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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蕊和陆乘定亲的消息传到沈菀耳中,沈菀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想亲自去云家道贺,奈何快吃午饭的时辰了,只能作罢,正好宫里又送了不少贡果来,沈菀便让海棠挑了一食盒贡果,又拿了一食盒李御厨做的点心,送去云家。
再说云家,云茉嫁给礼部侍郎府少爷就够云家上下高兴的了,云蕊和宣平侯府世子定亲,云家上下就跟做梦似的,尤其云老太爷,宣平侯夫人登门提亲的时候,他不在府里,回府得知宣平侯夫人上门替儿子求娶云蕊,云老太爷认定云老夫人是在和他开玩笑。
对延平王世子、唐泽和陆乘他们,云老太爷喜欢的不行,云祁能和他们交好,云老太爷就很高兴了,何况能成为自己的孙女婿,云老太爷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桩亲事很快传遍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引来无数议论,毕竟云家和宣平侯府门第悬殊很大,但现在大家都不敢再小觑云家了。
云家大少爷即将迎娶延平王府清和县主过门,云家大姑娘嫁的是礼部右侍郎,云家二姑娘和宣平侯世子定亲了,京都世家大族不少,可论结亲,比得过云家的还真没几个,靠着联姻,云家将门第撑了起来,从前看不起云家的,如今都快高攀不起了。
沈菀歪在小榻上,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听丫鬟传街上的议论,心情美的冒泡。
天气渐热,人也没那么困乏了,吃过午饭,沈菀歪在小榻上看书,银霜在一旁给沈菀打扇子。
手里的书甚是有趣,沈菀看的认真,海棠送东西去云家回来,她打了珠帘进屋,银霜就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沈菀抬头就见海棠手裹着纱布,衣袖还被扯坏了,裙摆上还能看到血迹。
沈菀眉头皱紧,“受伤了?”
海棠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一动就疼,她道,“奴婢出府的时候,院子里几个小丫鬟托奴婢帮忙买些丝线,奴婢送完东西去云家,就去了街上,结果上街没一会儿,就碰到王家表少爷在闹市纵马,街上乱成一锅粥,奴婢避让时不小心撞倒了小摊子上,把手给划破了……”
沈菀见海棠包扎齐整,不像是自己能包扎的,便问道,“伤口可找大夫处理了?”
海棠点头,“在街上就找大夫包扎了。”
伤口有些深,等回府找陶大夫就不知道会流多少血了,她只能花钱请大夫。
伤口处理过就好,沈菀道,“你刚说谁在闹市纵马?”
“王家表少爷。”
怕说的不清楚,海棠道,“就是出事的两江盐政王家表少爷,王老夫人今儿回京了。”
沈菀还真没想到王老夫人这么快就回京了,应该在他们收到表老爷官商勾结,牟取私利的消息之前,王老夫人就动身了,不然不可能回来的这么快。
至于这么急的赶回来,不用问,肯定是为了救儿子的命了。
官商勾结,牟取私利的时候铤而走险,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被发现,如今事败,被人逮到证据,又追悔莫及,觉得比起钱财,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人,当真不值得同情。
只是苦了父亲,肯定会被老夫人和王老夫人求着要他救表老爷。
银霜问海棠道,“王家表少爷当街纵马,巡城司没抓他吗?”
海棠笑道,“郯国公府大少爷连自己的亲爹唐大老爷都抓了,王家表少爷把街上弄得一团糟,巡城司怎么可能放过他呢,当下就把人扣住了,王家表少爷不知道他们是谁,还抬侯爷出来压他们,说他是平阳侯的表侄儿。”
海棠以前没见过王家表少爷,要不是他自报身份,她还真不知道是谁。
亲爹都锒铛入狱了,进京不知收敛,还敢打着她爹的幌子以权压人,窥斑见豹,再京都都敢这般横行无忌了,在两江盐政的地盘上还不知道是怎么的耀武扬威,欺压良善。
沈菀脸色阴沉,“然后呢?”
海棠道,“郯国公府大少爷一拳打在了王家表少爷的肚子上,疼的他直不起腰来……”
唐泽打完了人,然后拎着王家表少爷的后衣领子道,“在巡城司面前以权压人,胆子挺肥,别说你只是平阳侯的表侄儿,就是平阳侯当街纵马,也得进巡城司。”
这话要从别人嘴里冒出来,那绝对会认为他是在吹牛,可郯国公府大少爷几个可是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把自己亲爹抓进巡城司关了一夜,别说抓平阳侯了,就是哪天皇上走在街上,因为扰乱秩序被抓,都没人觉得稀奇。
唐泽将疼的半晌缓不过来的王家表少爷扔给巡城官兵,吩咐道,“将这些摊铺的损失登记,让他们明日去巡城司领赔偿。”
以前街上有人闹事,祸及那些小摊铺,绝大部分都只能自认倒霉,自打延平王世子他们进了巡城司,有在街上闹事,殃及无辜的,一律照价赔偿。
现在生意比以前好做多了,不仅没人敢收取保护费了,东西损坏还有人赔,这些小摊贩对巡城司感激的不行。
延平王世子他们知道王家表少爷是沈渡的表弟,但他们肯定不会给沈渡找麻烦,只把人抓进巡城司大牢关起来,没传话让沈渡带钱去巡城司赔偿赎人。
对于王家表少爷被抓进巡城司,沈菀不甚关心,她想知道王老夫人找老夫人救王家的事。
傍晚就有消息传来了,王老夫人回京,都没回王家在京都的大宅,直接去了平阳侯府,找老夫人商量怎么救王家。
老夫人受不住沈莺正妃被贬为侧妃的打击,这几日都卧病在床,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有本事救王家,老夫人找沈镜,沈镜都以军务繁忙为借口没去清辉院,王老夫人救子心切,就去书房找沈镜了。
王老夫人找到书房,沈镜不能不见她,王老夫人求沈镜保王家,他深得皇上信任,他帮王家求情,皇上肯定会从轻处置,这番要求听得沈镜脸拉的很长,“官商勾结,私卖盐引是什么罪名,身为两江盐政比谁都清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平阳侯府和王家是表亲,我没起到监督之责已是失职,哪来的脸面帮王家向皇上求情?”
皇上信任他,他更不能辜负皇上的这份信任。
王家以权谋私,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沈镜态度坚决,王老夫人跪下来求沈镜,“侯爷身上也留着王家一半的血,就忍心看着王家覆灭吗?先老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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