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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看了看赖百翻的尸体,虽说身躯散碎了,可把残肢断骸拼接起来,大致看上去,依然是个蛤蟆。
该说不说,他这百翻百变的技法确实厉害,李伴峰道:“他应该是把体修和食修的手段结合在了一起,才创造了这特有的星辰之技。”
唱机在旁道:“宝贝相公,小奴可没吃出体修的滋味。”
李伴峰一愣:“体修有什么特殊滋味么?”
“有啊,形似牛的体修,有牛肉独有的嚼劲,形似羊的体修,有羊肉独有的膻味,形似蝎子蜈蚣之类的体修,有爬虫独有的腥味,这人身上可没什么特殊味道。”
李伴峰道:“娘子,你再仔细品品,他的魂魄难道没有蛤蟆味?”
唱机笑了:“宝贝相公,这你可是问对人了,小奴最爱吃蛤蟆,这人的魂魄要是有蛤蟆味,小奴怎么可能尝不出来?”
李伴峰想了片刻,又问:“不是蛤蟆,可能是别的体修?”
唱机叹口气:“相公呀,小奴光吃魂魄,可能是没尝出来滋味,不妨问问那几个吃肉的!”
洪莹挺起胸膛道:“我是分辨不出来的!”
唱机挥起板子道:“分不出来,就低头吃饭,你哪来恁多话?小九,你舌头好用,尝出来滋味了么?”
九姑娘得意的看了看洪莹,转脸对李伴峰道:“骁婉说的没错,这人肯定不是体修。”
他不是体修,还冒充体修老祖?
李伴峰赞叹道:“这手段高明。”
他举手投足都像个蛤蟆,外形也和癞蛤蟆有几分相似,可实际上他连体修都不是,却在三头岔名正言顺当了体修的祖师爷。
更要命的是,李伴峰交手之前问过铁秃子和一群监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知道赖百翻的真实道门。
赖百翻没有兼修体修,但这并不影响他创造技法。
“宝贝娘子,创造技法的要义是什么?”
洪莹摇头道:“宝贝七郎,你要创造技法做什么?那么多现成技法,不够你学的么?”
九姑娘冷笑道:“阿七大好儿郎,他的志向,哪是你这个夯货能知晓的。”
“骂谁夯货?”两人又要打起来,唱机喷出一团蒸汽,烫的两人通红。
“相公啊,自创技法,要弄清楚不可名的要义,用技法之前,要弄清楚技法的根本在于何处,用技法之后,还要弄清楚技法能生出什么样的变化,
砍一刀,踢一脚,这些手段找不到根本,也没什么变化,明显都不是技法。”
根本和变化。
李伴峰揣度半晌,离开了随身居。
……
回到了木屋里,李伴峰放出了一群影子,召开了一场会议。
“关于五马分尸这一技法的发展前景,我想听一听大家的想法,诸位不要拘束,畅所欲言。”
会场上沉默了两分钟,一个黑影率先开口了:“我觉得五马分尸不是技法,因为它不具备技法的特征,这更像是一种战术,就像我们一起跳木偶舞的战术是一样的,
说起木偶舞,我最近想到了一套新的舞步,这套舞步在脚步上的变化不多,但上肢语言的表达上,明显丰富了许多,众所周知,我们的肢体语言一直相对单调……”
李伴峰打断了黑影:“伴峰丙同志,不要再跳了,还有伴峰丁,把配乐关掉,这么严肃的场合,不适合节奏感这么强烈的音乐。”
伴峰丙和伴峰丁各自回到了位置上,嘴上没说话可心里不服气。
伴峰甲说是要畅所欲言,实际他的倾向性非常明显,他希望五马分尸是一种技法。
但其他大部分伴峰都不这认为:
“从逻辑上,五马分尸就不可能是技法,因为根本找不到道门归属。”
“我倒是觉得道门归属挺好找,所谓五马分尸,就是哥几个一块往上冲,把敌人扯成了五块,想用这个技法,你得先会用形影相吊,说到底,就只是一门宅修战术。”
李伴峰不服气:“那为什么每次用到五马分尸,我都有感应?”
“哥几个都动手了,你还没点感应,你对得起良心么?”
李伴峰又想了想:“那你们说,为什么每次用五马分尸,都是七个一起上?”
一群影子安静了一会,又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因为咱们都叫李七,对七这个数字有感情!”
“第一次使用五马分尸这个战术的时候,就是七个一起上,这明显形成了思维惯性。”
“四个打主力,三个打配合,这样的分工显然更合理。”
所有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所有人的说法,都不是李伴峰想要的结果。
众人争执不休,李伴峰看向了伴峰乙。
伴峰乙一直没说话,他在赖百翻的胃里待的时间最长,被胃酸反复浸泡,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对视片刻,伴峰乙开口了,李伴峰以为他会先发一通牢骚,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让李伴峰备受鼓舞。
“咱们用五马分尸的时候,几乎没做任何商量,但出手确实那么默契,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一门技法。”
李伴峰频频点头,当时确实没有时间商量战术。
伴峰丙不服:“这战术还用商量?当时那么好的机会,就该用五马分尸!”
伴峰乙看向了伴峰丙:“当时的机会好么?咱们当时不是在赖百翻四周,是在赖百翻的胃里,连个着力点都不好找,这绝对不是施展五马分尸的好时机,
当时之所以用出来了五马分尸,应该是收了伴峰甲的感应,这和技法的特征有几分相似。”
众人一起思索着交手的过程,都觉得伴峰乙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伴峰乙也指出了问题所在:“如果这个技法一直都需要依靠影子,那他就是个典型的宅修技,
而且这一仗打的非常艰险,甚至可以说是侥幸,赖百翻一上来就把我给吞了,战局上直接陷入了被动,
后边打的也挺狼狈,如果不是突然用出了五马分尸,接下来的战局可不容乐观,
侥幸只是一时的,问题却是长久的,下面就由我,来对这场战斗做一下深刻的总结……”
啪!
李伴峰一巴掌把伴峰乙拍倒了:“总结还轮得到你来做么?”
伴峰乙从地上爬起来,打了李伴峰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其余影子分作两队,各自寻找目标,厮杀了起来。
汤圆进了院子,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
屋子里好像有几百人同时回应,吓得汤圆差点没跑出院子。
房门开了,屋子里就一个李七。
刚才的声音从哪来的,难不成是听错了?
“七爷,买家今天来收货,说还按老规矩,价钱一分都不给涨。”
李伴峰笑了:“让他滚蛋,咱们不愁没买家。”
汤圆压低声音道:“那人说他是关防厅指定的买家,说话还挺吓人的,七爷,你要不亲自去看看?”
李伴峰头都没抬:“你要是怕了,就让灯泡去,他经过的场面比你多些。”
这句话刺激了汤圆,汤圆咬咬嘴唇,低头道:“七爷,我这就把他打发走。”
李伴峰递给汤圆一颗金元丹和一颗蓝叶丹:“后边的事情也交给你处置了,把石场打理好。”
汤圆收了丹药,心里慌得厉害。
这不能怪她,三头岔和她从小到大的生存环境差异太大,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过和商业相关的经验。
李伴峰没有过多嘱咐,选择追随李伴峰,这类事情是汤圆将来经常要面对的问题。
汤圆刚走,灯泡又来了:“七爷,那几个监工把实话都说了,在萝卜山这,除了这家石场,这位体修的祖师爷还有两处生意,一处是做药材的,另一处是做饭馆的。”
李伴峰摇头道:“以后不要把赖百翻叫做体修的祖师爷,他根本不是体修。”
他也给了灯泡一枚金元丹和一枚蓝叶丹,灯泡明白意思,这是要和七爷出去打仗了。
赖百翻在萝卜山周围的生意,都交给铁秃子打理,而今赖百翻死了,铁秃子也死了,这些生意自然都要收回来。
灯泡收了丹药,立刻跟着李七出发,到了安平药行,灯泡叫来伙计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伙计看了灯泡一眼,原本想把他轰走,可看这人长得挺俊,就跟他多说了两句:“你要找哪个管事的,我就是这管事的,有事儿跟我说吧!”
“你是管事的?”灯泡笑了,“我来找你买药材。”
“你想买什么药材?”
“攒道缘的药材。”
安平药行是赖百翻手下的生意,攒道缘的药材,是他们赚钱的主要营生。
但这营生能轻易说出来么?
当然不能,这本来就不是合法的买卖,三头岔的一块石头,都能用来攒道缘,这些珍贵药材的价值可想而知,没有关防厅的许可,其他人都没有采药的权力,更不要说开个铺子卖药。
伙计抖落抖落抹布:“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没你说的那种药。”
灯泡问了一句:“哪个地方能有呢?”
伙计指着门外:“我给你指条明路,出门往东,走上三里,能看见一个大户人家,那户人家姓郑,
郑老爷前年去了内州,一去就没了音信,现在家里是夫人主事,那位夫人最喜欢你这样的,你去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收你。”
灯泡还挺认真:“她收了我,就能攒下道缘了?”
“道缘不好说,估计能赚来个好姻缘!”伙计放声大笑,药行里其他人也跟着笑。
灯泡也笑了:“你小子油嘴滑舌,在我道门倒算是个好材料!”
话音落地,伙计脚下打滑,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
这下摔得狠,伙计半天站不起来。
其他几个伙计急了,抄着家伙围住了灯泡。
灯泡一甩手,所有伙计全都滑倒在了地上。
厮杀之间,药行管事的来了,这人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见灯泡有些修为,他一抖身子,额头上长出两条触须,双臂之下衣衫开裂,生出十五对细腿,细腿末端长着倒钩,钩进了砖缝里边,朝着灯泡,一步步爬了过来。
这是条蚰蜒!他能在油滑的地面上站稳!
李伴峰看了看灯泡,没有汤圆辅助,遇到这类体修,灯泡可不太好打。
管事的爬向了灯泡,修长的触须几乎伸到了灯泡的脸上。
“没见识的野小子?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生意,你敢来这里生事?”
灯泡没怂,气定神闲说道:“咱俩谁没见识?不知道你家生意已经换主了么?”
管事的有点担心,他听说石场那边出事了,大掌柜去了也没个回音,难不成是栽在了这小子手里?
看他修为应该斗不过大掌柜,就算大掌柜阴沟翻船,后边还有祖师爷照应着。
想到这里,管事的没了顾虑,他嘴唇往两边开裂,嘴里生出一对螯牙,一口咬向了灯泡。
灯泡脚下生油,躲过了蚰蜒的螯牙,用匕首捅了蚰蜒一刀。
刀刃断了,蚰蜒外壳没破。
这蚰蜒这么能扛?
灯泡有些慌乱,李伴峰扔给了灯泡一对铁尺。
这对铁尺虽然没有灵性,但被铜莲花重新炼制过,不仅强韧锋利,而且带着剧毒。
灯泡拿着这怪异的兵刃,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用。
蚰蜒转过身躯,又朝着灯泡扑了过来。
灯泡躲过了蚰蜒脑袋,拿着铁尺,用力刺进了蚰蜒身子。
这下刺进去了。
蚰蜒身子一抽,十分痛苦。
灯泡把铁尺插在蚰蜒身子里,不停的搅和,脚下借着油滑劲儿,随着蚰蜒身子一起摆动,始终不让蚰蜒咬到他。
身边几名伙计,从油水里挣扎着起身,上来围攻灯泡,灯泡一手招呼着蚰蜒,另一手招呼着一群伙计,看架势有些狼狈。
李伴峰在一旁默默看着,始终没有出手。
过了十来分钟,灯泡气喘吁吁坐在了地上,蚰蜒毒发,不会动了,十来个伙计也都被灯泡放倒了。
李伴峰又掏出一颗金元丹,交给了灯泡:“好小子,这趟活干得漂亮。”
灯泡看着丹药,欢欢喜喜收了:“七爷,还有个饭馆,咱们一块收了吧。”
“别急呀!”李伴峰看了看药行,“光收铺子,谁看摊呀?”
这是个问题。
李伴峰给管事的吃了颗解毒的丹药,等毒性缓和下来,这管事的也服软了,站在灯泡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灯泡问他:“你们祖师爷手下有多少生意?”
管事的姓路,叫路阔达,算是赖百翻的曾曾徒孙,对赖百翻的状况多少有些了解,就他所知,赖百翻手下有十三家生意,其中有十一家生意和三头岔的特产有关。
李伴峰手下一共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怎么倒换,也看不住这么多生意。
收拾好了药行,李伴峰打电话给了马五,马五有些为难,他的新地需要打理,绿水城、七秋城、汽水窑、叶松桥、无眠镇……一大堆生意都等着他处置。
三头岔这地方特殊,进出不是太方便,马五要是来了,其他地方的生意就得放下,可三头岔的生意是老七好不容易挣来的,要是不来,马五也觉得心疼。
李伴峰知道马五的难处:“老五,别急,这里的生意还没到正经经营的时候,你先安排几个人过来,咱们先把地盘打下来再说。”
三天后,一批人坐着火车来了。
“七爷,我以为你把我老左给忘了!”左武刚身后跟着甄锦成和曹志达。
“七公子,当你转身离去之时,可知我在身后一直挂念着你。”两无猜姐妹带来了百手连、骂街妇、窥八方和吃六合。
“七爷,我把黑石坡最新出影戏机带来了!”小川子对影戏机做了改良,体积比之前略大了一些,但清晰度也比之前高了不少。
“影戏带了么?”
小川子挠了挠头:“忘了。”
“那你带影戏机来有什么用?”
“我让黑石坡的兄弟们马上给寄过来!”
“恩公啊,都说这里天光好厉害的呀,我穿着这个行不行的呀!”肖叶慈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她要是不说话,李伴峰都认不出来她。
“你这衣裳不行的呀,”李伴峰指了指药行的后堂,“你一会跟我进屋,我给你换一件的呀!”
“七爷,楚腰纤的地界我另外安排了人手,都交代妥当了,您不用担心。”娟子也来了三头岔,说实话,能踏进这里一步,对娟子而言都是莫大的勇气,这地方留给她的回忆完全是噩梦。
“老七,能把手伸到三头岔,四大家族这多年可没人做到过。”邱志恒把草叶带了过来,让她跟着长长见识。
“白沙兄弟,这妹子谁呀,这么好看?”油桃的眼睛一直往汤圆身上瞟,瞟的汤圆脸通红。
“这是尤雪寒,外州来的朋友。”
“尤雪寒,游雪桃……”油桃又盯着汤圆看了好久。
“七哥,下一个要收拾谁,你只管跟我说,兄弟我能打!”秦田九站在邱志恒身边,寒风一吹,两个瘦弱的男子,身躯都有些摇晃。
李伴峰问小胖:“兄弟,你现在一天得吃多少?”
秦田九想了片刻:“来之前把潘老吃哭了一回,我看他不像是说笑,他真的哭了。”
李伴峰觉得自己有点欠考虑了,三头岔这地方,粮食可不富裕。
……
罪人城的关防使蔡俊山来到了关防厅,在廖子辉的办公室门口等了小半天。
廖子辉不太想见他,可架不住他一直不走,无奈之下,廖子辉让凌素君把他叫了进来。
“俊山,最近事情挺多吧,备战工作可千万不能松懈。”
来自魔主的战争威胁还没解除,廖子辉在提醒蔡俊山,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备战。
也不知道蔡俊山是不是真的没听明白,他没提备战的事情:“总使,李七去三头岔了,这事儿您听说了么?”
“是吗?”廖子辉一愣,“他去三头岔了?”
“去了,现在三头岔被他搅和的天翻地覆!”
“话不要这么说,他有在三头岔经营生意的许可,人家去做买卖,咱们还能拦着不让么?”
蔡俊山压抑很久了,这下一股脑宣泄了出来:“他这哪是做生意去了,他这是拆房子去了,不到半个月时间,他收了十几家买卖,多少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连家带业都毁在他手上了。”
廖子辉笑了:“三头岔,还有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有啊!人家都正经做买卖,他就是上去明抢!”
“明抢啊,这么严重吗?这么新鲜么?”廖子辉叹了口气,“普罗州无论哪块地方,每天都有明抢的,这些事咱们怕是管不过来吧?”
蔡俊山抬起头道:“总使,三头岔不一样,三头岔是战略要地,秩序不能乱了呀!”
廖子辉渐渐收去笑容,对蔡俊山道:“俊山,你在乎的是不是秩序,咱们心里有数,你在三头岔干了这么多年,得了多少实惠,咱们心里也都清楚。”
“总使,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安排工作的时候,可没几个人愿意去三头岔,我当时可是不计个人得失……”蔡俊山有点急了。
廖子辉给他倒了杯茶:“俊山,别急,这杯茶是敬你的,
这些年在三头岔,你确实受苦了,要是觉得太委屈,我给你换个好地方。”
蔡俊山低下了头:“我倒是没有抱怨。”
廖子辉端起自己的茶杯,刮了刮茶叶沫子:“至于那几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你和他们商量商量,找李七做生意,不会让他吃亏,非要给李七下绊子,谁也救不了他们。”
蔡俊山还想说话。
廖子辉端起了茶杯:“敬你的那杯茶,赶紧喝了吧,喝完了就走,别等下一杯了。”
……
回了三头岔,蔡俊山满肚子是火,可廖子辉已经给出了建议,让蔡俊山和李伴峰联手做生意。
话说得轻巧,这得少挣多少钱?
以前都是各家买卖直接上供,现在得想办法和李七合伙,还得看李七脸色。
当初因为罪人城出逃的三头人,蔡俊山追到了秋落叶的地界,被李七抽了两个耳光,这事儿他还记得,现在让他低三下四找李七做生意?这种事想都别想!
手底下倒是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分管商务的科长季明才给了个建议:“蔡使,廖总使那边确实有顾虑,李七带着身份,职务比廖总使还高,咱们不能和李七来硬的。”
“怎么个意思?”蔡俊山皱眉道,“不来硬的来软的?你让我求他去?”
“那肯定不行,咱们不来软的,也不来硬的,咱们给他来点脏的!”
蔡俊山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在火车上动点手脚,让他出不了货?”
季明才摇头道:“这更不行,李七获准在三头岔做生意,上头这是有文件的,
而且在运输上,李七只出基本运费,这也是有文件的,咱们在这下绊子,廖总使肯定不答应。”
蔡俊山听不懂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玩脏的?”
季明才压低声音道:“把那个最脏的人找来,让他玩脏的!”
蔡俊山知道这人是谁,但有些放心不下:“他能成事么?”
“成不成事先看着,李七先恶心咱们,咱们也该恶心恶心他!”
蔡俊山点点头道:“也对。”
……
左武刚坐在饭馆门前等生意,三头岔大多是穷苦人家,没几个人舍得下馆子,以前这里打着饭馆的招牌,暗自做着一些药材倒卖的生意,而今李七把这生意收了,这里还真就改成饭馆了。
等了整整一上午,就两个人来吃饭,点的都是白粥咸菜加清汤。
到了中午,百手连蒸了两锅馒头,做了几个菜,让左武刚带着弟兄们先吃着。
左武刚看见几个赶路的汉子,挑着担子,蹲在饭店门口,就着口凉水啃饼子。
饼子太硬,咬的费劲,而且一人就一小块,哪够吃呀?
这几个人吃不饱,眼巴巴往饭馆里张望,想要买点馒头,半天凑不出钱来。
左武刚见状,告诉曹志达:“装一袋馒头送他们了,反正咱们也吃不完。”
曹志达把馒头送了出去,这几个赶路的千恩万谢,带着馒头走了。
没过一会,这几个汉子又回来了。
不是走回来的,是被大车推回来的。
他们躺在个平板车上,脸色发白,口吐沫子,看着像死人一样。
推车的是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把车子往饭馆门口一戳,冲着里边喊道:“我说,有喘气的没?”
左武刚从饭馆里出来,看了看车上这几个汉子,马上就明白了状况。
推车那中年人看了看左武刚:“你是这馆子的掌柜?”
左武刚点点头:“是我。”
中年人道:“我在道上走了几十年,道上朋友叫我谭金孝,我这几个朋友,来你这吃了个馒头,一转眼就起不来了,你说这是为嘛?”
左武刚笑道:“你说为嘛?”
谭金孝皱眉道:“这事儿明摆着,你这还跟我装糊涂?”
左武刚活动了一下手腕:“难得我做回善事,还特娘遇到碰瓷的了,说吧,你想怎么地?”
谭金孝笑道:“我想怎么地?你寻思我讹你来了?你看不起人是是怎地?我告诉你,我正经找你理论来了!”
说话间,有不少行人凑上来看热闹。
“这是怎么了?”
“没看见么?这馆子东西不干净,吃出事来了。”
“这人谁呀?”
“好像是老谭吧?”
“赶紧走,这个热闹不能看。”
左武刚看着谭金孝道:“你说吧,咱们怎么个理论法?”
噗通!
谭金孝躺地上了。
左武刚低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咱们今天来文的!”谭金孝躺在地上,冲着左武刚道,“今天我躺这让你打,一共让你打二十下,前边你打十下,翻过去,背身再让你打十下,
你只要不抄家伙,拳脚随便用,我只要求一句饶,又或是哼哼一声,这顿打算白挨,我这辈子不来你这馆子,要是赶巧遇上了,见面我先给你磕一个,
要是今天我不求饶,那就对不住了,这个店子归我了,你在这做生意也行,每月得给我上供,这话听得明白么?”
曹志达拦住左武刚道:“左爷,咱们可不上这个当,这小子纯一个混混!”
左武刚行走江湖多年,混混能没见过么?
他把曹志达扒拉一边去,准备动手。
甄锦成上来也劝:“左爷,跟这样人置气,不值当的,咱们踏实做咱们生意就是了。”
“特么扯淡!那几号人在门口摆着,非说咱们馆子吃出事来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左武刚推开了甄锦成,对着谭金孝就是一脚。
左武刚已经到了地皮七层,这一脚下了功夫,寻常人可能就被踢死了。
百手连提醒道:“左爷,下手轻一点,我问过娟子了,三头岔的巡捕可管事!”
娟子告诉过众人,这里和其他地方的巡捕不一样,三头岔的巡捕管事,门里事不管,专管门外事。
在饭馆里,左武刚杀人了,这没人管,饭馆外边,当街杀人,这就不行了。
谭金孝抬头道:“怎么地了?怂了?不敢下手了?怕打死我?”
左武刚笑道:“你放心,这条命我给你留着!”
砰!
左武刚一脚接一脚往他身上踢,踢了整整十脚,谭金孝没出一声,翻过身去,接着让左武刚打。
“来呀,往你爸爸身上踢,别含糊!”
左武刚还真有点怕了,这人骨头这么硬?
他以前也收拾过混混儿,三拳两脚,肯定能把对面打服。
对着后背再踢了十脚,谭金孝一声不吭。
“我说,够数了吧?”谭金孝从地上爬了出来,“老少爷们都看着,咱们这事怎么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左武刚也不敢说赖账。
可这是七爷给他的生意,他也不能就这么赔进去。
“你叫谭金孝是吧?”左武刚哼一声道,“老谭,今天我没打疼你,可我也不服你。”
“不服好办呀,你在这,也让我打二十下!”谭金孝活动了一下腿脚。
甄锦成拦在左武刚身前:“我替我们左爷挨这二十下。”
左武刚推开甄锦成道:“起开,不用你们。”
百手连劝道:“左爷,我已经叫人找七爷去了,咱们遇见茬子了,先在这耗住再说。”
几个人还在争论,看热闹的议论纷纷,都笑话左武刚没种。
谭金孝不耐烦了:“都别让了,一块来吧!”
他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口绿痰。
痰块由小变大,把左武刚和几个手下给裹住了。
左武刚费尽力气,从痰液里把头钻了出来,骇然道:“你特娘是个痰修?”
谭金孝笑道:“是呀,要不怎么都叫我老痰呢?我跟你说,这才第一下,后边还有不少绝活等着呢。”
老谭,老痰……
左武刚一哆嗦,问道:“谭金孝,不是你名字?”
谭金孝笑道:“刚才不都说了么,道上的朋友叫我谭金孝,这是我绰号。”
百手连问道:“那金孝,又做什么讲?”
谭金孝笑道:“这都不明白,金,就是金呗!”
左武刚闻到了一股新鲜的味道。
甄锦成和曹志达脸都吓白了。
这人是个痰修兼金修!
谭金孝又道:“至于这个笑字么,你们也该明白。”
曹志达愕然道:“还有笑修?你三门开张?”
左武刚道:“闭嘴,千万别笑,笑了就进嘴了!”
翠绿色的痰液里,浮现出一片金黄液体。
痰液冒泡,味道渐渐散发了出来,周围看热闹的都顶不住了,全都跑了。
谭金孝贴在众人眼前,笑呵呵道:“哥几个,上上眼呀,这叫绿里带金,缘比海深,咱们相识一场是缘分,哥几个跟我笑一声,来呀,笑一声呀!”
他说话这腔调就滑稽,还就这么贴着脸,一直冲着众人说笑话。
“我说哥几个,别忍着,人就这一辈子,想笑就笑,你图个痛快呀!”
“噗,噗,噗哈哈!”
PS:哥几个终究没忍住!
沙拉深施一礼,拜谢各位读者大人,沙拉向您求票了,再带着沙拉冲一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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