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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降谷零再熟悉不过,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稚嫩,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是他一笔一笔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痕迹。
十八岁,刚从警校毕业就来到了他身边的御山朝灯。
那时候他也还年轻,也从来没带过这样亲近的下属,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带坏了小孩,到最后有些矫枉过正,让御山朝灯怕了他许多年。
没对他笑过,没夸奖过他,甚至还要做出严厉的样子去苛责……以至于降谷零有时候想想自己现在两人的关系,都觉得有些梦幻。
怎么想他们之前的关系都糟透了。
他的恋人又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比他想的肯定要更难过一些,到了现在降谷零还对之前的事情略有些亏欠感,虽然御山朝灯早就说过不在意了。
御山朝灯说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只要是被他放进心里的人,他都抱以极大的宽容,就算是背后捅他一刀都能笑着说没事的……让人觉得有些软弱的程度。
但有他在是不会让朝灯遇上这种事的,他的爱人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会保护好朝灯,朝灯只要按照心里想的事继续下去就可以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重新遇见了那个时候的朝灯,降谷零在惊愕之余,又有一种了然的缓释感。
过去的事情没办法弥补,但是能对他说出一直没能说出口的夸奖也算是了却了他一个心愿。
听到他的话,御山朝灯向来不露声色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惊讶的表情,仰着脸,有些神情呆滞地看着降谷零。
“……欸?”他的嘴微微张开,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松田阵平将胳膊搭在了身边的诸伏景光肩上,挡着嘴小声逼逼:“这么可爱吗?”
他们几个也能看出来这已经不是刚刚十五岁的御山朝灯了,不认识他们,又叫降谷零‘安室先生’的,看起来也还没有他们认识的时候高,猜也猜得差不多。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一脸沉痛:“你们不知道,当初只有我在,这家伙是怎么给我炫耀的。”
两人当时都在卧底,拿到了代号,比之前想办法取得代号的时候要轻松多了。也会经常聚在一起聊点什么,比较新鲜的话题就是降谷零的新下属了。
诸伏景光就这样天天听着幼驯染炫耀小副官有多么可爱,比如什么拿到体检单发现长高了三厘米在路上哼歌被他发现,耳朵都红了,比如早上打电话的时候还没完全清醒,叫他降谷先生的声音非常可爱。再比如……
总之诸伏景光在认识御山朝灯之前就已经从降谷零的口中对那孩子有了一个非常具体的形象,所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忍住逗了下后辈。
.是真的很可爱。
诸伏景光也挺喜欢这个后辈的,但听着降谷零的炫耀他却并不是特别的嫉妒,理由当然是——
“降、安室先生,我……”御山朝灯张了张嘴,露出了非常小心的表情,“对不起,是
我做错了什么吗?”
松田阵平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诸伏景光的胳膊,用力到有些微微颤抖。应该挺疼的,但诸伏景光什么也没说,同样抓住了刚刚走到他身边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在丨击手的手劲攻击下面色有些扭曲,像是要笑又疼得呲牙,最终只能低下头。
没办法,有的人炫耀多了就会容易招人嫉妒,看到他翻车的样子大家都非常的喜闻乐见。
要是他们比较熟悉的那个年龄段的御山朝灯就看不到这样的好戏了,降谷零吃瘪诶,谁不喜欢看?
身后几位同期好友,哪怕再怎么努力掩饰降谷零也能听到他们在憋笑。
说实话这个场景以前也出现过,指他努力想和御山朝灯搞好关系,结果副官被吓到炸毛的情况。
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写《诸伏景光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的小作文的降谷零了,他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御山朝灯对他的躲避,用自己方式来让对方放下不安了。
说到底还是他的方式出了问题,被害怕被畏惧都是他应得的。之前的他用了很久才得到一个朋友,现在自然也没想过一句话就让御山朝灯放下心防。
“是我的问题。”降谷零一点也不觉得和对方道歉或者向年龄小的人低头有什么丢脸的,他收回了放在少年头发上的手,笑着说道,“今天是休息日,和我继续约会吗?”
继续这个词用得就非常考究。
突然来到了陌生地方,穿着陌生的衣服,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御山朝灯很明显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不禁开始思考起自己之前居然是在和上司约会吗?
“是这样吗……”
降谷零朝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御山朝灯的视线落在那上面,脸上露出了犹疑的神情。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降谷零主动地牵上他的手,拉着他向外走。
御山朝灯被牵着手,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几乎都要贴着降谷零走了。
“他们……”御山朝灯回头看了眼还站在餐桌旁的三个人,刚刚没太注意,现在才发现那几个人的样貌都很不错。
“不用在意。”降谷零说道,但他突然顿了一下,回头朝着那边喊道,“喂,松田!”
御山朝灯看过去,卷发的那个看上去最不像好人但也是最帅的那个青年“啊?”了一声,他隐约觉得松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姓氏并不算稀有,但是对方的脸也有些眼熟。
“帮我付账,谢了!”降谷零冲着那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在松田反应过来之前,拉着御山朝灯像是私奔一样快步离开了这家店。
御山朝灯被自己的想法搞得有些尴尬,他涨红了脸,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太过超出意料了。
能和上司这么靠近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他却无法真的感觉到开心。
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失去,要是任凭自己沉溺于情绪之中,等到接下来,降谷
先生如果对他说,‘我只是在演戏’,或者,‘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还需要我帮你圆场’之类的话,落差就太大了。
御山朝灯垂下了眼,脑海中还是刚刚上司先生对他露出了微笑,温柔地夸赞他的场景。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可哪怕是做梦他都不敢想这种事,比起得到后失去,还不如干脆什么都没有。
他的情绪低落下去,察觉到上司先生的脚步也渐渐慢下来,御山朝灯意识到漂亮的肥皂泡就要到了极限,马上就要碎掉了。
他们停了下来,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御山朝灯知道他要开始说自己了。
御山朝灯试图将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来,准备站好等着上司的教导。
可是他拽了两下却没能抽动,他抬起脸,撞进了一双漾着笑意的温和的灰紫色的眸子中。上司先生还在用他那张好看的脸对他笑,甚至微微俯身,两人的脸凑得极近,鼻尖也快要碰到了一起。
“抱歉,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也不应该强行拉住你。但是我担心松开手你就会跑掉,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降谷零弯起了眼睛,温柔的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御山朝灯连后退的余地都被他剥夺了,浅色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小心地点了点头。
“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雪花轻轻地落地,他抬起眼,金眸认真地看向降谷零,眼睛里是对他纯粹的信任,重复了一遍,“降谷先生。”
降谷零感觉心脏的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拨动了一下,以前的他并没有特别的注意过御山朝灯看他的眼神。他喜欢御山朝灯,但更多的还是将对方的存在当成了理所当然。
他和御山朝灯建立信任关系,亲密到了连手机都能直接交换使用的程度,但却没有注意到,御山朝灯对他的信任从来不是建立起来的,而是从一开始就非常的在意他。
信任他,只要他说的话都无条件的相信。他庆幸自己从来没有过坏心,哪怕是过于严厉的管教也是为了朝灯好,不然这孩子绝对非常容易走上歪路。
降谷零轻叹一声,抬起手抚上了少年的脸颊。
“我不讨厌你,朝灯。准确来说,我非常的喜欢你,只是我的表达方式出了错误,这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御山朝灯的眼睛倏然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很久之后才意识到的,所以……”降谷零的声音变得低沉,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现在道歉已经晚了,但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伤心。朝灯很优秀,我也很喜欢,是我最得意的下属。”
降谷零看着面前垂着眼的少年,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可以接受的,御山朝灯逃避或者根本不回应他的可能。成天训斥自己的上司忽然转性说喜欢他,任谁都要懵一段时间的,何况御山朝灯原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
“……”
御山朝灯很久没有说话,降谷零扬起笑容,刚打算说
些什么来缓解御山朝灯的纠结,却听到了从对面传来了非常微小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他靠得近,几乎都要错过的话语。
“……你。”
“嗯?”
“我也……不讨厌降谷先生。”御山朝灯低着头,看着对方手上亮晶晶的戒指,手指轻轻地扫过侧面的刻印,上面似乎是谁的名字。
“我……”御山朝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之后的话被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吞没了,降谷零手上一空。
烟雾散去,站在原地的仍然是御山朝灯,只是明显要成熟得多。穿了件浅色的西装,外面还是像以前那样套了大衣外套。
似乎是二十二岁的御山朝灯,但头发长长了很多,柔软的白发搭在肩膀上,长度大概能到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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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比降谷零熟悉的朝灯多了些稳重的气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御山朝灯说道,哪怕是突然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也没有惊慌,饶有兴趣地四下看了看,十分的游刃有余。
“小朝……?”降谷零叫了他的名字,御山朝灯也看向了他,眼神里似乎有些怀念。
“是我,降谷先生。”御山朝灯说道,他如今似乎已经很会笑了,讲每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温柔的笑意,那张本就漂亮的脸显得非常有亲和力,但如果自制力差点的,光是看着他都有些脸红。
“不过是十年后的。”御山朝灯对他解释道,他拉起袖子,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表,“这是个临时的buff,五分钟……不,四分钟之后就会结束了。”
“是彭格列的?”降谷零听说过一点彭格列的技术,但他最初没想太多,以为是和组织那种差不多的技术,没想到是……这么反科学的东西。
话也不能这样说,从前天到今天发生的御山朝灯变小事件,也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我今年二十八岁,真可惜,交换的是出现了意外的十八岁的我,不然我也很想当一次降谷先生的年上呢。”御山朝灯弯起眼睛说道。
果然刚刚不是降谷零的错觉,二十八岁的御山朝灯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不像以前为了装成熟刻意穿老气的颜色。虽然脸和二十二岁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但如今的他,就算穿着印了美少女的痛T出门,也不会有人小看他了。
就像是彻底成熟的果实,举手投足都有种令人欣慰的魅力。
“别想了,叫我一辈子哥吧。”降谷零的神情温柔下来,笑着说道。
“我也很想照顾一下您呢……不过。”御山朝灯感慨了一句,他叹息一声,随即微微仰头看着降谷零的眼睛,“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好了。”
降谷零注视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不讨厌降谷先生,从见到降谷先生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降谷先生了。”御山朝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就算是降谷先生训斥我,好像是不喜欢我,从来不叫我的名字,无论怎
么做降谷先生都不会夸奖我……有时候确实会生气,想着要不要干脆辞职算了。”
“可是想到之后就没有理由和降谷先生见面了,就觉得还能忍耐。”御山朝灯看着他,说起过去内心的想法,他也不会露出拘谨的表情了,看起来的确是要自信多了。
“而且,这也不全是降谷先生的错。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做。”他甚至还开了句玩笑,“要是我那个时候强吻降谷先生,说不定降谷先生就会早点爱上我了。”
听着他的话,降谷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听了对方的那句玩笑,轻笑了一声:“那我大概会纠结到睡不着觉。”
“我哥哥说了,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这么多年他能过的这么快乐都是靠着这个信条。”
“是他说得出的话。”
御山朝灯也笑了起来,现在的他也能很自然地叫白兰哥哥了,他垂眸又抬起,“言归正传,我觉得那几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降谷先生不需要对我有什么亏欠的想法。”
“我……”
“我没有和您说客气话,您要是对这些事耿耿于怀,我也会觉得难过的。”御山朝灯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他抬手帮降谷零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了笑容,“而且,我就是为了完成那个约定才会——”
他没有说下去,降谷零却意识到了什么,他扶着御山朝灯的肩膀,有些急切地问道:“我们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吗?”
御山朝灯的脸上浮现了极其温柔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他看着降谷零,金眸中倒映出对方的身影。
“我们……”
他剩下的话被粉色的烟雾吞没,降谷零没能抓住他,但是下一秒,一个人向着他的方向倒了下来,他抱了个满怀。
那人第一反应是想要推开他,但是很快认出了他是谁,放松了身体抱住了降谷零。
“降谷先生……”他将脸埋在降谷零的肩膀处,声音有些微颤,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好想你。”
是他的朝灯回来了。
刚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但降谷零已经不在意那个答案了。比起虚无缥缈的事情,只要朝灯还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欢迎回来,小朝。”降谷零回抱住他,喜欢的人如今切实的在他的怀里,非常的幸福。
御山朝灯抱了他一会儿,委屈地对他嘤嘤嘤:“十年后的降谷先生好凶哦……”
“诶?怎么会?”降谷零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应该是交换,刚刚过来的是二十八岁的御山朝灯,他这边的朝灯自然也被交换到了那个时间点。
“他要我——”御山朝灯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降谷零露出了笑容,“但是也非常的帅气。”
“……我到底做了什么?”
“反正过几年您就知道了。”
“你这样说我更好奇了。告诉我吧?”
“不,我要保密。”
“今
天允许你抱着那个丑猫抱枕上床。”
“降谷先生不要说自己……不是(),不要说暹罗猫是丑猫⒎[()]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明明很可爱。”
“总感觉你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
“咦?”
*
二十八岁的御山朝灯感觉到一阵眩晕,他不太稳地落在了地上,下一秒则是被人扶住了。
他顺势揽住了那个人的脖颈,在对方的脸颊上啾了一下。
“降谷先生真可靠啊。”御山朝灯弯起眼睛说道,拥着他的降谷零将前额的碎发梳起来了一些,虽然还是那张娃娃脸,但气质也要更沉稳。
降谷零挑了挑眉,俯身吻上他的唇,直到将笑盈盈的恋人欺负到有些气喘。
“我可是纠结了六年,小朝。”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没办法,二十二岁的我脸皮薄。但是现在的我就要大胆多了。”
御山朝灯接过他手上的那个东西,戴在了脑袋上。那是个和他头发颜色相近的猫耳朵发箍,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他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他对着降谷零歪了歪脑袋:“喵?”
降谷零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下面,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我看你确实胆子大了。”
“那……要惩罚我吗?”御山朝灯蹭了蹭他,低声问道。
降谷零将胆子大的小猫咪按倒,挑了挑眉:“不,我喜欢你张扬的样子,所以是奖励。再对我更不客气一点吧。”
……
“小朝。”
听到恋人叫自己的名字,御山朝灯睁开眼睛看着他。
“所以,另一个问题……”
御山朝灯又闭上了眼睛,朝着降谷零的怀里靠了靠:“大概是上辈子见过吧。”
这话说的有些敷衍,但降谷零却有些恍惚,他觉得胸口有些堵住。
御山朝灯伸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降谷零笑了一下:“上辈子吗?也挺好的。”
御山朝灯很久没做梦了,自从他的身体好起来,他已经不怎么做那些奇怪的梦了。
虽然很神奇,但确实对精神是种消耗,这些年他过得也很快乐。
今天久违地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并非是其他的世界,而是他自己的记忆。
那是他刚被分到警察厅不久,黑田理事官带他去见他未来的直系上司的那个下午。
“降谷他非常优秀,和你一样,也是警校第一出身。”黑田兵卫一路给他介绍了降谷零的履历,御山朝灯听得心不在焉。
就像黑田兵卫说的那样,他也是警校第一毕业,但仅仅是因为年纪小,就不得不去给别人当什么副官。
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位好吗!
而且那个什么降谷还是卧底,一听就非常的麻烦,所以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答应考警察?就算去警视厅当刑警也比在警察厅当什么奇怪的副官强。
“你在听吗,御山君?”
“在吧。”
御山朝灯说道,但立刻意识到不对,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同时也在思考,降谷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黑田兵卫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御山朝灯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览无余。但三十八岁的话或许会让人觉得厌烦,可御山朝灯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孩子,黑田兵卫忍不住对他也宽容起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窗外,那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店,四周都是玻璃,从车内就能看清一部分店内的情况。
黑田兵卫指着此时正好面朝着这边的那个金发的青年,对御山朝灯说道:“喏,那就是降谷零。”
御山朝灯漫不经心地看过去,隔着餐厅的玻璃看到了他的未来上司。
金发的青年眉眼温柔,轻声询问着客人忌口。午后三点的阳光打了下来,此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这边露出了一个微笑。
御山朝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锤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酸,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车窗的边缘。
终于见到你了。
他的脑海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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