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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她看到苏承川缓缓单膝跪下,为她戴上了戒指,这个场景顾卿梦了好多年,如今终于成真,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
她在台上哭,纪云佳在台下哭,一如她结婚的时候,她在台上哭,顾卿在台下哭。
她当时哭的是真伤心,为高原的放弃,为她的不得不嫁,为从此再以后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宋季铭揽住她的肩,拿纸巾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纪云佳眼泪落的更凶了。
“再哭妆都花了。”
“别哭了,补妆多麻烦。”
纪云佳望向台上,承蒙岁月不弃,他未娶,她未嫁,一切都来得及。
感谢岁月温柔以待,纪云佳反手握住身边的男人,她爱他,他爱她。
宋季铭见她看过来,泪眼婆娑,不明所以:“嗯?”
木头!纪云佳瘪了瘪嘴:“她的婚纱真好看。”
宋季铭失笑,哄着她道:“等会顾卿换下来,我就去拿,咱们回家穿几天。”
说实话,他们的婚礼,他不走心,他们的婚纱后来去哪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自然也不敢问。
没想到他这么说,纪云佳破涕为笑,轻捶了他一下:“亏你想的出来。”
宋季铭攥住她的手,笑问:“还看上了啥,一并说了,我一块要过来。”
“你还说!”纪云佳嗔怒的用另一手捶了他一下,宋季铭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从背后拥住她,总算是高兴了。
顾城站在台下,望着台上得他们。
他看着那个男人单膝跪下,为她戴上婚戒,她泪奔颤抖着唇瓣说出我愿意......
那男人掀开她的头纱,亲吻她的脸颊,定下一辈子的约定
顾城得眼眶湿了,
他的幸福是她幸福。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
他不想只做他的哥哥......
典礼完毕,接下来就是挨桌敬酒叫人的环节,纪云佳发现苏承川身旁一水的好兄弟,个个都穿着正装。
上次是她结婚,赶鸭子上架,并没有注意这些,这回一眼望去,就连程淮宁那个吊儿郎当穿上正装都有很正经。
梁洛烟来的最晚,手里还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
纪云佳发现了她,起身朝她挥了挥手,梁洛烟几步过来坐在她身边,笑着同她打招呼:“佳佳,好久不见。”
“你刚出差回来吗?”纪云佳看了一眼她旁边的行李箱。
“嗯,今天是个结婚的好日子,大路上堵的呀,别提了。”
梁洛烟边说边去寻肖辰的身影,他们这堆人太过扎眼,梁洛烟一眼便寻到了肖辰,朝他挥了挥手,喊道:“老公,你今天好帅啊!”
几个男人循声望去,可不就是梁洛烟在那,肖辰轻咳了一声,偷偷瞄了一眼他爸妈坐的桌子,然后做了一个让她吃饭的手势。
梁洛烟瞪了他一眼,并不朝他父母的方向看,坐下身子,拿起纪云佳递过的筷子,准备吃饭。
纪云佳扫了一眼肖辰父母的桌子,其实他们刚刚分明就看到了,只是装着不动声色,感叹,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顾卿跟着苏承川给他家亲戚这桌敬酒时,发现他哥眼圈泛红,想是不忍她出嫁,立刻拦住了苏承川倒酒的手:“就这样吧,我哥酒量不好。”
顾城轻轻拍了拍顾卿的手,然后举起杯,示意他倒满。
苏承川也倒满了自己杯中的酒,道:“大哥,我敬你,感谢你这些年对顾卿的照顾,今后我会对她好的。”
顾城看着苏承川,一脸正色,说:“我家就这么一个姑娘,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难免任性,今后有什么错处还请你多担待。”说完顾城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顾城的话,不是一个大舅哥该说的话,他却放低姿态,来恳请这个男人爱护他的妹妹。
顾卿眼圈又红了,眼中隐隐有泪,顾城抬手想去擦,只见苏承川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哄了几句。
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觉得难看,对旁边的程淮宁道:“倒酒。”
顾城心中有些怅然,也有些失落。
她今后有人来护了,也好,真好。
这桌上有江亦欢,宋季铭避开了这桌,下一桌才回到苏承川身边,继续替他挡酒。
一整场,宋季铭都没给过江亦欢一个目光,纪云佳看在眼里,江亦欢也看在眼里。
江亦欢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从此陌路。
真正爱过的人分手后怎么可能成为朋友,除非没爱过,要不就是有人还在在意着。
他放下了,所以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他要的,就只有陌路两个字。
也好,本就是她欠他的,看他幸福,她该欣慰的。
江亦欢悄悄伸手想去握顾城的手,顾城想躲开,又想到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反手握住。
江亦欢似是不敢相信,抬头望向他,顾城没有转头看她,但是桌下面握着的手也没放开。
......
女儿住去了新家,但顾家柳家的亲戚还在,晚上顾平生接着包了其它饭店,热闹继续。
有这么多亲戚在,柳玉异常的忙碌,这也避免了因顾卿出嫁,家里冷清的难受。
江亦欢以顾城女友自居,时时跟在柳玉身边,帮忙打打下手。
这夜顾平生喝多了,但顾城一直清醒,将所有人都安顿好才回家。
江亦欢看他累的紧,出声提醒:“你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顾城淡淡的应了一声,走进浴室。
夜深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江亦欢轻轻推开客房的门,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顾城靠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望着顾卿的房间,一口一口的喝着瓶中的酒。
那背影极是落寞。
她知道,他是难过的。
就如顾叔一样,高兴着,却也难过着。
同样的夜色里,还有一个男人,坐在黑暗中,喝着啤酒,黯然伤神,他是周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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