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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的暗影中,一道身影悄然出现,他的步伐轻盈而无声,仿佛是夜的化身。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冷漠,双眸深邃,如同黑夜中的两点寒星。
吴远江认得此人,师承杨家枪的王仁苑。
两人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对峙,周围是倒塌的墙壁和破碎的瓦砾,月光透过云层,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个六尺来高的身影如鬼魅般闯入,手持长柄锤,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那锤子,沉重而有力,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风雷之声,仿佛能够击碎一切阻挡在前的东西,汉子的动作野蛮而直接,每一次挥锤仿佛都带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锤子碰到墙壁,墙壁便碎成瓦砾,锤子撞到方桌,方桌便碎成了木片。那汉子的眼神冷漠,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锤子。
他双手握着长柄锤小跳步一式月下撞钟,冷风后闪扣了一排飞针打了过去,那汉子没有任何反应,抡圆了锤子横扫冷风下盘,冷风回头一看离墙只有不足三尺,他后跃到墙上,猛地向汉子弹射而去,像一枝箭,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那汉子转身朝冷风一脚踢来,翻身小跳砸,冷风倒跃而起一手扬起,一排飞针打向汉子。
汉子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伸起手摸摸脖子,颈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条红线,鲜血泉水般汩汩地流,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王仁苑用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汉子,眼中满是不屑:“你们一起上吧。”他的声音冰冷,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他手中紧握的枪,如同他的意志,坚不可摧。
但吴远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必,我的剑法在你之上,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丝毫的傲慢,只有绝对的自信。
王仁苑冷笑,那声音如同夜风中的刀锋,刺骨而尖锐:“你太高估自己了。”他的枪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向吴远江发出挑衅。
吴远江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解下腰上缠着的布带,将长刀刀柄系住,另一头拴在了左手上。他淡淡地说道:“你师承杨家枪,巧了,我也学过几天杨家枪。在与杨家枪传人交手前,我心中已经无数次展开了和杨家枪的决战。你猜我赢了几次?”
王仁苑的瞳孔在那一刻收缩成了针尖,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嘴上一阵抽搐。没想到吴远江竟然也知晓杨家枪法,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要与吴远江一战的决心。他大喝一声,手中的枪如同一道闪电,直刺吴远江而来。
但吴远江早有准备,他知他是虚晃一枪,后闪拉开距离,将手中的长刀掷了出去。这一掷,如同一道惊雷,让人始料未及。王仁苑大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抖起长枪,如同舞动的龙蛇,把刀拦住,然后瞬间猛地刺出三枪,每一枪都直指吴远江的要害。
吴远江抽回长刀,回身向后疾奔,闪过三枪,纵身跃上墙,借势反弹,跃过王仁苑头顶时,又掷出长刀,从这种诡异的角度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已超出了王仁苑的预料,他慌忙回枪拦拿。
吴远江已料到这一招,长刀飞了一半就被他抽了回去,他像舞流星锤一般将“流星长刀”舞得密不透风,王仁苑几次直次都被他的流星长刀弹到了枪尖失去了准头。
王仁苑高举长枪在头顶耍个枪花,双手握定长枪弓步点刺,瞬间刺出七八枪。
吴远江只是逃,并不与其交锋,王仁苑也有些怒气,跃步挺击,吴远江侧身闪过,迅速转身掷刀,王仁苑进步拦拿,枪身卷住流星长刀,随即进步贴身枪花,把整根长枪舞得呼呼生风,长枪也把黑布缠满了枪身,转身一脚踢向吴远江腹间。
吴远江跃起运掌压那汉子的腿势,借力飞跃,顺势丢掉流星长刀。
王仁苑大喜,吴远江这么大的破绽必死无疑,他就势捅出数枪。
吴远江抽出长剑旋转着应对,每一剑都击在枪尖,力刚刚好,使枪尖的准头偏离三四分。
刹那间时间好像慢了下来,王仁苑的眼睛里开始慌乱了,他从小习枪已有二十余年,从来没有人能用剑改变他的枪头方向,二十余年来,吴远江是第一个能用剑克制他的长枪的人。
从来没有人用剑克制长枪,这句话贯穿王仁苑从小到大的武学生涯。
他也曾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师父只是淡淡地说,以长剑破枪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十个剑客挑战枪客都是九死一生,剩下的那个半死不活。
只是一个瞬间,吴远江就如同鬼魅一般提剑格开长枪,转身横斩,王仁苑来不及躲,只好跃起避开这一击,长枪顺势下砸。
吴远江侧身闪过,王仁苑抓紧时机刺出五枪,每一枪都直指吴远江的要害。
吴远江旋肩拧腰,运剑翼蔽前身。
王仁苑见攻击失效,跃起挺枪直刺,吴远江的双脚还是没有移位,以剑身接下这一刺,只是在枪头碰到剑身的那一瞬,转身前移斩颈。
王仁苑的瞳孔逐渐放大,整个人轰然倒地,人头滚出五六尺远,颈间的血喷出了一两尺远。
吴远江振掉剑上的血收剑入鞘。
“风弟,你没事吗?”
冷风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看吴远江以剑破枪竟看得呆了。
“啊?我没事。”
吴远江放下心来,说道:“那咱们出去看看。”
冷风点点头。
吴远江信步踱出门外,刚出门,就有二十几张强弓瞄准了他,刹时几十枝利箭朝他射来。
吴远江大惊,又缩回屋里,透过窗户的小洞,看到一个手搭在刀柄上的汉子,似乎是首领。
吴远江指指方桌,指指自己,又指指窗外,冷风心领神会。
目测了一下窗户,似乎比方桌还要小一圈。吴远江捡起那长柄锤,运起击破乾坤般的劲力,奋力击碎了两扇窗户间的那段墙。
整座客栈的大梁沉重地响了起来,似乎还伴着一声喀嚓声。
起初是一团黑色的东西破窗而出,那首领一刀格开,黑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他们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一个长八尺宽八尺的暗红色影子从客栈缺口处直冲出来,撞碎窗户木框的时候,整间客栈吱的一声沉响整个倒塌,一条黑影破顶而出。
那暗红色影子走近方认出不过是一方桌子,那首领抽出长刀一刀将红桌一分为二。
在方桌一分为二时,首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刹那间他看到一柄小孩人头大小的铁锤也正好砸穿方桌,朝他面门而来,他赶忙举刀格挡。
叮的一声响长刀碎成不知道多少段,那铁锤也深深地嵌进了首领上半个脸里,瞬间脑浆四溅。
当然是吴远江,他抛开沉重的铁锤,左手长刀右手长剑,旋风一般扫灭十几条弓箭手。
刚刚破顶而出的冷风手里扣了几排飞针,瞬间打出,十几个弓箭手应声倒地。
吴远江长吐出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不远处,忽然树丛间走出三条黑影不紧不慢地鼓着掌,边朝吴远江走过来。
“吟霜剑客的表现果真精彩!”
吴远江凝成了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眼神射向三条黑影。
他立于荒野之中,衣袂随风轻扬,他的眼神如同深渊之下的寒潭,深邃而冰冷。他的剑,藏于鞘中,却仿佛随时准备破鞘而出,一击致命。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抹淡然,那是经历无数生死后,对一切的超脱。
三条黑影,一个戴着毒蛇面具,一个戴着狗头面具,一个戴着猴头面具。
在月光下,吴远江与几人的眼神交汇,如同两股寒流碰撞,激起一片冰冷的雪花。
狗头面具人向吴远江微微颔首,吴远江也颔首还礼。
虽然双方即将展开无情的厮杀,但江湖人的礼仪也不可或缺。
“吴远江。”
“魏大狗。”
“久闻吟霜剑客大名,不知道有多少有名的剑客已经倒在你的剑下,今天我来试试你的剑是否锋利。”狗头面具人,慢慢朝吴远江走来,缓缓说道。
吴远江大笑:“你真叫魏大狗?哈哈哈哈。”
“当然!”
“着实可爱!”
剑光一闪,如同闪电划破夜空,两人的剑,如同两条游龙,在空中交缠,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片火花。吴远江的剑,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吟唱着寒霜的歌,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死亡的寒意。而对方的剑,同样快,同样狠。
魏大狗一剑朝吴远江左眼刺来,吴远江立剑格挡,吟霜剑卷住了魏大狗的剑格,他转身长刀斩颈,魏大狗瞬间头颅飞落。
吴远江收剑入鞘,蹲在魏大狗身旁,用大狗的衣服擦拭长刀上的血迹。
蛇头面具人对着猴头面具人作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你老兄先请!”
猴头面具人也对着蛇头面具人作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还是老弟你先来!”
别人都是争先去抢做一件事,他们俩则是争着让对方先去和吴远江决战。
先出手的遭秧,后出手的更有利,可以观察吴远江的招数,构想破解这些招数的办法。
“你们俩个一起上吧!”吴远江淡淡地说道。
两人的眼神交汇,彼此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几乎同时出手。
蛇面具人,那身影如同夜色中游动的黑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看似寻常的木杖,他手腕一抖,木杖如同灵蛇出洞,直取吴远江的要害,
猴面具人动作则更为诡谲多变,他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一条软鞭,那鞭如同有了生命,舞动间带起呼呼风声,直袭吴远江。
吴远江身形一晃,如同游鱼般滑过木杖的封堵,剑尖指向对手咽喉。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条柔软的黑影如同毒蛇出洞,从侧面袭来,正是那条软鞭
吴远江心中暗叹,这两人配合默契,显然不是初出茅庐之辈。他脚尖一点,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旋转着后退,剑尖拨过木杖,木杖击向软鞭,硬是封住了软鞭的攻势。
与此同时,木杖再次挥来,直指吴远江的胸口,攻势凌厉而果断。
吴远江嘴角微翘,今天的战斗让他非常愉悦,他左手长刀一撩,击开木杖。
木杖与长刀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吴远江借力一跃,身体如同大鹏展翅,凌空翻滚,避开软鞭的再次攻击。他的剑尖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直指猴面具人的心脏。
忽然蛇面具人的木杖嘭地碎裂,木杖前端露出一尺长的锋刃,无情地朝吴远江右臂刺来。
恰好此时猴面具人的长鞭挥舞过来,缠住了吴远江的软剑。
在那片月明星稀的天幕下,吴远江的瞳孔中映射出的是生死的边缘。蛇面具人,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他的木杖自左下往上,捅向吴远江的右臂。
与此同时,猴面具人的长鞭如同灵蛇出洞,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吴远江手中的软剑。
吴远江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瞬间就洞察了两人意图,他肌肉在瞬间紧绷,蓄势猛发,右臂后拉,左手长刀反撩。就在蛇面具人木杖即将捅向吴远江极泉穴时,忽然碎裂,木杖顶端露出一尺来长致命的锋刃,此锋芒毕露,直取吴远江的要害。
长刀锋刃过后,软鞭断为两截,断鞭在空中飞舞,如同破碎的梦,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吴远江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对敌人的无情。
木杖锋刃即将触碰到吴远江的刹那,吴远江旋肩闪避,蛇面具人大惊,因为这一杀招他已用了无数次,他管这一招叫木杖疑蛇,因为有很多人在里外时被草里的枯杖吓到过,以为是可怕的毒蛇。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招找个措手不及,他想撤杖回手再攻时,发现他的木杖纹丝不动,因为他的毒蛇上缠了一条毒蛇——吴远江的剑已经紧紧地缠住了他的木杖锋刃,钢刃与钢刃相交,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
吴远江用力一拉,左脚用力朝蛇面具人腹部踢去,攻势如破竹,却在最后一刻化为乌有,那蛇面具人仿佛能预知他的每一丝动作,松手放开刃杖身后闪避,吴远江的左脚踢空,却也未失态,迅速调整重心,目光如鹰,紧盯着两人。
三人站定,蛇面具人手里多了一柄铁箫,通体漆黑,箫身泛着幽幽寒光,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
猴面具人则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剑,四尺来长,剑身约三指宽,剑身似乎由几十上百个碎片组成,碎片与碎片间用牛皮筋串接,剑尖却锋利异常,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猴面具人首先发难,他攻击灵巧,怪剑如银蛇起舞,剑身扭曲如鞭,时而攻左时而攻右,每一击都精准而狠辣,让人难以捉摸其下一步的动向。
吴远江心里吃了一惊,这个人似乎也懂一些吟霜剑法,攻击路数与他的吟霜剑法几分相似。
两人分散开来,一左一右,怪剑攻向吴远江下盘,铁箫攻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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