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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什么玩意儿都没有。”张芳芳缩回兜里，此时的氛围，就连她一只鬼也觉得阴森。
“好冷啊……怎么跟过冬似的？”邵彩挫着手臂，嘴里嘟囔着，这句话令大家一愣，恐怖片的重要要素：黑夜、阴冷、鬼魂都集齐了。
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卧室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彼此的呼吸声轻轻浅浅，此起彼伏，众人躺在铺上，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潘帅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起身把灯打开。
刺眼的光芒只亮了一瞬，便‘滋滋啦啦’作响，忽明忽灭几秒钟后，寂然熄灭。
叮——
叮——
叮——
不知是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着实吓人一跳。
“咕咚……”邵彩咽了下口水，之前也经历过恐怖副本，但不妨碍她胆小，小小的少女抱着被子瑟缩在角落，乌溜溜的眸子环视着众人，“是谁的手机？”
“不是我的。”赵长安否认。
“是……好像是我的。”袁子图道，临睡之前，他把手机放在了枕头底下，此时正不断震动着，不知是谁在发消息，如此频繁。
难不成是他副本好友？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几双眼睛看着袁子图拿到手机。
纵然不怕鬼神，这一刻压力山大。
“有人添加我为好友？”袁子图皱了眉。
潘帅携带的危险感知此时发出警告，感叹号红得耀眼发烫，他正要开口提醒，然而袁子图的手速更快。
“豁！”看到添加好友时的备注，袁子图吓了一跳，声音也不自主拔高，“水蓝衣？”
旁边的好友探头看去。
只见该用户备注着：我是水蓝衣。
一连添加了好几次，全是一样的内容。
她的头像是上初一那会儿拍的获奖照，清纯的女孩穿着一身校服，脸上是明媚动人的笑。
那个时候水蓝衣就开始和教导主任做交易了吧，不得不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真得强大。
晚上十点。
一个被大家亲眼看到从楼上跳下去确认死亡的人申请加为好友，属实诡异。
对方好似知道了他看到了信息一样，添加的速度更是频繁了。
“要不要加？”袁子图感觉自己问得是一个废话，同意恶鬼的好友申请，他不要命啦？但一直放任她不管，又不知会憋出什么坏招。
“别加，我感知到了危险。”因为还有个崔婉婷在，潘帅提醒的话说得委婉，可所有人都get到了。
袁子图点点头，把手机放到一边。
后面它不断在响，索性直接关机。
只要他不理她，她就没有办法，难不成还能顺着网线爬过来不成？
卧槽！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没有了嘈杂的动静，场上安静了下来。
这份安静并不能让人放松，反而更加压抑。
叮——
叮当叮当——
叮叮叮——
只听一瞬间，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屏幕上，全都是水蓝衣请求添加好友的消息申请。
［我是水蓝衣］
［我是水蓝衣］
［我是水蓝衣！！！］
几人不约而同没有搭理，通过她的文字看出，她的心态在慢慢焦躁。
果然……
［为什么不加我！］
［不把我当成同学是不是？］
［就连你们也瞧不起我嘛！］
［我没有错！欺负过我的人都该死！该死！该死！］
所有人的手机都刷着同样的文字。
水蓝衣一直重复着最后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大，逐渐铺满屏幕。
腥气泛滥。
手上变得黏糊糊的，定睛一看，不知何时满手的血迹，而随着文字的变化，血液也越来越多，似乎下一秒‘死’这个字就要冲出屏幕，找他们索命一样！
关机也无济于事。
趁着屏幕没被彻底攻陷，乔月月从红色中找到空隙，同意了水蓝衣的好友申请。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不是姐妹儿你大半夜不睡觉啊？哦对了你是鬼不用睡觉，可你这种行为叫扰民知道吗？做人的时候没素质，做鬼也不遵守秩序吗？］
［哎……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干啥？这只会增加罪孽知道不？你啊……不讲鬼德！］
时刻观看的张芳芳认同点头：都是第一次当鬼，怎么还没她素质高呢？
另一头。
或许是水蓝衣没预料到乔月月忽然同意好友申请，或许是惊讶乔月月的手速是怎么做到五秒钟打出这么多行字的，这是人类能够拥有的速度吗？到底她俩谁是鬼？
总之，沉默了好久，乔月月才看到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又过了几秒。
手机发出振动，收到一条讯息。
［你闭嘴！］
［你们都下来陪我！陪我！］
乔月月吁了下：［你打字怪慢。］
［……］
-
潘帅不理解。
刚才危险预警好不容易放缓，乔月月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他的脑子现在都快被提示吵得爆炸了！
“姐，她破防了。”张芳芳补刀。
或许是听到了这句话，对面居然发来了视频请求。
乔月月想到什么，笑眯了眼。
“别接！”赵长安来不及阻止，电话被接通，他拧了眉，咱就是说，明明乔月月看起来是最冷静理智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虎呢？接通一个鬼的电话，不明摆着会出事儿吗？
屏幕里是一张狰狞恐怖的鬼脸。
水蓝衣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坐在教室里属于她的位置上，脖子是往左边拧的，脑瓜分裂，冒着脑浆，她满脸是血，双眼凸出来，保持着死亡时的状态。
别问乔月月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当时所有人都在害怕，是她用衣服盖住水蓝衣的身体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水蓝衣僵硬地笑着，她手指扯动着自己的唇角，竟是硬生生拉到了脑袋后面，里面碎了的牙齿还混着血腥，下一刻，她眼珠子忽然一转，随之而来的就是她放大的脸部特写，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布着红血丝的眼球死死的盯着镜头，不停转动着。
乔月月比了个中指。
“月月？”赵长安是真担心乔月月激怒水蓝衣，然后对方将他们嘎嘎乱杀。
乔月月冷笑一声：“她要是能来杀我们早就来了，何必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你的意思是？”
屏幕里是水蓝衣铁青的脸。
乔月月笑意更浓：“我都嘲讽她两回了，她这么有脾气肯定恨不得弄死我吧，别告诉我她能忍？我现在就当面骂她是个傻逼你们看看她能不能冲出来弄死我。”
答案是不能。
水蓝衣急得跳脚，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看起来是要把她的五官捣碎，身体分裂慢慢折磨一样。
“呵……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出不去学校，只能使用这种方式吓吓人，还挺幼稚。”乔月月嘲讽拉满，水蓝衣破大防。
最后看了她一眼，乔月月挂断电话，不忘叮嘱一句：“别打来了哈，自取其辱一次就够了。”
水蓝衣：“……”
赵长安等人一脸敬佩：这虎娘们儿……
【笑死我了，水蓝衣都快气死了，就喜欢这种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样子。】
【她多想杀了月月啊！眼里的恨我在B星看了都害怕，月月说得没错啊，她离不开学校，想来是被规则束缚了。】
【哈哈哈自取其辱，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一看：0杀，自己还反被嘲讽，我要是她，这鬼脸都丢尽了。】
【既然她不能离开学校，那你们岂不是一直待在家里熬到副本结束就行了？】
董晨问出同样问题：“只要咱不作死，一直苟着？”
这回不用乔月月解释。
任谁都觉得荒唐。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之前所有玩家都死了？”
“她估计只是暂时不能离开学校吧，死了那么多玩家，够她吸收的，实力再强些就能挣脱束缚了？不知道啊……反正不可能安安生生度过去的。”
乔月月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
崔婉婷可没告诉他们这条重要的线索呢。
水蓝衣没再自取其辱。
一夜安然无恙过去。
第二天一早。
乔月月把客人们一一送走，崔婉婷离去后，玩家们又一一折返。
“崔婉婷果然有问题！隐瞒了这么大的信息，她不怀好意啊。”
他们去找了‘乔月月的妈妈’。
“阿姨，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董晨拿着小本子时刻准备记录。
妈妈表情犹豫，不知在顾忌什么。
乔月月见状，道：“我知道有些东西你们不能透露，要等我们自己找出来，所以我们问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这样就不算违背规则，可以吗？”
长期游戏下来，学得最会的就是钻系统漏洞。
妈妈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阿姨，学校是不是有禁锢，让水蓝衣出不来？”
“嗯。”
“那这禁制以后是不是就无效了？”
妈妈再次点头。
证实了大家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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