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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剑客裹挟着萧沉等人穿行了许久,才将他们带到了祁天学府的府门外。
“多谢前辈相救。”萧沉和箭中天对着斗笠剑客拱手道谢。
“进入学府,你们应该暂时安全了,我先走一步。”斗笠剑客淡淡开口。
“前辈不是学府之人?”萧沉露出异样之色,他竟然猜错了对方的身份?
可除了学府,还有什么地方能派出这一级别的强者来救他们?
“我一生未踏进过祁天学府。”斗笠剑客转身便准备离开。
“怎么不把那些人都杀了,只是阻拦他们?”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开口了,对着那斗笠剑客问道。
“杀了他们,等同于叛逆,你想让商会和神箭世家一样的下场吗?”斗笠剑客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萧沉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斗笠剑客竟是胖子家里的人!
胖子,好像是什么商会的少爷?
“商会……该不会是神兵商会吧?祁国第一商会,我记得会长好像就姓潘,不会跟胖子你有什么瓜葛吗?”
“那是我死鬼老爹。”胖子挺了挺胸膛,他可是祁国第一商会的少爷,将来,他就是会长!
和萧沉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胖子终于有了一个装威风的机会,心里美滋滋的。
“蠢货!”斗笠剑客却不给胖子面子,将胖子的幻想打破,随后他身影一闪,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天边。
胖子瞬间蔫了,也不敢跟斗笠剑客顶嘴,毕竟他那个死鬼老爹,都对斗笠剑客非常客气。
萧沉和箭中天都笑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有道从神箭世家一直跟随而来的身影,隐匿进入了人群之中。
……
祁国皇宫,天子居住的永安殿。
太子祁天寿漫步走入大殿,殿内没有伺候的太监宫女,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但祁天寿走得很小心,轻手轻脚地走到大殿上方的帷幕前,恭敬行礼。
“父皇。”
“事情办得如何?”帷幕后传出一道沉稳而威严的声音。
祁天寿含笑道,“启禀父皇,箭沧澜已死,神箭世家不复存在,血灵碑碎,于逍负伤,六大世家之主皆受创。”
“这件事,办得不错。箭沧澜在军中威望太高,听命于他的部将众多,难以控制,必须铲除,否则对你继承大统不利。”祁天子开口道,对太子所办的事情颇为赞许。
“只是有些可惜,萧沉和箭沧澜之子,被救走了,听说,救走他们的人,是一神秘剑客,戴着斗笠,修为在玄府境上三层,一剑横断神箭世家,阻挡了禁军。”祁天寿开口,此事让他都颇为心惊,祁都之内,竟还藏着这等强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说的神秘剑客,是父皇的一位故人。”祁天子缓缓说道。
祁天寿的眼眸逐渐明亮起来,“莫非,他就是二十年前名满祁国的第一剑客,生平只败给过父皇的令狐殇?”
帷幕之后淡淡“嗯”了一声。
“可是,他与萧沉会有什么瓜葛呢,为何要出手相救?”祁天寿不解,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他该提出的问题,“我会立即查明,向父皇禀报。”
“关于那个萧沉,国师还是什么都没说吗?”祁天子问道。
“不管我如何劝说,他都不肯吐露萧沉的命数。我看,他是打算老死宫中了。”想到国师倔强的模样,祁天寿就气不打一处来。
“将他带来,我亲自跟他谈谈吧。”祁天子的语气没有半点波动,
“遵旨。”
祁天寿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父皇虽在帷幕之后,但祁国之事,皆在他掌握之中!
一柱香后,狼狈憔悴的国师被带到了帷幕下方,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对着祁天子行礼。
“老臣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国师脸伏于地,痛哭流涕。
“夏舜,我记得,你为祁国效力,已经有四十年了吧。”祁天子像是在对多年的老友说话。
“是,承蒙陛下不弃,四十年前救了老臣贱命,将老臣带在身边,老臣当时就立志,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国师再度叩首,夏舜,正是他的名字。
“可今日,你却要离我而去。”祁天子的声音渐渐冰冷下来。
“臣愿万死以报陛下恩德,但出卖友人之事,还望陛下不要苦苦相逼。”夏舜抬起了头,神情坚定。
太子站在一旁,对夏舜所言嗤之以鼻。
友人?
在权势和实力面前,友人算什么?
“萧沉的命数,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大概,只要杀了他,所有的气运,也就结束了,不是吗?”祁天子淡淡笑道。
“不过,就可惜了你的妻女,没有跟你享受过一天国师的富贵荣华,也要跟他一起魂归九泉,你说,这多不值得。”
夏舜的心跳仿佛要停止下来,他注视着帷幕后的天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早该知道,我号称算尽天机,但天下之事,又有什么能够瞒过陛下呢。”
国师夏舜满嘴苦涩,“萧沉,我曾观天象,此子,帝王气运!”
帝王气运!
祁太子当即身躯一震,在祁国皇室之外,竟有人拥有帝王气运!
他怎能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帷幕后的存在呼吸声仿佛都沉重了几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从远风城走出的少年,竟是帝王之命。
“如此说来,此子注定是我皇室之敌了。”祁天子的声音很轻,似在自言自语。
“国师……”祁太子突然变了脸色,与他相距不到两丈距离的夏舜,生机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希望陛下善待老臣的妻女。”
夏舜留下了最后一道声音,神色平静地倒向一旁,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良久,帷幕后的祁天子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厚葬夏舜。”
“萧沉那里……”祁太子望向了帷幕之后,露出询问之色。
“此子必死,但不能马上死。箭沧澜必定还有朋党,而他临死前如此重视萧沉,足以说明萧沉在他们那伙人里的重要性。最好能够用萧沉,把箭沧澜的余党都引出来。”祁天子道。
祁太子重重点了下头,“这伙人还真是谨慎,哪怕我们早就安插了一枚棋子进入其中,都无法知晓其他人的身份,只能从声音里判断出箭沧澜的身份。”
“越谨慎,越说明他们图谋甚大,必须连根拔起!”祁天子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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