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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方关注下,吕晓璇和秋瑜惊讶地发现秦湛瑛在南边打仗时战斗力明显在老陕道要强悍得多。
作为一个典型的南方孩子,秦湛瑛在华夏最温暖的琼崖岛出生成长,早习惯了夏季三十八度以上,冬季十到二十度的气候,把他丢到大京就已经让他冬日不愿意出屋子了,偏偏之前还让人家在冬季跑老陕道帮受了暗杀后倒下的秋瑜收拾老陕道残敌,秦湛瑛没病倒都是随身侍奉的太医给力,但不要指望在那种气候下还能多精神。
到了云南道那可就不一样了,这儿四季温暖如春,就算秋收后变冷了,夜晚降温时也只是多套一件毛背心的事,这算啥?
没被削弱的秦湛瑛直接就杀疯了,等手下的军士们也跟着适应雨林后,太子殿下丛林游击战打得那叫一个利索,南越所谓的防线在他面前就和不存在一样,被秦湛瑛领着军队仿佛穿插迂回,揍得抱头鼠窜。
南越王尤巴楠被打得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而且他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南越今年很流行造反,商人和地主也不知收了什么刺激,全都在搞事情!
在秦湛瑛看来,尤巴楠这种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稳固而扶着底下人分成几派的做法,放在以前不说是个手腕厉害的主,中庸还是能评一评的,可如今是大争之世,禹泽都属于扩张欲望很强烈且实力很强的国家,而南越很不幸的同时与这两个国家接壤,这种情况下还在国内搞内斗,就真的挺沙比的。
任何一个有外部危机的国家,要做的都不是内斗,而是不惜一切代价团结国家,将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塑造一个强而有力的中央,然后不说改革也要改良一下朝廷的运转效率,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增强国力。
只有这样,南越才会在禹泽的攻势下……跪得不那么迅速而惨烈,至少秦湛瑛要找南越的弱点并利用时,会需要费更多的心思。
可尤巴楠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君王要搞平衡的前提,是他的实力足以压在中间让人都不敢动,维持住裁判地位,而尤巴楠做到了吗?不,他没有做到,他手下军方最有权势的通西早在秦湛瑛动手前就有了异心。
在南越,土人豪强与汉人后裔皇帝的隐性矛盾一直存在,何况尤巴楠为人处世贪婪自私,在禹泽两国与南越进行交易时,渠道完全被尤巴楠垄断,半点不肯分给其他人,多吃多占更是引起了土人豪强一系的不满,在那些于三国之间走私的商人的鼓动下,通西没费什么力气便有了造反自己做皇帝的念头。
于是南越的局面就更加混乱了。
秦湛瑛这一招精准的让南越国每个有资格竞争这块土地皇权的势力都陷入了斗争之中,他本人倒是优哉游哉,带着军队四处穿插之余,还认识了几个土人部落做朋友,大家做做交易,学学语言,再探探地形和物产,好不快活。
渐渐的,尤巴楠与各豪族也意识到南越的乱局有那位肩挑两国的皇太子的手笔,可通西已经暴露了狼子野心,这时候就算提出和尤巴楠合作抗敌,难道尤巴楠还能信任他不成?两人早已是不死不休!
吕晓璇和秋瑜、金虹珠本来都担心在史书上死在南越附近的秦湛瑛会在此吃亏,所以物资塞了一堆,还请了已经一把年纪的阳盛子来看护,谁知这小子在南方的战绩竟是比在北方要亮眼得多!
吕女皇接到了消息后,便和金虹珠说:“看来史书上写瑛瑛只擅长打孟人是错的,他对南边的地形、风貌、气候更加了解和适应,在南面发挥得更好。”
金虹珠:“其实在看过您儿子带着泽国海军维护航路时的样子,我就很怀疑史书的真实性了,他实在不像没法在南边打仗的样子,我看史书上的他就是被心脏病干翻的,说真的,《慰民方》最出名的病例记载就是您儿子,他妥妥是心衰加肺气肿送走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禹武宗也是被自己的身体打败了。
想想还挺恐怖的,《禹史》里的禹武宗那么强,但他往北打时居然都是处于战力被削的状态,这人完全体得强成什么样啊?
答:也就是生个气会把小国给灭掉的地步。
南越的尤巴楠绝对要完蛋了,而秦湛瑛的十七岁生日也完蛋了,太子殿下在南越的皇宫里过的十七岁生日,生日当晚没办宴会,但杀了个才登基的通西助兴,动手的理由很好找。
通西杀害友邦皇帝尤巴楠,作为友国太子,他帮尤巴楠复个仇,且为他照顾好南越的子民,以全两国皇室的情谊。
当然了,原本通西没想杀尤巴楠,顾忌到这家伙好歹也是汉人出身,在一种“不想让彪悍邻居们觉得自己对汉人十分不友好好和邻居们继续做生意”的念头,通西是想放尤巴楠一马,让人流亡到别国去就算了的。
但秦湛瑛说尤巴楠必须得死,不然他到手的利益就不能最大化。
尤巴楠就还是死了。
在干掉尤巴楠和通西后,掌管着南越大宗粮食、糖、木材等原材料生意的家族纷纷向秦湛瑛拜倒,开开心心地和来自禹国、泽国的商人们先做起生意,禹国则自从获取此地政权,以后大家也不用搞互市了,毕竟都是自己人么。
南越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比孟、东瀛还要更早的被抬走,从此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知道这个消息的穿越者们都槽多无口。
要知道此时还不是民
族意识觉醒、各国纷纷闹独立的时代,南越还处于原始和封建中间的阶段,尤巴楠做皇帝时都只能搞包税制,也就是将收税的任务分派给各地豪强,只要他们交上相应的数字就可以了,实际上南越王对此地的掌控力,还不如刘紫妍以前对湖湘道的掌控力。
打个比方:尤巴楠其实不喜欢南越有些土人搞活人祭祀,可他拦不了,敢出声拦还会加深土人豪强与他的矛盾。
南越如今的状态按金虹珠的说法就是——哪怕是我那个品德低劣的南韩前男友过来,看到南越也得对他们说“求求了,搞点封建社会吧,奴隶社会太没人性了!”
秦湛瑛借着帮尤巴楠复仇的名头先给最嚣张的那几个土人头子都发了个三族消消乐,又有军队帮忙镇压,直接帮这的人大步进入到封建时代了。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来治理和管理南越的官员不好找,得能打,能服众,又要能管生意,又要能将生地治理成熟地,还要能保证此地民族顺利融合,镇压和调和得了不同族群的矛盾。
都不求这儿能搞扫盲,因为禹国本土的扫盲率都只有一成五,距离赶上泽国的三成五还有遥远的距离要追赶,只求南越能交税就好。
洛家肯定不行,从吃菌子这事来看,他们靠谱,但靠谱得有限,秋瑜还在老陕道脱不开身,禹泽两国其他人么,秦湛瑛原本想试试把金虹珠调过来,又想起亲娘搞经济不太行,把她最得力的助手扒走不合适。
思来想去,秦湛瑛给大京发了个消息,说他先在南越待半年,半年后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回去。
新地盘到手,起码要把这经营能可以收上税才能让秦湛瑛放心。
承安帝:你等会!
为什么吕女皇的得力助手没跑,承安帝在经济民生方面的金大腿却不回家了?
原本他还想给太子安排选妃的,这人不回来,谁敢擅自帮太子选老婆!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最讨厌别人替他做主了,何况是婚姻大事!
太子这简直就是主动延长自己的光棍时间!
承安帝写信。
【湛瑛,大伯也不是逼你生孩子,但你也大了,若是看到了顺眼的,不如先收入房中,男儿到了十七岁还不通人事,说出去会让你母亲觉得大伯亏待了你啊。】
秦湛瑛回复。
【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不收女人就是不收,遇到好女人,秦湛瑛更喜欢直接把人送去干活。
接着太子让人把南越王宫给修修补补了一下,主要是加高大门,好让已经一米八四的太子进出门时不撞额头,然后就在这开始办公。
这里要表扬一下秋瑜,因为他隔着老远还联合蓝阿萝秦湛瑛送了批驱虫用的药水。
作为回礼,秦湛瑛把南越王宫库房里翻出来的一块三十斤重的牛头金融了,铸了把金弓,令人送去给秋瑜做小伙伴的十九岁生日礼物。
写给秋瑜的信里,秦湛瑛没有提自己被催婚催育催睡(动词)的事情,只是提了一句话。
【我问过母亲,她说明年我就是大人了,十八岁对你们来说很特殊,所以我在你十八岁时送了一匹马王给你作为坐骑,你会送什么成年礼给我?】
封好信口,秦湛瑛坐在灯下,并不心忧秋瑜继续像个木头一样解读不出自己的潜意思,可依照他对秋瑜的理解,那人的“木头”更像是一种装傻。
“他在情爱一事上和我们家相似。”
比起这个时代的“到年龄就该成亲生子”,秋瑜的感情观与吕家人更像,那就是人间乐事极多,可以上天可以入海可以练武可以做生意,不急着用婚育占用自己宝贵的青春,可若是有朝一日碰上了喜欢的,也不要怕,勇敢的上,不辜负自己的心。
在许多人看来,吕家人过于潇洒不羁,但秋瑜却曾经表达过对吕房沐跃感情的羡慕的,这说明他是赞同这种活法的。
秦湛瑛到底是吕家出身,他也是天然就用这种活法面对自己的人生和情感,与此同时,他尊重秋瑜的道德,如同他尊重母亲的道德一般。
太子想了想,将自己在南越熏衣服的香膏翻出来,用手指沾了,细细抹在信纸的背面,清冽的药香渗入信纸中。
这种特制的药香气味悠远长久,也不知能否伴着那信纸传递到千里之外。
信寄出去后,秦湛瑛不再多想,转身投入到对南越的治理中,他还要走访南越各地,更加深入地了解这里的民情,才知道如何将这里带向繁荣。
这一路就走到了南越靠海的部分,南越也有海岸线和港口,海洋航运他们之前与泽国做交易的主要方式。
只是秦湛瑛没料到自己才到南越最大的毡远港没多久,正在用南越的话和一伙暹罗商人讨论买象的事呢,晒黑了一圈的梅沙便匆匆赶来。
“太、太……”
秦湛瑛以为他在叫太子,回头:“什么事?缓缓再说。”
梅沙使劲喘气,然后指着港口的方向:“方才太上皇的船在港口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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