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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易淮都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只是继续听江黎初说:“而更可怕的是,他挑战成功了。”
“他花了四日的时间,分别与朱雀、苍龙、白虎、玄武七宿交手,每一场都胜出,玄武七宿更是有三人被废。”
万生烟淡淡道:“此事发生在新帝登基不过半年,陛下觉得天子颜面大失,加上那人又愿意为陛下效力,之后天府便失了圣宠,如今天府虽在,却已无往日半分风光。”
万生烟说这话时并无半分唏嘘,甚至淡漠到像是机械的旁白音,反而惹得易淮注意。
至于天府二十八星宿为什么不一起上,那是因为本身这二十八人本身就被分为四象,四象内七人一组互相配合,若是二十八人一起上,反而会让阵法和配合大打折扣。
而天师不出守天阁是历代的规矩,这个不出,是即便宫变了也不会出,故而天师不可能出手。
易淮:“那这位蓬莱仙人如今在朝中任什么职位?”
万生烟:“内阁国师。”
她多说了句:“内阁便是辅佐天子处理事务的,设于六部之上。”
易淮唏嘘:“那他还真是摇身一变变凤凰。”
万生烟和江黎初都愣了下。
凤凰在她们眼里,大多时候都是代指皇后——江黎初在京中生活较多,京中对这类格外敏丨感,而万生烟是官场之人,也是如此,易淮这样用…她们自然觉得奇怪。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万生烟又再多说了点:“江湖上其实还有传言说那蓬莱仙人是先去淮水山庄挑战了燕庄主,燕庄主输了,故而封闭了淮水山庄。”
还别说,易淮本人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他要是真的输了,完全有可能封闭山庄、潜心闭关练级,然后出来再战。
说起来……
易淮想到什么似的,在心里问燕奕歌:“你有破机关道的千军万马阵,弄得人家觉得颜面全失,内门干脆隐世不出了吗?”
燕奕歌:“?”
他淡淡:“我没有这段记忆。”
易淮把在自己鲤泉外的听到的NPC关于他的讨论说了。
这要么是不实传言,要么…是游戏制作方给他安排的故事。
但……对于这个游戏世界,易淮现在有些大胆的猜测,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地说只有这两个结果。
江黎初:“不过我这几月也常听到关于燕庄主您的一些话,都是说您已离开淮水山庄,有说您在哪哪哪的山林间的,也有说您隐居在海边的,还有说您去了龛朝最北边的边境悟剑……因为这些,我确实想过要找您,只可惜这些流言太多,我也辨不出真假。”
易淮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多半是游戏制作方的设置的,方便玩家们找到他的游戏账号。
毕竟另一个自己也说了,他躲哪都会被一两个玩家找上来扰了清净。
要是易淮再迟一两个月穿越进来,他只怕是要直接提剑将每个找到他的玩家砍了,让他们再也来不了。
燕奕歌没有为此多说什么,只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所以你们是觉得,是所谓的蓬莱仙术用了什么法子影响了巫沉凝?”
两人说是,易淮唔了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尖:“这么神?”
还真想见识一下了。
他们没再说什么,就是江黎初有些按捺不住地:“燕庄主,我师父的事……”
“也不能急在这一时。”
燕奕歌平静道:“既然出现了‘断秋魂’,就先解决眼前叶芊沫这一桩事。”
他其实可以去信去淮水山庄叫薄柿查一下的,那是他在江湖里布下的情报网,总能查到点首尾出来,江黎初知道,万生烟也知道。
但淮水山庄封闭一事燕奕歌并不知晓,公测版究竟做了多少改动,易淮也并不清楚,如若薄柿的身份变了呢?
要知道她毕竟只是个NPC,并不是玩家。
再说就算是玩家,人心最是难测,谨慎点总是好。
而见他没有要动用淮水山庄的意思,两人也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什么,并没有睿智发言。
燕奕歌又垂眼看了看另一个脆弱版本的自己,又说:“夜色已深,两位先去休息吧。”
万生烟和江黎初准备离开,易淮补了句:“万掌使,你如果没有派人盯住叶珺儒的话,不如派人盯一下吧,也许会有新的结果。”
万生烟稍顿:“好。”
她们二人走出去一段路后,才敢聊两个易淮的事。
江黎初问万生烟可看出燕奕歌和他怀里称自己姓燕的公子是何关系了吗。
万生烟动了动手指:“……我学艺到底不精,看不出来。”
她微微眯眼:“但那个时候,他好像准备说‘我就是燕奕歌’。”
她又说:“我之前叫人追查了一下他的来历,最后查到他是前几日被海边一个渔村的渔夫出海打鱼时捞回来的,救上来时昏迷了好几日,村里的郎中你认识,是萧顺华,他说他那时命悬一线,只剩一口气吊着,但也许是天不愿意收他,硬生生挺过来了。他当时与阿稞一家说是来鲤泉投奔好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庄主,可我听着手底下的人一字一句把话复述出来,我觉着他是失忆了的。”
她淡淡:“不仅是他,你不觉得燕庄主的记忆好像也有缺失吗?”
江黎初一愣:“我给燕公子把脉时并没有……如果燕庄主的记忆也有问题,那是不是蓬莱……”
她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她窥到万生烟眸中的冷色。江黎初低叹一声:“阿烟。”
“无论怎么样,我们至少现在找到了燕庄主,师父常说燕庄主人好,慢慢地随着时间推移,他看得多了,我们请他再帮帮忙,他定不会拒绝的,你千万不能冲动。”
万生烟松开拳头:“我知道。”
.
他们走了后,燕奕歌就将另一个自己抱上了床。
易淮很认真地问了句:“可以不洗澡吗?”
燕奕歌半跪在他面前,正在给他取腰上的剑穗和钱袋:“可以,你白日洗过了。”
白天易淮出了层细汗,燕奕歌怕他吹了风会感冒,就要了热水让他洗澡。而他守在屏风外,给自己守着门。
燕奕歌摘了面具,将剑穗和钱袋与面具和薄柳都放在了一块儿,他那张和易淮一模一样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几分莫测:“而且我不嫌弃自己脏。”
易淮意识到什么:“……你要上床?”
燕奕歌抬眼睨他:“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确实是。
易淮嘀咕:“多一个自己也不好,装都不能装一下。”
燕奕歌从善如流:“那我们重来?”
易淮无言以对:“……你觉得还有意义?”
他打了个哈欠,又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咳了咳:“快点吧,困了。”
燕奕歌先给他顺了顺气,再动手脱了他的鞋袜。
他做一切都很自然,易淮也没意识到自己服侍自己有什么不对,还是燕奕歌的手又搭上了他的外袍时,他才感到了别扭:“……我自己来就行。”
但燕奕歌只说了两个字:“别动。”
易淮太了解自己,他知道他要是动了,多半要被点穴乖乖挨脱,与其把场面闹出那样,不如顺从点当个少爷。
就是易淮心里多少有点纳闷。
这是做什么啊?
毕竟是自己,大概是知道他心中困惑,燕奕歌一边慢慢将那件外袍褪下,一边四平八稳:“我心疼自己。”
易淮稍怔,抬眼看他,就听他说:“我疼我自己都不行?自己都不疼自己,还有谁能疼自己?”
嗯。
很有道理。
但易淮很清楚这是自己的诡辩。
可他又确实想不出燕奕歌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只能任由他再把手搭到了腰带上,有些别扭地别开头。
就,还是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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