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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今天开学日帮着老师们一起迎接新生的安时。
他作为c城小学的现任学生会会长,在给大家分配开学日迎新任务的时候,原本是能给自己分配个相对清闲的任务的。
可是十四岁的小少年正是体力与责任心满满的时候,又是学生会的现任会长,自觉自己更应该以身作则,哪里会有什么偷懒的概念。
一上午的时间门,基本上是别人在忙的时候他在忙,别人在休息的时候,他依旧是脚步不停的在各个教学楼之间跑来跑去。
今天天气原本就有些热,在外面活动的话,身上免不了出汗。如果再加上来回的跑动,体力自然消耗的很厉害。
因此上楼的时候,抬脚之间门,就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绊了一下。
c城中学的楼道两侧都是有扶手的,安时最开始往下摔的时候,原本是抓住了一下扶手。
可惜他手心因为出汗出的有些滑,最后电光火石间门,不仅没有抓稳,反而因为半路挣扎的原因,在最后摔下楼梯的时候,把头磕在了楼梯棱的位置。
血一下就从他躺的位置弥漫出来,看得周围的学生们心慌不已,有的喊着叫救护车,有的则赶紧飞奔着跑去找老师。
最先从教学楼内跑出来的老师喊了一圈,可很不巧,家长群中并没有家长站出来。
随着时间门的流逝,越来越多的老师和学生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唐楸他们班的班主任也来到了现场,后面还跟了一串的小尾巴。
这时,已经安时的班主任已经带着校医,火急火燎的拿来了干净的敷料,把安时半抱在怀里,给他按压止血着。
毕竟,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具体磕在头上哪儿了,眼看着出血严重,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摔到内出血,能不能被移动这个问题,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再不采取措施给他止血,马上孩子流血都流一大滩了。
安时此时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有些懵懵的。原本他感觉到疼了,还想从地上起身,可看老师们的样子,他自己也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可能是摔狠了。
于是躺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而之后被老师拿着敷料止血的一两分钟,随着失血状况的加重,他就是想动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意识也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老师,我好像有点困。”安时躺在老师的腿上,临睡前,还礼貌性的给老师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是他自己以为的,实际上,大家只能听到一声音量极轻的嘟囔,然后原本还睁着眼睛的孩子,就慢慢把眼睛阖上了。
正在给自己学生止血的那位老师心里急的像是燎了一把火。时不时就要抬头往校门口看一下。
今天是附近好几所学校的开学日,道路比往常还要更堵一些。唯恐救护车会开不过来,已经有许多位老师跑出去沿路疏散占用应急车道的车辆了。
此时,听到安时这么说,他心里着急,面上还不敢表现的太过,怕让怀里受伤的学生也跟着他激动。
闻言只能用相对正常的音量和嘟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的学生说话:“安时,安时,醒醒,先别睡了,老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小少年的眼皮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没睁开。
“你现在睁开眼睛,以后全班我就给你一个人免作业。”
此话一出,同样已经来到近前了的唐楸就见那个受伤了的哥哥,又看起来十分困难的睁开了眼睛,嘴巴还努力张了张。
看口型,应该是‘啊?真的?’这句话。
说话的班主任老师见状,难免有点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庆幸。
可很快,情况急转直下,出血状况其实还没有完全止住的安时,眼神都有些涣散起来。
安时的班主任还想喊,一旁的校医制止了他。
受伤后要保持意识清醒的状况,也要分好几种。此时安时的状态,再让勉强保持清醒,反而会让他耗费的能量更大。
一旁放着的,开着公放的手机里,也传来了已经朝这边赶的医生的声音。
医生在隔着电话询问,受伤孩子的大致出血毫升。
安时的班主任大致估算了一下,给了一个数字。
闻言,在场的老师们可能不太懂,一旁刚刚制止了安时班主任的校医,面色却有些不好。
这个出血量,危险了啊。
果然,电话另一边安静了一会儿后,也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同时,那位医生又出声道:“现在,你们尽量平稳的移动那个受伤的孩子到车上,咱们争分夺秒。”
医生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让校车和救护车在半路碰头。
也侧面说明了,情况刻不容缓。
医生都这样说了,在场的成年人们更是紧张了起来。
一些与安时相熟的学生,更是眼眶通红,眼中露出害怕畏惧的神色。
这时,一颗白色的小珠子,在人群中轮换了好几只手,终于是在傅洵的手上,被猛地一下用力碾开。
唐楸在和大家一起跑到近前后没多久,就想起来了牛爷爷给过他的一串白色药珠串。
牛爷爷和他说过,这个白色珠串里面的药很珍贵,让他好好带在身上,不要拿下来。
如果有一天他或者其他人受了很严重的伤,救护车一时半会儿又赶不过来的话,他就可以把封层捏破,把里面的药给对方喂进去。
唐楸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位学长,觉得这可能就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于是果断低头,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一颗药珠子。
只是等到捏破这个环节时,却出了问题。
老爷子当时在做这些救命药的时候,只想着几味药材难寻,说不定以后都凑不齐了,所以做出来的药丸也显得格外珍贵。
因此他在给药丸封层的时候,下意识就封得严实了些。
是他自己也要稍微用些力气,才能碾开的程度。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他自己常年手工研磨各种药材,年轻的时候还经常自己上山采药,手劲儿相对于普通人,尤其是普通孩子,还是大了不少的。
孩子果断的决定要用掉一颗药珠,可用手使劲儿一捏,白色的封层却一丝缝隙也无,这就很尴尬了。
好在孩子自己也知道情况很急,自己捏不开,就立刻开始求助。
终于,坚固的白色药丸,在栗子哥哥的手上,被成功捏破。露出里面一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药丸。
拿着药丸,唐楸就走到了受伤同学的旁边。
周围没敢围太近,怕受伤孩子缺氧的家长们,以为这孩子可能是认识受伤的孩子,或者是亲戚之类的。
其他老师,跑出去开路的开路,开校车的开校车。
距离最近的那位班主任和校医,则是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安时的身上。
谁知就在这时,两人的视线范围内,便忽然出现了一双温润瓷白的手。
这双小手可能是用尽了自己前十年人生中最快的速度,一手捏着昏迷小少年的下巴,一手把手里的药丸就放进了对方的嘴里。
然后一个熟练的抬下巴动作,这颗药就被顺利的咽了下去。
所有动作全程没超过五秒钟,让正抱着人以及给人止血的班主任和校医,一点反应的时间门都没有。
两人心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同时抬头看向蹲在旁边的那个孩子。
蹲在眼前的,是一个面容极为精致,气质也极为乖巧的孩子。
可此时的两人无暇顾及这些。
“孩子,你刚刚给他吃了什么?!”
唐楸抬手,给老师和校医看了看自己还剩下的两颗白色珠串。
两人:!!!
这孩子把手上的装饰品珠子给安时吃了?!
两人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此时又一队老师已经抬着木板从教学楼内跑了出来。
安时的班主任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连忙配合着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上木板,然后上了已经在不远处停好的校车。
就在众人都目送校车离开的时候,傅洵上前牵着唐楸的手,便把等会儿一定要被人围观质问的孩子给牵走了。
然后顺着他刚刚观察的监控死角,便来到了一处空置的教室内。
庞嘉齐他们跟上傅洵的脚步,等到人都已经来到空置教室,然后教师门也已经被关上后,白辉这才开口问:“傅洵,咱们走干嘛?”
没等傅洵开口,周廪先抢答:“笨,咱们不走,等着楸楸被老师带去站办公室,然后叫家长啊。”
他们自己知道,给楸楸白色小药珠的,是一位研究所那边都要请四催的中医大家,堪称老中医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而楸楸的小药珠,里面的各种珍惜配料,现在更是难找的难找,不让采的不让采,用来吊命,是有钱都没有的好东西。
楸楸这样贸然把其中一颗拿出来,明显是大方的不行,妥妥的舍己为人。
可他们知道归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啊。
在一些成年人眼里,他们差不多都还是一群小毛头,就算他们照实说了,估计老师和校领导还以为他们胡编乱造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躲一躲。反正他们是不能让楸楸把好东西拿出来了,还要受委屈。
等到人送到医院了,结果自然就分晓了。也省的他们多费口舌。
从安时自楼梯上摔下来,一直到他被校车拉走,看似时间门过了很久,实际上,也才十分钟左右而已。
校车一路上有交警的配合,终于在不久后,和同样在全力行驶的救护车碰上了头。
救护车上的随行医生其实在和受伤那孩子的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心差不多就凉了半截。
如果这孩子的老师,对于他的出血量没估算错的话,受伤的那个孩子,绝对是伤到血管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没有特殊的止血设备,这血根本就不好止。
不过凉归凉,就还是要救的。
等到孩子被转移到救护车上后,那位随行医生的第一个动作不是看伤口,而是直接查瞳孔。
等发现瞳孔还有收缩反应后,这才松了口气,又检查起了孩子的伤口位置。
结果发现,这孩子的伤口居然有止血的迹象了。
可看着眼前这块都被浸湿了的敷料,随车医生知道,这孩子在这之前,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止血方法。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医生来说,病人还能救,就是好事。
于是,救护车又是一路响着开到了医院。
这时,安时的父母也已经着急赶来了医院。
刚好和医院一位正在打电话的中医分院院长碰了个正着。
电话内容,夫妻俩被动性的听得分明。
“喂?您要不然再帮我跟牛老说说?我们医院这边每天因为各种外伤太严重,来不及抢救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我没盯着牛老的宝贝药。硬要算起来,我还是牛老的徒孙呢,我能惦记长辈的东西?我是说啊,咱有没有可能,做一批效果没那么强的出来?”
话音刚落,这位分院院长便感觉自己被外力猛地一撞,手机啪嗒一下,便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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