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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星猎人荣恩·荣兹看到昏迷中的蝙蝠女侠时，他忽然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
“这是蝙蝠女侠？”
他只能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甚至只是和对方站在一个房间里，他就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看到对方这副反应，布鲁斯心中不禁了然。
“看来针对人造火星生物的化学气体，对真正的火星人也有效。”
蝙蝠女侠吸入的气体数量不知多少，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的储气罐，一呼一吸之间，都带有对火星猎人巨大的杀伤。
此时，行动部专业的医疗人员，已经开始对蝙蝠女侠进行各方面的检查。
布鲁斯此时也紧跟着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管这医疗人员如何忙，都没有哪怕一个人想把蝙蝠女侠的面罩摘下来。
似乎他们都知道，超级英雄的面罩是摘不得的，那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除非气氛到了该摘下来的时候。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一位医疗人员汇报道，“她似乎吸入了某种毒气，才导致了高烧，本来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但在此之前，她还有摄入另一种化学物质的痕迹，那种物质和毒气产生了激烈的反应，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按照医疗人员所说，蝙蝠女侠体内两种物质的反应已经接近尾声，主要原因是毒气停止了摄入，另一种物质的效果占据了上风。
“那看来蝙蝠女侠之前摄入的，是她自己研制的缓冲剂？”
因为知道自己会处在气体源头，所以想出了这种办法吗？
布鲁斯有些无可奈何，蝙蝠女侠虽然想到这一点，可她研发的缓冲剂明显效果有些不对。
如果不是布鲁斯及时将她带出了哥谭，放任蝙蝠女侠继续身处在大雾之中，恐怕她得成为哥谭市的第一个牺牲品。
“我们已经进行了处理，接下来等她醒过来就行。”
医疗人员说，“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她的高烧会慢慢消退。”
“好。”
布鲁斯点头说道，“谢谢你们了。”
“不、不客气！”
医疗人员对于煞星一般的地狱蝙蝠，还是心怀畏惧，面对着布鲁斯的感谢，显得诚惶诚恐。
布鲁斯此时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蝙蝠女侠。
透明的点滴管从上方的挂钩蜿蜒而下，连接着她手背上的针头，点滴液一滴一滴，有节奏地顺着管子滑落。
医疗人员当然不敢随便给蝙蝠女侠开药方，现在打的只是葡萄糖而已。
布鲁斯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火星猎人和女超人。
“安排一间会议室吧。”
布鲁斯说，“我有点事要和你们聊聊。”
……
半小时后。
听完布鲁斯的讲述，会议室陷入了极为压抑的氛围之中。
火星猎人紧蹙眉头，眼神中透着焦虑与困惑。
“你是说，为了对付那群白火星人，蝙蝠女侠向哥谭全城散播了一种特殊气体？”
对于地球上潜藏着一大批白火星人，火星猎人并不意外。
他早有心理准备。
之前女超人就对付过白火星人，回来描述了那群怪物长相，火星猎人一听就懂了。
但他当时的想法是，这群白火星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逃跑已然来不及，当时火星猎人做出的决策，是将自己隐藏得更好一些，努力不被发现。
现在的他，还没有从白火星人带给他的阴影里走出来。
然而，现在布鲁斯告诉他，在火星猎人惶恐不安的时候，蝙蝠女侠自己已经向白火星人发起了挑战，主动出击。
虽然结果不怎么好，但好歹是出击了。
布鲁斯坐在会议桌上首，声音低沉说道：“现在，整个哥谭都已经陷入被白火星人占据，它们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一片疯狂。”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
火星猎人低着头说道，“即便是失去了理智，白火星人的心灵巨网也依旧存在，只不过已经被疯狂占据。”
布鲁斯皱眉，问道：“那这样会导致什么结果？”
“我不好说。”
火星猎人摇头道，“群体疯狂的情况，在火星人中还没有出现过，但情况恐怕极不乐观，为今之计，要么彻底将哥谭封锁，等时间过去，要么……”
这个等时间过去是什么意思，火星猎人并没有明说。
但布鲁斯却很清楚，这是一个极为残酷的选择，等于是让所有哥谭市内的幸存者自生自灭。
他不可能选择这个想法，甚至考虑都不会考虑。
那就只有第二个了。
“主动出击，是吗？”布鲁斯问。
“是的，主动进入哥谭市，摧毁心灵巨网。”
火星猎人说，“但那很难，毕竟火星人的心灵能力，连现实都可以改变，我想你已经见识过它们的虚体化了，不是吗？”
布鲁斯不置可否。
他当然见识过虚体，但那又如何，哥谭在他心中，永远都不会是筹码。
永远都不会放弃。
“要怎么做？”布鲁斯说，“怎样才能最高效摧毁心灵巨网？”
“消灭关键节点。”
火星猎人毫无保留说道，“一般而言，心灵巨网会有几个极为重要的节点，由火星人中的强者担任，如果能将它们杀死，心灵巨网就会崩溃。”
“原来如此。”
布鲁斯点点头，“谢谢你火星猎人，哥谭人民会记得你的恩情。”
说罢，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蝙蝠女侠放在这里养伤很安全，布鲁斯计划在她苏醒之前，将哥谭的危机彻底解除。
“等等！”
女超人赶紧拦住了布鲁斯，“你想要一个人去解决？”
布鲁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女超人忽然明白了什么，此时此刻，她猜到了布鲁斯的身份。
“你是哥谭人，对吧？”
女超人说，“我记得在蝙蝠女侠之前，哥谭的守护者是蝙蝠侠，你是被他赶出哥谭的，对不对？”
凯拉认为自己这个推测，极为合理。
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事实上，哥谭反派即便是放在全美国，也很是有名。
他们穷凶极恶，窝在哥谭这么一个小地方，天天整出一些堪比世界危机一样的大活。
蝙蝠侠和他们斗智斗勇，努力维持着哥谭的秩序，那种艰难别人想都想象不到。
但是——
非常奇怪的是，那些罪犯就像是有什么大病，明明每次阴谋都被蝙蝠侠阻止，还要被打个半死，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哥谭，去没有蝙蝠侠的地方。
甚至说，有些罪犯在离开哥谭之后，也会想尽千方百计回去，继续和蝙蝠侠纠缠。
凯拉忽然意识到，黑暗骑士可能也是这样的一个反派。
被迫离开哥谭，却又时刻关注着家乡，当蝙蝠女侠出事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将其救下。
至于之前他说过的什么毁灭世界的计划？
凯拉心想，那恐怕是为了引出蝙蝠侠的一种手段。
毕竟，蝙蝠侠已经失踪一年了。
黑暗骑士的邪恶计划，就像是拿着个大喇叭对全世界大喊：“蝙蝠侠！我要毁灭世界了，你还不出来阻止我吗？”
凯拉坚信，一定是这样！
她的表情渐渐柔和，仿佛自己已经看穿了黑暗骑士心中的那道伤。
没有蝙蝠侠的日子，你一定很寂寞吧？
“你其实没有必要一个人面对。”
女超人轻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就当是……为了拯救你的家乡。”
布鲁斯看着凯拉，总感觉这家伙误会了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不用。’
“你不用客气……”
“我没有客气。”布鲁斯毫不客气说，“你太弱了，会扯我的后腿。”
说罢，他转身离开，再没有任何停留。
凯拉愣愣站在原地。
火星猎人若无其事走到凯拉身后，说道：“某人的心意好像被拒绝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凯拉忽然暴走，一脚踩在火星猎人的脚背上，对方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女超人气呼呼离开了会议室，现场只留下她红色皮靴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火星猎人看着凯拉远去的声音，无奈叹气。
他不相信女超人会就此放弃，不管是出于正义感还是别的什么，她肯定会偷偷跟到哥谭去。
这不是自己能够扭转的。
他把凯拉当女儿，凯拉却没有真的把他当父亲。
“唉！”
火星猎人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看护病房。
在那里，蝙蝠女侠依然昏迷着，一个护士正在替蝙蝠女侠抽血，准备进行进一步的化验。
“部长先生！”护士看到火星猎人，立刻行礼。
毕竟火星猎人一直保持着汉克的模样，是所有人的上司。
“把这个给我吧。”
火星猎人伸出手，从护士手中接过了血液样本。
看着采血瓶中的暗红色液体，火星猎人心中暗自想道。
“用大规模化学气体消灭白火星人的想法的确不错，但是，你缺了最关键的一种物质，那就是只在绿火星人体内产生的一种生物酶。”
现在，火星猎人不介意替蝙蝠女侠完善最后一步。
毕竟这样，也是在为自己报仇！
……
布鲁斯回到了哥谭，眼前沉寂在浓雾中的城市，让他想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雾都。
之前布鲁斯幻影移形，是直接进入到了哥谭市内，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进去。
从外部观察，才更容易看到如今哥谭的全貌。
因此，布鲁斯此时看到的，是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在哥谭上方，雾气以一种奇怪的形式沉积着，就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隔绝了它们的上升，形成了一道特殊的穹顶。
“心灵巨网吗？”
布鲁斯不敢肯定，但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这时，远处一个身影快速飞来，嘴里骂骂咧咧。
“你小子还好意思回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啊！”
那是卡图姆。
看到猫头鹰向着自己飞来，布鲁斯忽然皱起了眉头。
“等等卡图姆！你身后跟着的是什么！”
确实不怪布鲁斯有这样的反应，卡图姆此时此刻的情况，确实算不上乐观。
在猫头鹰的身后，是汹涌追赶着的雾气。
那些雾气仿佛拥有了生命，不断变幻着各种形状，有时是猛兽，有时是武器，有时更是骷髅恶魔一样的存在。
“你别管是什么！”
卡图姆大声喊道，“赶紧和我一起跑！”
跑？
布鲁斯目光一凛，连卡图姆都这么说，难道在雾气之中，真的有什么极度危险的存在？
他决定相信卡图姆的判断，立刻转身撒腿就跑，连幻影移形都没用，就是用两条腿跑。
卡图姆已经赶上了布鲁斯，和他并肩而行。
“雾里到底有什么？！”
布鲁斯边跑边问，“让你紧张成这样？”
他忍不住回头，身后涌动的雾气还在变化着形状。
“哦，什么也没有。”
卡图姆说，“只是雾气自己在变化，但也就是吓吓人而已，没什么威胁。”
布鲁斯：？
他停下了脚步，大雾呼啸着淹没了他，布鲁斯站在原地，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布鲁斯瞬间满头黑线。
“那你让我跑什么！”他大声喊道，“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危险！”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卡图姆声音比布鲁斯还大，“我也没说有危险啊！只是想和你一起跑跑步，感受一下愉快的亲子时光，这也有错吗？”
猫头鹰心里确实有气。
布鲁斯似乎已经习惯了卡图姆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居然把猫头鹰单独留在了哥谭。
这实在是很过分。
虽然卡图姆随时都能走，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布鲁斯，你惨了，猫头鹰心眼很小的。
“好吧，我们说回正题。”
布鲁斯叹气，不再和卡图姆纠结这个问题。
“你刚才一直在哥谭里吗？”
“差不多吧。”
卡图姆说，“我在哥谭逛了逛，看看具体的情况，想知道还有多少幸存者。”
“还有多少？”
“挺多的。”卡图姆说，“都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敢出去。
“现在的哥谭，基本上就是一群怪物在晃荡。
“这种场面，对小小的老子真是一个大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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