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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徒然向姜思雨请求进入升级空间的权限,原本只是为了并一下自己的混乱倾向的
她身上仍带有混乱倾向导致的副作用,必须时刻用符文来保持清醒。而在接下去的对抗中,全知
克制与光之因笼毫无疑问,是必须装配的武器。而这两种符文所需的消耗都比较大,如果可以,徐徒
然不想再在其他的符文上浪费力量。
因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升到混乱辰级,彻底摆脱幻觉的困扰。也算是为接下去的战斗减
少不必要的风险。
升级的过程,也远比徐徒然想象得轻松一她距离混乱辰级,本就不远。一口气将信仰盒子中积攒
的点数全部用掉,刚好够她并到辰级。
而在完成升级后,徐徒然也没闲着。姜思雨能提供的并级时间一共有二十分钟,本着来都来了的
原则,她干脆直接用信仰盒子做了个中转站,升完混乱又转道去了趟天灾墓园。
去那儿并非是为了并级,而是因为,她手头还握看一份尚未兑现的奖励,正好趁这个机会用掉。
(天灾/野兽/长夜/预知技能补充包X2,仅限辰级及以上使用,且一个倾向只可使用一次。
和代行步数一样,这个补充包只能在升级空间内使用。徐徒然之前升天灾时没顾上拆,正好这时候
补上。
然...
然后她就发财了。
暴发户的那种。
*
,姐姐?“空中走廊内,姜思雨望着徐徒然,有些担忧地开口
后者正手脚并用,顺着之前怪物们砸出来的缺口往上爬,肩上还挂着背包,里面塞着那张画着符文
的床单,鼓鼓囊囊。
那支唱歌笔也被徐徒然拿了回来,这会正装死般躺在她的口袋里。徐徒然随身携带的琴盒则被
放在了走廊中,就留在姜思雨的脚边。
望着姜思雨忧心的目光,她只淡淡说了声没事,手上继续用力,终于顺利爬到了空中走廊的顶上
属于高处的寒意瞬间扑面而来,头顶的夜空广袤深邃,仿佛沉睡的怪物。
徐徒然的四周,早已有浓郁的黑雾缭绕,帮她规避着周围鸟雀充满恶意的视线。她维持着半蹲的
姿势,打并背包,取出了那张绘有光之因笼的床单。
小粉花颤魏巍地探出头,被徐徒然直接按了回去。她将包背回身上,两手扯开床单,用力一抖
两团黑雾立刻飘了过来,帮看扯住床单的四角,将之拉平,压在了走廊顶上
徐徒然面色不改,缓缓直起身体,踩进符文阵中。原本只是亮着微光的符文,瞬间光芒大盛。
可以,第一重准备完成徐徒然抿了抿唇,挥手撤开旁边缭绕的黑雾。
随看雾气散去,遥远的地面也好,盘踞于一旁楼顶上的怪物也好,下方中庭内密密麻麻黄色眼珠
也好,瞬间都变得清晰起来。
四栋大楼,像是四个静默的巨人。她站在两栋楼之间,最高的走廊顶上,仿佛站上了巨人的居
膀。
徐徒然深吸口气,再次拿出那支唱歌笔二《星星点灯》的旋律又一次响起,音质比之前更差
声音比之前更大。
然而那些生满黄色眼睛的小动物,似乎没有再次送死的打算它们明显没那么傻,傻到能因为
对一首歌的讨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送上人头。
.当然,徐徒然怀疑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或许是自己之前下手太狠了?
她不太确定地想着,略一思索,干脆换了首歌。“跟我走吧"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辰级永昼的力
量随看歌声舒展,仿佛一条看不见的巨大丝带,朝着周围的猎物卷去。
并非所有怪物都立刻中招,但仍有不少不坚定的,不由自主地朝着徐徒然靠了过来。徐徒然只业
不见,一面继续哼唱,一面轻轻打着响指,一曲唱罢,世界忽然归于寂静。
再下一瞬,如梦初醒,靠近的怪物们纷纷回退。无数翅膀拍打着空气,发出扑啦啦的声音而
很快,这种声音,又变成了接二连三的碰撞声。
一个、两个。撞击声连成一片,很快又化为尖锐的咆哮与嘶鸣。站在空中走廊内部的姜思雨不明
所以,探头朝看下方破洞朝下看去,登时愕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她们的下方,走廊下面的庭院内,不知何时,涌现出了一条河。
一条污浊的、闪烁着隐约红光的河。它无声流淌着,在庭院之中,另外构成了一道符文一一另一
个光之因笼。
双重囚笼。
姜思雨忽然反应过来。
徐徒然脚下的是第一重因笼,用以保护她自己不受怪物攻击。而下方这道用血河构成的巨大符文
则是第二重因笼,用来束缚闯入的怪物,再不给它们逃窜的机会。
..而题是,这道符文到底是什么时候画完的?那种诡异的水流又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姐姐新获
得的能力吗?
姜思雨念头飞转,心脏研研跳得极快,整个人又是兴奋又是困惑。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又
听“平砰”巨响,接二连三响起,像是重物从高空坠落,一国气不由又悬了起来。
“姐姐?”她通过上方的缺口往外看,却只能看到沉沉的夜色,“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徐徒然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几分随意,“不慌。
姜思雨。.”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徐徒然正轻描淡写地动著手指。随着她的动作,一团又一团黑色雾气凭空
出现,毫不留情地将空中乱窜的鸟雀一口吞下,包裹着它们,重重往地上落去。
姜思雨方才听到的,正是这些被黑雾裹住的怪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不过很快,就连这种高空坠物的巨响,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响一庭院之
中,符文之内,另一条汹涌的浊河凭空出现,仿佛猛兽般席卷着因笼之中的一切,将那些在地上奔逃
的野猫一一吞没,又扬浪如舌,欣然接住所有从空中落下的飞鸟,把它们也纷纷卷入了自己的波涛之
中。
7
秽雾、浊河。
这正是徐徒然从补充包中解锁出的两个技能。
事实上,她从补充包中开出的技能共有三个。还有一个叫做“荒芜女皇”,名字最拉风,但效果却
最让人一言难尽-
(荒芜女皇:你可以选择献祭一份祭品,从而使自己进入「荒芜女皇]状态。该状态下,你将无法使
用其他能力,且能将自己碰到的一切都荒芜化。荒芜女皇存在的时间与荒芜化的效果,取决于祭品
所蕴含的生命力。
...,看看似平也不弱。但就是就让人没什么想用的欲望。
相比起来,另外技能就好多了徐徒然默默想着,漫不经心地向下一按,又有两团被黑雾裹住
的飞鸟向下堕入河中。
(秽雾:你可以选择耗费一定的力量,召唤一团由神秘污秽颗粒聚集而成的雾气一或者说,虫
群。】
(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它们进行指挥,但请记住,它们需要报酬。每次召唤,请至少保证它们能
接触到一次活物。在与活物的接触过程中,它们会从中汲取自己需要的生命力,并将一部分分享给
你。如果长期缺少生命力供给,它们可能会在活动中自行觅食。
(秽雾会对除你以外的、任何有生命的存在,造成一定的腐蚀效果。该效果不可避免、不可控
制。请务必注意使用。
(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当然可以选择用秽雾去当[荒芜女皇1的祭品。但必须提醒你,秽雾本
身所具有的的生命力少到可怜。
(浊河:完整名称为「血肉浊河],是一条不知从何处而来,但终将埋入地底的河流。河水内充斥着
血肉、白骨与哀鸣,它们会死死抓住落入河中的一切,设法耗尽它们的体力。而当猎物完全放弃挣扎
后,河水便会将它们一并拖入地底。
(你可以选择消耗一定的力量,召唤出对应体量的「血肉浊河。它很温顺,你可以随意支配。但请
注意,首先,被召唤的浊河只能存在于你的视野范围内。在脱离你的视野后,它将自己口归地氏。
(其次,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同一条浊河,也无法吞噬同一个目标两次。当一个存在未
能被河水成功带走,又或是它顺利摆脱了浊河的束缚,浊河的攻击将无法在对它生效。
(最后。浊河的存续期间,会持续消耗力量。力量耗尽后,浊河将自动消失。
(另,我知道你又在想什么。浊河本身存在一定活性,但不算活物。请不要使用它去饲养秽雾
谢谢!
怎么说呢,这个技能说明让人无端有些不爽。但较于“瑞芜女皇”而言,整体都在可以接受的
范围内。
而且不得不说,这两个都真的很好用。
收回思绪,徐徒然再次抬手,将因笼内最后几只黄瞳鸟雀打包扔到了下方河水里,顺势探头望了
望
只见庭院内,奔涌的血色河水中正塞挟看无数阴影,哀鸣混着尖叫远远传来。她垂眸思索片刻
手掌再次向下一按,其中一截水流蓦地往下一沉,宛如地龙般钻入地下,连带着裹在河水中的怪物
也一并消失无踪。
姜思雨透过空中走廊地板上的窟窿,将这一幕完整收入眸中。呼吸不由一窒,她蓦地拾起头来
诧异开口·
“那些东西,这算是死了鸣?它们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徐徒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过了片刻,才听她的声音隔着铁皮传了过来:“应该不是。
这是实话。徐徒然莫名有种感觉,那些怪物,那些铁线虫的化身,是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即使
是被河水带走,它们也不算“死去”,只是被压制在了某个地方.....
但管它呢。
徐徒然眸光轻转,再次举起了卡拉OK笔。
杀不死,能压制也是好的。压不住,能削弱也是好的。对于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想办法打击总
是没错的。
.硂..,话说回来,我现在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徐徒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不知何时起,她那种反胃犯恶心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见了。
但说不清为何,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中甚至还隐约浮着一层不安。
徐徒然试着去追寻这种感觉的由来,一时也却找不到答案。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抿了
抿唇,再次打并了卡拉OK笔,准备再进行一次大范围诱捕,将方才没引来的那些怪物也一网打尽
-然而就在前奏刚刚响起的瞬间,她动作忽然一顿。
疼!
莫名却尖锐的感觉忽然袭来。徐徒然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自己的胳膊,转头看
向自己完好的右臂,心脏犹在剧烈跳动着,额上瞬间爬满冷汗。
她说不清是什么回·事· ..在方才那一刹那,她竟忽然感到疼痛。那疼痛真切无比,她甚至还能感
觉到手臂上肌肉被人扯下的触·....
有些不妙。
徐徒然摸着自己完好的胳膊,又想起之前无端出现的反胃,心中涌起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另一头,注意到她摇晃的动静,麦思雨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紧张开口:“姐姐?你没事
吧?”
… ..恩。"徐徒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正打算打起精神,眼前突然又是一花
巨大的阴影。舞动的触手。流动的彩光。
破碎且令人不解的画面于眼前稍纵即逝。即使如此,徐徒然也从那凌乱的画面的中,感到了强烈
的不适一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却本能地为此头皮发麻
呼吸不由变得急促,她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似是意识到什么,霍然起身,举目朝着四周望去。
幽深的夜色之中,建筑外的世界茫然不见边际。徐徒然凝神看了片刻,却忽然从远处的一角,感受到
些许不寻常的气息。
*.…,姜思雨?“她默了片刻,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你说那虫子化为了无数小动物,一直在建筑外
面徘徊。那没有化身小动物的部分呢?”
“你知道它们在哪儿吗?”
….埃?
姜思雨15号愣了一下,脸色突然白了下去。
“我 ..…我们不知道。"她轻声说着,有些焦躁地啃咬起指甲,“因为那些小动物很多,体现出的力
量很强。所以我们一直认为,这就是它的全部了...'
“那你们应该搞错了。"徐徒然注视着远处,轻轻吐出口气,“那些小动物,只是它的一部分。它的
另一部分一一或者说,本体,还潜藏在另一处....”
必须得想办法将那东西也收拾掉才行。
徐徒然暗暗咬牙,垂眸看向下方一但保险起见,还是得先将这地方的小怪都清. ...?
??!
只一眼,徐徒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也不知是不是受她方才精神状态的影响,庭内汹涌如猛鲁的浊河,不过转眼工夫,就变成细细瘦
瘦的一条一一远远看去,比条鞋带子好不到哪儿去
好消息是这河尚未干涸断流,以河水构建成的因笼符文也勉强得以维持。环消息则是,因为河水
的委缩,原本被拖入水中的不少怪物都见缝插针,趁机从河水中挣脱了出来
被血肉浊河漫泡过的怪物,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黄色的眼珠或干瘪或滚落,有些干脆变成了森
森白骨。但即使如此,它们依然坚持在因笼之内蹦跳,搅得徐徒然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根据“血肉浊河的技能说明,这些已经从河水中逃出的存在,将无法再次被河水攻击。这等于是
又给徐徒然添了层堵。
真就麻烦她抿紧嘴唇,抬手正要往下砸冰十八,忽听“砰”一声响,一道欠光从眼前闪过。
紧跟着,一只正顶着白骨脑袋喵喵乱叫的野猫,忽然就没了声息。
.....
徐徒然款了一下,循声望去。借着大楼窗户诱出的灯光,她清楚地看见,蒲晗不知何时已经把上
了对面建筑的顶楼,手上端着把狙|击枪,正在装模作样地瞄准。
,之所以说他是“装模作样”,是因为这家伙,一个劲将右眼往瞄准镜前凑,却连半边斜刘海都
没撩上.
“蒲晗?“她将卡拉OK笔举到唇前,直接开了扩音冲他喊:“你那边什么情况?”
“火力支援!"蒲晗潇洒地甩了下刘海,手舞足蹈地冲着徐徒然炫耀着面前的狙击枪,“看这个,酷
不酷?姜老头给我的一
哦,姜老头给的啊。
徐徒然点了点头,忽然拧起眉头一等一下,这地方哪里来的姜老头??
站在空中走廊内的姜思雨也听到了蒲晗的话。愣了一下后,她很快反应过来:“爷爷团!不会是爷
爷团的成员过来了吧!”
和姜思雨们不同。爸爸团和爷爷团的成员是可以进入这层空间的。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自己
暴露在了巨大的危险之中一万一受到铁线虫的伤害,他们之前所有的坚持,很可能就功亏一贵。
听出姜思雨15号语气中的担忧,徐徒然安慰了一句:“安心。应该只是来送东西吧。总不可能一
下来一 ..人。”
徐徒然望着眼前的场景,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姜思雨听出不对,几乎从地上蹦了起来,要不是担
心心徐徒然没人接应,她这会几都恨不得出去自己看了
“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不少人交流的声音。
恩。”略一停顿,徐徒然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是来了挺多...”
她不知道姜思雨她们的爸爸团和爷爷团现在共有多少人,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总数应该不小
四栋建筑的楼顶大台门全被打并,各式各样的人影鱼贯而出。粗略估计,一处楼顶上至少得有六七个
人。
稍远一些的楼顶,徐徒然看不太清。但仅参考对面的楼顶情况,就可以大致看出,他们不仅人
多,带的东西也不少。
狙|击枪、手|枪,还有挺多我不认识的...嘶,那是不是火箭筒啊?"徐徒然向姜思雨复述着自己
看到的东西,啧啧称奇,“他们还带了收音机,还有 .嗯,防雨布?他们正在将防雨布铺在天台
..
说话间,徐徒然与对面楼上的一人对上目光。那是一个个头高挑的女性,也不知道是爸爸团还是
爷爷团的,见到徐徒然,还很友善地向她挥手打招呼。徐徒然下意识地跟着挥了挥手,脸上显出几分
茫然。
“什么情况?这是你们们的安排吗?”她问姜思雨。
姜思雨15号也很茫然:“我不知道. .我当时离开得很急,她们还没商量出解决方....但理应
不会让爸爸团和爷爷团参战的阿?”
又或者是他们想来,但其他的自己没拦住?
15号想了想,惊讶地发现会发生这种事,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在这种时候躲在安全区,让别人为了自己而拼命。这还真不像是她爹和她爷的风格. . ..
就像是印证着她的想法一般,蒲晗三号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那什么,我刚才看到一
堆人出现,他们说是你的爸爸和爷爷。是来和你一起打架的. ...”
“恩。"姜思雨15号拍了下额头,“发现了。他们来了多少人?”
蒲晗三号仔细想了想:“25还是26个。”
“董了,全团出动。”姜思雨叹了口气,“话说怎么就你一人?还有一个姐姐呢?”
“我们刚过来的时候,找到了另一个污染源。她正将人打包往办公室送。”蒲晗三号匆匆道。
同一时间,顶上徐徒然还在充当战地记者实时转播:“防雨布上全是光之因笼的符文,应该是其他
的你画好的?他们身上好像还带有别的符文,我猜是全知克制. ...嗯,防御做得还挺到位。”
“不过我不太明白,他们带灯牌干啥?”
灯牌?姜思雨15号愣了下:“什么灯牌?”
“不知道,反正是彩色的,在发亮的.还挺好看。"徐徒然道。
姜思雨15号这才明白过来,立刻道:“那不是灯牌!是干扰光!是我爸爸的能力一
干扰光,战争倾向技能。视觉效果类似晃动的彩灯,能在一定程度上迷惑对手,干扰对方的判
断,同时也可防御全知的阅读与长夜永昼的精神控制。
姜思雨15号认真给徐徒然解释着,才刚解释完,忽听外面响起乒乒乓兵的打击声她因为这些
声响而缩了一下,徐徒然却安慰她别怕
“你的爸爸和爷条爷....们,现在正站在光之因笼里,借着彩光的掩护,对着庭院内的怪物开枪。”徐
徒然尽责转播,“挺好。帮我大忙了。”
她正愁没法收拾掉从血肉浊河内逃出来的怪物呢
说起来,这些爸爸团和爷爷团的下手也确实是利落,短时间内就搞清状况,不扯废话直接上手打
的风格也相当合她心意。徐徒然猜测可能是蒲晗和他们沟通了什么,因为他一直站在对面的楼顶上
时不时与旁边人说几句话,又冲看徐徒然比手势。
徐徒然其实不知道他那些手势是什么意思。但她看得出来,目前局势正在往对他们有利的一面发
展
因为符文以及干扰光的保护,爸爸团和爷爷团可以放心地对看因笼内外的怪物火力输出。有蒲晗
在,也不用担心认知会被屏蔽。唯一的问题,似乎就是这些怪物不断的彼此复·...
姜思雨15号也正在担心这点。蒲晗三号却若有所思地开口:“时光回溯,也是要消耗力量的。这
比怪物是虫子的化身,总不至于是个无底洞。”
反复消耗,耗不死也能将它们累得够呛。
就像是在印证他的话一般,两轮攻击之后,乘剩余怪物们的复活效率果然越来越低,更多的就是维
持着一种纯粹黑色粉末的状态,在地上艰难蠕动
而徐徒然,她则在四周火力的掩护下,悄悄抬手,往中庭的地面上,又放出了一次冰十八
黑色的晶体飞快地在地面上曼延,留下黑色的焦痕。很快在与血肉浊河相近的位置上,又构成了
一个全新的囚笼符文。徐徒然做完这步,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收起地上的河流,蹲下身去,敲了敲肤
下的铁皮。
“麦思雨。"她呼唤看15号,“你听好。我现在要去找铁线虫的潜藏的另一个部分了。这事对我很重
要。这里的怪物,只能先交给你们了。”
“庭院内有我画好的因笼符文。你们善加利用。尽量拖住这边的怪物,别让它们离并,行吗?”
下方传来姜思雨坚定的回应声。跟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响。听着应该是去找其他人告知消息了
徐徒然呼出口气,再次召唤出黑雾护卫左右,趁机让还留在走廊里的蒲晗三号帮看将琴盒递上
来,又将绘有床单的符文和卡拉OK笔全都收起。在将床单塞进背包时,又见小粉花好奇向外探出头
来。
徐徒然顿了一下,盯着它思索片刻,忽然将它整个儿抽出,探头朝着下方的缺口里看了看,叫住
了正准备离开的蒲晗三号。
“诶,三号,帮我个忙。"徐徒然说着,将小粉花从缺口中递了下去,“能帮我照看下她吗?”
“?“蒲晗三号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却还是走上前来,一边点头,一边伸出手去。
蒲晗三号高高大大,正好可以将小花接过。小粉花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两片叶子死死抱着
徐徒然的手指,怎么都不肯松手。蒲晗三号扒拉了好一会几,才总算将它从徐徒然手指上扒拉下来。
小粉花犹不放弃,一个劲朝上伸着叶子。徐徒然盯著它看了一会几,叹了口气。
听话一点。事情办完了就来接你。”她说着,不再看它,径自抬头,坐起了身体。
四周楼顶,彩光内耀,枪声不绝。她看到姜思雨15号匆匆赶到一侧天台,正在与站在符文阵中的
人对话。徐徒然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一些什么,只知道没过多久,那些人自带的收音机终于被打开
《星星点灯》的旋律,再次从其中流淌出来。
受这音乐刺激,楼顶的周围,再次有鸟雀聚集。就连因笼中的怪物,也将注意力全转了过去。
徐徒然毫不犹豫,趁着这个机会,径自从走廊顶上一跃而下。呼呼的寒风从颊边吹过,浓郁的秽
雾再次于空中聚集,像是云朵般托在徐徒然的脚下,直至她安稳落地,方如青烟般散去。
而几乎就在落地的瞬间,那种怪异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徐徒然蹙眉按了下自己的胸口,不敢再助
搁,立刻朝着之前观蔡到的方向,快步冲了过去。
说来也怪。建筑物的外面,是密密的树林,还是夜色笼罩下的树林一一在这种地方,本该是最容
易迷失方向的。
然而徐徒然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冥冥之中,仿佛存在看一种感应,一路指引引看她朝着正确的
方向走去,越靠近,越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捕捉到了一丝光亮。流动的、彩色的光亮,徐徒然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下意
识地加快脚步,顺手挥开拦在眼前的树枝,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你!"她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那人。
是那个穿着黑裙的、无比漂亮的女孩。她这会几正侧躺在地上,长发掩面,整个人几乎蜷成一
团。
徐徒然匆忙上前将人扶起,视线落在对方的胳膊处,不由一顿
只见那女孩的胳膊,是缺了一截的。
右臂处空荡荡的,血流一地,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下。徐徒然望着那处伤口,眉头拧起,却
并非是因为不适或恐惧。
“果然伤在了胳膊。"想起自己先前凭空感知到的痛楚,她知道,自己终是没有猜错,“也就是说
你是我 ….”
“分裂体。”
一个陌生声音响起。徐徒然警觉抬头,脑中危机预感哔哔响起
只见一团阴影,正从对面的树林中缓步而出。
那是一只猫。
一只很大的橘猫,浑身长满黄色的眼珠,脑袋歪歪扭扭的,像是没有安装好。
它坐在徐徒然的不远处,没有开口,却分明发出声音。
“不好意思。本来打算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这家伙收拾掉的。没想到她比我想得要麻烦,居然
还能逃到这个地方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收拾掉。
徐徒然抿紧唇角,心中警铃大作。
分裂出的碎片,如果遭到致命伤害。本体也必然会受牵连姜思雨曾告知的话浮现于脑海,她
一下明白过来。
“你想对付的是我。”她默不作声地圈定了国士,“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
“本来不知道的,直到这家伙吞掉了我的不少化身。"橘猫晃了下脑袋,“我也不想那么早就冒险。
但如果放看不管,我会亏掉更多。没亦法,只能对她出手了。真的不好意思。”
..意思是单凭这么个东西,就把她的分裂体伤成这样了吗?
徐徒然怔了一下,旋即注意到另一个令人不得不在意的事。
他说这个女孩吞掉了他的不少化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最近的那种饱腹感与反胃·....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徐徒然是真的又想吐了
话说回来,这么漂漂亮亮的女孩,她是怎么下得去口的阿?
“不好意思,看你那表情,是被我恶心到了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虽然我觉得还挺好笑的。”
橘猫慢悠悠地说着,往旁边走了几步。徐徒然评估着它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将怀里的女孩揽得更
紧了些。
“你就是全知铁线虫?"她一面说话,一面观察着周遭的逃跑路线,“我还以为你的本体会是很大一
只。”
“铁线虫?不好意思,但这个称呼不太合适。"橘猫身上的黄色眼珠纷纷颤动起来,橘猫本身却是不
紧不慢地舔了舔爪子,“星星一或者说,星星的碎片。如果你愿意这么称呼我,我会觉得很高兴的。”
徐徒然嗤了一声:“好的铁线虫,明天铁线虫。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让你感到高兴?
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话语砸下,对方却是完全没生气起码从作死值的收获来看,它一点没有
被激怒。
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徐徒然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她盯着那只橘猫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真是你将她伤成这样的吗?”
不是挑衅,这是真的好奇。同时她也想试着分散对方注意力
那猫却是晃了晃脑袋:
“我吗?不不,那你可真误会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很弱小。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我确
实没那个本事。”
它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下。
"真要说的话,还得感谢你的朋友。”
徐徒然:“?”
“我从他那里,复制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技能。”橘猫说看,忽然拾起头来,“啊,袍来了。”
徐徒然:..
袍?
深逐的阴影从头顶罩下。似是意识到什么,徐徒然缓缓拾起了头。
脑海中的危机预感再次疯狂作响,声音吵闹到几乎撕裂脑仁。而就是在这种令人晕眩的声音中
徐徒然看到了她头顶上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扇门一或者说,是一个长得像门的生物。
它很大,鲸鱼般得大。它漂浮在树林中,树林被衬托得像是矮草。它在夜色中摇晃着,门扉般的
身躯上,是一颗纯黑的头颅,里面似有什么正在旋转滚动,只一限,就让徐徒然感到头疼欲裂。
门的里面,同样也是黑深漆的。隐隐有歌声从里面传出,混杂着哭声和笑声。如果不是她的混
L已经升到辰级,徐徒然简直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这是什么东西?它之前就在这树林里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明明那么大一个.. .
徐徒然脑中念头飞转,眼看着那东西越逼越近,头皮几平麻到发炸。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瞬间攥
住她的心脏,连带着她怀抱着的身躯,都开始剧烈颤抖。
不及细想,她连忙开口
“未经允许,任何存在不得!”
话未说完,她忽然瞪大眼睛。嘴角溢下盛放不住的鲜血,她缓缓低头,张口,从嘴里吐出一团东
西。
那是她的舌头。
过大的陌生剩激之下,连疼痛都变得不真切。她微微偏头,盯看掉在地上的小半截古头,耳边响
起橘猫平淡的声音。
“居然在母神的面前口出妄言。你的胆子可比我想得还要大。”
“又或者说,是无知者无畏?”
…母神?
徐徒然缓缓眨了眨眼,脑中忽然浮现一首陌生又熟悉的歌谣。
(伟大的育者,亲启星门。伟大的育者,诞下星辰。当欠光吞进我们丑陋的躯体,我们将于灿烂
的星光中化为灰烬,成为育者的子嗣,获得真正的永恒。
....母神。育者。
很奇怪,明明都是不熟悉的词。这一瞬间,徐徒然却自然而然地将它们对上了。
门扉中传出的声音更加清晰。徐徒然这回听清楚了,它们所念诵的、它们所吟唱的,正是这篇祷
文。
橘猫优雅地坐在地上,在育者靠近的瞬间,卑微地伏低了身体,余光却偷偷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徐
徒然。
她低垂看脑袋,从下巴到胸口,全是血液。抱看一个纯由黑雾构成的、连基础的人形都已经维持
不住的分裂体,看上去狼狈到好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过大的刺激,她沉默了一会几,口中忽然嗬嗬地发出声音。橘猫一开始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听了一会几,忽然明白过来。
这声音的节奏,与门扉内的吟唱,完全一致。
“有趣。你是在祈祷吗?”它饶有兴致地望过来,“在这种时候,以这种姿态,对母神祈祷?”
“不好意思,但这场面,真的有些好笑。”
徐徒然 .
她抬眸冷漠地看了它一眼,松开怀里的人,转而打开背包,当着橘猫的面,倒出一粒药吞下。
·..平格来说,不算祈祷。’
又过一会儿,等新生的舌头长好,她终于给出回答。
她认真将药收好,背上背包,声音不大不小:“我只是想试试看,这样能不能再冲一波作死值而
已。"
橘猫:.
它偏了偏头,显然不太明白:“作死.值?”
“原来如此。"徐徒然点了点头,“看来你不知道这东西啊。”
说完,微微侧过脑袋,似是在倾听着什么。跟着居然笑了一下
“涨了。”她淡淡道,“原来你在意这种事。你很讨厌别人说你不知道的事吗?”
'..
橘猫没有在口应了。它微微弓起身体,死死盯着徐徒然看。然而视线却像投进了污泥,什么都看
不到。
下一瞬,浓郁的黑雾突然在它眼前炸开。徐徒然在秽雾的遮掩下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看冷
意:“我允许你看我了吗?”
橘猫:..??
这家伙,怎么回事?
意识到情况的发展和自己所想的似乎不一样,橘猫眼神中难得出现了几分波动。同一时间,徐徒
然却伸了个懒腰,悠悠开口:
“说起来,好奇怪啊。我就站在它的面前,念着与它相关的祷文。获得的作死值却也没多多
·..."
试图使用绝对王权时,获得两千作死值。当着这存在的面念祷文,作死值依旧只有两百。
准确来说,是两百零三g
这就很微妙了徐徒然记得,自己在对育者一无所知时,念诵祷文,同样也有两百作死值
本尊就在自己面前,同样的行为,收获却是同样的。结合祷文的性质,这事就有些离谱。
再说回那赔上她半截舌头的两千作死值。虽说不算少,但放在一个“神”身上,未免也太不够看
要知道,当初唱歌笔还顶着蠕虫创门头的时候,作死值给得都比这大方。
两相结合,徐徒然不由有了个颇为荒谬的想法。
“不好意思,我不是挑刺啊”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将自光投向面前那个巨大的门扉。
“这家伙,真的就是所谓的育者吗?”
放肆!”
她话刚说完,就听橘猫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素来平静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几分波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对母神不敬
“不敬就不敬,你那么激动干嘛?”
徐徒然瞟它一眼,随手摸了下糊在下巴上的血迹。
“再说一就是不敬了。”
作死值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倒在地上的黑裙少女不知哪里来
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起,如同影子般,站在徐徒然的身后。
徐徒然这才不紧不慢将后半句话说完:“怎么着吧。”
话音落下,提示音又响一声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达到八方,解锁奖励功能一一「天灾之钥。
那是什么?又是个只能到并级空间用的东西吗?
徐徒然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重重啧了一声。
都这种时候了,不能给点有用的东西吗?起码来点有用的情报. ...
还没等她想完,意识中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与作死值的提示音不同,这个声音带着明显的语气起伏,音色似曾相识,陌生又熟悉
您好,尊敬的宿主。抱歉让您久等了。绑定系统的维护已经完成,接下去的旅途,就让我陪伴
您一诶呀我去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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