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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哥正自伤怀,感叹万千,如被皇帝贬谪的士大夫一样,心中有泪而无言,唯有作诗长叹。当然宇哥的方式多是骚话的形式,这已经成为一种类似文体的东西,以宇哥的说说为卓著。
结果可好,厂厂突然冒出来一句正经事,打断了宇哥如鸿雁南飞,不到不归般的思绪,实在是扼杀了一句旷古骚话啊!
宇哥确实不悦,回了个问号。
厂厂说:“有个智慧之星的策划要交给余姚,我不认识她,你陪我去吧。”
宇哥说:“关我屁事!爱去不去!”
厂厂不说话了。
到了宿舍,宇哥想喝杯水,没有,转身去鸽子宿舍。
敲敲门,立刻有人说:“宇哥来了!”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连走路的声音都那么分明。
哒!哒!哒!一声比一声重,终于停下,门开了,五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面无表情。
宇哥看着前方,眼珠子都不转,冷冷地对着空气发问:“干嘛?傻了啊?”
五个人还是没表情,眨巴个眼睛,仿佛变成了原始人一样,看到个穿衣服的就呆住了。
小峰率先打破僵局,问:“你怎么了?表白失败了?”
宇哥冷笑一声,说:“我倒杯水就走了,你们别多想啊。”
还是沐源没心没肺,嚷嚷道:“不行啊,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办呀!没有你我们就没有快乐了啊!”
宇哥瞟了他一眼,没理他。
沐源“诶呀”了一声,朝小峰使了个眼色说:“怎么办,原来那个逗比又傻缺的宇哥去哪了?”
宇哥冷冷地回了句:“他已经死了,在你们的嘲笑声中死了。”
阿争看着他,柔和地说:“我们关心你啊,哪里笑你了?”
宇哥低着头,沉吟道:“都一样,反正我就永远是一个善良而可笑的好人,不是么?”
大家沉默了片刻,沐源走过去抱住宇哥说:“不就是被思琪拒绝了么,没事,做兄弟就是要做大哥的女人,她能给你的我也能!”
明明是句搞笑的话,但是大家都没笑,气氛像是鲁迅说的密不透风的铁屋子里的空气,既不流动也不更新,死气沉沉,让人觉得压抑而僵硬。
宇哥慢慢挣脱沐源的拥抱,手上青筋暴起,弯腰拿了热水壶想倒杯水,发现轻轻的也没有水。于是便径直走到卫生间烧水,水流哗哗声打破了无声无息。
五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偷偷一笑,沐源小声说:“失恋如丧家之犬。”
厂厂接着说:“那,我们要不要劝劝他?”
小峰眨了眨眼睛,说:“让他静静吧,我看没啥事。”
阿争也附和说:“还是静静吧。”
沐源竖起食指摆在手前,“嘘”了声,说“来了。”
宇哥把热水壶放在底座上,按下按钮,走到阳台上,凝视着窗外的一切。
树木茂盛,苍翠遒劲,有棵树上还有个鸟窝,一条黑漆漆的柏油路反射着阳光,再前面是两栋大楼,然后便看不见什么了。
宇哥看着,什么都没想,叹了口气,冷笑一声。
沐源倚着门框说:“别想不开啊,阳光多美妙,世界多美好,还有一壶开水别忘了。”
宇哥淡淡地说:“没事!”
小峰说:“你别想太多,不开心尽管来鸽子宿舍,鸽子们永远欢迎你。”
皓雨一直在听大家说话,听到这忽然笑起来,说:“你还没被我鸽呢别想不开。失败了还好呢,该干嘛干嘛,我现在就一身轻,虚个屁啊!”
宇哥转身,抿了抿嘴,说:“行了,我倒杯水走了,没什么事。”
大家看着他瘦削而孤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被一扇门轰然遮盖,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小峰说:“他变了!”大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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