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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霍青听许岩说过,许爷爷是东北军区的头号首长,可现在,许巍來到这个地方,竟然都沒让进去,那就能想象得到,得病的会是什么人了。
不会是军委的老人家吧,那可就是在新闻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物。
霍青的心遽然悬到了嗓子样儿,不过,他还算是镇定,跟着士兵往前走,在正房的侧面,有一道月牙形的拱形门,靠墙的一边,种植着毛竹,风一吹,扑簌簌的作响,再往前走,又是一个院子,二人终于是在院门口停了下來。
房门,敞开着。
在门口,还站着一个腰杆笔挺,身着军装的中年人,他剃着锃青的光头,肩膀上扛着的竟然是一颗金星,少将军衔,连这种军衔的人,只能在这儿把门,霍青的心就更是一沉,这要是不紧张,那才奇怪了。
那人扫视了霍青一眼,沉声道:你就是霍青。
是我。
我叫秦汉雄,跟我來。
秦汉雄话语不多,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霍青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房间中,大厅的正中间,坐着两个老人。
一个身材高大威猛,微有些谢顶,只是坐在那儿,就比一般人高半头,他的双手很有力,抓着椅子扶手,就这样笑眯眯地望着霍青。
一个身材有些偏瘦,穿着一身中山装,看上去倒是挺随和的,不过,他的眼神仿佛是能够看透人的肺腑似的,只是看了一眼,霍青就浑身一震,这老人家正是军界两大元老之一的徐老,当年,率领大军南征北战,为华夏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能,霍青也是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倒是让徐老微微怔了一怔,现在的青年,一般都是西装皮衣,各种新潮的服装,穿中山装的人,少之又少了,而霍青,身材消瘦,在中山装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那个身材高大威猛的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就是霍青。
霍青不卑不亢地道:我是。
我们家许巍和许岩,可是沒少夸奖你啊。
许爷爷好。
敢情,他就是许巍和许岩的爷爷,东北军区赫赫有名的许大炮,这个许大炮性格莽直,对谁都敢开炮,抗战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徐老手底下的兵,徐老当连长,他是排长,徐老是军长,他是师长现在,徐老是军界大佬,许大炮也是东北军区的首长了。
在徐老的面前,也就许大炮敢这样放肆地大笑。
许大炮点点头,笑道:老首长,我看这小娃娃应该是能有两下子。
徐老嗯了一声,冲着秦汉雄道:你带他去给徐天看看。
是。
秦汉雄答应着,冲着霍青使了个眼色,又进了里屋。
一瞬间,霍青什么都明白了,这是许巍和许岩跟许大炮说自己的医术,许大炮就向徐老來推荐自己了,如果说,自己能够将徐天给治愈了,那许家在整个华夏国,地位都会直线飙升,可万一治不了,霍青也不能太勉强了,否则,就是给许家添麻烦了。
要不然,许巍就不会在路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霍青了。
现在,连霍青都有些好奇,倒是要看看那个徐天是什么病症,说起來,像徐老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医生请不來,那些大国手御医之类的,只要他一句话,他们都会立即过來给徐天诊治看病,既然他们都看不了的,肯定是一些比较蹊跷的疑难杂症了。
噼噼啪啪。
站在门口,就听到了从房间中传來的打砸声音。
秦汉雄看了眼霍青,冷声道: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要走出这里一步,就不得跟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明白。
霍青有些不太爽他说话的语气,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秦汉雄嗯了一声,随手将房门给推开了,这个房间中,连个桌椅板凳窗户什么都沒有,只有地面上放着一张双人床,如果让霍青來形容的话,说是一间牢房还差不多,在房间中,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正在用双拳打着墙壁,墙壁的水泥都脱落了,外面竟然是钢板。
嘭,嘭,他的拳头打在了钢板上,发出了一声声的闷响,血水,染红了钢板,可他像是沒有任何的知觉,反而是打的更凶了。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霍青小心问道:秦将军,他他就是徐天。
对,他就是。
他这是什么病啊,我看着,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呢。
徐天。
秦汉雄沒有回答霍青的话,而是冲着徐天喊了一声,这种冷酷的人,嘴角竟然也泛起了一丝笑容:许老给你找來了一个神医,他的医术很厉害的。
徐天还在一拳,一拳地打着钢板,连头都沒回,冷声道:我沒有时间。
他的医术真的挺厉害。
一群庸医,都给我滚开,我不相信任何人了。
我想,你是眼睛有问題吧。
霍青突然,來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把秦汉雄吓了一跳,徐天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眼睛望了过來,眼神冷厉,就像是一只凶狠的恶狼,随时都有可能扑上來,把霍青给咬死。
霍青道:沒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你的双拳打的位置,不是你的正前方,而是有些歪了,这说明,你的双眼视线有问題,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秦汉雄抹了把汗,盯着霍青看了又看的,这小子的洞察力倒是挺仔细的。
徐天不置可否,问道:你有沒有什么法子,治愈这种病症。
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好。
这种病症,真的有些古怪,徐天看什么东西都是歪斜的,桌子上摆放着的书籍,也必须放歪斜了,他看着才是平正,写字也是歪斜的,不过,徐天的脉相,倒是沒有什么问題,只是有些浮躁,这是他长期以來,得了这种病症造成的。
看样子,徐天也应该是一个军人,这要是眼睛出问題了,就甭想再在部队中混了,你想想,人家一枪命中靶心,你一枪明明是瞄准第一个靶心,却把第二个靶心给射中了,也太搞笑了。
要是去执行任务,枪毙匪徒,你再一枪下去,把人质给毙了。
所以说,徐天得了这种怪病,徐老就让他以休养为由,在家中医治,外界沒有人知道,在徐老和徐天看來,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儿,可是,等到一个个的大国手御医都束手无策后,徐家人是真急了,徐家的第三代,就这么一个徐天,如果徐天再出了事,徐家在军界可就后继无人了。
许大炮听说了,让许巍把霍青叫來,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沒奢望霍青能把徐天给治愈了,这就算是一份心意吧。
沉吟了好一阵,霍青才问道:我想知道,是怎么得的这种病。
徐天倒是沒有隐瞒,苦笑道:我当时失恋了,在骑马的时候,疯了一般地鞭打,马儿受惊了,这样一路颠簸,上蹿下跳的,我从马上摔落下來,就昏厥了过去,等到醒來,眼睛看东西就是歪斜的了。
哦,放心吧,这个病,我能治。
什么。
秦汉雄和徐天一愣,紧接着都把目光落到了霍青的身上,不是激动,而是难以置信。
霍青点点头:我真的能治,不过,我现在饿了,你们能不能弄点饭,陪我喝一杯。
秦汉雄问道:你真的有法子。
有。
好,好。
一连两个好字,秦汉雄喝道:只要你能把徐天给治好了,别说是一顿饭,多少顿都行。
霍青微笑道:我这人有个臭毛病,不仅仅要吃顿饭,还要喝醉酒,要徐天陪我都喝醉了。
行。
秦汉雄和徐天互望了一眼对方,都答应了。
当徐老和许大炮听说,霍青有治疗徐天的法子,也大吃了一惊,这段时间以來,徐老请了不少大国手御医,他们在给徐天诊断完后,直接就摇头了,霍青,还是第一个说是有法子的人。
是骡子是马,牵出來溜溜。
徐老立即叫人弄來了一桌酒菜,这种事情,他和许大炮当然不变掺和,不过,霍青把许巍给叫來了,徐天,就他们三个人,秦汉雄是负责警卫,不便喝酒,只能是在旁边端茶倒水了。
让一个少将,在旁边倒酒,连许巍都有些受宠若惊。
霍青倒是挺自然的,就跟几百辈子沒有吃过东西了似的,大口地吞吃着,还时不时地跟徐天干一杯,这可是白酒,霍青拿起來就是一杯见底,这样的酒量,把秦汉雄和许巍都给吓到了,徐天的心情极差,两杯酒下去,也是酒入愁肠,跟着霍青一杯一杯地干着,这样沒多久的工夫,徐天就醉得一塌糊涂了。
噗通,徐天终于是醉倒了,栽倒在了桌子上。
许巍也听说了霍青给徐天治病的事情,问道:霍青,你这样子怎么给徐天看病啊。
霍青又干了两杯酒,微笑道:惊于颠簸,以邪驱斜,病得以奇,其治亦奇,放心吧,等到徐公子一觉醒來,保管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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