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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克拉克】，”布鲁斯立刻打断他，“你真的第一次见面就想靠近我吗？你再好好想想。”
说罢，布鲁斯悄悄后退，不怎么想听【超人】的“真情表白”。
开玩笑，这个架势，以及这几天的铺垫，蝙蝠侠已经有很大的概率确定【超人】要说什么了。
蝙蝠侠只打算糊弄到友人以上的地步，没打算让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新晋恋人。
布鲁斯一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边恳切地劝说：“如果你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想靠近我，那么我们也不会陷入卢瑟的阴谋。”
等等，似乎卢瑟离间的阴谋是通过让蝙蝠侠单方面认为超人不是好外星人达成的。
他们打起来的确无关于超人的初始好感怎样。蝙蝠侠有点心虚，但继续糊弄【超人】。
“你再仔细想想，【克拉克】，回忆一下。”布鲁斯言辞恳切。
他已经退到了仓库大门，马上就能离开【超人】视线，到玛莎那里避开这份“表白”。
M-P回忆了：【拉曼，你和蝙蝠侠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对我说过很想靠近他。】
【但那不是超人和蝙蝠侠的第一次见面啊！】M-P惊恐得失色，【超人和蝙蝠侠已经见了十几次面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一个多月前！】
拉曼眨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
M-P跳了起来：【呜呜拉曼，你露出了破绽，怎么办！我们好像失败了呜呜。】
拉曼精神抖擞：【不管了！反正继续接招吧布鲁斯！】
M-P失去了颜色，变得灰白。
“是吗？”【超人】似乎陷入了沉思。
见此，布鲁斯松了一口气，连忙继续劝说：“第一印象是会随着后续的相处改变的，记忆变得模糊、乃至改变都是大脑神经突触再次链接的结果。”
布鲁斯的脚已经碰到了门，他说：“相比之下，因为一时的冲动，造成错觉也是常见的现象。”
他语义含糊地说了一大堆，见【超人】似乎因为他的话思考，布鲁斯闪身出仓库。
却被玛莎·肯特堵了回去。
布鲁斯刚出仓库，就看到玛莎朝这里走来，一脸欣喜地挥手打招呼，手上拿着一个相册薄。
布鲁斯悲哀地发现他没能远离仓库。
在前，玛莎挥了挥手上的相簿，愉快地说：“看，布鲁斯，克拉克小时候的照片。”
在后，【超人】好像理解了他的长篇大论，接近他，说：“我只是想说，蓬勃有力、稳定的心跳很少见，哪怕在危机中，一片杂乱的急促心跳声混着一颗始终如初、不为所动的心脏真的很特殊……”
玛莎离布鲁斯越来越近了，【超人】也是。
布鲁斯看到，玛莎的脸上已经有微微的茫然，她一定是注意到了她儿子的声音。
她马上就能听清【超人】在说什么。
蝙蝠侠的脚尖情不自禁地对准农场大门的方向。
玛莎依旧接近布鲁斯，一步一步。
【超人】也是：“很抱歉因为此注意到你，也总是忍不住听你的心跳。但冒犯的举动是有原因的，我思考了很多次，最后我意识到……”
阿尔弗雷德，救救我，我不想在这里。
布鲁斯心里呐喊。
马上玛莎就能听到她儿子的表白了。
蝙蝠侠忍不住了，他一向是个把事情握在手里的人，他打算掌握主动权，必须制止这一切。
玛莎离得很近了，布鲁斯大声说：“【克拉克】，你是个独特的人，因此我觉得你很好。但——”
与此同时，【超人】在布鲁斯身后说：“我要向你学习，如何做到控制心跳的。”
玛莎：“？”
【超人】：“^-^”
布鲁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玛莎眨眨眼，神色犹豫：“我打扰了什么吗？”
“不，没有。”布鲁斯立刻反应说，“我只是在和【克拉克】练习话剧。”
“那就好，”玛莎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听到【克拉克】说了什么，布鲁斯的声音完美将其掩盖了过去，“我还以为布鲁斯给【克拉克】发好人卡呢。”
空气一时沉默了。
玛莎迷茫地看着布鲁斯僵硬的脸，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不说话。她看向布鲁斯身后的【克拉克】，一副很正常的表现，笑容满面，像是发生了一件快乐的事情。
看到儿子的笑容，玛莎也快乐起来，“【克拉克】，你小时候的照片，见到它有这么开心吗？”
“是的妈妈！”【克拉克】点头，“快给布鲁斯看看，他很惊讶我小时候的模样。”
但布鲁斯看起来不仅仅是惊讶的样子，他看起来都有点恼火了。
他揽住玛莎，接过那本相簿，轻柔地把玛莎推走，咬着牙微笑说：“玛莎，谢谢你，我和【克拉克】一起看吧。就不打扰你了。”
玛莎愣愣地被布鲁斯推了几步，就看到布鲁斯拽着【克拉克】进入仓库，用脚带上门。
门内传来布鲁斯的声音：“你绝对是故意的。”
玛莎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衷心希望不要打起来。
不过呀，玛莎认为绝对不可能。
因为【克拉克】最近不同以往，变得很“甜”。撒娇地要求玛莎多说话、叫妈妈很积极愉快、打理农场很快活、发消息很多……
甜得她非常开心，给花浇水都有了哼歌的冲动。
玛莎美滋滋地离开了。
蝙蝠侠听到了玛莎离开的声响，才转头全神贯注地对付【超人】。
“你故意的！在玛莎面前这么说，你知道玛莎即将到来！”布鲁斯怒火燃起，他不敢相信自己被【超人】耍了一回合。
尽管蝙蝠侠本人不是很生气，但表现出这个样子可以降低【超人】的戒备心。
“你故意说那些话，让我在玛莎面前慌乱，措手不及地选择直接大声说话引开玛莎的注意力。”
布鲁斯越说越恼，他怒气冲冲：“我本想拖长时间遮盖你的话，没想到你说‘向我学习’，【克拉克】！”
“你故意的！”
“你明明表演得像是——”
布鲁斯猛地止住话。
【超人】面无表情地问：“表演得像是什么？”
木缝间透出的光射在【超人】如雕像般的脸上，给这座造物主精心雕饰的面庞覆上黄橙橙的光，像是打磨经久岁月后的石像一般。而他湛蓝的眼球如同水晶一样剔透，光线轻易地穿透了他的眼珠，增添了一抹暖阳的色彩。
因此布鲁斯不确定，【超人】的眼球究竟有没有变红？
【表演得像是什么？】M-P好奇地说。
拉曼提议道：【你试试分析一下。】
M-P一直不怎么理解人类情感，也搞不懂蝙蝠侠的想法，此刻它脑袋晃晃感叹道：【好难懂呀。】
气氛一时僵持住了，【超人】问过那一句就不再说话，而布鲁斯不确定红视线是否是他的错觉，因此没轻举妄动。
“像是……”
布鲁斯试探着开口，M-P睁大眼睛听，拉曼眼神发光。
“是……”布鲁斯拖长了音调。
M-P急了：【你快说话啊蝙蝠侠，到底是什么？】
布鲁斯喉结滚动，他小心地观察【超人】：“像是瞬间把我当相处已久的搭档，一举一动都表现得跟我很熟，还说：我们是世界第一搭档。”
他越说越顺畅，剖白道：“其实我们相处也没多久，对吧？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之前也是，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漏洞钻进蝙蝠洞，”布鲁斯原地踱步，“也表现得很熟悉阿尔弗雷德，或者我庄园里的杂务，因为阿尔弗雷德很喜欢养动物。”
“我对此感到很奇怪，【克拉克】。”布鲁斯认真地望向他。
M-P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它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大危机。
它的灵魂要惊恐地从喉咙里冒出来了，幽幽道：【拉曼。原来我们从开始就埋下了地雷。】
【超人】并不在意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还有吗？”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M-P催促：【拉曼，拉曼，快让蝙蝠侠说什么细节，我们扭转时间线重开！下次一定不会出现这些错误呜呜。】
【超人】在陷入一阵沉默后，开口了：“因为我一直在观察你。”
蝙蝠侠注视他。
【超人】说：“我一直很想和你相处，因此我一直在想象，在我的大脑里思考什么应该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最终我选择了这个。”
蝙蝠侠直视他，问：“也就是说，你在几天前一直在大脑里演练，以及观察。所以才这么了解我吗？”
【超人】点点头。
蝙蝠侠选择沉思，并不在意【超人】的目光。他知道【超人】暂时无威胁性。
过了一会儿，蝙蝠侠点头。
“能够解释这一切。”
M-P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说：【拉曼，我再也不说丧气话了，你绝对能解决这一切。】
【我要，超级、超级、地相信你，信任你。】
拉曼摸了摸它：【笨蛋，都说了你是笨蛋了。】
“走吧。”蝙蝠侠不想再做纠缠，他要回蝙蝠洞重新制定【超人】的信息表。“我们去找玛莎。”
但【超人】没有动，他扭头看向刚出仓库的蝙蝠侠，向光的角度使蝙蝠侠能清晰地看清楚【超人】脸上的每个细节。
【超人】依旧带着媒体赞誉的阳光笑容，问：“布鲁斯，你之前本来是想说，像是爱上你一样吧。”
M-P刚放下的心又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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