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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鹏吃力地抬起眸子,看到轩辕植和轩辕铎,却是瞬间被他们气得咳嗽起来。
白氏连忙上前替他顺气。
“父皇。”轩辕植和轩辕铎也都担心地看着轩辕鹏。
轩辕鹏缓过劲来,才朝两人招了招手。
白氏明白轩辕鹏的意思,替他开口道:“皇上叫你们,到他身边来。”
两人立刻连滚带爬地到了床边。
轩辕鹏艰难开口:“老二。”
“儿臣在。”轩辕植连忙上前拉住轩辕鹏的手。
轩辕鹏也握住他的手,怒其不争道:“老二,你糊涂啊!”
轩辕植眼眶倏地一红,立刻道:“是儿臣糊涂,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看他好像真的知错了,轩辕鹏欣慰了:“知错就改,一切都还来得及。”
轩辕植认真保证:“您放心,儿臣一定改,一定改过自新,您别担心。”
轩辕鹏轻叹了口气:“父皇怎么能不担心呢,老二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啊,你若是再犯糊涂,谁也救不了你了。”
看着轩辕鹏哪怕油尽灯枯还想着他们的样子,轩辕植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儿臣再也不会了,真的,儿臣以性命保证,绝不再犯。”
轩辕鹏这才点了点头:“朕信你。”
轩辕鹏说着又费力地抬眸看向轩辕铎:“老大啊!”
“父皇。”轩辕铎也早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了,一听轩辕鹏喊他,他也立刻握住了轩辕鹏的手:“儿臣在。”
轩辕鹏也握了握轩辕铎的手,弱声道:“你性子绵软,又没有头脑,这次的事情……父皇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安生度日,别再……上蹿下跳了。”
轩辕铎看着轩辕鹏眼底满满的不放心,心里满是悔恨,立刻哭着应声:“儿臣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改过自新,一定听老三的话。”
是他们几个该死,让父皇临死都放心不下他们。
轩辕植此刻也终于明白了轩辕鹏对他们的良苦用心,想到自己做下的糊涂事,以及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流放,轩辕植再次悔不当初地痛哭起来。
两人的哭成这样,让轩辕鹏也湿了眼眶,再次不放心地看着两人交待:“ 你们两个都安生的,湛儿他……心胸宽广,只要你们不再犯事,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儿子们明白,父皇您就放心吧!”轩辕铎立刻哭着拍了拍轩辕鹏的手,让他放心。
轩辕鹏又看向了在旁边偷偷抹泪的轩辕湛:“湛儿。”
听到轩辕鹏喊他,轩辕湛立刻红着眼睛跪到了床边:“儿子在。”
一句“儿子在”,便让轩辕鹏心中欢喜,他朝轩辕湛伸手:“朕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记着?”
轩辕湛立刻握住了轩辕鹏的手:“儿子记着呢,您放心。”
轩辕鹏放心不了,又忍不住交待一遍:“把小宝……把小宝接回来,让他入我们东楚的族谱……”
轩辕湛舍不得他多说话,没等他说完,他便立刻接话:“儿子知道,小宝肯定入我们东楚的族谱,改回轩辕姓氏。”
现在不管轩辕鹏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他!
见轩辕湛都记得,轩辕鹏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就该如此。”
轩辕鹏说着,欣慰又不舍地抬手摸了摸轩辕湛那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灰蒙眸子:“湛儿,东楚江山……交给你,朕也能……闭得上眼了。”
一句话,便让轩辕湛的眼泪如泉涌一般,看到轩辕鹏像是真的要闭眼了,轩辕湛急了:“父皇!”
白氏也吓得不轻,立刻凑上前喊他:“轩辕鹏,你不能睡啊,你再坚持坚持,你不是要看小宝吗?你再等等小宝好不好,宁儿和小宝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听到白氏的声音,轩辕鹏原本要阖上的眼睛,再次努力睁了睁,他不舍地看着白氏,满心满眼都是她:“雅儿,朕怕是……等不到了,朕想跟你生同寝,死同穴,朕的墓碑上要有你的名字……”
这是轩辕鹏的执念啊,临死都还惦记着!
白氏哭着扑到轩辕鹏身上:“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走!”
轩辕鹏爱怜地想要抬手摸摸白氏的脸,可手已经很僵硬了。
白氏懂他,抓着他的手覆到自己脸上,哭求道:“还有你的这些儿子们,他们都舍不得你啊,你别走好不好?”
轩辕鹏又何尝想要就这样离世,他也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啊!
轩辕鹏看看哭得心碎的白氏,又看看自己几个流着泪的儿子们,最后目光落在站在角落哭得稀里哗啦的宗九:“宗九啊……”
原本哭得一抽一抽的宗九,听到轩辕鹏喊他,也顾不上抽了,直接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床边:“老奴在!皇上,老奴在。”
轩辕鹏同样不舍得看着宗九:“朕的老伙计啊,这些年辛苦你照顾朕……”
宗九流着眼泪拼命摇头:“皇上,您别这么说,您在皇上您身边伺候,是老奴几世修来的福分,是老奴没照顾好您,害您变成这样!老奴该死啊!”
听着宗九自责的话,轩辕鹏轻叹着宽慰道:“不怪你,朕走了之后,替朕好好照顾雅儿和湛儿……”
“皇上……”一句话,让宗九再次泪流满面。
皇上这是不想要他陪着他一起上路啊?
可他都已经打算去陪皇上了啊!
“听话。”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轩辕鹏声音严厉起来。
宗九只能点头,哭着答应:“老奴听皇上的话,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皇后和太子。”
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完了,轩辕鹏脑子里的那根弦渐渐松了,他最后不舍地看了眼白氏:“雅儿,朕……对不住你……”
最后一句说完,轩辕鹏再也支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轩辕鹏!!!”
白氏瞬间扑到轩辕鹏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父皇!!!”
轩辕铎几人也是嚎啕大哭。
“皇上!”
宗九伏到地上,哭得都发不出声音。
内殿的哭声传到外面,宫侍和御林军们纷纷跪下。
很快,宫里便敲响了丧钟,一直传到了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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