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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距离跨年夜也只有短短五天而已。
家入硝子叼着烟,看着拿着手机发邮件的五条悟,吐出一个烟圈,“如果不知道你是在给伏黑发邮件,按照这个频率,我都要猜你是不是恋爱了?那孩子就不嫌你烦?”
“恋爱?我还没有见过能让我动心的女性呢。”五条悟挑起了眉,尾音抬起,透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漫不经心,然后快快乐乐地说,“惠才不会嫌我烦呢,我们交流得很顺畅哦!”
“那孩子还真有耐心啊。”家入硝子调侃道,“也是,你都有孩子了,恋爱已经不适合你了。”
“嘁!”五条悟不屑地说,“我才刚满二十岁,还是个DK呢!”
“很快就不是了。”家入硝子说。
等到五条悟在家里宴会上被催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借用了家入硝子提供的借口,大言不惭地说:“我现在已经是有孩子的男人了,想做我的妻子就要先学会照顾我的小孩。”
五条族人:???
家主,你还记得那孩子不仅不是你亲生的,甚至都跟你不同姓吗?
五条悟大手一挥,“那不重要!”
他抓住了这个时机,说要去给家里小孩发年玉,然后跑了。
在家过年的伏黑惠和津美纪就这么迎来了五条悟。
五条悟欢快地说:“惠!津美纪!新年快乐!”
津美纪愣了一下,露出惊喜的笑容,“新年快乐,五条先生。”
“……新年快乐,五条先生。”伏黑惠稍微慢了一拍。
他看了看时间,了然,五条悟这是又从五条家的新年宴会上逃出来了。
五条悟看着伏黑惠和津美纪餐桌上的年夜饭,荞麦面、镜饼、寿司,旁边还放着一些小菜。
这也太简朴了吧?!
五条悟震惊地看着餐桌上的晚饭,“五条先生带你们去外面吃大餐吧!”
“家里的菜已经很丰盛了。”津美纪看着餐桌上新年必备的荞麦面、镜饼、惠方卷,还有天妇罗、海带卷、海蜓、金团、鱼糕、鱼肉末鸡蛋卷,心满意足地说。
今年是两个小孩第一次独自过年,因为五条悟太大方了,两个人也不缺钱。
津美纪特意查了新年要吃什么,然后制定了菜单。只不过避免浪费,所以菜的花样不少但是量都不算多。
伏黑惠说:“做太多东西我和津美纪也吃不了,这样刚刚好。”
五条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明天五条先生带你们去吃河豚。”
他本来想说现在就去,但是看着满桌子的菜,还是明天吧。
津美纪问:“五条先生吃饭了吗?我给你煮一碗荞麦面吧。”
五条悟看着津美纪期盼的目光,痛快地答应道:“好啊。”虽然已经吃过了,但是一碗面还是吃的下去的。
津美纪高高兴兴地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伏黑惠也跟着进来了。
“来倒水吗,惠?”正在烧水的津美纪跟他打了个招呼。
“嗯。”伏黑惠应了一声,在杯子里放了个人认为是致死量的蜂蜜,再兑上白开水,用搅拌棒搅匀。他看着要下面条的津美纪,说:“少煮一点吧,津美纪。”
“欸?”津美纪疑惑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说:“五条先生应该已经吃过了。”
“啊!”津美纪恍然大悟,皱起眉头,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伏黑惠说:“就当是宵夜吧。”
津美纪点了点头,把原本想煮的面条量减少了一半。
伏黑惠端着蜂蜜水走了出去,递给五条悟。
五条悟正坐在被炉里,看着电视中播放着的红白歌会。
他接过伏黑惠的蜂蜜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这不比留在家里听那些满脸褶子的老头子絮絮叨叨好多了。
伏黑惠也坐进被炉里,端着面碗吃自己还没吃完的荞麦面。
没过一会儿,津美纪也端着面出来了。
“谢谢津美纪!”五条悟起身,三步并两步从津美纪手里接过面碗,夸奖道,“看着就很好吃。”
碗里的面卖相很好,不多的荞麦面躺在碗底,面上洒着几片黑色的香菇和橙色的胡萝卜,还有放着几条绿油油的小青菜和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得到了夸奖的津美纪很开心,脸颊微红,“这不算什么,只是很简单的家常菜。”
津美纪也坐回了原位。三个人一起端着碗呼噜噜地吃着面条。
电视中的红白歌会传出或是欢快或是悠扬的歌声。
五条悟很快就把量不算大的荞麦面吃完了,满足地说:“惠和津美纪打算投票吗?你们觉得红方会赢还是白方会赢?”
伏黑惠和津美纪原本就是吃饭吃到一半,现在也很快就吃完了。
伏黑惠随口道:“白方。”
津美纪想了想,“我更喜欢红方的歌。”
“欸——?”五条悟为难地拉长了声音,拿着手机犹豫,“那五条先生该支持谁呢?”
伏黑惠无奈地说:“您想支持哪一边都可以。”
津美纪问:“五条先生更喜欢哪一方的歌呢?”
五条悟说:“都没有我唱的好听。”
“哇!”津美纪很给面子地惊叹,“五条先生还会唱歌吗?”
“嗯哼!”五条悟点了点头,“下次有时间我们去唱歌吧。”
“好啊!”津美纪笑着应道,“惠也想去吧?”
伏黑惠点了下头。
五条悟看着他们,问:“你们过节的时候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津美纪说,“作业都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伏黑惠,没在这个时候提去禅院家的事,太扫兴了。
他笑嘻嘻地从衣兜里掏出两份年玉,给了伏黑惠和津美纪一人一份,“这个是祝福,不可以不要哦。”
“谢谢五条先生。”津美纪欢快地说。
“谢谢五条先生。”伏黑惠沉稳地说。
三个人坐在沙发里继续看红白歌会,一个又一个不认识的歌手上台演唱。
津美纪听得聚精会神。五条悟一边听一边骚扰伏黑惠。伏黑惠一边听一边应付五条悟的骚扰。
津美纪被两人越来越热闹的动静所吸引,“惠、五条先生?”
伏黑惠气呼呼地瞪着五条悟。五条悟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哦,津美纪。”
伏黑津美纪看了看两个人,笑着说:“五条先生和惠的关系很好呢!”
五条悟眼睛一亮,仗着体型一只手就镇压了伏黑惠的反抗,对着津美纪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津美纪!”
伏黑惠被五条悟按在怀里,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一样扑腾着,额角蹦出了愉快的小青筋,“你先放开我!”
电视中的红白歌会在笑闹声中结束。
“白组赢了呢。”五条悟低头问,“惠想要什么奖励?”
伏黑惠梳理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我想请您下次别再揉我的头发了!”
电视中传来寺庙悠扬的钟声,沉静、肃穆,让人的心都随着钟声安静下来,度过这一年最后的十五分钟。
随着钟声落幕,新的一年开始了。
伏黑惠看向五条悟,“五条先生,你也差不多该回家了吧。”
五条悟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惠要赶我走?!”
津美纪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伏黑惠看着五条悟夸张的表情,“你明天一早还有事吧。”
“那家伙怎么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五条悟嘟嘟囔囔地抱怨道。新年活动的流程御三家都差不多,新年第一天都要早起祭祖,他以为是禅院甚尔和惠说过。
那家伙一副那么讨厌禅院家的样子,跟惠说这些作什么……不过想到伏黑甚尔在他之前还把儿子卖给了禅院家又不奇怪了。
“我可以明天一早再回去。”五条悟露出一双蓝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伏黑惠。
伏黑惠闭了闭眼睛,冷静地说:“一大早折腾什么?”
“五条先生明天一早还有事的话,今天不用过来也可以。”津美纪颇为内疚地说。
“过年的时候我怎么能不来呢?”五条悟摸了摸津美纪的头,“我现在回去就行了。”
五条悟看向伏黑惠,可怜兮兮地说:“惠对人家好冷漠!”
“……我送你出去。”伏黑惠穿上外套,对也想穿外套的津美纪说,“外面很冷,津美纪你别出去了。”
“对,小津美纪就别出去了。”五条悟对她挤了挤眼睛,“这是给狠心的小惠的惩罚。”
津美纪失笑,“好吧,五条先生再见。”
“再见哦,津美纪。”五条悟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朝着津美纪挥挥手。
伏黑惠关上了房门,一大一小裹着羽绒服慢悠悠地下楼。
伏黑惠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五条悟愣了一下,“惠以为我让你送我出来是有话想跟你说吗?”
“不是。”伏黑惠说,“是你问我们‘过节的时候有什么安排’的时候想说的事。”
五条悟蹲下身子,好奇地问:“惠怎么知道我有事想跟你说的?”
伏黑惠说:“看出来的。”
五条悟不依不饶地问:“那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那么看出来的。”伏黑惠转移话题,“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好吧,本来还想过完年再告诉你的。”五条悟叹了口气,“过两天你得跟我去一趟禅院家。放心,只是让他们看一眼,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伏黑惠不假思索地说。
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小孩,觉得手痒痒的,“你都不问问去做什么,要是我把你转手又卖掉了呢?”
伏黑惠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不是说只是去让他们看一眼?”
“噗!”五条悟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想象一下禅院家的那些人听到他们盼了这么多年的十种影法术师这么说的反应,他觉得让惠去这一趟也值回票价了。
五条悟戴上墨镜,起身揉了揉伏黑惠的头,“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伏黑惠注视着五条悟的身影逐渐远去,隐入远方的黑暗中,忍不住开口道,“五条先生……”
五条悟回过头看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怎么了吗,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伏黑惠满腔心绪都被冲没了,咬牙切齿地说:“……请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再见!”
五条悟不以为意地说:“放心,五条先生是最强的。”
就算是最强也不是无敌的啊……
伏黑惠叹了口气,口中吐出的白雾消散在冬天的冷风中,转身回到温暖的室内。
等到了和禅院家约定的当天,五条悟让人把车停在巷口,坐在车上给伏黑惠发了一条邮件。没过一会儿,熟悉的小小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五条悟看着他行云流水地拉开车门上车,饶有兴趣地问:“惠这么偷偷摸摸的,津美纪没怀疑吗?”
“我跟她说我和朋友出去玩。”伏黑惠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汽车在司机的发动下开始行驶。
五条悟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伏黑惠,问:“真的不要告诉津美纪吗?”
“不要。”伏黑惠坚定地回答。
“好吧,那我就只要变成一个会偷偷拐走小孩的可恶大人了。”五条悟开玩笑地说,“欺骗人家姐姐把弟弟带走……唔,这算是诱拐吗?”
“是我们一起骗津美纪的。”伏黑惠说。
五条悟眼睛亮晶晶的,拉长了声音说:“欸——这样说来,小惠和我不就是共犯了吗?”
伏黑惠沉默了一瞬,不理解地说:“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很有趣啊。”五条悟说。
车窗外的景色从一栋挨着一栋的高楼大厦变成稀疏的平房再变成旷野和树林,最终停到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大宅之前。
五条悟打开车门,“走吧,惠。”
伏黑惠抬头看着这栋熟悉的古宅。
旁边等着五条悟的穿着和服的老人跟伏黑惠问好,“家主、惠少爷。”
是的,这不是禅院家而是五条家。
伏黑惠浅浅地鞠了一躬回礼,“您好。”
他认识这个人,是五条先生的管家。
“太可爱了,小惠!”五条悟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孩哈哈大笑,牵着他的手走进五条家的大门。
伏黑惠走在五条悟身侧,目光捕捉到了身旁的人脸上的惊讶之色。
五条悟问:“衣服准备好了吗?”
“已经都准备好了,家主。”管家回答,目光在伏黑惠身上一扫而过,“尺寸都是合适的。”
“当然是合适的。”五条悟说。
伏黑惠有些疑惑地看向五条悟,“五条先生……”
两个大人都看向他。
“这里都是五条先生哦!”五条悟弯下腰,再管家震惊的目光中把伏黑惠抱了起来,“惠改口喊我的名字怎么样?”
伏黑惠语塞,“……你先放我下来!”
“我不!”五条悟就这么抱着伏黑惠在家里招摇过市,“惠不改口,我就不把你放下来。干脆一会儿直接抱着你去禅院家,气死那些烂橘子!”
伏黑惠抿住了唇角。
从五条老师改口五条先生很容易,因为他喊了五条悟八年多的五条先生,喊他五条老师的时间只有半年。
但是改口喊名字……
五条悟抱着伏黑惠晃了晃,委屈地说:“惠为什么一脸为难的样子?只是喊我的名字而已。”
只是改个称呼而已,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伏黑惠抿了抿嘴唇,不适应地喊道:“……悟先生?”
“还是要加敬称啊,惠真是乖孩子……”五条悟一锤定音地说,“那以后惠就这么喊我吧!”
伏黑惠不太适应地在五条悟怀里动了动,“现在你能把我放下了吗?”
“好了,还有两步就到了。”五条悟抱着伏黑惠走进庭院的房檐下,将他放到屋里。
伏黑惠看着自己的鞋,为难地说:“我没换鞋。”
五条悟直接蹲下身,把他的两只鞋扒掉了。
管家和侍女一副眼珠子都要惊掉了的表情。
被人用惊诧目光盯着地伏黑惠羞耻得脸都红了,愤怒地用小拳头锤他。
“哎呀哎呀!”五条悟装模作样地喊了两声,让侍女去拿拖鞋过来。
伏黑惠把两只小脚塞进毛绒绒的狗狗拖鞋里,不理五条悟了。
太幼稚了!伏黑惠脸上红色未消,他怎么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都是被五条悟带的!
五条悟看着伏黑惠羞恼的样子,忍着笑,清了清嗓子,“惠,来换衣服了。”
伏黑惠瞪着他,脸颊不自觉地微微鼓起。
五条悟手里拿着那件特地给伏黑惠做的和服,“来吧来吧,小惠~~~”
伏黑惠听着他一波三折的声音,起身朝着五条悟走过去,“我自己可以穿。”
“好嘛,那惠自己穿。”五条悟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伏黑惠,他自己也得去换衣服了。
五条悟目送伏黑惠去了旁边的换衣间,对身边人说:“你们都出去吧。”
“是,家主。”
五条悟拿过一旁的和服熟练地给自己换上。
蓝色和服滚着雪白的边,银色的丝线在蓝色的布上绣出繁复的绣纹,衬着五条悟白色的发丝和蓝色的眼睛,如同远山上的冰雪。
旁边关上没一会儿的门再次打开,五条悟看向伏黑惠,眼中冰雪消融,“我家小孩真好看!”
他围着伏黑惠转了一圈儿,给他整理了一下背后的衣服褶皱。这套和服依旧是绿色,只是比上次的那套更深一些的绿,更显得郑重。
五条悟打开屋门,门外已经给两人准备好了木屐。一大一小穿着和服,踩着木屐,再一次上了车。
这次在车上五条悟给伏黑惠普及了一些有关禅院家的事。
如果伏黑惠对咒术界没兴趣,那今天五条悟也不会跟他说这些,甚至连衣服也不用特意换,只要他带着对方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但是惠也想做个咒术师,这些就是他得知道的常识了。
到了禅院家门口,五条悟下车后牵起伏黑惠的手,无视了门口的人带着他往里走。
“哟!”五条悟的目光扫过满屋子的人,“你们都在啊!”
屋子里的人除了禅院直毘人之外都是禅院家的长老和掌权人士,他们的目光先是被五条悟吸引,随后都集中到伏黑惠身上。
禅院直毘人看着伏黑惠和服上绣着的五条家徽,“五条家主好大的阵仗。”
五条悟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空着的两个相隔甚远的位置,冷笑一声。
他大摇大摆地带着伏黑惠走到禅院直毘人旁边的空位坐下,然后直接让小孩坐到自己怀里,“你们的阵仗也不小啊!”
伏黑惠在五条悟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看向禅院直毘人。
他和这位禅院家主的接触不多,应该说是很少。在他年幼的记忆在五条悟的带领下有一次,然后就是涉谷事变的时候……
伏黑惠的睫毛颤了颤,这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真像啊……是叫惠是吧?”禅院直毘人看着伏黑惠,“你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
五条悟哼了一声,低头看向怀里的伏黑惠,趾高气昂地炫耀道:“惠,来给他们见识一下。”
伏黑惠熟练地比出手影,“玉犬。”
一黑一白两只狗狗从他的影子里钻出来,一左一右地蹲坐在伏黑惠身侧。
因为现在伏黑惠在五条悟怀里,所以在视觉上呈现出的效果就是属于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的式神以一种护卫的姿态蹲坐在五条家的六眼神子两侧。
看到这一幕的禅院家人心里直抽,脸色骤变,这么多人放在一起如同调色盘。
五条悟笑着欣赏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看够了之后抢在他们说话之前转向禅院直毘人,开口道:“这样行了吧?我们的交易可以达成了。”
禅院直毘人看着伏黑惠的眼中闪烁着精光,“当年甚尔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五条悟没打算让伏黑惠听他们的交涉过程,“惠,你先出去等我。”
伏黑惠抬起头和五条悟对视,“我想留下来。”
禅院扇插话道:“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有关,十影留下来……”
五条悟的眼神冷了下去,打断了禅院扇,“他不叫十影。”他看向伏黑惠,眼神中的冷意消失了,“惠,你先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伏黑惠看着五条悟不容拒绝的样子,点了点头。
五条悟缓和了脸色,对伏黑惠保证道:“悟先生这边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禅院家的人,笑容中多了几分冷意,“要是惠想找悟先生的话只要大声喊就行了,悟先生会用最快速度赶到惠身边哦!”
没有人敢直视那双苍天之瞳。禅院扇还想说什么,被禅院直毘人阻止了。
“带他去旁边坐一会儿吧,别让人说我们禅院家失礼。”禅院直毘人意有所指地吩咐道。
“去吧。”五条悟把伏黑惠从自己怀里放出来,“有人欺负你的话放玉犬咬他也没关系哦。”
周围除了禅院直毘人之外的禅院家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不过五条悟和伏黑惠都不会在乎就是了。
伏黑惠走出议事的房间,在侍人的带领下去了旁边的屋子,有人给他端上了热热的茶还有点心。
伏黑惠端坐在茶桌后,没有碰禅院家给他准备的食物。没有什么顾虑,他只是不渴不饿不想吃。
没过一会儿,两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伏黑惠循声望去,门口走进两个样貌相同的小女孩。
——是小时候的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
伏黑惠瞳孔一震。
六目相对。
其中一个小女孩有些瑟缩地往另一个小女孩身后藏了藏,另一个小女孩自然地把对方藏到自己身后,这个举动足够伏黑惠分清她们两个了。
伏黑惠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女孩,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已经失去了妹妹,屠了禅院家,满身疤痕的禅院真希。
他有点局促地把面前用来招待他的点心往前推了推,“你们要吃吗?”
禅院真希挑了挑眉,拉着禅院真依坐到他对面,“谢谢你。”她把那碟子糕点往妹妹面前挪了挪,又看向伏黑惠,“你不是禅院家的人吧。”
伏黑惠回答:“嗯,我和五条先生一起过来的。”
“五条?”禅院真希打量着伏黑惠,“你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五条家的人。”
伏黑惠自我介绍道:“我姓伏黑,伏黑惠。”
“我叫禅院真希,这是我妹妹真依。”禅院真希示意了一下正在吃点心的禅院真依,“伏黑……没听说过这个姓氏。外面的咒术师和御三家的就是不一样。”
伏黑惠看着年幼的禅院姐妹,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什么。原本的学姐现在比他还小,这让他有一种古怪的倒错感。
幸好,难得见到外人的禅院真希开口了,“伏黑君,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很热闹。”伏黑惠说,“比这里好得多。”
“我猜也是。”禅院真希问,“外面的女人的价值也只有结婚吗?”
禅院真依握紧了姐姐的手。
“不是的,她们也可以上学和工作。”伏黑惠说,“我姐姐就在上学。”
禅院真依吃完了那块点心,似乎对伏黑惠没有那么生疏了,问:“你也有姐姐吗?”
伏黑惠说:“嗯,我姐姐不是咒术师,只是个普通人。”
禅院真依睁大了眼睛,在禅院家普通人才是稀少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天来。三个小孩相处得也算是其乐融融。
直到五条悟的声音传来,“惠,我们该走了。”
“再见,真希……姐、真依姐。”伏黑惠及时改了口,朝着五条悟的方向走过去。
禅院直毘人和五条悟一同站在门口,对伏黑惠说:“按照辈分的话,你应该喊他们姑姑才对。”
伏黑惠说:“我姓伏黑。”
五条悟哈哈大笑,把他家小孩抱起来,“就是,惠和禅院可没关系。”
他抱着伏黑惠大步离开,“惠还挺会和小女孩相处的嘛!”
伏黑惠趴在五条悟的肩头,望着逐渐远去的禅院姐妹,“她们姐妹关系很好。”最后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
“比惠和津美纪还好吗?”五条悟逗着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低落的小孩,“比我和惠还好吗?”
伏黑惠挡住五条悟的手,“不要捏我的脸!”他问,“你们后来说的事情,我不能听吗?”
五条悟用一如既往的桀骜口吻说:“因为那群烂橘子说话太烦人了,能少听一点就少听一点。”
伏黑惠看着五条悟,没有被他转移注意力,接着问:“悟先生把我带走,付出了什么呢?”
五条悟和伏黑惠对视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只是花了十亿把惠又买回来了而已。”
伏黑惠追问:“只有这样吗?”
曾经的伏黑惠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但是现在的伏黑惠知道,既然五条悟能拿出十亿买他,那禅院家也不会缺这个钱。
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条件。伏黑惠想起禅院直毘人的遗嘱,五条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让对方答应这样的协议?
“哇!在惠这里十亿还只是只有吗?”五条悟故作惊讶地问,“惠比悟先生还值钱!悟先生这个时候也只被悬赏一亿呢!”
“为什么会有人悬赏你?”伏黑惠问完之后就反应过来了,这跟为什么伏黑惠值十亿是同一个答案,因为六眼无下限、因为十种影法术。
五条悟帮了伏黑惠,在五条悟小时候有人帮他吗?
伏黑惠有些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别转移话题!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您为我做了多少而已。”
“惠小小年纪不用考虑这么多。”五条悟看着伏黑惠水润润的绿眼睛,伸手用手指指腹轻轻摸了摸他的眼尾,“小惠是不是感动了?要被悟先生感动哭了吗?”
伏黑惠别开脸,趴回了五条悟肩上,把脸埋起来,“才不会哭!”
“哭一下也没关系哦!”五条悟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孩子就是有哭泣的特权啊!”
伏黑惠闷声闷气地说:“我已经长大了。”
虽然没人能看出来,但是他的确已经有十六岁了。
“噗……”五条悟及时憋住了后面的笑声。他家小孩还在不开心呢!
他轻轻拍了拍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孩的后背,“不管惠再怎么长大,在悟先生这里永远是小孩子,所以永远有小孩子的特权哦!”
伏黑惠趴在五条悟怀里,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这是他自从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的情绪。
知道五条悟被封印的时候他没有哭,刚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哭,见到津美纪的时候他没有哭,再次和五条悟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有哭,他以为他长大了变得坚强了不会再哭了,为什么偏偏现在就忍不住眼泪了呢?
难道只是因为看到了小时候的真希学姐,回想到了那个糟糕的未来吗?
还是因为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意识到过的白发蓝眼的小孩呢?
五条悟放慢了脚步,轻拍着伏黑惠的后背。小孩哭起来都是无声无息的,要不是他对任何动静都更敏感说不定根本感觉不到小孩在哭。
五条悟也在思考着,为什么他家小孩突然伤心成这个样子?真的是被他感动的吗?还是意识到自己终于逃离了禅院家这个苦海?
他不认为这些是真正的原因。伏黑惠对禅院家从一开始就不在意,偶尔提起也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为什么呢?
五条悟抱着伏黑惠坐进五条家的车里,无声地用动作示意司机开车。
禅院家真不是个好地方,幸好不出意外的话,惠这辈子都不用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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