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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吕瑛被所有人夸奖“美得和他奶奶一样”,其实他和吕晓璇站在一起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吕瑛是吕晓璇亲生的。
所以承安帝会感叹“这孩子就像丽贵妃越过梁王和吕晓璇生了个崽”。
所以吕瑛对着神弓吕叫爹的时候,武林大会所有人都没有质疑这两人的亲缘关系,只是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人看起来挺像的。
而且蓝阿萝和吕家关系好又不是秘密,于是有人开始猜测吕瑛是不是蓝教主和吕公爷生的……
蓝阿萝郑重回应这些猜测:“很遗憾,我们没在一起,没有孩子。”
蓝阿萝肯定也馋过吕瑛,甚至慎重考虑过要不自己就努力一下,抛开性别的顾忌,想法子嫁给泽国皇太孙给吕瑛当后妈得了,只是吕晓璇不愿意罢了。
毕竟吕瑛的存在,使得厘家在琼崖岛拥有了堪比汉人的待遇,甚至是以一种令人欣喜的进度开始融入汉人社会……泽国一直自称汉人王朝,且对境内为数不少的其他族也一视同仁(除开底下自己细分的利益小团体,至少律法建立在各族平等上),就是这份一视同仁便已经很让人稀罕了。
凤血教的起源便是苗人在湖湘道一直无法融入主流社会,为了与其余汉人宗族竞争水源、田地等资源,才建立起来的武装团体,但若是苗家内部有吕家这样的存在,他们又能省去许多事情了。
可惜,“我的年纪也不足以生出瑛瑛这么大的孩子。”蓝教主满脸遗憾,她比燕红琴还小一岁,今年二十四岁,实在养不出十三岁的吕瑛。
吕晓璇则是懒得和人解释那么多,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吕瑛跑出来这么久,个子居然窜了点,皮肤白里透红,手腕握着还是细,但触感柔软,可见还是有点肉,就知道小混蛋把自己养得挺好。
这娇气又很有生存能力的小东西倒是走哪都混得不差,她一路走来,也听到了那新版的《芙蓉恨》,就知道吕瑛身心状态都好,不然不会有余力去搞文艺作品。
她斜梅沙一眼:“你倒是忠心耿耿。”
皇太孙威严极盛,梅沙冷汗都下来了,也不敢反驳,只单膝跪下认罪:“属下有罪。”
吕瑛还挺有担当:“小梅都听我的,有罪也是我背,和他无关。”
吕晓璇:“其实我是在夸他把你照顾得不错。”
她揉了揉吕瑛梳着发髻的小脑袋,见他发间无金玉发饰,从发冠间拿下一根白玉簪别在孩子的发间:“以后要出门的话记得和长辈说,我们会拦着你不成?”
吕瑛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吕晓璇也咳了一声。
好罢,吕瑛这一跑,吕房就得在琼崖岛上批文书批到俊脸发黑,这孩子若是不避开外祖的耳目偷偷跑路,只怕是走不成的。
但她是赞同自己的孩子多出门走走的,能够在年少时便闯过无边海浪,望过夜间被大雪覆盖的高原,给他的记忆增添了鲜活的景象,对孩子的成长有利无弊。
至于孩子在路上得罪人贩子什么的,吕晓璇认为只要孩子没吃亏就好。
她将吕瑛往梅沙那一推,一队黑衣军士无声出现,看住吕瑛,而吕晓璇回身直视于白劲。
顾忌着她,于白劲从刚才开始就没了动吕瑛的念头,可惜在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时,于白劲就没这么遵纪守法了。
“于刀王,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吕晓璇慢条斯理地从腰间取下一把镶嵌有宝石的银刀,“都说好的刀客要配好刀,我今年在边境杀了有北孟第一武士之称的那巴尔,将他随身携带的腰刀夺了过来,就是这一把。”
她举着刀温和道:“在圣上派我带军队入驻巴蜀时,我就在想,如果于刀王和于家遵纪守法,谨遵圣命,那我就将这把刀赠予于刀王。”
于白劲冷冷道:“若于家违法乱纪呢?”
吕晓璇笑道:“这把刀自然也会送给于刀王,只是从送到你的手中,换成送到你的心口之中。”
噌!
清亮的银刀出鞘声响彻武林大会。
吕晓璇举刀对准于白劲,嘴角勾起,带着挑衅:“江湖高手不是要在这场武林大会决出第一吗?那我也来凑个热闹,于白劲,来!”
她本就是鹤立鸡群的高挑身量,加之常年习武,体格精干健美,又在战场上染了硝烟战火,此时一袭黑衣,一把银刀,便是通身的嚣狂霸烈气场,比于白劲更有刀王的霸气。
吕晓璇本就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当她展露自己刀锋般凌厉张扬的模样时,现场不知有多少女子与少量男子春心跳动。
那药商艾雪儿便扶着胸口,轻叹一声:“多好的男人呐。”
而燕红琴捧起茶喝了一口,借茶盏掩饰自己发红的脸,不经意间看向异母妹妹亚热娜,就发觉少女一双盈盈水眸望着吕晓璇。
燕教主叹气:“唉——”
刀客,本就是要踩着无数对手的尸骸才能崛起的存在,何况他们正身处武林大会之上,站上擂台的人不能拒绝强敌的邀战。
何况吕晓璇的意思很明显,她要于白劲的命,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现在若退了,于白劲巴蜀刀王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于白劲的左耳被吕晓璇射断,此时血流不止,可思及吕玄此人威胁最大的时候是和此人相隔五十米以上的时候,那时对方的弓箭几乎逮谁杀谁,可若要论刀法,他自信不会输。
于白劲接下了吕晓璇的邀战,两人一起站到擂台上。
百手仙子赵乐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此战凶险,可思及丈夫以往曾与南海吕家家主吕房交手,只逊对手三招,这吕玄如今三十出头,便是天赋再高,也不该是丈夫的对手。
如此劝慰自己再三,赵乐才冷静下来。
于是武林大会竟是就在这种无比紧张的气氛中继续了。
秋瑜都对这个发展目瞪口呆,他挪到吕瑛身边:“诶,于白劲不是和你外祖父打平过吗?能赢吗?”
吕阿姨的武力值够不够啊!
吕瑛疑惑:“于白劲在我外祖父才在海边砍死两百多个倭寇、体力消耗极大时勉勉强强和我外祖父打了两百招,最后于白劲那边主动叫停,这也不能叫打平吧?”
秋瑜:懂了,这就类似于隔着两百米对吕空扔一个飞镖,也不能自称和他老人家交过手且从他手里活着逃了出来。
输赢的评判还是应该更严谨点。
吕瑛又吐槽:“而且我娘是当世武学天赋最接近我太公公的人啊,就她那一身神力,没入先天之前,就已经让暗杀她的北孟高手都全部入土了。”
秋瑜:……
有关吕家人特有的怪力天赋吧,那的确是不怎么讲理,打个比方,当年前丐帮帮主没去世的时候和才成年的吕空打了一架,吕空内力明显不如对方,但是那老乞丐却硬是被吕空捶断了骨头。
动辄半吨以上的巨力捶过来,人类的骨头要面对这种挑战还是早了一点……自从秋瑜挨了吕空三拳骨头还没断以后,他的根骨都被夸成什么样了!
据瑛瑛说,北孟有个为皇族服务的先天高手跑去暗杀吕警官,当时吕警官还没进先天之境,所以她只是拼尽全力、用以伤换伤的方式一拳头砸到了对手的鼻子上。
接着对手的鼻子就断了,而且鼻孔里流出脑脊髓液,不得不说高手就是高手,其他人被吕晓璇这么捶一拳应该脑浆子都溅出来了,可这位北孟高手硬是逃走,在北孟众多良医的包围中挺了半个月才死,生命力相当旺盛了。
像瑛瑛虽然没继承到怪力天赋,但他陪秋瑜养的那只叫胖子的橘猫玩“拍手手”的游戏时反应力完全不弱于猫,疑似和猫一样反应力等于人类的2到4倍,小孩说这也是他家家传的。
所以秋瑜有理由怀疑吕家老祖宗吕荷是那种进化过的人类,而一个完整继承了家传怪力天赋的吕家成年人,和武力方面其实已经跑到和人类不同的另一条赛道上去了。
知道这些事后,再看和吕晓璇打起来的于白劲,就让人很想亮出一张图。
大厦,窗户,举牌,快逃.jpg
秋瑜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于白劲,这家伙也是倒霉,自从昔年众多倭寇和沿海豪族设套害死了吕房的四个哥哥姐姐后,如今天底下完整继承吕荷天赋的就只剩吕空和吕晓璇两个,他当年没撞上吕空那个老的,如今却撞上了小的。
“这就是阎王叫人三更死吧。”他感叹了一句,便搬出他的小炉子,在一众黑衣军士的瞩目中为吕瑛煮奶茶。
而在擂台上,于白劲已经被吕晓璇压着揍。
若论速度和内力,于白劲和吕晓璇差不多,论经验,吕晓璇就比于白劲老辣得多。
和除了找人决斗外极少动手的于白劲不同,吕晓璇常年办案,得罪的权贵数不胜数,稍有不慎人就无了,之后上了战场,更是于万人之中追着敌方大将杀,在那种环境里打滚,她早对杀戮一事烂熟于心。
吕瑛看得眼中异彩连连,只差没举着绣球给妈妈叫好。
秋瑜的奶茶还没煮好,吕晓璇已经斩下于白劲的头颅!
那头发散开的头颅高高扬起,一条血线溅在擂台上,在刀光与血光之间,吕晓璇收刀入鞘。
一代刀王,就此陨落。
吕晓璇从袖口拿出一纸公文:“尊奉刑部指令,以《禹律》为判,根据各地物证人证,于白劲及其族人贩卖人口多达千人,罪无可赦,判全族成年男丁斩首,余者流放。”
她神情冷凝,一挥手:“抓人!”
黑衣军士涌出,顷刻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巴蜀于家便被宣告了崩塌的结局。
若只是某个没有后台的小官要审判于家,只怕证据还没搜集齐,自己就先丢了性命,吕玄却不同,她有国公爵位,又疑似南海泽国的宗室,且有军权,实在是当今世上罕见的权力与武力兼备的大人物。
吕玄此次动手,背后既有泽国给的吕家军,又有南禹朝廷皇帝对付地方豪族的意志,当真
是携两大煌煌天威,名正言顺,无人可挡!
现场有人只觉得吕玄不顾武林颜面,现场杀武林名宿实在是过分,背地里免不了骂一句“朝廷鹰犬”。
可偏偏吕晓璇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口,却是专门以“比武”的名义将于白劲拉上了擂台决斗,决斗之间生死各有命,于白劲技不如人,身死族灭,竟是名义上无人可以为其出头!
根据秋瑜对吕阿姨的那点了解,她怕是在赶到湖湘道参加武林大会前,就已经先将于家在巴蜀的人都收拾了一遍。
他为小炉子添碳:“能治这些人的,也只有你们了。”
可老百姓反抗强权时却需要另一股强权的助力,也不知算不算讽刺。
吕瑛看出他的不快,却没有安慰的意思,他只是直白道:“你不要将这看成执行公理正义。”
秋瑜:“那应该看成什么?”
吕瑛满脸理所当然:“大鱼吃小鱼。”
“少女”的黑发如云,搭配那根白玉簪,当真是美得温柔极了,是和棉花糖一样清甜柔软的样貌,说话却直白到极点。
秋瑜一怔,随即轻笑,开着玩笑:“今天没心情哄我了?也好,你之前对我太和气,我总觉得你怕是打算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呢。”
吕瑛轻哼。
他的确是打算送母亲回家,却不顾秋瑜,可这也不代表他欠了秋瑜的呀,本来他也没有一定要送秋瑜回家的义务。
而那些黑衣军士在抓捕现场于家人时唯一的风波,也不过是百手仙子赵乐不甘被捕,欲撒毒|药。
秋瑜下意识将炉子朝赵乐的方向一踢,搂着吕瑛要保护他,一道掌风掠过,吹开了赵乐的药粉,一道白影掠过,一掌拍在了赵乐胸口,当场将其重伤。
雪临面无表情地收掌,又废了赵乐的武功,收走她身上的药粉、香囊等物,绝了对方逃跑的心思。
打出那道救命掌风的雪樟看着吕瑛,悠悠道:“你不说一句谢谢吗?”
吕瑛从秋瑜的怀里钻出来,轻声说了句谢谢,却有些意兴阑珊,他提着裙角,环视一周,懒懒道:“回去了。”
梅沙紧随其后,秋瑜站在原地看他,却见少年不经意间回头,留下清寥寥一句话。
“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于白劲与赵乐之女于芝芝本来一直在发呆,直到听到母亲被废武功时发出的惨叫,才终于回过神来。
琼国公吕玄神态沉静地指挥军士逮捕于家人,那之前已视她为佳媳的明玄道长却只是别开脸,满脸遗憾,似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清。
而她的未婚夫黑鹤羽忧虑地望着这边,在她看过去时只一直看着她,也不曾上前来。
她也是会武功的,在吕玄走过来时,少女拼命一挣,竟是又挣开了黑衣军士,扑到了吕玄面前。
于芝芝心一横,仰着头,用母亲教过的最楚楚可怜、令男人无法拒绝的神情哀求:“琼国公,吕公爷,您是大英雄,大将军,我于家纵有不是,可也有无辜的人,您已经杀了我父亲,便放过我母亲吧,她不是有意伤害吕小姐的。”
“妾愿意代母亲赔罪。”于芝芝以妾自称,已有以身相赔的意思。
吕晓璇:“……”
知道她性别的燕红琴和蓝阿萝都有点替吕晓璇尴尬。
吕晓璇下意识往吕瑛那边看了一眼,若是平时,小东西绝对已经支棱起来,一双大眼瞅着这边,大有她敢饶了才袭击小人家的赵乐,小人家就要闹起来的气场。
现在吕瑛却提早退场了。
吕晓璇微微屈膝,想拍拍于芝芝的肩膀,又想起男女大防,只十分无奈道:“于姑娘,你若没有掺和过人口贩卖一事,应该不会判得很重,那你便只需要好好服刑,好好做人,至于你母亲,她掺和的事情太多了,我这边也只能依法办事,懂吗?”
“法理为公理正义的底线,若无人坚守法,则世间弱者可欺。”吕晓璇严肃起来,“你或许从未读过《禹律》,不懂于家违了多少条开龙爷亲笔所写绝不容犯的《禹律》大罪,但你要明白,我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才要杀你的母亲的,是你的父母夺走了太多家庭的孩子,我才要办他们,可就算我要为我的孩子朝你的父母动手,也是合法合理。”
他望向赵乐,承诺:“若经查证,于芝芝果真不曾参与于家罪孽,自然可逃死罪。”
赵乐颓然跪坐在地,闻言只嗤笑一声:“您说话总是算数的,可是吕公爷,您查案时拿证据的手段,只怕也不全然守法呢。”
吕晓璇的神情微沉,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人将这对母女拖下去。
赵乐所言也正戳中了她的痛楚,身为司法人员对于程序正义的遵守,早在这个时代被践踏成了泥。
她的原则已化为混沌,除了保护百姓和爱自己的家人,吕晓璇也不知自己还有多少底线可以继续坚守。
秋瑜和她是同样的情况,若说三年一代沟,与这个时代隔了不知道多少条沟的他们便是不折不扣的异类。
瑛瑛是罕见的能懂他们纠结的人,但那孩子自己卡在两个时代的教育中间,也在成长中慢慢的寻找自我,两个大人总不能日常指望瑛瑛去安慰保护他们。
秋瑜振作起来,决定回去找瑛瑛,顺便再给人煮奶茶喝。
要是他没看错,之前他将奶茶踢出去的时候,瑛瑛面上有点不舍。
离开前,黑鹤羽找到了他。
“秋师弟。”黑鹤羽唤了一声,神情复杂,“你……可会回武当。”
秋瑜回头一笑:“放心,我明日就去找你们。”
黑鹤羽一咬牙:“芝芝她……可能请吕家姑娘帮忙转圜一二?”
秋瑜:“这事要是求到他跟前,于姑娘的下场也不会变。”
吕瑛必然会在司法上头尊重自己的母亲,这是毫无悬念的。
只是秋瑜没想到等自己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吕瑛已换下红装,换回男装,小公子穿一袭浅蓝月焯纱做的宝衣,黑发以檀木冠束好,珠链从颊侧垂落,已是王公贵公子的模样,只是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脚尖勾着毛拖,看起来又可爱又不乖。
他回头,清冷的眸中倒映秋瑜身影,如月明水镜。
秋瑜想和他说一说他走后武林大会上的事情,却听吕瑛柔柔说:“秋瑜,我今晚心情不好,可娘有公务在身,你要怎么哄我?”
秋瑜提起手中的剑:“给你来一支剑舞好不好?”
吕瑛颔首,秋瑜便拔剑。
少年于月下舞玄影剑法,他本就身法出众,又性情洒脱,剑光于院落的青石板上挥洒,也没有分毫刺眼,只觉圆融舒乐。
他的剑法是有意境的。
吕瑛慢慢换了姿势,上半身柔软伏倒在石桌上,仿若无骨,脑子里却细细思量了自己与秋瑜的武功差距。
最后他得出结论,他们若认真打,他一定能赢,因为秋瑜绝对舍不得伤到自己。
第二日,秋瑜向明玄道长发起了挑战,这是他专程到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
只有在这里,当着武林同道的面,他发起的挑战明玄才必须要接,不得拒绝,而只要他赢下这场比斗,就谁也不能拦着他将师傅带走。
这就是江湖,强者为王,胜即特权。
明玄也是武功极高的高手,却未入先天,秋瑜还能与之拼上一拼,这次吕瑛身穿男装跟在他身旁,旁观了这场决斗。
旁人对吕瑛男装出场,自是惊讶得很,十三四岁的美人,本就是还未长开的男生女相,就像温润生光的小玉人,年纪还小,却已配得上第一美人的称呼,可这美人若是男儿身,那就令某些人心生可惜。
而这和秋瑜关系极为亲密的美人却没有插手秋瑜的战斗。
他静静看着秋瑜与明玄在擂台之上,纷纷施展各自平生所学死斗。
明玄是为了自己作为门派长老的权威,而秋瑜却是为了还他才来到这个世界那浑浑噩噩几年间,石掌门对他传道受业的师恩。
若论武功,其实秋瑜还是弱一筹,可他的对手也不是瑛瑛,而是信念远不如他坚定的明玄。
拼着受伤,秋瑜将剑锋架在了明玄的脖子上。
英姿勃发的少年郎露出一个轻快的笑:“这一局是我胜了。”
明玄喉咙被冰冷的剑锋顶着,他低沉道:“弃徒,你寻我决斗,拼死获胜,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回武当吗?”
就在前几日,南禹道家的门派代表已经赢过了北孟派来的门人,而武当为当世道家教派之首,一旦成为武当掌门,便有希望成为天下道人名义上的领袖。
这的确是极大的诱惑,许多人都认为秋瑜来此,便是为了这份权力和名望。
秋瑜却收了剑,洒脱道:“要论名和利,我只要他给的。”
他看向吕瑛,吕瑛优雅点头。
“何况我此生志愿非权和利,硬要说起来,大概就是……做我自己,再让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过得平顺点,能多笑笑最好。”
秋瑜带着他的剑,走到石掌门面前,将老人从掌门的椅子上扶起。
“师傅,你也在掌门的位子干了这么多年,辛苦够了,经历的风浪也够了,以后就由我这个不算有出息但还挺有钱挺有孝心的小徒弟孝敬你后半辈子,可好?”
石掌门摸摸他的头,和蔼道:“小瑜啊,你又长高了。”
秋瑜:可不嘛,我就是那大禹三阿哥,天天在长高。
吕瑛看到这儿,第一次发出声来。
他捂住嘴,别开脸,噗嗤一笑。
秋瑜:看吧,这娃笑起来多好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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