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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熹看着桑奈半哭不哭的样子有些无语。
“你可别哭,我没欺负你。”
此话一出,电话那边的林景明顿了一下。
温润的嗓音难得多了点厉色。
“桑奈,你没说实话。”
“地址给我。”
桑奈颤了一下。
他要来找她吗?
她刚想开口,手机被桑熹夺了回去。
桑奈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桑熹护在了身后。
她紧紧抓着桑奈的手腕,僵硬的叫了句。
“妈,您…您回来了。”
两个女孩站在楼梯上正对着门口走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衣着华丽,举止优雅。
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但她眼里的冷漠和疏离让人心生惧意。
桑熹喊她妈妈,想必就是奶奶口中那位桑志伟的妻子,于沁。
“这个时间不应该是练琴的吗?”
于沁冷冷地盯着桑熹,桑熹的手紧张的又用力的捏了捏桑奈的手腕。
桑奈痛呼出声。
这时,于沁才注意到了桑熹身后的桑奈。
“呵,原来是小杂碎来了,带坏你了。”
桑奈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她还没开口,桑熹哆哆嗦嗦的说着。
“妈,对,是她带坏了我,我正要去练琴呢。”
于沁的眼神像淬了毒似的盯着桑奈。
“哦?是吗?既然回了桑家就得按照家规办事了。”
“妈!”
桑熹下意识的打断于沁的话。
“倒也不必按照家规,这臭丫头还不配入您的眼,您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我现在立马去练琴。”
说完桑熹转过身用力的将桑奈推开,口型说着“滚回房间。”
桑奈虽然有些迷惑但还是回了房间。
她觉得于沁和桑熹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她躺在床上,脑子乱乱的。
怎么办,刚才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哥哥不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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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门被撞开,打断了林景明的思路。
“景明,愣着干嘛呢,快来帮忙!”
一个穿着球服的男人抬着一堆健身器材往里走。
“景明,我腰都快折了,你还无动于衷。”
“明明~我腰折了你可怎么办啊!”
电脑桌前的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骚里骚气的话,还是没有动静。
这是林景明的室友,邵磊。
霖睿集团的二公子。
林景明是靠着全省第一的成绩考进江医大中药学专业的。
而这家伙完全是靠家里关系来混个文凭。
上面有个哥哥继承着家业,他没什么努力的动力。
只需要吃喝玩乐。
至于为什么来中药学专业。
不过就是被家里老爷子逼的,邵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当过中医。
老了就想有个寄托。
家里总得出一个懂中医的。
谁知,邵磊他爹邵阳城只顾着做生意,虽说公司从事着中医药收购出口类的。
但是中医他儿子是狗屁不通。
大孙子在管理公司方面太优秀,这不,就把希望寄托在小孙子了。
林景明由于成绩太过优秀,被学校特批单人寝。
邵磊家里人强烈要求这家伙住宿舍,不允许出去拈花惹草。
邵磊的条件就是除非单人寝。
否则免谈。
校内又遇上大整修,只剩一间单人宿舍。
就这样二人误打误撞住在了一起。
性格迥异的两人关系也变得熟络了起来。
“喂,明明~你都不心疼人家的吗?”
邵磊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林景明对面的桌子上。
“别闹。”
林景明揉了揉太阳穴丢出两个字。
邵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去,还好我是直的。”
“否则你这略带宠溺的话,我不早早就沦陷了?”
林景明在人前少有失态的时候。
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透露一点真实的情绪。
现在的他有些烦躁。
“怎么了?江家大少爷?”
话音刚落,林景明眼神冷了冷,抬起头盯着邵磊。
邵磊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别别别,哥哥哥开玩笑呢。”
他知道林景明脾气很好,但江家是他的逆鳞。
提不得。
提不得。
“帮我个忙。”
“得嘞,听您吩咐。”
林景明看着眼前邵磊狗腿的模样,顿了顿。
这家伙可以直接去应聘宫里的太监了。
邵磊压根不知道平时谦和有礼地林景明这样想他,依然狗腿的笑着。
“小磊,帮我找个人。”
“在延桐市。”
他记得桑志伟带桑奈走的时候,提了一句。
“你家不是在延桐吗?干脆让江…”
邵磊的嘴又没管住,说到一半赶紧刹了车。
“好嘞好嘞。”
“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多大了?”
林景明思索了一番,缓缓开口。
“桑奈。”
“女孩。”
“十四。”
邵磊猛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我去!十四?你这老铁树开的有点太花了吧?”
“别乱说!”
“只是我遇到的一个小妹妹,别乱开女孩子玩笑。”
“对她声誉不好。”
邵磊此时的嘴角比AKM还难压下去。
十四岁,过几年不就成年了?
这家伙搞这出搁旧社会就是童养媳啊!
过几年,他三十而立,她闺中待嫁。
啧啧啧…
“得嘞,我去通知我家老爷子,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林景明如果知道邵磊心里是怎么想的。
恐怕会真的把他拉去宫里当太监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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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桑志伟带回来桑奈并送到石柏坡。
于沁的精神状态便越来越差。
刚到国外时。
只是严格要求桑志伟回家的时间。
强迫自己做家务,家里一点都不能乱。
只要被弄乱一点,于沁就会崩溃大哭。
桑志伟因为一夜情的事情一直心怀愧疚。
他心想,只要把桑奈送出去,自己再顺着于沁。
于沁就会慢慢变好。
到后来,于沁开始控制桑熹。
年仅五岁的桑熹就被强迫学习英语。
学习弹钢琴。
学习绘画。
学习礼仪课。
只要桑熹做错一点,于沁就会用“家规”惩罚她。
罚她在地下室面壁思过。
罚她不许吃饭。
罚她不许上床睡觉。
桑志伟只要帮桑熹说一次话,于沁下次便会更狠的惩罚桑熹。
久而久之,桑志伟只能偷偷地安慰桑熹。
每次于沁发完疯,到了晚上就会跪在桑熹面前痛哭。
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一遍又一遍地控诉这个家对她的折磨。
桑熹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情是复杂的。
于沁清醒的时候,其实对她还是挺好的。
她觉得自己无法逃离。
可她不甘心这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家里。
所以她才拼命想和江家联姻。
至于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只要能帮她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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