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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是上课时间，佑也无视身后两个挤眉弄眼的家伙，拉开教室门。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棕色短发的女生，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猛地把什么东西往抽屉里面一塞，随手挥了挥空气，有烟雾被打散。
佑也吸了吸鼻子，是烟味啊。
女生看见佑也的时候愣了一下，看见紧随其后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才放松下来：“看来你就是今天新来的那位了，我是家入硝子。”
夏油杰挥挥手，将周围萦绕不绝的烟气挥散：“硝子，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在教室抽烟么。”
家入硝子也觉得很无辜：“但是这个时间你们平时不会来啊，我早起是为了不被打扰的抽烟，你们早起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她把窗户全部都打开，让教室里面的味道能更快消失。丢进抽屉里面的烟也拿出来丢进垃圾桶，好在抽屉空空如也，不然刚刚就着了。
佑也打招呼：“你好，我叫小鹿佑也。”
家入硝子点点头：“和五条他们一样，叫我硝子就行。”
五条悟冒出个头：“哟，硝子，早上好啊。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吃的是佑也给我做的爱心早餐，味道很好噢。”
家入硝子：？
佑也：？
佑也：“请不要那么夸张，那并不是什么爱心早餐。”
家入硝子：“五条，继你的脑子之后，你的耳朵也坏掉了吗？我刚刚没有跟你搭话。”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你猜对了，是甜味拉面！”
家入硝子沉默，看向夏油杰：“他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家入硝子点点头：“小鹿——我就这样称呼你了。五条和夏油有间歇性发疯症，临床表现为不听人话、不说人话。”
“所以平时应付不过来的时候你可以直接无视他们，不合理的要求就当自己耳聋，不用理会。”
佑也很认真地点头：“谢谢，是很有用的建议，我会认真记住的。”
家入硝子：“谢天谢地，新来的你和我一样是个正常人。”
夏油杰不满：“硝子，我比悟好很多吧，刚刚我什么也没说，为什么连我一起骂。”
家入硝子语气懒散：“这不是骂你，我是在陈述事实。”
“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听见身后传来夜蛾正道的声音，门口三人进门各自找了一个座位。
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非要把自己的桌子，和小鹿佑也的桌子拼在一起挨着坐的行为，夜蛾正道欲言又止。
算了，小事情。
“先体能检测，到外面去集合。”
屁股都没坐热，一行人就转移到大操场。
夜蛾正道对着小鹿佑也这个还不知道性格的新生，语气比较和缓：“体能检测比较简单，基础的30公里负重跑检测耐力，学生两两组队互相pk检测咒力的运用，期间禁止使用术式。不用担心受伤，无论受伤多严重，硝子的术式都可以治疗。”
“不过硝子的定位是辅助型咒术师，不参与pk。你们有三个人，猜拳决定顺序，各战一场。”
小鹿佑也眼睛瞪得圆圆的，真应了他的名字：“30公里吗？”
“是的，对你来说有难度吗？”
小鹿佑也老实道：“有难度，也许跑完我就去世了。”
夜蛾正道哽住：“……先跑吧，如果今天无法达到这个标准，以后也需要通过锻炼达到。”
佑也认命的去跑步。
——三公里过后，他倒在地上，面色死白，几乎不省人事。
树荫下，佑也被夜蛾正道抬回来。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
夜蛾正道止言又欲。
“今天你就先到这里吧，”夜蛾正道的语气有些沉重，似乎是没想过自己新来的学生会如此脆弱。比当初第一天训练的家入硝子更不如，家入硝子可是辅助型咒术师啊，“之后要尽快让自己适应这个强度的训练。”
小鹿佑也感觉魂魄似乎有离体的想法，透明的东西从体内飘出，渐渐消散：“……夜蛾老师，我会努力的。”
夜蛾正道：“你的进度和其他人不一样，趁着这个时间，我就先和你讲一讲基础的东西吧。”
他安慰自己，虽然学生实力不太行，胜在态度行。
“首先是咒力和术式，这是成为咒术师必须满足的条件。有咒力，才能看见咒灵，并进行祓除。但如果仅有咒力，最多只能祓除最低等的四级咒灵。再往上，想要祓除咒灵就会受伤。这样的人，一般是加入[窗]，负责监测各地哪里有咒灵出现，然后报给咒监会。咒监会根据[窗]的资料，安排对应实力的咒术师前去祓除咒灵。”
小鹿佑也努力集中精神听：“要如何判断自己是否有术式？”
夜蛾正道站在树荫底下，眼睛盯着在跑步的五条三人：“每个人六岁左右的时候会进行一次觉醒，觉醒的方式不固定。只要成功觉醒，生得术式会出现在脑海里，那是刻进灵魂的东西，你本能地知道如何运用。”
小鹿佑也：“老师，很唯心主义的解释。”
夜蛾正道：……
他有种错觉。
新来的学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乖巧。
夜蛾正道：“你应该清楚自己的术式是什么，说说你的术式。”
小鹿佑也死白死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是他在害羞，语气有些挣扎：“一定要说吗？”
“嗯，有些术式是唯一的，但是有些术式重复出现过。如果你的术式以前就出现过，资料室可以查询相关的资料，你能更快掌握自己的术式。”
“[人与自然]。”
“什么东西？”
小鹿佑也的声音更小了：“[人与自然]。”
有一瞬间夜蛾正道以为自己是在听什么走近科学的节目。
“……是没听说过的术式，你术式具体能力是什么。”
佑也觉得自己边说边解释能让老师更快了解。
他坐起身，与此同时，身后的树突然“活”了过来。枝干不断生长、扭曲。树根枝干捆在一起形成更大的枝干，然后——两个秋千就形成了。
树上伸出一根极为粗壮的枝条，扶着佑也坐下。
“这就是我的术式，我可以操控周围一切的植物。”
坐在秋千上，小鹿佑也还很认真地朝夜蛾正道发出邀请：“夜蛾老师，您也坐。”
夜蛾正道打算拒绝。
但是对上学生期待的眼神之后，还是坐下了。
相比佑也倚靠在秋千上，他背脊挺直，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是不错的术式，进可攻，退可守，你……”
正这么说着，佑也突然眼前一黑身上一重。
有什么东西直接飞扑到他身上：“啊~终于跑完了，佑也，人家好累噢~”
佑也被这么一个飞扑差点栽到地上，好悬有秋千撑着，他脸色一黑，终于忍不住反抗：“悟同学，你对自己的体重没有一点清晰的认知吗？”
“快点起来。”
五条悟勾着佑也的脖子，微微抬起上半身拉开距离，直勾勾地看着佑也。
佑也被盯得有点不自在：“干、干什么。”
下一秒五条悟突然欢呼：“哇哦，是发脾气的佑也，我第一个看到噢！”
气喘吁吁走过来的家入硝子说出佑也的心声：“神经。”
三十公里对夏油杰来说并不累，不过天气热容易出汗，他脱掉校服外套，只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
抬起手臂擦擦汗，夏油杰语气平静地说着挖苦的话：“硝子，稍微理解一下吧。24小时开着[无下限]，就算是[反转术式]也未必能及时拯救他的脑子，烧坏所以胡言乱语很正常。”
五条悟从佑也身上下来，站在树荫底下：“嫉妒的杰攻击力提升100%呢。”
家入硝子给自己剥了个棒棒糖补充糖分，她目光从三个同期身上依次扫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但她没抓住。
夜蛾正道站起身，空出秋千的那一瞬间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冲过去想抢。
运气再三，夜蛾正道努力忍住升腾而来的火气：“你们两个别闹了，休息一下就开始对决。”
夏油杰：“这倒是很好的方法，这个秋千的归属权，就用这个方式来定吧。怎么样，悟。”
五条悟：“我无所谓啊，那趁着这个时候，你多摸两把秋千，输了之后我就不让你摸了。”
“真是越来越无聊了，这也能打起来。”
家入硝子今天也在感慨自己与愚蠢同期的格格不入，她看向佑也：“是你的术式吗？”
佑也点头，给家入硝子也捏了个秋千。
她毫不犹豫坐上去，自己荡起来，带起来的凉风让她很舒服：“是非常实用的术式。”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到操场的正中央。
夜蛾正道：“禁止使用术式，只能运用咒力进行身体强化。谁先认输就算结束，换下一个。”
五条悟双手交叉伸长，舒展身体，夏油杰也同样热身。
夏油杰狭长的狐狸眼带着汹涌的战意：“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五条悟勾起一个略带蔑意的笑容：“先打破我的[无下限]再说吧。”
“我可是最强的。”
看不清是谁先动作的，又或者说是两个人同时行动。
拳头对轰在一起，两个人同时退步，又再度碰拳。
每一次身体碰撞都会带起飓风，佑也看得入神，家入硝子拂过凌乱的头发时就看见了那双闪亮的小鹿眼。
“有什么感觉吗？”
佑也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一些意外，他们两个平时有些性格古怪，但是实力非常强。”
家入硝子的棒棒糖从左脸到右脸：“毕竟是最强嘛。”
“两个都是。”
佑也继续看。
看着操场的树被踢飞。
看着操场草皮被掀飞。
看着操场被打出一个能容纳数十人横躺的大洞。
看着……
佑也转过头，看着夜蛾正道：“夜蛾老师，平时的学生对练都是这个水平的吗？”
夜蛾正道不明所以地点头。
佑也缓缓吐出一口气：“我觉得我不能和他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对练，这个水平的对练，我的实力会让老师你害怕的。”
夜蛾正道皱眉：“我为什么会害怕。”
佑也：“因为我会死的。”
夜蛾正道：“？”
佑也：“老师，请恕我拒绝对练安排。您也不想您的学生入学第一天就被同期打死吧。”
家入硝子没忍住：“噗哈哈哈——小鹿，你真有意思。”
夜蛾正道只能黑着脸回答：“不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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