速换了一副姿态,声音低沉下去,听着很难过的样子。
别说是织田作之助,就连恰好走到阳台后,听见这番话的安室透都被吓了一跳。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安室透只能看见鹤见述的侧脸。只见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委屈,细看又有些忿忿不平,活像是被谁欺负惨了。
安室透心下一紧,神情倏地严肃起来。
织田作之助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吗?
织田先生,太宰治他欺负我!鹤见述张嘴就是告状,把太宰治耍了他两次的事当场投诉到了织田作之助这里。
他模仿太宰治时的演技简直入木三分,将场面描述得绘声绘色,说起自己时的话语中带着七分委屈三分恼怒,把自己活成了调色盘的模样。
难过的面具下,藏着一张眉飞色舞的脸。
安室透: ……
安室透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不仅不为鹤见述的遭遇感到揪心,甚至有些想笑。演得还挺像模像样,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他不去演戏是娱乐圈的损失。
安室透静静看着小猫张牙舞爪地表演,眼中带着笑意。鹤见述没能骗过安室透,却成功骗过了老实人织田作之助。织田作果真信了。
太宰怎么……”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 “我会去说说他的,抱歉,小述,让你不开心了。
鹤见述装模作样地说: “没关系啦,太宰先生是我的前辈,我一直都很尊敬他。而且他在社里也
不是第一次捉弄后辈,我们早就习惯啦,这次只是嘴上开个玩笑逗逗我而已,已经很温柔了。
织田作之助听得眉头越来越皱。
藏在暗处的安室透听得越来越想笑,他克制着,无声地扬了扬唇角。——阿鹤什么时候学会阴阳怪气、明褒暗贬了。
/>一晚上的相处足以让安室透察觉到织田作之助的不一般,他不敢露出身形,也不敢闹出动静,以免被对方发现,破坏了鹤见述的计划。
猫猫憋着坏心思要捉弄别人,他能怎么办,当然要配合啦。
金发男人没有上前戳穿鹤见述的小计谋,而是静静听着从阳台上飘过来的,两人的对话。
鹤见述说: “其实太宰先生很好的,说到底还是我不好,好奇心重想要知道太宰先生明天的行程。
“我只是担心太宰先生的安全而已,却没想到可能冒犯到他的个人秘密,我真坏。”鹤见述诚恳道: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织田先生千万不要因为我去责怪太宰先生。”
织田作之助眉头紧锁: “小述,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我会去找太宰……”
鹤见述打断: 不行!
为什么?
“要是被太宰先生知道我在私底下说他坏话……”少年适时住嘴,唉声叹气,一副忧愁的模样。
织田作之助了然,原来小述是怕太宰报复啊。
我会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收敛的。织田作之助劝慰道, 你别担心,我不会说出你的名字。在织田作之助的坚持下,鹤见述“只好”妥协: “那就拜托织田先生了。”
“嗯,你早点休息。织田作之助说, 对了,小述,你可以和太宰一样,叫我‘织田作’。”
诶?
织田作之助: “总是称呼织田先生的话……不是太疏远了吗。”
鹤见述愣愣道: 那……织田作,晚安?少年的语气中满是迟疑。
织田作之助平静且自然地应道: 晚安。
鹤见述又在阳台待了一会儿,始终没能发现身后默默注视着他的金发男人。
少年对着星空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自言自语道: “是时候去睡觉了……不知道透哥睡得好不好,今晚忘记对他说晚安了……
——小猫就连睡前都惦记着他,对一句遗漏的“晚安”耿耿于怀。安室透无声地
笑了笑,赶在鹤见述转身前,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进了房间后,却无意识地把门反锁了。
门锁很轻地“咔哒”一声落下后,金发男人的手都还握在门把上。他愣了一愣,暗暗失笑。锁什么门啊,难道还真的怕阿鹤来夜袭他吗?
安室透摇摇头,刚松开手,往榻榻米走了一步,就听见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哒哒……脚步声精准地停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安室透:?!
安室透大惊,倏地扭头,目光紧紧锁定着门把手。
“咔哒、咔哒!”
……透哥怎么锁门啊。少年的话语中难掩失望。
安室透:!!
安室透的心里满是庆幸。——还好我条件反射锁了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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