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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降临刹那，教学楼的灯全都坏了。
教室里满是死去的学生，死死盯着他们，不断骚扰。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一张恐怖的脸怼到乔月月眼前，她认出了这只女鬼，是她的后桌，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学生，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乔月月掏了掏耳朵，被她吵得头疼，一巴掌拍过去后，世界恢复安静。
他们没有任何杀伤力，但若是害怕，就落进了圈套。
学生鬼们身上的怨气凝成团团黑雾，任谁无缘无故在花儿一般的年纪被折断，都是不甘心的。
乔月月揪住女鬼的衣领，问道：“水蓝衣呢？”
女鬼依旧瞪着白花花的眼瞳，嘴里大喊着：“为什么不救我！我死的好冤枉啊……”
啪啪啪啪！
乔月月连续甩了好几个耳巴子。
女鬼尖锐的嗓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她嘴巴一瘪，眼里流出血泪，变得柔和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由于乔月月没有收力导致她的脖子都歪了，她捂着被抽的左脸，不可置信又可怜巴巴：“我都死了，你还打我？呜呜呜呜……”
“不许哭！”
“嗝儿……”
一旁。
几个警员投来敬佩的目光，小姑娘不仅不害怕，还挺凶，见过人怕鬼的，没见过鬼挨抽。
霍云清举起自己的巴掌，跃跃欲试。
这个危险的想法刚升起就有几只鬼张着血盆大口，龇牙咧嘴地威胁。
“你们难道就不想报仇吗？”赵长安来到讲台前，拍了拍桌子，学生鬼们投来目光，赵长安见状，说得更起劲了，“你们每个人才享受了十几年做人的时光，却因为水蓝衣而死，你们的家人每天都在以泪洗面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希望，你们甘心吗？”
最后排。
一位男鬼举起手，弱弱道：“可是……我们要怎么复仇？”
他们是想的。
但水蓝衣实力太强大了，对上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我们在副本中不断循环，不断被她吸收，一直无法解脱，如果能复仇的话早就去做了，一开始也有许多玩家进来，当时我们还怀揣着希望，可是……”所有玩家都失败了。
副本依旧没结束，水蓝衣那个恶鬼也还存在，恶鬼的实力随着不断吞噬玩家而增强，隐隐有超脱副本的趋势，倘若真等到水蓝衣强大到能脱离副本的那天，他们就连魂魄也要消散了。
如今苟延残喘，是和游戏签订契约的缘故。
如果可以，谁不想解脱呢？谁又想一直过这种不断重复暗无天日的生活呢？当游戏的第一批玩家降临，他们期待，第二批玩家出现，他们渴望，第三批第四批……依然还愿意相信有人能够解救他们，久而久之，一批批玩家失败，他们早就麻木了……
教室里的人类听着心中都挺不是滋味儿。
侯夜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都还是一群孩子啊……”
不过玩家是什么？游戏又是什么？
（注：他们不会变成玩家，副本结束后记忆会自动清除。）
“我劝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也要命丧黄泉。”教室门外，从楼下游荡进来的鬼魂冷笑着。
又有一道声音说：“哈哈哈！就算躲也躲不过去啊！无论藏在哪里，她都会找到你们！你们啊……一个都逃不掉哦……”
他们一五一十拼凑出许多信息。
比如之前也有玩家和他们一样来学校主动解决水蓝衣，可在校园里，水蓝衣就是主宰者，打得过的话增强实力，打不过就躲，等到吸收掉鬼魂后再出现大杀四方。
世界原有的NPC被她吃掉后会在下一次循环再次出现，继续重复经历过的事情，而玩家们死了，就是彻底死了，无法复活，沦为水蓝衣的养分。
鬼魂们口中的水蓝衣好像无所不能。
乔月月一直在想，水蓝衣难道真没有弱点吗？
是个人都有弱点。
鬼当然也会有。
水蓝衣的弱点是什么？
-
正想着。
教学楼下，响起嘈杂的动静。
几人正疯狂奔跑在道路上，他们的身后，有几只狰狞的鬼怪在追。
这几只鬼和教室里的鬼魂不同。
他们的杀意凝成实质，之前肯定沾染过人命。
“我靠！什么情况？”侯夜揉了好几次的眼睛，不由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竟然看到……在前方奔跑的几人，眨眼间便移了好几米。
“不是错觉……”其他人回道。
是玩家啊。
鬼怪们不知杀了多少条人命，实力很强，只携带了一张卡牌的玩家们显然不是对手。
铺天盖地的黑发将人卷起，锋利的指甲刮破肌肤。
一个酷飒的短发女生正握着刀一下一下朝头发上砍去，冷静又利落，从厉鬼手中解救出自己的队友。
乔月月挑了挑眉。
这个女孩她认识。
正是丧尸副本中的南莘。
在赵长安刚问出要不要去帮忙时，乔月月就从二楼跳了下来。
南莘曾经也算救过她一命，这次没道理不伸出援手。
乔月月的速度太快，侯夜都来不及阻止。
看到乔月月稳稳落地，他惊讶的嘴巴大张。
这……
这么高的楼层，说跳就跳了？
他所在的世界，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玄幻了呢？
“我们也去？”
“嗯。”
“你们不会也要跳……”
“放心吧，我们走楼梯。”邵彩吐了吐舌头，她虽然也是排行榜上的玩家，却没有乔月月那般好的身手，好到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能够携带第二张卡牌？
楼下。
南莘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心提了起来。
看到乔月月时愣了下，第一时间将人认了出来。
二人合力解决了这几只厉鬼。
根本就用不着旁人出手。
配合默契到仿佛合为一体。
等赵长安等人下来后，几只鬼已经无影无踪了。
“好久不见。”
“嗯。”
两位女孩的肩膀碰撞，相视一笑。
简单叙旧，互相介绍后，两支队伍自然合成一支。
面板上幸存的玩家全都在这里了。
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蠢到去分头行动。
人越多越安全。
就算会浪费时间，也要保证稳妥。
回到教室后。
学生们全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
张芳芳想要出去帮忙寻找线索，乔月月没有同意。
张芳芳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若是被水蓝衣发现，吞噬掉后是真的消失了。
乔月月把张芳芳当成家人朋友，是万万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众人决定地毯式搜索。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过去，就不信她能躲到哪里。
芳芳能感知到同类的气息，只要进入范围，水蓝衣就逃不了。
「叮咚——」
众人的手机齐齐响起提示。
是几条群发的短信。
没有署名，但发件人的身份众人皆知。
「你们在找我吗？」
「玩个游戏吧……」
「谁第一个找到我的话，就能离开这里哦……」
「告诉你们一个信息。」
「或许我就隐藏在你们之中。」
「嘘……」
“隐藏在我们之中？”大家看到这条短信后，表情都不太好。
【啊，这是不是说明水蓝衣早就替代了其中一位玩家，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嘶……细思极恐。】
【可是面板上的人数没少啊。】
【你们想错了吧？肯定指的是原住民啊，别忘了那几个好朋友，除了崔婉婷之外，南莘的队伍里也有两个热心肠的NPC好朋友呢。】
【那就是在崔婉婷三人之中？可这样会不会太简单了？会不会是水蓝衣取代了玩家，没有把那人杀死，所以面板上的人数才没有减少。】
【我相信我的判断，你们就是太容易把事情复杂化了。】
“我们不要相互猜忌，水蓝衣打的就是让咱们分崩离析的主意，她若不是惧怕我们，怎么可能迟迟不出来？”南莘声音清冷，将躁动的人心重新聚拢。
乔月月也补充：“她只有吞噬掉足够的灵魂才能真正成为主宰者，前期的发育阶段是很猥琐的，只要我们找到她，未必不能杀掉，结束这场游戏。”
队伍里的两个大姐都开口了，其他人也没意见。
至于侯夜几人，完全被带着走。
他们此时的想法是一致的：小朋友们都不是普通人，甚至好像窥探到了一丝秘密。
-
从教学楼开始。
大家慢慢往前推进。
期间遇上了不少鬼魂的阻拦，在众人齐心协力的配合下，都不足为惧。
虽然还有外人在场，生命当前，大家也都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
无论是瞬移还是力气增强，都让侯夜他们看得头晕眼花。
当乔月月和另外一个小朋友甩出鬼怪伙伴后，更是看傻了眼。
这个世界，超出预期。
学校很大。
分为好几个区域。
寝室、食堂、教学楼、操场、体育馆等等。
要是白天，他们很快就能逛完。
但在深夜里，有鬼怪的阻拦加上小心谨慎的态度，等到晨曦初露，也堪堪只搜完两个区域。
再想继续。
就要等到夜里了。
第二天晚上。
他们发现，学校里的鬼魂似乎减少了。
张芳芳也这么说。
—
本来想分成两个副本来写，想想看还是一起结束了吧，这个副本没有写好，不想看的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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