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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弃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他顺着徐徒然所指,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到被红光笼罩的幽深树林。徐徒然听了他的质疑,反皱
了皱眉。
*你没看到鸣?那么大一个兔子雕像,兔头下面还有须须,怪可爱的...."徐徒然下意识地描述了
两句,注意到杨不奔越发茫然的表情,话语号地一顿。
旋想起什么似的,拉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眼,旋轻轻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应该是我看错了。”
只见手臂上的符文颜色,确实已经变淡些许。再看杨不弃的脸,徐徒然不出意外地发现对方脸上
也出现了古怪的起伏,甚至能模模糊糊看到抱脸虫的轮廓。
这更佐证了她的想法符文的效果果然已减弱不少,那雕像想来应该也只是幻觉之一。
于是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默默用笔将手臂上符文补好,转头再看,果然已经看不到远处那座巨大
的黑色兔子雕像了。
重新审视杨不弃的脸,也已经变得平整光洁俊朗师气,遂长长呼出口气,将笔往口袋里一瑞:
“好了,没事了,走吧。”
她语气轻松,拽着杨不弃往前走去。临走前没忘拿出地图来再看一眼没有了大雕像的指引,她
只能凭借着地图,再结合方才白熊逃跑的路线,来大致确定行进的方向。
两人再次于树林间移动起来。被杨不弃强塞进口袋的小粉花探出头来,疯狂甩了甩被压塌的脑袋
手脚并用地爬出来,顺着两人相牵的手一路跑动,径自跑到徐徒然的肩头,愉快坐下。
杨不弃原本正担忧地看着徐徒然的手臂,目光被它吸引过去,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跟着视线又
落在徐徒然紧抓着自己的左手,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微微闪动。
那什么,其实不用牵这么素 ..."他谨慎地开口,却没有任何要将手抽离的意思。徐徒然回头藤
他一眼,“诶”了一声:“可是牵着保险点吧。我听人说游客在这林子里会走散的。”
这话是从条室女子那儿听来的。虽然按她的意思,哪怕同行的人将彼此绑在一起,也会在不知不
觉中失散,但徐徒然觉得,牵看总归比不牵保险点。
杨不弃闻言,低低“哦”了一声,不知该不该告诉徐徒然,自己现在和普通人类不一样,应该不存
在类似的问题;而还没等他并口,徐徒然忽然脚步一顿。
那什么,杨不弃啊。"她蹙眉打量着眼前的场景,语气透出几分狐疑,“再跟你确认下。我们现在
所在的林子,是正常的吗?”
这么问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此刻在她的眼里,这片林子非常不正常。
只在行刑场周边逗留时还没感觉,往前再走个几十步,就能明显感到周遭的颜色变换一眼下的
林子同样被红光笼罩,然而那层光芒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流动感,流动之中还会带出些许偏紫偏橙的
变幻,让人仿佛置身于一颗巨大的琉璃球中。
...仿佛这光本身就有生命,此刻正如游鱼般移动。
而被这种幻光所笼罩的香模林,更是透出难以言喻的古怪。树于给人的感觉更高,且带看几分老
人般的佝偻姿态,树冠上仿佛悬挂着什么,时时让人觉得头顶正有阴影摇晃,但若定睛看去,又什么
都看不到了。
三及之处的树干上,或多或少地还都趴着好些叶子。它们如同禅一般吸附在树干上,青黄的叶片
如同蝉翼般轻轻舒展。徐徒然一开始还不明白它们是怎么爬上去的,直到她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些叶子是飞上去的一一每当她从落叶中抬起脚,总会带起几片落叶,它们舒展着叶片,宛如
甸强般在低空中滑翔着,有些会试图咬到徐徒然的脚上,有的则会就近扑到距离最近的树十上,露出
昆虫般的口器开始啃咬。被咬破的树皮上,蜿蜒流下血一般的红色液体。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罢了,更令徐徒然无法理解的是,随看汁液的汲取,泛黄的叶片竞又一点点地
复原成青翠的绿色在流动红光的笼罩下,想要精准辨别颜色其实不太容易。但有杨不弃和小粉花
在旁边做对比,想要区分出绿色还是很方便的
而在它们变回充满生机的青绿色后,就会再次往上飞去,重新融入树冠之中,再次成为这庞大生
命体系中的一部分。
徐徒然."
“是我加固没做好吗?"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再次拉开袖子,“就算是幻觉,这也太离谱了
点。”
·..不,不是你的幻觉。"杨不弃抿了抿唇,脸色凝重,“这边的树木确实不对劲。”
他放下抓在手中的石多,惊飞一堆落叶。他趁机伸手,抓住其中一片,望着它不住张合的嘴巴
“这里的生命形式也很怪异。”
说起来,我之前还发现个事。"徐徒然又想起一事,“这林子的落叶下面,似乎没有泥士。”
我也发现了。"杨不弃点头,手指松开,那片叶子逃命般飞了出去,“这些树的力量,似乎是上往
下流动的”
他顿了顿,拧起眉头,似乎在纠结于该如何表述:“而且这里生命流动的方式也非常古怪。给人一
种一边凋零,一边重生的感.…..
越往深处走,这种感觉越明显。
徐徒然诧异:“你连这都感觉的出来?'
“升级后的结果·. ...算是有得有失吧。"杨不弃目光闪烁两下,明明徐徒然的语气是夸奖,他的语气
却沉重得像是叹息。
徐徒然不太明白他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但明智地没有多问,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又往前走了约三四千步,两人前方的树木间终于再次露出了建筑物的轮廓。那看上去像是个半球
形的一角,远远就能看到圆润的弘度。建筑表面不知用的什么材料,平整明亮,流光溢彩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前赶去。紧赶慢赶,终于来到那栋建筑之前,徐徒然拾头窥见那建筑
全貌,不由低低哇了一声。
就如同之前远远看到的那样,这东西果真是个半球形。整体像是一个倒扣在地面上的巨碗,表面
材料似是某种很薄的金属,那种有彩色流动的视觉效果,又让人想到教堂的彩绘玻璃窗。
建筑的外面,用石头垒研了一卷高大的围墙,一侧的围墙上用红漆写看“虫子博物馆”几个大子
字迹之潦草,颜色之阴间,简直与鬼片必备的“还我命来”有的一拼。
然而徐徒然在意的并不是墙上的字一一严格来说,不是这些字
这围墙所用的石料与用来铺路的石子以及石茅都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用的石头更加大块,徐徒然
也终于得以看清上面的完整花纹她这才发现,那些她以为是波浪的纹样,实际更像是一种古老的
文字。
“文字?"杨不弃微微蹙眉,跟着盯着那些形似波浪的纹样看了片刻,不知为何竞也觉出几分熟
悉,但再要细看,又会觉得脑袋有些犯星。
*郑你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吗?“他问道
徐徒然平静开口:“因为近期行刑场发生虫子出逃的恶性]事件,本博物馆正门关闭。博物馆内部
照常运转,工作人员请从后门进入,谢谢配合。
杨不弃微微瞪大眼。“你还真看得懂?”
·..…我念的是旁边告示牌上的字。"徐徒然好笑地看他一眼,伸手往旁边一指。只见石墙的前方立
着一小块告示牌,上面字迹歪歪扭扭,写得倒全是简体中文
杨不弃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想想自己方才的反应,也觉得有些好笑。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徐
徒然道。“不过这种文字,我似乎是能看懂一些的。”
她伸手往石墙上虚虚一指,喃喃开口,语气带上了几分飘忽:“当星门归属本位,当我们狂蹈而
歌.. 他循声而来..毁灭与新生,绽放如彩”
念着念着,忽又皱起眉头,手指圈过中间一大片花纹:“这里我就看不明白了,感觉这边的排列完
全是乱的。”
仿佛一个文盲,将一堆打乱的汉字拼图随意拼接一般。看上去是字的形状,但完全理解不了
徐徒然又盯看看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些头晕,逐摇了摇头,移开目光。杨不弃似是看出她的难
受,默黑紧了紧与她相牵的手指,悄无声息地递过去些许生命力。徐徒然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顿了
几秒,笑了一下
“没事,问题不大。”她牵着人往石墙里面走去,“这里没有更多线索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围墙是没有安装门的,只中间空出一大块空隙作为入口。进去之后,可以看到石墙与半球形建筑
之间还隔着相当一段空间,这部分空间内没有树木,却同样铺满落叶。落叶上有很明显的被碾压的痕
迹。
“看上去像是车辙?"杨不弃观察片刻,做出猜测。徐徒然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建筑紧闭的大门
上,“正门果然是关看的,绕到后面去看看。”
语毕一拽杨不弃,沿着车辙的印子往建筑后方走去。走了不知多久,一列熟悉的小火车,忽然撞
入眼帘。
"好家伙。"徐徒然微微瞪大眼,“原来行刑场里的小火车,是开到这地方来的!”
只见他们面前,赫然便是之前在行刑场内看到的八车同款。唯一不同的是,面前这辆小人
车只剩下了车头以及车头后面的两列车厢。而这两列露天车厢内,正装着满满的可憎物尸体。无限
好文,“原来如此,“虫子博物馆’,指的就是“可憎物博物馆’。"杨不弃也反应过来了,“不过在这里开怪物
展馆. .:有什么意义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徐徒然只专注打量着车厢里的那些怪物尸体杨不弃还在那几思考这个博
物馆存在的意义,忽然感觉手上一凉。定晴一看,徐徒然竟是干脆松开了他的手,自己跑到车厢旁达
去戳戳碰碰。
杨不奔。”
他看看正兴致勃勃拿着石矛挑来拣去的徐徒然,又看看自己空落落的左手,默了一下,艰难出
声:“你低调点,当心被人看贝.….”
我尤随便看看。"徐徒然目不转睛道,小心翼翼用矛尖挑起一片薄薄的软体动物,“哇,你看
这个八爪鱼好大!比我之前打的那只还大!”
...,尔以为你是在赶海吗还带比八爪鱼大小的?
杨不弃一时失语,刚想说些什么,徐徒然忽然脸色微变,快步小跑回来,拽着他后退好几步,躲
到了建筑物投下的阴影中。杨不弃带着疑问看过去,徐徒然忙压低声音解释:“有人过来了,我听到声
音了。”
话音刚落,果见一只大白熊晃晃悠悠地从小久车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与其他白熊不同,这只白熊
身前围了一大片粉色的围裙,手上戴着一副很大的粉红色的手套一看上去挺厚的,有些类似于烘焙
手套。
那只大白熊完全没发现徐徒然等人的存在,快快乐乐地晃过来,在看到车厢上的可增物尸体后
不掩嫌弃地用戴着大手套的熊爪掩了下口是,旋即弯腰,不知做了什么操作,轻轻松松地就让最后一
节车厢与前面的车体脱离开。跟着便见它单独拖着那一节车厢,吭哧吭哧地离开了。
徐徒然竖看耳朵,直到确认听不到脚步声了方从阴影里钻出来。先是看了看现在仅剩一节车相与
车头的小火车,旋即又绕到了它的前面
但见火车头的前方不远处,便是围墙的另一个出口。围墙对面的半球形建筑上,却依旧平滑光
洁,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不对啊。"徐徒然走到出口的附近,朝外面看了看,又看向旁边的建筑外墙,“方才脚步声差不多
就是在这儿消失的。而车辙的印子没有往外面走。说明这里肯定有入口。
而这个入口,大概率就是J前告示所写的“后J”
徐徒然略一思索,目光落在了旁边仅剩一节车厢的小火车上。杨不弃已经蹲下身,开始研究起
火车的构造,语气肯定:“这东西蛮好拆的,把钩子卸下来就行.'
他抬眸看向徐徒然:“但你确定要进去吗?”
“来都来了,就当参观了嘛。"徐徒然语气笃定,快步走过来,跟杨不弃一起拆卸起最后一节车相
边拆边道,“而且目前关于虫子博物馆的情报很少,说不定里面有什么重要线索呢。”
虽然茶室女子曾说自己最远也曾走到这里,但徐徒然估摸着,她进去看过的可能性不大一不
然“虫子博物馆等于怪物陈尸馆”这么劲爆的消息,她不可能一点都不提
而且从她的表述来看,她缺少对付大黑熊的有力手段。行刑场附近的通路和博物馆正门都是最近
才封闭的,那么她大概率是直接从行刑场旁边绕过来的。不走行刑场内部,就无法获知小火车的存
在,因此也不太容易想到,这玩意几与”的关系
比如堆满的小火车可以直接从行刑场驶出
再比如,当你推看一节堆满怪物尸体的车厢时,博物馆的后」,会自动为你打开。
望着眼前自然浮现的金属单边门,徐徒然与杨不弃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坚定地推着单节车厢往
前走去。跨过门的瞬间,脑海中没有任何提示音响起,这也让她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为什么,有点小失望。但不管怎样,没有危险提示,总是好事。
进门之后,他们首先看到了一个冷清安静的大厅。大厅对面的墙上开着一扇出入口,旁边立着一
块牌子,写着“展馆由此进入”,左右墙上又各自有一个出入口,没有任何标识。
“好奇怪啊。又不会有人从这进去参观,专门立块牌子干嘛?"徐徒然凑近杨不弃,小声比比。后
者同样困惑地摇了摇头,快速扫了眼两边的通道,低声问道:“往哪儿走?”
徐徒然快速扫了眼地面,只见“通往展馆”的那个出口外面不知为何,散落看些许干涸的红色印
子,从轨迹来看,是从右边出口延伸过去的。而从自己所在的位置,则有一道隐隐的车辙印,一路通
往左边的出入....
“先走左边。"徐徒然很快就拿足了主意,将肩头的小粉花取了下来,放进背包里锁好,提看石矛
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去。
沿着左边入口进去,首先看到的一条略显逼仄的通道,没有灯光,只在通道尽头处显出些许光
亮。徐徒然拉着杨不弃,小心翼翼地在通道内穿行,中途不住侧过耳朵,似是在认真聆听着什么。
“怎么?“杨不弃见状,小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水流声。还有扑通扑通的声音。"徐徒然低声说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而在脑袋探出出口的瞬间,她恍然大怡,那些奇怪的声音究竞从何而来一一通道的尽头,居然是
一个偌大的池子。
那池子的边沿与徐徒然的视线平齐,因此她一时难以看清那池子内部的情况,但她非常清楚,那
种水流声,正是从其中发出的。至于“扑通扑通"的坠落声,她也很快找到了答案。
只见池子的旁边,摆着的真是那一节卸下的小火车车厢。那个穿着围裙戴着大手套的白熊,正费
劲从车厢上拖下一具可憎物的尸体,用力推到池子里去。
可憎物的尸体掉落,发出一声闷响。跟着那白熊却没了动作,只静静在池子边站着,过了一会
儿,方再次拖下一具尸首,吃力地推进池子里去
池子旁边,再没其他工作人员存在。徐徒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趁机放倒那只白熊,然而想想
也不急这一时,再加上她现在对对方的工作很感兴趣,便耐着性子,继续观察了下去。
只见那白熊文重复了好几次推下怪物尸体的操作,忽然停了下来,原地摇头晃脑地发起呆来,也
不知是在摸鱼,还是在等待什么。
又过一会儿,忽见它转头往旁边看了看,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往旁边走去。
徐徒然跟着探头望过去,这才发现,这个空间内实际有两个池子一俩池子各自占据空间的一
端。那白熊这会正站在另一个池子前,伸手摇动起池子边上的一个摇杆装置。
随着它的摇动,一张巨大的渔网从池子里并了起来。网内是一个红呼呼的玩意儿一一看上去是硬
质的、有光泽,皇半透明的状态。宛如一块硕大的红宝石。
红宝石内,还存在着一团阴影,似平正包裹着什么。从这个距离,徐徒然没法看得更明白,但她
清楚地瞧见,那只大白熊在将“红宝石”搬下,装进旁边的小推车里之后,便径自推看小车,从身后的
另一扇门里走了出去。
小推车很小,没法将那“红宝石”完全兜住。宝石的部分露在小车外,有液体顺着表面滴下,落在
了地面上。
徐徒然望着滴在地上的红色痕迹,一下明白过来,立刻一拽杨不弃,转身又迅速沿着通道走了口
去。刚回到大厅,便见对面的出入口内,推着手推车的大白熊再次出现,将车里的“红宝石”,直接推
进了写看“通往展馆”的那扇」内
而这回,徐徒然终于得以看清那块“红宝石"的真面目
、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石”。
那是一块琥珀。红色的、巨大的琥珀
琥珀的内部,装着的,正是一具可曾物的尸体。
“好家伙。一怪三吃响。”徐徒然望看大白熊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既能刷业绩,又能当展品。
顺便还能加工成艺术品。设计出这套流程的人也是蛮闲的。”
杨不弃..”
有一说一,我觉得当展品和当艺术品,本质并没有任何差别。
不过对于徐徒然“一怪三吃”的说法,他倒是有些别的思路
“这里的怪物尸体,应该不止是被当展品用而已。"杨不弃低声道,“我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不是
很真场....我需要再靠近些看看。”
那就走呗。"徐徒然无所谓地说着,提起石矛,大剌剌地朝着那扇标明“通往展馆”的出口走去。
....不是,等等,这么嚣张的吗?
本来还想等白熊出来再做行动的杨不弃不由一怔,略一迟疑,还是快步跟了过去。
和左右两个出入口不同,这丽」没有连接走廊,一穿过去,触目便是浩大的展馆-
铺大盖地的
红色瞬间撞入眼帘,光线在展品坚硬的表面跳跃折射,晃得徐徒然一阵眼晕。
她忍不住伸手遮了下眼睛,杨不弃却似没什么感觉,赶紧拉着她躲到了某个体型庞大的展品后
面。徐徒然缓了一会几,终于适应了这种炫目的视觉效果,刚睁开眼,便见杨不弃正伸手摸着一旁展
品的红色外壳,神情凝重。
“果然,我的感觉没有错。”他默了几秒,艰难出声,“这层壳,和大黑熊上的血膜是一个东西。”
“n“徐徒然一怔,第一反应就是用手中石多去戳了一下。
果然没戳动。
“大手笔响。”她恕不住啧了一声。因为血膜可以克制石矛,她本能地将血膜视为了某种好东西,甚
至琢磨起要不要设法撬一块回去。却听杨不弃继续道
“而且,这层东西,它有自己的活性,和生命流动方向。”
...
正在轻叩那层硬壳的徐徒然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活的?”
“不,只是具有活性。而且活性程度很低。"杨不弃连忙解释道。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
道:“那么生命流动方向指的是?”
“它们在吸收可憎物尸体的力量,然后将那些力量传递出去。”杨不弃略一迟疑,微微侧过身子,从
手腕中探出一节柔软的细枝,试探地按到那层血色硬壳上,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对,它们在吸收力量,为了供养某个东西………某个很巨大的东.. ."
他身体微晃,脸色答白地将那节细枝收了回来,举目看向四周一一只见四面八方,但凡目之所及
之处,无不摆满了包裹着怪物尸首的巨大血色琥珀,一眼看去,没有一千,也有数百。
..而且会被大黑熊投放进行刑场的,全是个体能力较强的可憎物。换言之,熠级都只是起步
平均实力,只怕都在辉级左右。
现在,它们都被堆在这里。成了一堆无知无识的祭品,用来供养某个存在的养料。
而能得到这些供养的家伙,又能成长到多大?
杨不弃不敢细想这个答案。光是试图猜测,就足够让他头皮发麻。
恰在此时,一旁徐徒然却轻轻“咦”了一声。
杨不弃连忙转头:“怎么了?”
“这展品下面有刻字。"徐徒然说看,将石矛放到地上,开始不断调整角度一一一那展品外表呈不规则
状态,与地面并不完全贴合,仍存在些许空隙。那字就正写在这狭窄的空隙之中。
不知是为了追求隐蔽还是当时情况所写,这字写的位置非常别扭,而且还是倒写的,字体结构分
崩离析。徐徒然废了好大的劲,总算辨认出了那两个字。
“去坛。”她艰难地念出那两个字,抬头看向杨不弃,“什么意思?”
杨不弃茫然回望,轻轻摇了摇头。
*
所幸,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展馆内十分安静,因此,徐徒然可以轻松地捕捉到那只白熊的动静。他俩避开白熊的活动范围
抱着“来都来了,好歹把票钱赚回来"的想法,在展馆内蹑手蹑脚地四处走动,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
片由血色琥珀构成的无边从林。
而其中不少展品下面,都被刻下了类似“去坛”“坛子”“坛内”之类的话语。徐徒然不明所以地将
这些都记下来,直到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展馆中心。
只见那里,摆着一个祭坛。
一个用石头堆成的小小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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