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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接近尾声时,隋宴被叫走。
江岫白独自坐在休息区,依然惦记刚才的事。
他有一个不切合实际的猜测,但斟酌片刻又将自己说服。
或许是巧合吧。
他的重生本就玄幻,如果加上隋宴…
结束后,宾客陆续散去,明星们在团队的簇拥下乘坐保姆车离开。
小新已在后门等候,见江岫白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沉声问:“江哥,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江岫白摇头:“没。”
引擎声响起,小新刚要发车,一道修长的身影朝他们跑来,看清来的人后,他连忙推开车门:“隋总。”
隋宴点了下头,凑到江岫白位置的车窗前,轻轻敲了两下。
车窗缓缓降落,江岫白看向他:“怎么了?”
隋宴嘴角没忍住上扬:“公司给你安排了新的公寓,那里治安还不错,但晚上睡觉前还是要检查门窗。”
江岫白淡然的双眸撩起微微波澜:“嗯。”
隋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又看他一眼,随后才依依不舍地向后一退,示意小新可以走了。
江岫白没有立即关上车窗,余光一直打量隋宴,直到隋宴的影子变淡,才收回视线。
小新开着车,试探地盯着后视镜:“江哥,隋总外表高冷,没想到还挺暖的。”
江岫白没说话,阴影中那抹高挑的身影,却淡淡侵入他的心底,让他无法忽略。
…
又过了一周,江岫白收到张臣的微信,邀他与邹凯到工作室聊聊电影宣传的事。
邹凯先知道这件事,在路上告诉他,为了宣传电影,同时让江岫白提前走入大众视野,张臣准备带江岫白与电影另一位男主祁琛参加一档热度颇高的真人秀。
通告时间不长,一周。
“真人秀名字叫《我们的客栈》,看过吗?”邹凯勾唇,“它在网上的热度很高,不少为了宣传的明星都去参加。这部电影环亚娱乐寄予厚望,奔着三金去的,你又是新人,想提前预热。”
环亚影业是知名的电影出品公司,与张臣工作室一直有合作关系,算是老搭档。
“没问题。就是——”江岫白略带忧虑:“我没什么综艺感。”
过去,他的通告基本是广告杂志,真人秀还是第一次接。
邹凯说:“别担心,有你这张脸在,你就是什么都不说,也能吸粉。”
江岫白轻轻点头。
去张臣工作室的路程比较远,邹凯想与江岫白聊聊天,顺便了解一下江岫白的家庭情况。
没想到江岫白却只是简短地说了句父母双亡,之后就再也没说话。
邹凯看过江岫白的资料,父母一栏不是空着的,但见江岫白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抵触情绪,便没有再问。
与张臣的沟通很顺利,江岫白与祁琛添加完联系方式,就关于每个角色的理解认知进行探讨。
祁琛去年刚拿的影帝,三十岁,能参演《雾时》纯粹是为了支持好友。从祁琛的神态举止能看出,他对未来的搭档很满意。
邹凯发现,江岫白只有在聊电影的时候话会多一些,其他时间都不怎么爱说话。
离开后,邹凯叮嘱道:“咱们录制地点在山区,天气比较凉,多拿点衣服。”
江岫白道了声谢,在保姆车上睡着了。
…
过几天,陈副总照例去集团总部向隋宴汇报工作。隋宴忙着茂江开发案,很少去隋盛娱乐露面。自从老爷子把娱乐板块交给他分管后,他的两位叔叔背地里没少笑他鼠目寸光。隋家的核心产业是房地产和工业制造,娱乐公司一年赚的钱还不及这些零头。
但隋宴并不在乎,只要江岫白星途能过得舒服些,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陈副总的汇报很长,隋宴基本边工作边听。他最近其实也在思考一件事。他已经发誓这辈子要换个老婆了,怎么还天天惦记着江岫白?就算有人欺负江岫白,也不关他的事。
但他又一想,毕竟他与江岫白有多年夫夫情分,江岫白过得幸福,他也能放心一些。
他就是这么善良的人。
“岫白下周要去桂市录制《我们的客栈》,公司会派两位助理跟着。”
“等等——”隋宴抬头,“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录综艺,你就派两人?”
陈副总解释:“节目组要求,最多带两人。”
隋宴又道:“桂市这个季节也挺冷的。”
陈副总猜不到隋宴的真实想法,点头附和:“您放心,岫白这次与张导和祁影帝同行。”
“祁影帝?”
“祁琛吗!他超有型!”姜唤在一旁忍不住惊叹,“网友都说他是成熟稳重爹系男友,太香了。”
隋宴扫姜唤一眼:“跟我比,谁更有型?”
姜唤哑然,讪笑:“小隋总,人家都三十了,您风华正茂,青春年少,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隋宴还算满意,问陈副总:“录多久?”
陈副总:“一周。”
隋宴又问:“你说我跟着去,能用什么身份?”
陈副总:“…”
隋宴:“不然我给电影投资几个亿?”
姜唤开始冒虚汗:“小隋总,您冷静点,文艺片不容易回本。”
隋宴:“那就,五千万?”
陈副总心里默默唏嘘:“我觉得可以。”
…
迎着难得的晴天,江岫白一行人乘坐两小时飞机,在双江机场降落。客栈建在山区,需要高铁换乘,最后赶两小时山路才能到。
别人状态还行,江岫白身体状况不佳,早晨吃的面包有点硬,这会儿开始胃痛,走山路的时候晕车晕得厉害。
祁琛见他身体不舒服,让助理取出晕车药,又接了些热水递给他:“这个牌子不伤胃。”
江岫白:“谢谢。”
到达录制地,常驻嘉宾特意出来迎接他们,并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
嘉宾中资历当属江夺最好,同时也是客栈的老板。见江岫白脸色太差,江夺让他先进屋休息,等晚饭时再下来。
江岫白在这里面最年轻,作为新人哪有让前辈做饭他独自休息的道理。虽然不舒服,他还是坚持分到自己的任务,与祁琛一起择菜。
跟拍摄像机缓缓移动着镜头。
后天直播才正式开始,但需要提前拍摄一些素材剪辑成预告,明晚发给观众。
这里气温5度左右,水很凉,祁琛知道他生病,特意承担洗菜任务,让江岫白负责切菜。
江岫白明白祁琛的照顾,轻声道谢。
祁琛看他一眼,笑容温和:“感觉你不爱说话。刀用得好吗?”
江岫白“嗯”一声,浓密的睫毛轻轻垂着,注意力都在菜上。
“我看了你的试镜片段,非常好。”祁琛没有吝啬夸奖,“你是这部电影的灵魂,我突然开始有信心了。”
“谢谢。”江岫白清隽的眉眼突然皱起,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胡萝卜。
他发现自己的刀工退步不少。小时候家庭条件差,他厨艺不错,但自从和隋宴恋爱后,这些事都由隋宴做。
见对方神色突然黯淡,祁琛没再说话,不过却对江岫白开始好奇起来。
江岫白身上的气质很冷,和他人交谈时总带着点生人勿近的警告。但聊剧本时,江岫白又是另一副态度,有时还会笑。
嘉宾们好不容易做好饭,节目组却告知大家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路上,需要大家等半小时。江岫白实在不舒服,跟大家说了声,上楼先休息。
节目组的床是随机分配的,祁琛和他一个房间。反正也没事,祁琛干脆上楼帮江岫白收拾行李,顺便帮他打一壶热水。
对于陌生人的帮助,江岫白不太习惯,几番拒绝后,祁琛终于答应让他自己来。
他倚在柜前,静静打量江岫白的一举一动,开玩笑道:“你从小是不是很独立。”
“嗯。”江岫白去卫生间换了套睡衣,出来时看祁琛一眼,“我就不吃饭了。”
祁琛:“你胃受得了吗?”
江岫白钻进被子里:“饿了我行李箱有吃的。”
祁琛:“好,有事叫我。”
“谢谢。”
祁琛下楼时发现那位客人已经到了。
客厅里,隋宴站在中央,被制片人和导演围着。导演笑道:“这么晚的航班,我们可以等您一天再录制,您明天再来也是一样。”
隋宴:“那怎么能行,不能因为我耽误大家的安排。”
祁琛注意到隋宴打量的视线,礼貌颔首:“隋总。”
隋宴点头示意,目光转了一圈儿,唯独没看见江岫白。
小新心领神会,在后面提醒:“隋总,岫白身体不舒服,上二楼睡觉了。”
隋宴眉头紧皱:“他又不舒服了?”话音还没落,长腿已经奔向二楼,只留下一道急匆匆的背影。
众人对视一眼,表情带着些惊讶和意味深长。导演不敢太直白,悄悄问小新:“隋总和岫白很熟吧。”
小新含糊道:“好朋友。”
…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木窗落在江岫白单薄的背上,将栗黑色的发丝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色滤镜。
隋宴看得心软,环顾房间,发现另一床竟放着不属于江岫白的衣物。
他眉心微皱,悄悄关上门。
吃饭时,节目组导演和张臣轮流给隋宴敬酒,但隋宴惦记着江岫白不喜欢闻酒味儿,以喝药推脱,委婉拒绝。
他时不时朝祁琛望去,考虑如何开口,提换房间的事。
“隋总,二楼最里侧的房间是您的。”郑导对隋宴很照顾,特意给他安排了单间。不过前天隋宴给节目组出了赞助费,照顾也是正常的。
“谢谢郑导。”
吃完饭,隋宴上楼找到祁琛礼貌询问:“祁先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祁琛正准备开门,闻言笑道:“什么事?”
隋宴:“岫岫生病了,晚上为方便照顾他,我想跟你换房间,否则我担心影响你休息。”
祁琛语调温和:“没问题。”
两人换行李的效率很高,短短几分钟,隋宴已经铺好自己的床。他怕吵醒江岫白,所以没开灯。反正他马上就要去厨房给江岫白煮碗南瓜山药粥,摸着黑也是一样。
他是乘坐私人飞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会议,本可以顺路带着江岫白。
行李箱很沉。
里面几乎被生活用品塞满。将热敷按摩器打开,他悄悄放进江岫白的被窝,继续整理鹅绒被。这位于半山腰,夜间气温太冷,又没有暖气,所以他特意带了两条。
过去江岫白出差,都由他收拾行李,认识江岫白前,他也属于粗枝大叶的性格,为了照顾江岫白,他才养成细心的习惯。
拿出羊绒睡袜和拖鞋,他放在江岫白床边,顺便打量着对方的睡颜。
22岁的江岫白比28岁要可爱许多。
月光下,细腻如瓷的脸精致得不可方物。他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在22岁与江岫白结婚。
想起待会儿两人能睡在一个房间,隋宴心情大好,全然没注意到床上的动静。
屋里的灯骤然亮起。
隋宴抬眸,发现刚睡醒的江岫白正默默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两侧,透着淡红。
“你怎么在这。”
江岫白目光落在隋宴的行李上,声音疲惫。
“我赞助了节目组,被邀请过来玩几天。”
隋宴避开江岫白疑惑的眼神,将睡袜递给对方:“穿上吧,夜里凉。”
江岫白没接,而是问:“祁琛呢?”
“他跟我换了,他睡眠质量不好。”
隋宴一股脑地将行李箱的东西扔在床上,生怕江岫白赶自己出去。
江岫白看起来很累,听见这番话,眸光没任何起伏,只是淡淡看着隋宴。
隋宴很了解江岫白。
江岫白这是不高兴了。
“你如果不愿意跟我一个房间,我现在就走。但祁琛住在单间,我也不好再跟他换回来。”
隋宴阖了阖眼,嗓音很闷很沉。
“那你住哪去。”江岫白问。
“实在不行我就在一楼大厅打地铺。”隋宴头垂得有些低,神色寂寥:“我给你带了鹅绒被,你从小在海市长大,估计受不了这里的温度。”
“热敷器在你被子里,你记得暖胃。”
“哦对了,我马上下楼给你熬粥,你一定要喝。”隋宴拉着行李,背影稍显落寞,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关门前,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岫白,也不说话,就杵在那里,眼底的神色愈发难过。
木门“吱”一声关闭。
空荡荡的房间再次恢复寂静。
江岫白思绪还未完全从噩梦中抽离,脊背满是冷汗。
回过神,他意识到自己对隋宴好像有些过分。
苍白的指尖抓紧床单,他喉咙发干,叹了口气:“隋宴,你住进来吧。”也不知道隋宴听没听见,他套上鞋准备去找他。
门外,始终未离开的隋宴眉梢轻扬,隐隐藏着喜色。
果然,江岫白就吃这套。
他急忙整理衣领,推开房门的瞬间,漆黑的眼眸俨然一副受过伤的痕迹,闷声回:“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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