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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眼中的傅时砚,永远都是那副清冷端庄的模样,即便是季秋裳也很少看到人胡子拉碴的一面,他总会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
眼前这个男人头发有些乱,眼神没有那么清明,眼下还带着熬夜的乌青,但季秋裳看着就觉得比什么时候都帅气。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她是真的想干点什么。
年轻人恢复起来速度很快,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季秋裳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趁着傅时砚不在,拿着对方的电脑开始处理堆积的文件,然后意外的发现,不少工作都被对方给干完了。
还剩下一些不着急的,往后压一压也没关系。
傅时砚再出现的时候,又是那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头发洗了,胡子刮了,衣服换了,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毛病。
季秋裳想要出院,被对方无情的拒绝,还亲自看着。
她无奈之下只能退一步,索要了她的那台电脑。
傅时砚也退了一步,只不过每天只给她两小时的时间,上午一小时,下午一小时。
季秋裳没再强求,怕这点“福利”都没了。
住了四天的院以后,在医生宣布康复的情况下,季秋裳终于出院,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回了公司。
还有两天就放假了,她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耽误了大家的工作。
好在搁置的文件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多,稍微加点班就能解决。
只是在公司待了一天以后,她才在闲暇之余察觉到,总办少了一个人。
夏曼不见了。
季秋裳一把拉住路过的骆十周:“怎么一天都没看见夏曼,她也生病了吗?”
还有两天就放假,除了病假,她想不出来别的理由。
说到夏曼,骆十周面色怪异道:“你不知道吗?”
季秋裳:“?”
她该知道什么?
骆十周四周看了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随后低下头,微微凑近了八卦道:“年会结束第二天,她就被辞退了,傅总亲自找的人,他没跟你说吗?”
这事儿,傅时砚一个字都没提。
只不过这个时候辞退人,是不是太奇怪了。
季秋裳对礼服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她相信傅时砚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事儿,肯定有什么理由在里面,只是这会儿傅时砚不在,开会去了,没办法问他要个答案。
紧接着两天,她就因为工作太忙,将这事儿给忘了。
实在是没空,大家都在忙,直到放假前一天的下午,所有手头上的事情暂时收尾,这才松下一口气。
临近放假,干完了活,人心都已经漂浮起来,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遍布公司,路程远的,已经打包收拾东西从公司离开了。
大家相互恭贺新年快乐,在归心似箭里全都一一回家。
公司的灯最晚熄灭的是总办的。
放假时间是年二十八到初七,初八正式上班,足足有十天的假期。
傅时砚臂弯里挂着衣服,从办公室出来,季秋裳也刚好关机。
“外面下雨了,有些冷,羽绒服是挂在这个柜子里的吗?”
季秋裳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点头:“嗯,黑色的那件就是。”
这个傅时砚当然知道,这件超长羽绒服还是他给挑的,几乎能将季秋裳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上面还有个毛绒绒的帽子。
季秋裳觉得有些夸张,从公司电梯下去,直接就能到车库,一路上压根没有吹风的机会。
司机在车库等着,两人一上车就发动了车子。
今晚他们要回君悦湖,这还是外婆跟她说的,什么新婚第一年,要在婚房过,不能空房。
这规矩听起来多少有些封建迷信了,但拗不过老人家坚持,想来想去,能称之为婚房的,应该就是君悦湖的大别墅了。
傅时砚不知道为什么,也信这个,觉得外婆说的很有道理。
君悦湖比起小公寓,离公司有些远,车子里暖气很足,还没到家就已经吹的人昏昏欲睡。
季秋裳将睡未睡之际,突然想起来关于夏曼的事情。
“我还没问你,夏曼是怎么回事?”
她对夏曼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对方的工位离她很远,平日里两个人也没什么特别多的交集,来总办这些日子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没怎么交流过。
就工作能力来看,夏曼还是很不错的。
傅时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隐瞒。
“年会那天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一开始并不是那件裙子。”
季秋裳迟疑了那么几秒,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夏曼?”
傅时砚看着她后知后觉的那样,工作的时候精明的不行,怎么到生活里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被人卖了怕是还要帮人数钱。
“还记得上次在国外的那场舞会吗?”
季秋裳当然记得,因为那晚,是他们第一次。
但在这之前,他们应邀参加对方公司举行的舞会,只有她收到的那件衣服是坏的。
那次,夏曼也一起参加了。
季秋裳百思不得其解:“我跟她也没什么交集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傅时砚看向身旁的人,她大概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有多优秀。
优秀的人总会遭人妒忌,不需要什么理由,光是那些令人睁不开眼的光芒,就足以加剧另一个人野蛮生长的恨意。
“傅总,我在总办已经工作两年了,我到底哪里不如季秋裳,就因为这点小事,您就要辞退我,我不服。”
傅时砚找夏曼对峙的时候,一开始对方并不承认,但在他拿出监控证据以后,这人就一改往日谨小慎微的形象,一下子暴露了那份狰狞和咆哮。
夏曼红着眼,几乎是哭着问道:“凭什么技术助理的位置是她的,我也参与了竞选,我的成绩也不错,论经验,我比她丰富多了,难道就因为她比我漂亮吗?”
傅时砚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底流露的冷淡和无动于衷,让夏曼心里凉透了。
她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傅总,季秋裳已经结婚了,您不能被她勾引,就算是要辞退我,我也要劝您一句,她根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故意勾引您的。”
就这么一件小事,傅总就要辞退她,那肯定是对季秋裳动了心思。
夏曼继续劝道:“傅总,您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实在不必为了一个有夫之妇……”
傅时砚:“行了。”
他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只是勾出脖子里那枚一直戴着的戒指,缓缓地套在了无名指上。
这戒指跟季秋裳的那枚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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