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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宓睡得昏昏沉沉,厚重的鼻息喷洒出来,吹得脸边一朵无名小花朝旁歪斜,没来得及直起来,又一口鼻息接踵而至。
稀少的花瓣遗憾凋零在地,余下的花盘垂头丧气地低垂着。
摧残它的熊翻了个身,耳朵抖动了两下,转而又去摧残另一朵花了。
果宓没有做梦,大脑却没有休息的感觉,甚至有那个余力去思考一些事情,跟她的眼皮一样,重的很。
潜意识知道自己是时候该清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身体迫使她待在原地沉睡。
这段时间她很少进食,吃的大多是一些野果,饿到极致甚至薅了草来吃,偶尔抓到一两只猎物也体型小得可怜。
果宓吃两口尝尝味道就给了小熊。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生活在寒冷地区的熊会因为缺少食物想要节省能量消耗而冬眠。
可是现在秋季过了一半,顶多算是深秋,还远远不到果宓认为自己该冬眠的时候。
果宓混乱地想着,清明的思绪只坚持了一会儿又开始混沌起来。
果然,睡觉就是大脑休眠,自以为的清醒也坚持不了多久。
她都要向自己妥协了,想着就这么顺势睡下去,过一两个小时该醒也醒了,一阵慌张的叫声传入耳朵:
“果宓,果宓,醒醒,快醒醒!”
鲑鱼焦急地凑到果宓耳朵边叫她,却只看见她一动不动,紧闭的眼皮下面微微鼓动着,应该是眼珠子在乱转。
她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上爪子用力推果宓!
一番动作过后,果宓终于犹如受惊一般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一两秒后才像是思绪回笼,用力甩着脑袋!
鲑鱼见她醒了,心中一喜,很快又想起该做的事,连忙道:
“果宓,鱼骨出事了!”
果宓脑子才清醒就听到这惊雷一样的消息,连忙拖着刚睡醒沉重的身体跟在鲑鱼后面,急着问:
“怎么了?”
鲑鱼张了张嘴,却猛然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些心虚,目光闪烁,在果宓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回答:
“他,他好像太热了,生病了!”
果宓脑子里“轰”的一声,热生病了,那不就是中暑了?!
现在也不是问她“一直不觉得热,为什么只是睡一觉的时间,好端端的就热中暑了”的时候。
她只知道中暑并不像听起来那么稀松平常,处理不当是会送命的!
世上每年死于热射病的人不在少数,中暑而死的猫狗动物可是数都数不清,这里可是没有医院的荒郊野外!
果宓脚步加快,跟在鲑鱼身边走了好一段都没看见鱼骨的影子,匆匆问:
“你们待在浆果丛旁边吃果子,为什么走这么远?”
小熊平时一向乖巧,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更是懂得自己待在果宓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今天却一反常态。
鲑鱼在前面狂奔,听到果宓的话目光闪了闪。
他们最开始确实是老老实实待在果宓身边的,可是太热了他们总是忍不住大喘气,离得太近怕果宓听到,所以就往远的地方走了几步。
后来实在热的受不了了,空气里总传来那种水源所特有的潮湿带着淡淡的腥气的味道。
虽然前几次他们找到的都是潮湿的泥土,但是这次经不过高温煎熬又去找了。
原本想着就算找到的是湿润的土,用力压两下看看能不能挤出水来,实在不行躺在上面靠水气降降温,就算能吃两口土。
结果越走越远,没来得及找到鱼骨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鲑鱼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家伙虽然平时性格比起同龄幼熊成熟一些,面对弟弟这么痛苦地模样还是慌了神。
她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果宓,所以用尽全身力气跑了回来。
果宓听着她断断续续说口渴,想找水,目光落在她紧绷的小耳朵上。
直觉她好像少说了很多东西。
终于看到眼前一棵在北地较少见的“巨树”,鲑鱼心中一喜:
“在那里!”
果宓目光看了过去,终于在树下看到熟悉的白毛团子,快步走了过去察看。
鱼骨侧躺在树下,四肢轻微抽搐的,大张着嘴急促剧烈的喘息,口水流了一地,嘴边有一滩泛黄的水,还能看到其中掺杂着浆果的残渣。
这应该是呕吐物。
他张着的嘴中牙龈舌头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紫斑,果宓目光一凝,这明显就是中暑的症状。
而且已经耽误了比较久的时间了。
鲑鱼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果宓,怎么办啊……”
即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熊也意识到和自己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弟弟现在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哪怕面对比自己身体大数十倍的成年熊都能强忍住惧怕站出来保护弟弟的小熊,面对这一刻也终于心理防线崩溃,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和呜咽。
她声音里的哀怆催促着果宓。
果宓看了看周围,这里只有树和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药,没有医疗器械,甚至连简单的急救药品都没有。
只有树,只有草,树……
她终于注意到眼前的这颗巨树,它大而宽的树叶,颜色苍翠,枝叶舒展,这不是寻常耐寒植物有的特征。
北极熊不耐热,能让北极熊中暑的温度其实对于植物来说也算不上温暖。
况且现在都秋天了,它竟然还有绿叶。
果宓目光快速在周围的环境上扫过,只有这一棵树很高,宽阔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导致周围植物大都低矮。
它独占了所有的阳光,但这还不够。
植物要长得好,肥料,阳光和水,缺一不可。
动物的粪便是很好的肥料,但是到底是什么吸引它们经常来这里呢。
果宓几乎一瞬间就已经笃定,周围一定有水源,还是不小的水源!
她立刻就去看树的根部。
这棵树已经很大了,大到有树根甚至顶破泥土裸露在空气中。
而这些裸露的根系,大多集中的朝一个方向延伸而去,只有零散的几根延伸向其他方向。
水源所在的方向就此不言而喻。
果宓当机立断,上去叼起鱼骨的后颈,费力朝着树根朝向的方向前进。
鱼骨已经是半大的小熊了,再也不是她之前轻易就能背在背上驮着他走的模样。
拖行鱼骨两步,果宓从牙齿根部到牙龈都在痛。
鲑鱼想帮忙,但发现自己反而碍事,只能毫无办法地跟在旁边。
果宓整张嘴都疼,尤其是咬住鱼骨的那几根牙齿,既要小心不能咬伤他,又不能让他脱口而出,只能用巧劲,很为难熊。
她只能望眼欲穿地盯着眼前,期盼早点看到水源。
毕竟那棵树如此庞大,谁也不知道它的根系到底延展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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