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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挺大的,墙边的沙发坐着两人,一个头发半白,瞧着很是儒雅。
另一个就是刚才在宴会上露过面的傅时砚了。
季秋裳刚露头,傅时砚就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这动作,跟招小猫小狗一样。
季秋裳好奇地走过去,不知道他要介绍谁,不会是见什么家长吧?
“外公,这是糖糖。”
傅时砚拉过季秋裳的手,将人带着坐在自己身边,随后一只手轻轻地搁在她的腰间。
从他叫外公开始,季秋裳心里就是一阵咯噔。
这人怎么见长辈也不跟她打声招呼,她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穿的也很随便。
傅时砚手掌捏了捏她的腰,示意她叫人。
季秋裳僵硬了一瞬,随即乖巧地喊了一声:“外公好。”
老人家看着身体非常硬朗,带着无框的眼镜,全身都透着一股儒雅端庄的气质。
他看着季秋裳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哎,乖。你小子,之前说结婚了,我还以为你骗我的呢。”
傅时砚将人抱得更近了些:“是我着急了些,这不是怕人反悔,早点娶回家才安心呢。”
季秋裳已经不知道傅时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了,但是当着长辈的面,她总要给傅时砚留点面子,这种情况只要微微低着头,羞涩地笑一笑就行了。
林文翰瞧着傅时砚这个样子实在是觉得稀罕。
“你外婆要是看见你这样,怕是睡觉都能笑醒了。”
季秋裳适当地露出一点好奇的表情。
林文翰对着这姑娘越看越喜欢。
小姑娘长的漂亮,举止端庄,落落大方的样子也不显得扭捏,跟自家外孙坐一块,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
“糖糖,你不知道,阿砚这小子从成年以后啊,他外婆就一直操心他的婚事,可他清心寡欲的就差要出家了,可把他外婆给愁坏了。”
外公自来熟的很,一点也不见外地叫着她的小名。
季秋裳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以傅时砚的外貌人品,总不能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吧?
傅时砚看到对方眼底的疑惑,难得解释道:“以前,确实没有。”
少男少女怀春的年纪,他一心扑在学习上。
毕业以后,一心扑在工作上,连休闲娱乐的时间都很少,哪儿有功夫去恋爱。
他虽然自己没有经验,可也看过身边的人交女朋友。
出门要报备,节日要惊喜,各种吵架生气、哄,实在是太消耗时间。
傅时砚一直都觉得,恋爱是件麻烦的事情,女人更是如此。
直到……遇见季秋裳。
季秋裳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也从来都不需要他哄,更不用说需要各种各样的礼物,这些东西,她压根就没提过。
最初认识的时候,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最省事,他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也会让对方享有傅太太应有的待遇,却从来没有想过赋予对方感情。
可现在,他倒是想对方提要求,甚至多关注他一点,而不是眼里只有工作。
这算不算现世报?
林文翰可没见过傅时砚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过,看着不像是随便找个人敷衍他们的。
老人家将傅时砚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门清,估计这小子是栽在人家姑娘手里了。
季秋裳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聊了一会儿闲话,林文翰就要走了,末了告诉季秋裳,周末的生日宴可一定要来。
两个人将外公送上车,季秋裳这才问道:“你怎么突然就让我见外公啊,我……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会不会觉得我没礼貌啊?”
傅时砚打趣道:“怎么,怕外公不喜欢你?”
季秋裳:“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傅时砚带着人回停车场:“我本来约了人在这里谈事情,遇到外公纯属意外,他知道你也在这里,就想见见你,你也看到了,老人家对你可是喜欢的很。”
季秋裳面色一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到吃饭,傅时砚就想起今晚的事情,要是他没有恰巧出现,季秋裳可就要被人欺负了。
而且这人压根就没想过求助于他。
傅时砚自己开的车,他将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去,路边的灯光打进车内,照着人的侧脸。
他突然说道:“以后遇到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客气。”
季秋裳被他跳脱的话题说的一愣,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魏经理的事情。
“其实,我也没怎么客气,就是一般人也不像他这样。”
大多数的领导就没有像魏经理这种不长眼的。
傅时砚:“生意场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下次这种酒局,你也可以推了,原本也不需要你参加。”
季秋裳:“都是为了工作,你不也有推不掉的酒局。”
傅时砚:“但是,没人敢为难我。”
傅时砚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却是事实,谁会不长眼,得罪他。
季秋裳明白这个道理,职场犹如战场,尤其是一些小职员,很多事情不得不做。
傅时砚知道她是有真才实学的,可技术部的东西并不能真正地发挥她的才能。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傅时砚点开手机,递给她。
季秋裳:“这是什么?”
傅时砚:“看看,你应该会感兴趣。”
那是一份面向全公司招聘技术助理岗位的公告。
技术助理的位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上去的,需要经过重重的考核,笔试,面试,一轮一轮地筛选。
高职位意味着高薪水,同样也存在着很大的压力。
坐在这个位置上,看到的东西远不是一个技术员工所能掌握的。
季秋裳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想让我报名吗?”
傅时砚轻笑一声:“不是我想让你报名,而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这份公告下周一会出现在公司的官网上,报名的流程也会随之公布,你可以考虑一下。”
季秋裳:“可我才转正没多久,是不是有些太难了。”
公司里那么多人,竞争压力必然很大。
车子停在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室,傅时砚关灯熄火,车子里也慢慢暗下来。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并不是很亮,但足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傅时砚转过头,专注地看着她:“季秋裳,你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一直到临睡前,季秋裳脑子里都是他那句话。
傅时砚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也希望自己能报名参加技术助理的选拔吗?
其实,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她确实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
因为魏经理这么一闹,原本的交流会当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就连手里的项目大概率都要被暂时搁置下来,季秋裳精心准备两天的演示文稿自然就没能派上用场。
不过,她知道,这应该只是暂时的。
兴腾跟青禾的合作是签了合同的,这项工作他们进行了这么久,不可能就这么说放弃,以傅时砚的性子,才不会轻易地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季秋裳参观过兴腾的工厂,规模很大,如果因为这个砸在手里,那兴腾的亏空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事儿得等,等着对方上门来找傅时砚。
技术部关于智能家居的项目被暂时叫停,新项目暂时还没有移交,一整个上午,他们都闲得很,大家甚至还有种不习惯的感觉。
蔡玲咬着奶茶吸管凑过来,忍不住跟季秋裳一起八卦。
“我这两天怎么都没有见到陶主管?”
听到蔡玲提起陶冶,季秋裳这才发现,她也确实两天没看到他人了。
于帅坐在椅子上滑过来:“陶主管出差了,你们不知道?”
蔡玲奇怪道:“出差,最近有什么需要出差的项目吗?”
于帅:“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一个新项目,陶主管是根据上面的指令,出去考察的。”
上面的指令……
季秋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不会是傅时砚给派出去的吧。
那天她在走廊里被陶冶纠缠,是秦助理及时出面解救了她,不过这也是傅时砚的意思。
然后转头,他就将人给派出去了?
陶冶出差的机会实在是太过巧合,由不得她不多想。
这种以公谋私的事情,实在是不像傅时砚会干的事儿啊。
季秋裳还在走神,猛然间听到蔡玲提起傅时砚的名字。
蔡玲是个妥妥的颜控,陶冶调任过来的时候,她恨不得一双眼睛长在对方身上,可就在昨晚,她又毫不意外地换了花痴的对象。
“我可是听说了,昨天晚上咱们傅总霸气侧漏的模样,可惜我不在现场,连个视频也没能及时拍下来。”
季秋裳想起昨天傅时砚出场时的样子,怎么说呢,确实有那么点帅气。
蔡玲推了推她:“你当时不就是在场,那个魏经理为难你,傅总出面英雄救美,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小蔡同志觉得季秋裳就像是一台眼里只有工作的机器,断情绝欲,如果连傅总那样的人都不能打动她的话,大概是没什么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了。
季秋裳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加快,她掩饰一般地咳嗽了两声:“我当时站在别人身后,没怎么注意。”
她是故意躲到孟娇身后的。
蔡玲有些遗憾,又唠起别的话题,他们的项目怎么办,这么久的努力总不能就这么白费了。
大家都跟着聊了两句,毕竟这种事情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正当大家聊得正嗨的时候,有人说道:“看群里,兴腾总裁亲自过来了。”
这事儿原本就是兴腾的过失,昨晚就算魏经理骚扰的人不是季秋裳,而是任何一个女员工,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妥协的。
如果对方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处置方案,合作的事儿怕是悬得很。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兴腾的总裁张腾逸连夜从云城赶过来,在酒店就已经劈头盖脸地将魏经理给骂了一顿,随后就开始联系秘书部的人,希望能够亲自见傅时砚一面。
秘书部以傅总日程繁忙的理由给拒绝了。
张腾逸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前期那么多的投资都已经进去了,真的停止合作,那些钱等于打了水漂,青禾耗得起,可兴腾不行。
他干脆亲自找上门,在大厅等着傅时砚的出现。
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上午,眼看着到饭点了,这才通过一些手段,在大厅里堵到了傅时砚。
聪明人讲话从来不会点破,哪怕张腾逸知道这是傅时砚故意落他的面子,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事儿,是他们理亏。
然后张腾逸就被请到了会议室里。
跟在他身后的正是昨天晚上还嚣张无比的魏经理,以及参加宴会的一众人员。
傅时砚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口中说着客气的话,可态度却散漫的很。
“张总远道而来,下面的人不懂事,让你等这么久,怠慢了。”
张腾逸陪着笑:“是我不让他们打扰傅总,不怪他们。”
事实是他已经多次联系对方,却得不到一点回应,但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傅时砚:“张总来的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
傅时砚说话慢吞吞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两只手随意地搁在腿上,不怒,却带着一点慑人的感觉。
张腾逸一把将魏经理给推了出去。
“昨天的事情,我都听下面的人说过了,这事儿是魏经理的不是,我这不是带着人过来,亲自给您道歉来了。”
为了合作,必要的时候,肯定要当孙子。
傅时砚,他惹不起。
魏经理酒醒之后恨不得一棒子锤死自己,可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赔笑道:“傅总,昨晚是我一时失言,酒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计较。”
如果真的丢掉了这次的合作,所有的损失都要算到他的头上。
就是倾家荡产,他也赔不起啊。
傅时砚低头盘弄着衣服上的袖扣一声不吭。
魏经理还弯着腰不敢起身,汗珠从额头滚落,偏偏一动不敢动。
等了许久,傅时砚似乎玩够了,这才抬起头:“魏经理这是做什么,怎么不让人赶紧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魏经理心里一喜,连忙抬起头,继续赔笑:“是是是,傅总大度。”
傅时砚:“大度?从来没人会这么评价我。”
说着他侧过头跟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很快那人拿着一瓶酒上来。
眼尖的人发现,这瓶酒就是昨晚魏经理想要让对方那个小员工喝下去的那瓶。
傅时砚:“喝完它,我们再来聊聊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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