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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拓和聂文瑾的那一篓子鱼,跟其他嘉宾三个人的加起来差不多重,但并不是差不多大。
海里的鱼本来就普遍比河里的大些,就算长得类似,那也不可能体格相当,可能是从小到大都喝着盐水,比较有劲儿?反正就是大。
嘉宾钓的鱼都不小,还有个原因是他们把小的丢回海里了。
也正因为这一个原因,李文生还比较善良地选择用斤数计算,而非条数。小鱼根本占不了多少秤,丢了也就丢了,无所谓的。
嘉宾愿意放生小鱼怎么说都是好事,而且也有积极的宣传效果,总不能在这方面动手脚让他们寒了心。
但是……到了任拓把鱼护捞出海里的时候,李文生当场就想反悔,换成计算条数了。
原因无他。
在李文生没有盯紧的不知名时刻,任拓和聂文瑾两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硬生生钓了好多大鱼,其中甚至还有比一个成年男人身高更长的!
这他妈怎么可能啊!!!
李文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差点蹦到任拓跟前去。
“不是,你们哪来的这些大鱼?这不科学,你只有一只手可以使劲,聂文瑾更是站都没法站,这么大的鱼就算你们能钓到,也不可能拉得上来!”
他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死盯着那堆鱼:
“开挂了吧你们!”
聂文瑾低头欣赏自己根本没做美甲的手指甲。
任拓蹲下来安静等待船员给鱼过秤。
没有人搭理李文生。
李文生一时气得头顶冒烟七窍升天,病急乱投医之下,他随手逮了个倒霉蛋就问:
“你刚才就在他俩旁边站着钓鱼,你来说,你看见他们作弊没!”
被随机选中的倒霉蛋正是韩非。
韩非无奈地掰开李文生揪住自己衣领的手,理了理不存在的领子,尽量将那件短袖圆领口从他的虎钳里拯救出来,叹息一声:
“不是我说你啊李导,你要是不想跟我们斗智斗勇呢,那就老实好好盯着。”
“既然你自己都没仔细看我们钓鱼,等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来气急败坏兴师问罪,不合适吧?”
“更何况我也是嘉宾的一份子,你想让我背叛组织,这个……”
李文生磨着牙说:
“给你加餐,现在要是跟我说清楚,等会儿开饭给你加个澳龙、加一份三文鱼刺身,再加一大碗竹筒蒸出来的大米饭!”
原来这铁公鸡还会加钱啊!
韩非乐得见牙不见眼,喜笑颜开地马上就告密了:
“哎呦您早说啊,这么客气干什么?不过既然您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事情是这样——”
他将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都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
海钓时,韩非就站在聂文瑾和任拓俩人旁边,尽管他自己上钩也没停过,但好歹还是有点贤者时间的,有点闲工夫看热闹,所以在旁边这俩人上鱼时,李文生都没注意到,他却看到了全过程。
最开始确实如李文生所见,聂、任二人只用一根鱼竿钓鱼,甚至聂文瑾只起到了一个支架的作用,具体大部分操作都是由任拓做的。
按理说他俩加起来就算是比其他人都强,也不至于有多夸张,因为就算那些大鱼再让人眼馋,拉不上来就是拉不上来,还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力度掌握不对把线给崩断什么的,或者直接脱钩、被大鱼反遛把鱼竿拉下水,都是概率不小的事。
这也是李文生没有太过在意的原因。
稍微明白点海钓是怎么回事的都知道,鱼大固然很给自己长脸,但这东西是有一个长时间拉扯过程的,任拓除非是个超级赛亚人,或者他手里有一把众生平等器,否则照样还是该遛半个点就遛半个点。钓一条大的又如何,时间全耗在这上面了呀!
可同样,正是因为李文生在观察几分钟后忽略掉了他们俩,导致后来祁清漪将自己旁边的船员指使过去给聂文瑾帮忙的时候,他没注意到。
出发时每人都有一根鱼竿,任拓确实没有同时钓两根竿,可他上了大鱼之后稍微遛两圈,就会用眼神示意聂文瑾,然后聂文瑾直接打开自己【超绝美貌国民度拉满大影后】+【船主的好闺蜜】这俩buff,打着感情牌说自己腿疼,从而劝说船员帮忙遛鱼拉竿。
等船员被忽悠瘸了真开始帮忙,任拓就抄起另一根鱼竿又开始钓。
这边拉鱼,那边下钩,然后再拉、再下,循环往复,简直都要形成一个产业链了!
更不用说船员手里还有武器,即便不是众生平等器这么危险的东西,也有专门对付大鱼的鱼叉,他们都有丰富的陪钓经验,一戳一个准;再加上船员们会钓鱼,光看着别人钓,多少有点手痒,如今任拓把遛鱼权交给他们,等同于塞了把兑换好的游戏币,让船员去玩老虎机,这谁能抵挡得住。
于是到了现在,才发展成了如今的地步。
听完,李文生捂住脸,长而深地重重叹了口气。
半晌过后,他使劲抹了把脸,语气沧桑:
“任拓,我刚才跟你说好了的,你们这合作手段不可取,要是你真的只想好好钓鱼,我肯定不能拦着你,可你现在这样真的破坏了游戏平衡,其他嘉宾他们……”
话还没说完,另一侧的陆筱莉就伸出脑袋冲这边使劲张望,张望了一会儿,她打断了李文生的话。
“哎哎哎李导,您这话怎么说的?要是您自己想劝退他们俩,那就凭自己本事劝退,要么就提前规避漏洞,别让人钻。”
“现在我们中间有人按照你的规矩做事,要说有漏子,也是定规矩的时候没定好,怎么能这样打补丁啊是,你说是不是,聂影后?”
李文生目瞪口呆地盯着陆筱莉。
陆筱莉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在聂文瑾悄悄冲自己竖大拇指的时候昂首挺胸,就吐出一个“为民做主”的骄傲。
见此情形,李文生不由得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他没记错啊,陆筱莉以前是韩非的粉丝,非节目组安排剧本,第一期里就在直播间里跟韩非连过线还闹了大乱子,她绝对不是聂文瑾粉丝。这么帮着聂文瑾说话,是突然抽风了吗?!
偏巧,场面已经乱如麻了,旁边的祁清漪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拍手叫好:
“清汤大老爷啊筱莉姐!!!”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您这一叉腰,真是有内味儿了!”
“漂亮!”
祁清漪当然是反对李文生挑刺的。
那不废话么?她都已经特意让人去帮聂文瑾了,自然希望聂文瑾钓得越多越好,甭管这鱼是拿来买午餐还是换物资,总之自家爱豆不吃亏就是好事。
祁清漪钓到的鱼在所有嘉宾中处于中游,很简单,她虽然从前经常出海、到处玩,但实际上她也只是啥都会点,要说真正有兴趣钻研透的海上项目,少之又少。如果不是真正热爱到了一种程度,她这样爱美的小女孩很难说服自己天天泡在海上,各种防晒工具再齐全,那也是会黑的!
不过这些完全也不影响她现在站边拱火就是了。
任拓的目光逐个扫过站出来说话的人,眼神微微闪动,带着思索。
就目前情况而言……
祁清漪会替聂文瑾讲话很正常,本来就是粉丝心态,这几天混熟了关系也好,没有什么可以挑毛病的点;韩非当乐子人,收受李导的贿赂讲出实情,也正常,反正就算他不说旁边还是有镜头,等李文生回去看回放早晚也会被看到,还不如忽悠一顿大餐来得实在。
至于陆筱莉,任拓并不了解这人,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录制,不过目前来看,她肯定站在陆思源的对立面,帮着聂文瑾讲话,大概率是因为聂文瑾属于韩非这个小团伙,而陆思源又很讨厌他们?
那么现在,问题就只剩下李导了。
本期节目的录制时长还有一天多点,这海钓就算搞了再多鱼,能换来使用的物资也不会太多。除午餐加菜之外,能换的食物除了主食就是罐头,这些东西都是能长期存放的,不存在什么过度兑换导致浪费,李文生就算咬牙拿给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录制完了总会回收的。
像什么帐篷啊睡袋啊、户外用品一类的东西,那就更不必说,节目组浩浩荡荡来了那么多工作人员,说不定整座岛都被翻过一遍确认无危险动物,还缺几个帐篷不成?
可是,李文生的反应却跟这种情况相差甚远。
他很犹豫。
并非那种演出来的、硬要让嘉宾吃苦结果失败、斗智斗勇次次输、有点输不起的犹豫,因为李文生的这种状态他见过。
任拓眯起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李文生看。
他很想看明白,李文生到底在犹豫什么,在恼火什么。
正站在那里兀自挠头想对策的李导,后背忽然跟过电一样蹿上了股寒意,一抬眼,他就对上了任拓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那道饱含探询、疑问、思索以及恶意的视线,游移着,扫过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节,宛如人形X光机,躲不开一点。
瞬间,李文生头皮发麻,天灵盖都像是要炸开了似的——不,不止头皮,他整个人都麻了!
哪怕不知道任拓究竟是什么人,可对方一两个小时前才刚刚试图弄死舒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货绝非善类!
李文生有股子想喊妈妈我要回家的冲动。
但他毕竟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经历了许多事,在短暂的麻痹过后,很快就镇定清醒了过来。
哈哈,因为不镇定也没办法,现在没人能代替他的位置,锅也推不到远在长山的孟台那里去。
“咳咳咳。”
李文生捂着嘴用力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然后依旧保持自己先前那种跟嘉宾斗智斗勇的战斗公鸡姿态,哼了声说:
“我势单力薄,一张嘴说不过你们那么多人,反正怎么说都是你们有道理。”
“但是你们也别太过分啊!”
“那个,任拓,既然你的要求是给你和聂文瑾的午餐加量,再要两个睡袋,那就这么定了,你们这一网兜的鱼也别继续过秤了,反正只要那些,称了不嫌费功夫的。”
“这两个要求我都答应,你俩也别得寸进尺哈,要是再换这换那,还拍什么荒岛求生,这期节目干脆改名叫海岛度假算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其他嘉宾的鱼赶紧过秤,诶,那边那船员你帮着弄弄记录一下,午餐的兑换标准我已经说过,要换什么菜就跟他们说,我现在先去跟后厨商量。走了!”
他语速极快地说完这一通话,两条腿倒腾出残影,当即飞也似的冲向了船舱后半段的厨房。
众人看着李文生迅速逃离的身影面面相觑。
片刻后,还是韩非嗤笑出声:
“李导这铁公鸡,生怕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就要多被薅一份羊毛是吧?就跟后头有鬼在追一样,切,我们哪有那么不讲武德。”
“你说是吧,任拓?”
任拓突然被点名,笑了笑,颔首说:
“对啊,我们哪有那么不讲武德,李导还是太谨慎了。”
“不过他也是为了节目效果,韩非,你后面也悠着点整他,我感觉他年纪也不小了,等会儿再气出什么病来可怎么是好。”
韩非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在他们的对话结束之后,整个甲板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四周充斥的只有海浪声、船员们吭哧吭哧的拉鱼声,以及海风扑打在人脸上的细微声响。
气氛有些诡异。
就在大家一时陷入尴尬的节骨眼上,有一道刺耳的“刺啦”声骤然响起,那是椅子被推开、椅腿跟地面摩擦的动静。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是先前坐在躺椅那儿钓鱼的陆思源起身了,顺便还一脚踢开椅子,貌似是在用这种方式泄愤。
陆思源瞥着他们,讥讽道:
“就知道玩小聪明耍花招,难怪你们都能混到一起去,嗤。”
他说着话,甩给众人一个背影,朝船舱那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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