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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鲸鱼腹中，‘冯布劳恩’头皮发麻，巨大的压力让他的心脏飞速跳动。
眼前的肖恩近在咫尺，这个当着无数邪神的面弑杀神明、又狂妄挑衅的男人，只一面就能够看出其眼中的暴戾。
明明他才是那个身形庞大的巨人，肖恩只不过他掌心大小，可不知为何，‘冯布劳恩’升起了一股渺小之感，似乎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
体内庞大的能量在震颤，他终于是恢复了些许冷静，那个消息涌上心头。
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他爆喝一声，周身的鲜血力场如海浪般涌来，竟硬生生搅得纳米鲸鱼腹部掉下层层碎屑。
那都是死去的纳米生物，只不过，对于一头遮天蔽日的鲸鱼而言，太少太少。
肖恩的眼中露出些感兴趣的神色：“血肉？和谢里尔的异能有相似之处……但是，太弱。你背后的邪神是掌控了这方面的神格？”
‘冯布劳恩’冷哼一声，双拳上汇聚出浓郁的血气，拳未至，便将周遭的空间搅得一片震颤。
肖恩只是轻飘飘地躲过了拳头，他在这儿似乎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一个闪烁便出现在了其他地方。
他轻笑着：“敢对我出拳，我认可你的勇气——但还是太弱。”
“攻心之法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你现在的虚弱！”‘冯布劳恩’怒喝道，“肖恩，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强行转换，如今体内能量还未接收完毕，如今的你不过是强弩之末。而能量冲击的代价不是短短一个月就能够消除的，你装不下去的！”
他挥动双拳，虽然依旧没有击中肖恩，但鲜血力场的涌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果然如此！”他兴奋地爆喝一声，之前的恐惧顿时散去大半。
“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呢……”阴影之中的肖恩微微弯起些嘴角来。
只是……直到他转换期还未结束的存在，只有那几个……而能够与邪神有所联系的，也只有那个未知的存在和被薅走神格碎片的本我。
那次的承诺中，那位不知名的存在让本我不可以透露肖恩的真实身份，只是，其中并未包含他个人目前状态的静默。
莫名的笑声在鲸鱼腹部回响着，‘冯布劳恩’一边吸收那残余的能量，一边目露冷厉之色。
“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继续胡乱攻击着。
以肖恩的狂傲，如今的他还没有被制止，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这家伙……现在不过是废人一个，这利用了高訽神格碎片制作出来的鲸鱼，也不过勉强操控罢了！
没有神格影响下的死物，空有骇人的皮囊而已！
接下来，大概就是各种攻心之法了……
果然，肖恩的声音如‘冯布劳恩’预料般响起：“本我告诉你们了？”
嘴皮子上的功夫……‘冯布劳恩’微微眯眼，手中双拳不断挥动，口中则朗声道：“本我之神在你手里吃了大亏，但你以为你强撑的状态就能瞒过其他诸神？今天，便让我带着你体内的神格碎片回去交差吧！”
接下来，该是威吓与玩弄了……‘冯布劳恩’似乎很熟悉肖恩的做派，连下一步都预想好了。
只是，他脑海中的念头刚刚闪过，突然，一只手僵硬在了空中。
他难以置信地望去，自己的肩膀为什么突然冻结，连拳头都无法挥动了？
转头的一瞬间，心脏几乎停拍。
肖恩毫无声息地站在了他宽阔的锁骨之上，一根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肩膀，对比庞大的身躯，那一根手指宛如牛毛针，可偏偏就是那根针，让他的半边身子在飞速失去活力。
没有任何察觉！
‘冯布劳恩’心头巨震，本能地挥动另一只手就要将肖恩拍成碎屑。
“我说过，现在要开始的是审讯环节——”肖恩朝着那可怖的巨掌轻轻吹了一口气，‘冯布劳恩’愕然发觉，自己的另外半边身子竟然也陷入了僵硬之中。
这不可能？他现在体内的能量已经空空如也，怎么还能够使出这样的手段来？
巨大的恐惧和震惊瞬间将‘冯布劳恩’笼罩。
肖恩则看了眼这庞大而僵硬的巨人，琢磨一番后抓住对方的胡须爬上了他的脸颊。
他就这么坐在了‘冯布劳恩’的鼻子上，与对方四目相对。
“不对，不对，这是幻术！幻术！”‘冯布劳恩’发出粗重的呼吸，耸动的鼻子让肖恩上下摇晃，随即竟然还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可以脱离出幻术一般。
肖恩嗤笑一声，像坐摇摇车一样抓住‘冯布劳恩’的鼻子：“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幻术、幻术……这一定是幻术！”
肖恩不满意了：“说话啊，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冯布劳恩’只是颤抖，想要挣脱出来。
然后，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痛苦直奔天灵盖！
这庞大的巨人嘶吼了起来，惨烈的叫声甚至穿透纳米鲸鱼的腹部传到了外围，将刚刚落地的白叶等人吓了一跳。
后脚跟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根诡异弯钩的肖恩伸着腿，在更惨烈的叫声中拔出倒钩，上面连着大片的血肉。
还没等对方缓过来，他又是一脚下去，‘冯布劳恩’几乎双眼翻白。
肖恩笑眯眯地哼起诡异的童谣，用鼻音问道：“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啊——啊！！！爷爷！叫爷爷！”
肖恩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咯——来，爸爸的妈妈叫什么~”
“啊！！！奶奶！奶奶！”
“难不倒你，真是个天才！那么，你背后的主人叫什么~”
‘冯布劳恩’不敢继续说了，只是痛苦地哼哼着，他绝望地发现……这好像，不是幻术……
痛苦骤然减轻，他颤抖地睁开双眼，随后便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
“我问你答，如此完美而顺畅的步骤，你为什么总喜欢打断我的乐趣？”肖恩冷冷道。
“我……我……”‘冯布劳恩’竟然话都说不出来了。
肖恩皱了皱鼻子，然后轻轻一弹指头，一只手指大小的金属色虫子钻了出来。
他吹了一口气，那虫子突兀地膨胀，正好变成了巨人耳孔的大小。
在‘冯布劳恩’惊恐的眼神中，那虫子晃晃悠悠地飞了进去。
“我再问一遍，你背后的主人叫什么？”
‘冯布劳恩’嘴唇蠕动，刚想说话时，一股远超刚才百倍的剧痛猛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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