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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居士以为章轩这是在说大话,于是不再理他,顾自继续释放冰雕。
与此同时,双方仍在相互进行心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冰山居士期待着章轩崩溃的那一刻。
古怪得很,那一刻却始终没有到来。
他不停地释放冰雕,所耗费的是自己的神魂之力,时间越长,神魂之力消耗得越多。幸好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从身周的冰山之中借力,不然的话他就很难支撑下去。
章轩却一直淡定自如,明知道冰山居士能够借力,却也未加干预。
他意在借机吸收更多冰寒之力,希望冰山居士多释放一些,如果冰山居士终止释放,那才是他的损失。
为了蒙骗对手,他甚而故意做出了痛苦之状。
冰山居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窃喜。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冰雕攻击如果真的有效,章轩的体表就会渐渐结霜,问题是,章轩尽管神情痛苦,体表却没有任何结霜的迹象,这显然极不正常。
在此期间,他的心扉却越来越难受,甚至产生了针扎一般的疼痛感。
稍加思忖之后,他倏然明白过来——对面那个小子是在以假象迷惑他,而他却于不知不觉之中上了当!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时恼怒无比,打算施展其他杀招,却已经没了机会。
盖因章轩感应到他的异动之后,当即施展起了摧心术,弄得他顿时心慌起来。
心越来越慌,导致浑身无力,任何招式都施展不出,便是正在施展的招式也不得不中断。
他一时之间无计可施,章轩却趁机掐住他的脖子,控制他的神魂。
无奈之中,他只好发出一声长叹。
控魂完毕,章轩坐回原来的位置,冷然说道:“我本该杀你,却没杀你,算是你的幸运!”
冰山居士战战兢兢、汗出如浆,俯首回应道:“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哼,你常年龟缩在这里修炼,本当清静自处,却偏偏结交雷豹这样的匪人,真闹不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章轩斥道。
“主人,雷豹是奴才的故交,起初打交道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么坏。后来,奴才听说他做了那些过分的事,便渐渐跟他疏远,其间也曾好言劝诫。从根本上说,奴才跟他不是一路人。”冰山居士回应道,“至于他穷途末路之际前来投奔,奴才却是万万没想到。”
“哼,我看你跟他就是一路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跟老子动手?”章轩冷脸说道。
“嗨,那都是奴才那不值钱的脸面作祟,主人鉴谅!”冰山居士回应道。
他是个识趣的人,跟章轩谈论一阵之后,主动向章轩献出了自己的功法,又献出了一些修炼资源,并且带着章轩去往冰山深处吸收了一些冰寒之力。
章轩见他这么殷勤,也就没有过分难为他,将碧瑶、红蕊和小凤放出来,观赏一番冰山的景致之后,便施展瞬移术返回盘陀岭。
盘陀岭已然重归平静,仙人们基本上不怎么活动,活跃于其中的是那些柔荑。
林如海、索超、玄飞占据了雷豹的居处,正在里头品茗聊天,蓦然看到满脸笑容的章轩,赶紧上前询问相关情况。
章轩将雷豹从小乾坤里放出来,对林如海说道:“老林,这个家伙你应该认识吧?”
“哼,剥了皮我都认识!”
林如海一见到雷豹就满脸怒气,冲上去扇了他几个响巴掌,又把妻女从小乾坤里放出来,指着雷豹说道:“雪娥,绵儿,这就是害得咱们差点家破人亡的凶手!”
衣雪娥和林绵儿闻言,当即怒目圆睁,一边恶骂一边上前扇雷豹的巴掌,将雷豹的胖脸扇得像猪脸。
随后,林如海提溜着雷豹腾空而起,悬停于盘陀岭上方,扬声说道:“诸位,雷豹这厮坏事做尽、歹事做绝,害得我林如海妻离子散,几乎家破人亡,若非章轩及时搭救,我们一家就会命丧他手。我之所以重新修仙,就是为了报这血海深仇。你们说,雷豹这厮当杀不当杀?”
“当杀,当杀,当杀!”下方的仙人和柔荑齐齐呼喝。
雷豹的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从那条缝里,他看到自己曾经的属下都在振臂呼喝,一颗心由不得灰成了锅底灰。
林如海却没有即刻灭杀雷豹,而是开言说道:“雷豹,你我之间虽则有血海深仇,我却可以坚守祸不及妻儿的底线,放你的妻儿一条活路。他们应该在你的小乾坤里,你把他们放出来吧!”
“林如海,你真的不会伤害我的妻儿?”雷豹蠕动着肿胀的嘴,艰难地问道。
“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懂得江湖道义,不像你那么卑鄙、龌龊!”林如海凛然回应道。
雷豹听了这话,由不得长叹一口气。没错,与林如海相比,他的确不是男人。不但不是男人,而且不是人,丧失了最起码的做人的良知,抛撇了做人的所有底线,为了一己之私而无所不为,着实为人所不齿。
林如海要报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却能大度地放过他的妻儿,这样的举动宛如一把尖利的刀,直刺他的心扉,刺得他满心绞痛。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
依照他既往的脾性,他本当不会满足林如海这杀人诛心的要求,可是念在妻子、儿女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心软了。
他作了孽,可以得到报应,然而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却是无辜的,不该跟他一起死。
纠结之中,他把妻子、儿女从小乾坤里释放出来。
索超、玄飞没有让他们在这里停留,当即带着他们离开。
待得他们稍稍走远,林如海一掌将雷豹劈死,灭了他的神魂,并将他的肉身挫骨扬灰,撒向空中,随即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声震四野。
这一刻,所有人都为这一凄厉而欢欣的啸声动容。
一声声长啸过后,林如海弯曲双膝跪在空中,带着哭腔说道:“谢谢你,章轩!谢谢你,恩人!”
章轩连忙升空,将林如海搀起来,说道:“老林,你不必如此!雷豹作恶多端,乃是人类共同的敌人,我出手对付他,不仅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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