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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你最近太松懈了。”
卡图姆邀功道，“吃的东西都有问题，你却一直没发现，好在不是被下毒，我也替你注意着，但你之后是不是得小心点？”
现在布鲁斯摄入的激素，都还在正常范围内。
但再多就有问题了。
“但我又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布鲁斯忽然说，“我没注意的东西，你会帮我注意，就算我偶尔松懈了，也有你帮我操心，我们是相互信任扶持的，对不对？”
蝙蝠仔看着卡图姆，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搭档存在的意义。
卡图姆有那么一刻，愣神了一小会。
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吧？
他居然从布鲁斯的口中，听到了信任一词？
“你小子……”
虽然这番话听起来是很让人感动，但卡图姆也忍不住想问——
你这信任，是单给我一人？还是所有人都有？
但猫头鹰最终没有说出这种煞风景的话。
“以后少吃点九头蛇的饭。”
卡图姆说，“不用担心没吃的，我可以带你去卡玛泰姬讨饭。”
“没问题。”布鲁斯说，“如果卡玛泰姬把我们赶出来了，我就吃烤猫头鹰。”
……
到了晚上，布鲁斯如同计划中一样，安然入睡。
卡图姆则在他旁边盯着。
大概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意料之中的绯红流光再次出现，从旺达的房间，到布鲁斯的房间，将两个人连接在一起。
在被绯红魔法接触到的那一刻，睡梦中的布鲁斯忽然皱了下眉头。
噩梦开始发力了。
但很快，布鲁斯的眉头舒缓，并且嘴角也泛起一丝冷笑，显然是发现了噩梦的不对劲。
卡图姆一直看着这一幕，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是我的错觉吗？”
他心中想道，“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道链接两个人的绯红流光，像是一条红绳？”
此情此景，就像是旺达伸出一条命运的红绳，将她和布鲁斯绑在了一起。
这可不行！
卡图姆心想，要是旺达和布鲁斯红了，戴安娜那边可就绿了！
虽然布鲁斯在亲密关系方面道德感极低，也就是天生的渣男，但卡图姆不是，他只磕他喜欢的CP。
“但我也做不了什么。”
卡图姆心想，“这说到底还是布鲁斯自己的事。”
虽然他答应过戴安娜，要帮他盯着布鲁斯。
但只说盯着，没说干涉。
此时，布鲁斯已经有醒的征兆，就像昨晚一样，这种拙劣的梦境，他一秒都待不下去。
果然就在下一秒，布鲁斯睁开了眼睛。
流光瞬间暗淡，慢慢开始消散，旺达的魔法再一次失败。
“你看到了吧。”
布鲁斯抹掉额头上细微的汗珠，对卡图姆说，“这不是我先动手的，我是不是得报复回去？”
“确实。”
卡图姆说，“你要报复就报复吧，我去看看旺达什么情况。”
说罢，他不再理会布鲁斯，飞出房间，用幻身咒隐去身形，悄悄钻进旺达的卧室。
卧室里，旺达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她的小脸上有种不自然的潮红，显然魔法失败，对她也产生了一定的负担。
“怎么会失败呢……”
她喃喃自语道，“明明在皮特罗身上都没问题。”
好家伙，卡图姆这下听懂了。
原来在让布鲁斯做噩梦之前，旺达先用皮特罗做了实验。
不愧是亲姐姐。
话说回来，旺达现在似乎没有意识到，魔法失败是因为布鲁斯的问题，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
“待会又要被反噬，做那种噩梦了。”
旺达轻声叹气，“该死的布鲁斯，他肯定要在梦里笑话我。”
看来她不仅没弄清楚魔法哪里出了问题，还把布鲁斯之后的报复，当做了魔法的反噬。
卡图姆心想，这姑娘是不是傻得有点缺心眼？
虽然知道接下来睡觉就会做噩梦，但以旺达现在的年纪，熬夜的功夫还没练到家。
在坚持一段时候后，她还是在一次眨眼之后，沉沉进入了梦乡。
“我来看看你做的什么噩梦。”
卡图姆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看看布鲁斯这小子，到底在使什么坏。”
说罢，他直接灵魂出窍，飞进旺达的脑子里。
……
眼前白光一闪，卡图姆来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环境。
“韦恩庄园？”
卡图姆都差点笑出声。
布鲁斯还说什么旺达造梦的能力很差劲，结果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至少旺达的梦，还是根据布鲁斯的记忆构筑的。
反观蝙蝠仔自己，却丝毫不关心旺达的记忆，构筑的都是自己熟悉的场景。
“呜呜呜……”
一阵哭声传来，卡图姆循声飞去，然后看见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红发小姑娘，正流着泪在擦地板。
而在她背后，还有一只猫头鹰，戴着黑色眼罩，手里拿着鞭子，气质看起来就很邪恶。
猫头鹰不断挥舞鞭子，抽在旺达身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快干活！能为韦恩少爷工作，这是你的福气！”
“呜呜呜——”
旺达哭得更伤心了，但却丝毫不敢停下，擦地板的动作越来越快。
虽然梦里没有痛觉，但这份耻辱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看到这一幕，卡图姆震怒。
“好哇，你小子居然在梦里这么编排我！”
挥鞭子的猫头鹰，原型分明就是他卡图姆。
“放开那个女孩！”
卡图姆飞过去就是一脚，那只由梦境构筑的猫头鹰，身形瞬间消散。
紧接着，卡图姆接过鞭子，转身抽在旺达身上。
“快干活！别磨磨叽叽的！”
“呜呜呜！”旺达这下彻底绝望了。
不知不觉，偌大的韦恩庄园地板被擦了个干干净净，旺达干活很卖力，地板甚至反着光。
也就是在这时，布鲁斯出现了。
他背着双手，慢悠悠溜达到了旺达面前，然后一眼看到了卡图姆。
“你怎么在这？”
布鲁斯皱起眉头，“你这猫头鹰果然很坏，深更半夜往人家小姑娘梦里跑。”
“你也好意思说我。”
卡图姆冷笑一声，但没有再继续吵下去。
此时旺达低着头站在旁边，一副惶恐的模样，倒像是真把自己代入到了女仆的身份。
“韦恩少爷……”
她怯怯说道，“地板都擦干净了。”
“真擦干净了吗？”
布鲁斯冷笑，打了个响指，阿尔弗雷德出现在走廊尽头。
老管家还是那副英伦绅士的做派，腰挺得笔直，一只手背在身后，然后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垃圾桶。
哗——
阿尔弗雷德用力一泼，桶中的脏水和垃圾全部洒到了地板上。
有些甚至沾上了旺达的女仆裙和白袜。
此情此景，让旺达眼神中流露出绝望，她辛苦工作的成果，被布鲁斯轻而易举毁掉了。
“这也叫干净？”
布鲁斯冷笑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女仆，赶紧给我重新擦一边，不擦完不准吃饭！”
旺达用力咬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的委屈肉眼可见。
“造孽啊。”
卡图姆摇着头，将手中鞭子扔到一旁。
布鲁斯制造这种噩梦，难怪今天早上旺达那么恨他。
“算了，我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卡图姆心想，旺达早晚得报复回来，到时候布鲁斯的血别溅到自己身上。
他转身离开了旺达的梦境，回到了现实。
睡梦中的旺达泪水已经沾湿了枕头，她不时还在说着梦话。
“对不起韦恩少爷，我这就工作。”
“我真没有偷懒，你饶了我吧。”
“呜呜呜——”
太可怜了。
卡图姆心想，本来自己是站在布鲁斯这边的，但现在不是了。
布鲁斯就是个百分百的混账。
……
接下来的每天晚上，这种情况都在重复着。
旺达无时无刻不想报复回来，但每次都是失败，接着就去梦里给布鲁斯端茶倒水。
一来二去，卡图姆明显感觉到，旺达每天看布鲁斯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那种仇恨，是被压迫者看奴隶主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将布鲁斯生吞活剥。
布鲁斯每天也有点难受，是贱得难受。
他和旺达还在冷战，彼此之间不说话，不然的话，布鲁斯还可以装好人关心旺达，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可惜不行。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段时间。
这一天，卡图姆忽然感应到了一丝祈祷，来自托尼·斯塔克。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交流方式，只要斯塔克向猫头鹰图腾祷告，卡图姆就能感应得到。
“布鲁斯，斯塔克那边有消息了。”
卡图姆说，“应该是第一款改进战衣做好了，咱们去看看。”
“我不变猫头鹰！”布鲁斯立刻条件反射说道，“要去你自己去！”
“你真要在这时候闹别扭吗？”卡图姆不在意说道，“那改进型的战衣，难道不是给你用的？”
“这……”
布鲁斯一时语塞，就在这犹豫的关口，卡图姆抢先出手，再一次将布鲁斯变成了小猫头鹰。
“好了，就当是我逼你的。”
卡图姆说，“你之后生我气也行，但咱们现在过去吧。”
布鲁斯对此无话可说，卡图姆已经给足了台阶，他也不想多作计较。
紧接着，两只猫头鹰飞出房间，向着斯塔克庄园而去。
在飞行过程中，他们穿过了曼哈顿区，斯塔克集团的总部就坐落在这里。
忽然，卡图姆停住了，他瞪大眼睛看向斯塔克总部的地下，那里有着曾经武器装备部的生产车间。
“好家伙……”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在地面上炸响。
街道上被炸出了大洞，一个身影从洞中飞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一系列的惨叫声。
“出事了！”布鲁斯说。
“谢谢你的提醒。”卡图姆说，“不然我还真没看出来。”
随着轰的一声，那个身影降落到地面上，它的体型很大，浑身由黑色的金属制成，造型狰狞，装备有无数武器。
街上行人尖叫着逃散，但也有一群身穿制服的人逆着人潮包围了过来。
那是神盾局的特工。
但那个巨大的铁疙瘩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肉体凡胎，又怎么能敌得过机械与科技的力量。
“是铁霸王。”
卡图姆说，“斯塔克的叔叔奥巴迪亚，根据马克一代改进出来的装甲。”
“马克一代？”
布鲁斯反问，“那不是纯废物吗？”
“对我们来说是这样，但对他们就不一定了。”
此时，奥巴迪亚操纵着铁霸王装甲，张开手掌，探出机关枪头，对着人群一阵扫射。
那些神盾局特工躲在掩体后，强烈的火力压制，让他们甚至抬不起头。
“我们要出手吗？”
布鲁斯问，“解决这个只是举手之劳。”
“下一道咒语保护群众不受伤害就行。”
卡图姆的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他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奥巴迪亚其实一直都在研究铁霸王，但始终无法启动，究其原因是他搞定不了方舟反应炉。
后来他想到的解决方法，是掏了托尼·斯塔克胸口的那个。
作为代价，托尼差点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难怪从刚才开始，卡图姆听到托尼的祷告声就越来越急，感情这家伙是快死了，一直都在求救。
“布鲁斯，你留在这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卡图姆说，“但我得去看看托尼，他毕竟在向我祷告，我得给他一个面子。”
“你不把我变回来吗？”布鲁斯问。
“你还需要变回来吗？”
卡图姆反问，“就对付一个铁霸王而已，新手村BOSS都算不上的家伙，你难道还要用全力？”
这倒也是。
布鲁斯想了想，自己光靠猫头鹰形态，就能够解决铁霸王了。
“那行，你早去早回。”
……
托尼·斯塔克确实是快死了。
他失去了维系生命的方舟反应炉，生命已经进入了倒数。
而唯一能够拯救他的，就是之前换下来，已经被做成装饰的淘汰品。
此时，托尼在地上爬行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而且力气已经用尽，他根本没办法拿到桌上的反应炉。
“谁来救救我……”
他在心中祷告着，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
“卡图姆大师，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他费尽力气，喊出了这一句话。
然后彻底瘫倒在地，再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着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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