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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楚郡郡城，州牧府邸。
理论上，作为徐州州牧的陶桃应该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只不过现在的她只能凭借这个身份勉强上桌，在另外三个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安心霖，袁芍，凰果儿，三个顶尖的混血种陆续的来到了州牧府，三人彼此看着对方的脸就明白——大家都失败了。
庞薰儿化为了九道虚影逃走，三女自然是分开追逐，约好了在州牧府汇合。
当然，如果其中一个得到祖龙玉玺，那大概率是不会回来的。
尤其是安心霖，若真能得到祖龙玉玺，第一时间就是用玉玺解除自己身上的鼎纹，哪里还会管别的。
当然，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自然是都失败了。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啊，那庞薰儿原本血脉就已经达到了九成五，得到了玉玺不仅能彻底解决身体的隐患，血脉还能继续提升，假以时日必然横扫天下。
当然，这都不是眼下最要紧的问题，最要紧的事情是……
“凰果儿，陛下人呢？”袁芍盯着凰果儿，原本她与凰果儿的关系还算亲近，但是直觉告诉她，李长歌的失踪和凰果儿有着必然的因果关系。
安心霖闻言也抬头看了看凰果儿，只见凰果儿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煽风点火般的开口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遮遮掩掩的——丢人。”
被安心霖稍稍刺激，凰果儿咬了咬牙开口道：
“陛下死了。”
“我害死的。”
“那祖龙玉玺的机关触动之后，只有取走玉玺的人能活着，没有得到玉玺的人就会堕入轮回。”
“我取走了祖龙玉玺。”
“所以陛下……”
听着凰果儿的话语，安心霖神色古怪，甚至有些扭曲，大抵就是想要笑出声又要拼命憋住实在是太难受了。
同样感到奇怪的还有陶桃，神态之中带着些许疑惑的陶桃和安心霖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同时保持了沉默。
她们两个的小腹处都还有李长歌的铭刻的鼎纹，只要鼎纹没有消失就意味着李长歌必然没死，所以凰果儿的话纯在搞笑。
当然，在场也不是没人信这句话，比如原本就抱有某种怀疑的袁芍大小姐，一下子眼睛便变得煞红。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凰果儿你还有一点心吗？”
袁芍的诘问没有让凰果儿感到羞愧，相反的，她扬起脸看着袁芍开口道：
“袁墨初，你也是一个混血种，伱难道想不明白吗？”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是唯一的选择。”
“还是说，你觉得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就能做出不一样的决断？”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一个好人？”
凰果儿的话语让袁芍微微沉默，这倒也没错。
如果血脉尽失的是袁芍自己，恢复实力的契机近在眼前，她也不可能放弃的。
似乎也只剩下了抛弃陛下这一个选项。
袁芍自问如果处在凰果儿的立场，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无论如何，背叛陛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知道，那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
“不，我只想问你，你这样还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啊？”
凰果儿听着袁芍的话语，脸上突然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你是说……”
袁芍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说你这货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鳖。
“你忘了吗？善恶托生一莲将陛下一分为二了，我们所见到的不过是陛下善的一部分。”
“你是说，恶的那一部分陛下，还活着？”
“不止如此，善良的陛下死去之后，分魂会自然的回到宫中的那位陛下体内，善恶会再次统一。”
“此物竟然如此神妙？”
凰果儿满脸欣喜，她只是太想要拿回自己曾经的东西了，所以只能选择背刺李长歌。
这绝不意味着她不爱那个男人，如果有的选的话，她当然是全都要！
“你还有时间感叹这个？”
“啊？”
“呵呵。”
袁芍冷笑一声，像是看着小丑一般的看着凰果儿，表情嘲弄的说道：
“善恶托生一莲将人分为了两部分，等同于拥有了两条性命，自然是神妙无比的。”
“善恶两者之一若是死，其魂体自然会回归另一者，等同于善恶将重新融合。”
“我要提醒你的是，随着魂体回归的，当然还有记忆。”
“你不会觉得，你杀了陛下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吧？”
“还是说你觉得，陛下大度到了连这个都不在意？”
凰果儿张了张嘴，却又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不介意……
凰果儿猛的又回想起李长歌临死之前那愤恨而又怨毒的眼神，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陛下，真的会原谅自己吗？
大概会恨自己一辈子吧。
毕竟无论有多少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善良的曾阿牛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一个女人，却被这个女人毫不犹豫的抛弃掉，那是一种何等深沉的痛苦。
“赎罪吧凰果儿。”
袁芍的声音在凰果儿的耳边响起，她有些错愕的看着一脸认真的袁大小姐：“什么赎罪？”
“和我一起兴兵讨逆！”
“陛下的本体此时还在董贼的控制之下，我们难道不应该把陛下救出来？”
“趁着庞薰儿还在逃亡，你速回东幽重掌水师，我南下扬州练兵举事！”
“我们可以联手拯救陛下，匡扶大乾！”
“这也是你想要陛下原谅你最好的办法了。”
凰果儿闻言看着袁芍真诚的眼神，差点就信了，这样和袁芍联手即便成功了又如何？陛下最感谢的人肯定是袁芍，而不是背叛过他的自己。
但凰果儿又必须认真考虑袁芍的建议，毕竟她若是想要再见到陛下，袁芍的建议就很合理。
只是这匡扶大乾，营救陛下的女人嘛——只能是她凰果儿！
“无聊至极。”
就在凰果儿认真思索袁芍话语的可行性以及需要变动的地方时，安心霖有些不耐烦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考。
“这件事安某就不奉陪了。”
“我来徐州只是为了祖龙玉玺。”
“既然没能得到玉玺，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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