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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两名亲兵与一名太监将圣旨传达到啸林大本营,啸林的弟兄们正在吃午餐。
皇帝的亲兵一进啸林的大本营秦江月在窗下就看到了,他急忙出去迎接。
“元英接旨——”
“元英不在。”
“在哪里?”
“这就去找。”说完秦江月就派伍家奇到静云寺找苏碧菡。
苏碧菡此时正与常胜夫妻共进午餐,常胜与如梦娇结婚后如梦娇除了担任静云寺的主持也担任起静云寺的厨师。
“元将军,秦帮主请你回大本营。”
“何事?”苏碧菡惊愕地起身,问伍家奇。
“有圣旨。”
“圣旨?”
“是!”
苏碧菡与伍家奇骑着马飞快地来到大本营,伍家奇告诉钦差来者就是元英。
“元英接旨——”
苏碧菡马上叩伏。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元英纠结啸林人士扰乱京城,即日起遣送回乡。”
苏碧菡慢慢地站起身显得十分的茫然,她不明白皇帝为何又要处置她?
啸林的弟兄们已经像开了锅的水沸腾起来:
“元大将军何罪之有?”
“为国立功的大功臣竟然如此下场,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秦江月发话了:“去静云寺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苏碧菡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大本营。
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特别突然,令人防不胜防,但大家心知肚明:后夏的皇帝姓吴不姓齐。
秦江月也不再吃饭,将史长风和秦钢找来作了一番交待。
“我陪苏碧菡回乡剩下的事由你们打理。”
史长风与秦钢一个负责啸林的所有事宜,一个是具体负责啸林的训练和后勤。
史长风知这事是吴阶所为,前次袭击吴府吴阶一定意识到是啸林袭击了吴府。他本想要杀掉秦江月免除后患,怎奈秦浩祥还在,吴阶不敢轻易对秦江月下手。可他这气是不能憋在心里的他要释放出来。那么,元英就成了替罪羊。
“我也去罢!”史长风请求道,“万一路上有什么特别情况你一个人恐怕难挡。”
秦江月想了想,答道:“也罢!”
苏碧菡背着一个大包裹很快就回来了,她的表情很镇静没有丝毫的沮丧。秦江月走时拿了一些库银准备路上用。
若回事实上的家乡,苏碧菡应该去内蒙古的疏勒河。但那里对苏碧菡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太遥远,那里已经没有她的族人了。若按她编造的假故乡真的不远在冀东。
太监徐晃派两名亲兵押解元英回故里,秦江月将随身携带的银子拿出一部份偷偷给了亲兵,两名亲兵马上明白秦江月的用意,一名亲兵点头哈腰地说:“大人请随意。”
“我们去豫州吧!”
“好吧!”
两个亲兵因为手中有了银子也不管是豫州还是冀东,反正哪儿都是一样。再说圣旨也没有说明白是什么地方,他们就随着秦江月向豫州进发。在去豫州的途中,秦江月让两名亲兵返回临漳,两名亲兵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他们。
此时的苏碧菡对高赫已十分熟悉,惊险刺激的长安之战是他们完美的合作。如今,高赫虽在临漳城南郊的大营,但他人脉关系还在豫州,他走之后他手下张平接替了他的大都督的职位。
三个人马不停蹄的奔跑,黄昏时他们到了豫州的府衙。
见到张平秦江月说明来意,将苏碧菡交与张平:“张将军,元英就交给你了,一切请张将军包涵。”
“哪里哪里!在下愿效此劳,在下愿在元将军的手下学点军事谋略。”
秦江月告别时苏碧菡没有说什么,也许这一次她太伤心了。
“元大将军,暂栖此地,我相信不多久情势就会有变。到时我亲自来接元大将军回静云寺。”史长风亲热地劝苏碧菡,“元大将军好好休养。”
苏碧菡淡淡地笑了笑:“只有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别人不能吗?”
苏碧菡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秦江月与史长风没有多耽搁连夜回到了大本营。
“一路上见到吴阶的杀手了吗?”回到大本营后史长风问秦江月。
“直接的杀手没见到,只见两名鬼鬼祟祟的推着独轮车的小商贩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哼,那两个小商贩就是吴阶派来的杀手吧?”
“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一定是!百分之百。”
“他们看我们人多,没敢动手。”
秦江月与史长风走后,张平客气地将苏碧菡带到府衙院子里最深处的一栋房子。这栋房子掩映在一棵高大的柳树下,十分的幽静。苏碧菡看时这个房子真的不错,周围都是树,看样子是平时招待客人的客房。
“谢张将军。”
“谢什么?元将军为国立过汗马功劳理当受此厚待,只是豫州此地比较贫穷元将军只能委屈了。”
“哪里的话?没有战争我就是皇帝的累赘,何谈委屈二字?”
“嗨!”张平长叹一声,表示了对世事的无奈,“哪里想到拼来拼去竟拼出这样的结果。”
苏碧菡表情黯然,淡淡地说道:“怪我的命运不济遇到昏庸的皇帝。”
张平见元英很是忧伤就劝道,“我们所有的人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任凭风浪的袭击,如果我们没有沉下去我们就幸运地活着。如果沉下去了,我们也就像那些时运不济的人一样。”
“将军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平让府衙内的厨子给准苏碧菡备了晚餐,又派了一个役人专门服侍苏碧菡。
一切安排好后,张平向苏碧菡辞别:“若有不当之处请元将军直说,到了此地就像到了家一样元将军不必客气。”
“能来此地受张将军的热情款待鄙人已是感恩不尽,鄙人没有什么要求,将军请歇息了。”
张平将一概事宜安排好后离开了府衙。
张平走后,苏碧菡很是失落,自己如此奋斗竟然落此结果,漂来浮去的如没有根基的浮萍。难道史长风说的话是对的?难道她在步他父亲的后尘?难道她在作无谓的牺牲?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她有第二条路吗?
没有!
苏碧菡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条适合自己生存的路,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像被挤压在夹缝中的蝼蚁,一点空间都没有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儿。从一名力挽狂澜的大将军到谴送回乡的一介草民,她不明白何至于此?她甚至想到自己还没有到最坏的处境:吴阶不定哪日又出黑招将他这个有功之臣打入黑牢,直到死亡。
从现在的处境想到自己的未来,从未来又回到现实,跌来荡去的她还能残存多少日?她有些悲观了她掉下了眼泪。
两年来她第一次落泪,按秦江月的思路她这是第二次生命。但她的第二次生命并不平坦,一路上砍砍坷坷,跌跌撞撞。她充满自信认为自己能走好每一步。可事实呢?事实并非如此。
寂寞的夜与寂寞的院子吞噬了她的自信心。
在这里算什么?隐君子,还是囚犯?她得呆到何时?她还有机会为她的父亲报仇吗?
她愁死了,一夜未眠。
时值初秋,天气已冷了很多,但空中还有夏的余热,而她却觉得浑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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