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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园。
沈南音抱着小橘发呆，大脑空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悬浮的。
回忆似乎在这一刻从vip变成了Svip，高清到蓝光。
让她无比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在教室，而她出去前，衬衫还好好的。
等到回来，教室除了陆京宴，就没有其他人。
而且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沈南音心跳愈发地快。
会是他吗，拿走第二颗纽扣的人。
墙上的时钟慢悠悠走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时钟不紧不慢地走着，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落地窗外的树影轻轻摇晃，整整 240下。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终于，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陆京宴刚进来，就接收到了来自老婆直勾勾的视线。
他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脱下外套后，将焦糖布丁放到她面前。
而那道直白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
陆京宴不知道她怎么了，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注视，所以没有开口的打算。
从冰箱里拿出菜，挽好袖子在水槽清洗时，女孩踩着拖鞋走了过来。
她盯了他片刻，轻声开口，“你知道关于第二颗纽扣的传说吗？”
动作凝滞了一瞬，他自然地询问，“什么传说？”
沈南音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跳几乎失了序。
她稳了稳情绪。
“据说拿到喜欢的人衬衫上第二颗纽扣，就能获得对方的真心。”
舀了块布丁，沈南音停顿几秒，问道。
“你相信吗？”
时间缓缓流逝，安静得只能听到哗啦啦水声。
正当沈南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男人认真开口。
“我信。”
好像石子砸入湖中，又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记忆排山倒海般呼啸着将人淹没，她试图在寥寥几面中挖掘出一点蛛丝马迹，来确认彼此心意。
眼睫轻颤，沈南音垂眸盯着布丁。
语气里似乎只是简单地好奇，“你的纽扣……送出去过吗？”
“没有，”陆京宴低笑，“倒是拿过别人的。”
沈南音忍不住追问，“谁的？”
看了她一眼，男人眉梢轻挑。
“小朋友，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她微微抿唇，“我就是好奇一下。”
陆京宴逗她，“吃醋可以直说。”
沈南音：“……”
她把布丁吃掉，突然来了句。
“我也送给别人过。”
一瞬间，空气随着她这句话安静下来。
“……什么？”
沈南音缓慢地眨了眨眼，“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我也给过别人。”
给过别人。
听到这句话，陆京宴长睫敛下，丝缕蔓延的嫉妒让他突然丢失理智，忽略了也字的含义。
不是不喜欢陈贺吗？
为什么还送了出去。
目光恰巧落到他手里快被捏得碎烂的蔬菜，沈南音想笑，又觉得自己笨得可以。
原来他的喜欢一直很明显。
只是自己从未察觉。
一直到晚饭，陆京宴都显得异常沉默。
像只可怜兮兮大狗，仿佛都能看到他耷拉下来的耳朵。
沈南音轻轻弯起唇角，给他夹菜，“你怎么不吃？”
陆京宴垂着眼睛，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去追问她把纽扣送给了谁。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是自己。未来也只有自己。
然而下一秒， 他突然开口。
“你的纽扣送给谁了？”
对上女孩微微讶异的眼眸，他面不改色找补，“我只是好奇一下。”
沈南音点点头，“理解。”
偷瞄了眼陆京宴欲言又止的神情，她掐着掌心忍下笑意。
一秒，两秒，三秒。
“所以你送给谁了？”
他再次忍不住开口。
沈南音看着他，弯弯眉眼，“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你的给了谁。”
陆京宴僵住，又继续沉默低头吃饭。
晚饭后，他盯了她半晌，眸中情绪难明。
沈南音装作无事发生，直到等人去了健身房，才捏着小橘的爪子发呆。
她的心跳一直就没降下来过。
毕竟，陆京宴可能喜欢她，而且可能从高中就开始喜欢她。
那可是陆京宴。
她捂了捂胸口，努力让自己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沈南音才放下小橘。
她动作很轻地来到健身房外，小心翼翼往里面看。
大概是心情很不爽，他刚揍完可怜的沙包，眉眼满是不耐地咬下拳击手套。
漂亮的肌肉覆着一层薄汗，透出些许欲色，刺青随着胸膛起伏微动。
差点又没美色晃了眼，发现他往门口走来，沈南音快步溜回了二楼。
不一会，浴室响起水声。
走到衣帽间，轻轻呼了口气。
手心都有些出汗，但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直接表白吗？
说她也喜欢他？
可是要怎么说才好。
心里纠结万分，直到面前一排陆京宴的衬衫映入眼帘。
一个过于大胆的念头慢慢浮了上来。
——
陆京宴洗完澡出来，已经稳定好情绪。
正要去找老婆贴贴，就见她抱着衣服越过他匆匆进了浴室。
？
他刚想上前一步，浴室门砰地关上。
……？
半个多小时后。
浴室内，沈南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意渐渐蔓延。
原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习惯性直接用行动表达。
她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拍在脸上降温，给自己打气一番，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慢吞吞磨蹭到书房，沈南音敲了敲门。
“……陆京宴。”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闻声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看向门口。
女孩白皙脸颊透着粉，盈水目光有些许闪烁。
不等他奇怪她为什么裹着浴袍，香香的一团就迈步进来，站到他面前。
“怎……”
“能给我你的纽扣吗？”
话音落下，陆京宴眸中错愕一瞬。
“什么？”
沈南音轻声重复，“能给我你的纽扣吗？”
“什么纽……”
陆京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浴袍滑落在地。
身上只穿着件宽大白色衬衫的女孩站在他面前，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大片羊脂白玉般细腻白皙的肌肤。
衣摆堪堪挡到大腿根部，双腿匀称修长，膝盖透着水雾蒸出的粉。
他看得很清楚，那是他的衣服。
眸色一寸寸慢慢暗了下来。
紧接着，他看到沈南音抬起手，葱白指尖轻点了点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清软的嗓音敲打在他耳膜。
“第二颗。”
她在说什么，他好像已经听不明白了。
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陆京宴不敢再看眼前的画面，喉结不由自主地微微滚动。
好半晌，才似是终于勉强找回了一些理智，开口时嗓音哑得不像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一回来，她就不太对劲。
现在又穿成这样……
心里乱成一团之际，他听到女孩清凌凌的嗓音，在安静房间响起。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她说。
“可以给我你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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