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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贤还是选能,这个困扰千古的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就有答案。
这个问题放到任何领域都是最被需要的。
就算是皇帝家都一样。
请问,皇帝家到底是选贤还是选能?
答,既不选贤,也不选能。
有嫡立嫡,有长立长。
所有的皇帝包括中枢官员都明白一个问题,选贤是不靠谱的。
因为选贤,是可以装的。
等大权在握,不装了。
怎么解?
选能?怎么确定谁更有能?
选能的话,到底比的是继任者的能耐,还是他们的支持者打嘴炮的能力?
而立嫡长子,就是另类的同时选贤能。
可能嫡长子天生等于贤能这个事情比较抽象,但是只要拨开面纱就知道是什么了。
首先,嫡长子是皇帝和皇后的孩子,皇帝是皇室的头领是天下共主,是权利的现任主人。
如果继承权利的不是皇帝的后代,那么皇帝自己恐怕就不会服气。
所以,历史上各个地方才不约而同出现了世袭制度,出现了家天下。所以夏启开启了家天下时代。
甚至再没有皇帝的时代也一样。按理来说,主张一样,就一样么?当然不一样,任何人创建一个党派,说自己主张和米国民主党一样,然后说自己要代替民主党去参加大选?可能么?
所以权利本身就是看血统、法统的。
那皇后的儿子意味着什么?
如果皇帝本人拎得清,那么,皇后大概率来自于除了皇室之外的最大政治力量集团的代表女性。
如果皇帝本人格外强大,皇后并不是政治联姻。
那么这个外戚家族,就需要在皇帝再世的时候,成为最大的政治力量集团的代表了。
先上车后补票,还是先买票后上车都是一回事。
如果两者皆无。
那么继承人是绝无可能服众的。
虽然嫡长子也不一定能服众,也会出现诸如李世民、朱棣一类的人才,但是不是嫡长子,一定不能服众。
所以,所谓的贤德,并不是真的在说一个人是否贤德,而是在说这个人能不能服众,这个人是不是主要利益集团的代表。
国家,本来就是严格的利益团体集合,不只是统治阶级的利益集合,也是国民的利益集合。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出生于统治阶层却不代表统治阶层的利益,他怎么可能当皇帝?
而如果没有嫡,那就立长。因为立幼容易乱。
立长是为了有序。
所以,是否贤德,是跟一个国家强绑定的。可以说一个人的行为有可能在一个国家非常贤德,但在另一个国家可能恰恰相反,他可能罪大恶极!
如果有一股力量宣传什么‘普世贤德’,那很明显,这个国家在想办法侵吞其他国家的利益。
而人类社会,是自上而下的社会。
国家权利的继承尚且如此,那么下放到国家的各个环节,怎么说?
也是一样的!
就比如现在科考选拔官员的问题,究竟应该考什么,其实答案一早就有了。
嫡长子。
但是,抽象成这种概念后,怎么确定谁是嫡,谁是长?谁是贤,谁是能?
统治工具是嫡,越古老的统治工具越长,符合道德的是贤,为国家带来最多利益的是能。
目前来说,对于大汉,最重要的一是地,二是人。
选拔人才当然是只谈人的范围,只要在大汉范围内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而谈人,谈的是统治。
在汉初,黄老道是解决方案,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五年前,儒家是解决方案,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如今,科学是解决方案,是最好的统治工具。
刘彻一手经济学,一手工业革命,已经把大汉玩儿出花来了,绝无可能再退回去。
就好像一个人在买车之前,也许走个十公里都行,但开惯了车之后,走个一百米还凑合,有个两公里,必开车。
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嫡是科学,而长呢,是法家。
虽然儒家在春秋战国是老牌学说,但是关大汉什么事儿?在大汉儒家是后起之秀了。
不过儒家也不是完全没混上,如今大汉需要儒家的道德体系作为举国思想体系。
所以,儒家混了个贤名。
总所周知,一个王子要是混到了贤名,那就算是别人当了皇帝,他也不会被清算,更不会离开朝堂。
说白了如果把科举这个事情,看成是选皇帝继承人,皇子们分家产。
那科学混成了新继承人,法家是预备着的二选,儒家是贤王,最后的这个能,为大汉赚钱最多的,正是科学。
所以这个继承人含金量更大了,一开始就没可能输。
文翁写的【《新时代的百家》——副标题《儒乃做人之道,科学乃治国之道》】没有别的多余的废话。
就是一点,把国,和人,分开来计算了。
文章之中,文翁大谈科技的厉害,是作为治国之道的唯一选项,必须要作为国策,甚至不是国策,而是国本,国根。
而儒蕴含的道德,辅佐以墨家和道家的思想,是做人的道理,所有人都必须学。
任何人都必须有道德,但国家选拔人才时,需要选择有科学能力的人。
而不学习道德的人,不配做人,所以根本不需要考核,全社会都应该唾弃没有道德的人,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连做人都不应该做,更何况做官?
这可把儒家给架起来了。
这非常给面子了,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大家可以不做官,但是不能不当人啊,不当人那不是畜生吗?那不是禽兽吗?
给儒家这么高的地位,儒家还不满意吗?
然而,文章不只是把儒家给架起来了,然后还提带着把法家的地位给点了出来。
文章的原话,文翁写的是【一个人的智慧能干多大的事儿,不是以最聪明的时候论的,而是以他最糊涂的时候论的。
一个群体的智慧也不是以最聪明的人作为标准的,而是以最糊涂的人作为标准的。】
文翁还花心思的举了几个例子来论证这一点。
还真是,人一多,一凑在一起,就容易失了智。
所以文翁引出了他自己作为儒家的新观点【一个国家的道德也不是以最高的人作为标准的,而是以最低的人能作为标准的。】
【我们大汉不能是一个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国度,所以不能用最高的人的道德标准来制定法律。我们大汉也不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国度,所以不能去适应道德最低的人的道德标准。】
【所以,我们应该以一个比较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而在国家在社会形成一个稍微宽松但绝不能触底的标准作为道德的底线,也就是法律。】
【我们不能去适应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所以,我们可以把道德败坏的人踢出大汉国民的行列。】
文翁不愧是读春秋的,和其他儒生完全不同。
他没有上来就把儒家和法律划在一起,把儒家道德制度化,那样的后果,只能是苛政和暴政。
文翁专门提到了法家,专门把道德和法律分开来。
规矩是规矩,要求是要求。
我们可以要求别人,但是别人不一定做,这是可以允许的,但我们不理解。
但我们定的规矩,任何人都一定要做,否则既不允许也不理解,直接开除利益团体。
这儿提到的法家,实际上已经不是春秋那个法家了,而应该叫做【规则】可以说是墨家和法家的结合。
就连司马迁看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点头。
文翁不愧是文翁,三十年的老太守,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文翁用了普通人能理解,但无法究其深意,但官员们一看就能懂的方式,把大汉现在需要的国策给讲了出来。
之所以文翁没有写的任何人都能究其深意,也是为这个文章上一层保险,免得到时候被带节奏清算。
这个文章的最后,不只是讲了法家儒家,科学。
还讲了道家,杂家,外交家,兵家,农家……几乎诸子百家都讲到了。
文翁写到【所有诸多行业已经在这个社会上存在了,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相关的官员,都需要相关的管理者,需要发展。】
【所以,应该根据各种学科各种工作的不同,设计不同的考试,以适应不同的环境,大汉要从国家的层面上承认这些人才的能力。如果这些人才对国家做出了贡献,朝廷也应该予以表彰。】
【但,这些行业,需要以科学的方式进行深入的研究、进步,同时在不能违反大众认可的道德,按照法律规则发展自身和相关行业。】
文翁也不是没有手段没有刀子。
这一刀,把百家的家给抽了,只留下了百工。
这等于,所有行业最好不要发展自己的思想。
要发展就只是技术上的进步,不要想着搞花花蝴蝶。
道家?道家也得高举大汉的旗帜,讲道德,讲法律,讲科学。
法家?法家更要讲道德讲法律讲科学!
儒家?儒家也要讲道德讲法律讲科学!
这个东西还是霍海专门提的。
因为霍海就记得看短视频时,看到的逆天案例了。
说张汤发明了腹诽这个罪行,说人家心里想了,就是有罪。
这种逆天虽然讲法律,也似乎道德,但是它不讲科学啊!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想了?
就算有一天,真的有人发明了读心设备,也不可能有腹诽罪名。
因为它不道德啊!
除非法律规定某些人除外。比如间谍。
这其实是在给各方互相上套索,避免野蛮生长到离谱程度。
司马迁其实看到这里也是非常佩服文翁。
说实话,司马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让儒生看到了自己在给儒家战斗,自己在为儒家的利益战斗。
这就足够了。
真要是掰开来一条一条的讲,自己不见得是文翁的对手。
因为司马迁自己的东西,其实都是看历史时借来的知识,而文翁的知识,都是他三十年太守的实操经验。
不过,看到最后一段,司马迁还是忍不住为文翁的高超手段欢呼一段。
到了最后时刻,文翁才在文中提到了。
如今,新式教育在国内最好是纳入官学,既然纳入官学,那人人都要学儒,但不必精通儒,人人都要有道德,但不一定需要明白它的来源。
而世界如此之大,不是以前的人可以想象的,如今长安的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埃及是罗马,是新大陆是阿拉斯加。
世界如此之大,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忠孝礼仪’‘廉耻荣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不知道就应该教,否则他们岂不是永远毛茹饮血不知道如何做人?
而这正是儒家擅长的东西。
所以以后去往国外的官员,特别是要负责教化宣传的官员,应该多选儒家的官员。
特别是如今儒家有一学派专门研究贵贱之分,未来派往境外的大使,必须都精通儒学。否则他们生来贫穷困苦就已经很惨了,若不教化,岂不是大汉的过失?
儒家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文中没有详细提到的其他莘莘学子和学究们,更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才能让大汉有更好的明天。
最后一段在司马迁看来的确是厉害。
没有明说给儒家分桃子吃,而是说儒家有义务承担起责任!
说得好像你如果不来当官,就是对不起朝廷似的。
就算一开始有气性的儒生,看到这里,恐怕也已经迷糊了,已经有了这是知己的感觉。
司马迁放下了新闻报。
这一次,司马迁还要写文章。
但是不是和文翁讨价还价了,而是摘果子。
司马迁要仔细的分析儒家为什么适合做大使,分析大汉为什么要把周边各国甚至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人都变成大汉的顺民,而儒家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而谷梁学又为什么能作为中间的中坚力量。
儒家作为大使,公羊儒主内,谷梁学主外,势要让全球的人都学会口诵三皇五帝的传说,口诵大汉的恩德。
要让全球的人都明白,大汉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而自己要通过奋斗成为在自己这个群体里有用的人。
什么是有用的人?为大汉能做出贡献的人,能为大汉人服务的人,是有用的人。
儒家虽然不擅长糖衣炮弹,但是却擅长粉饰。
司马迁这篇文章,司马迁写出了,公羊儒作为一种思想,适合大汉国内统治阶层学习适合所有将士学习。而谷梁学作为一种思想,适合化外之人学习,适合大汉国内的大使们学习。
但通篇读下来,读到的却是,埃及道德缺失,罗马蛮夷也,冰原人把老婆送给别人睡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们日子过得不好,大汉的工业可以拯救他们。他们的思想出了问题怎么办?吾辈读书人要自省啊!问问自己有没有为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而出一份力?
司马迁还各种举例,说明目前已知的这些国家有多离谱。
废话,从大汉的道德角度去看别人的道德,谁都离谱。
这一套迷惑性还是很大的。
按道理在国内发生的事情应该从道德站队,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在国外的事情应该从利益站队,直接保护自己的利益。
但是儒家就是有这一手,能把利益和道德融为一体。
这下,无论是百姓还是有学识的人,都看懂了。
百姓痛心疾首,本来以为大汉以往几年已经够世风日下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悲惨的国家,咱们大汉的军队是没配马么?怎么还不去拯救他们?!
有学识的人一看:世界如此之大,要统治的人如此之多,大汉儒学毕业的大使缺口巨大,学了就能保当官是吧?这就去学!!
本来大家都在看司马迁和文翁斗嘴的。
没想到司马迁停下了,反而附和文翁,甚至说的更详细了。
这个时候很多人才后知后觉,自己应该写文章了!
人家司马迁多聪明,在新思想一出来时,马上就上去把桃子画上记号了。
几年之后几十年后回头看,此时发生的,那可都是站在时代的前面,引领时代潮流的啊!
别看现在是隔了两天跟风,但是放在几十年几百年的维度,那不就是第一批有识之士么?
陈安也是写了文章,号召工人要学习道德,学习法律,学习科学,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做一个懂法律的人,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现在对国家是一分用,希望能通过学习后,对国家出十分力。
杨连成也发布了文章,号召研究员们在研究的同时,也积极归纳教材,将简单易懂的知识,中等级知识,高级知识,分门别类归类,做出教材。
不知道为什么,距离这儿远得很,一进去成都研究大炮去了的张道立也发了文章。
号召道士也可以学习科学去为国效力。
天文学泰斗拥有侯爵的落下闳也发布了文章,讲明学习星象的人,应该出山为国效力,大汉无论是在航海方面还是在西进方面,都需要大量的观星人才。
张汤都忍不住写了文章,《论法律的规范化和科学化》,杜绝怪力乱神的说法,一副我张汤也是读过儒的架势。
这要是搁在一年前,张汤绝对不会出来写任何一个字,因为写字就等于站队。
自己是一个酷吏,不应该站队。
但是,张汤在得到刘彻指点后,已经对御史的职务有了兴趣,而且知道刘彻又培养出了两个‘酷吏’,一个叫做杜周,一个叫做义纵。
杜周是宛城附近的人,查案手段很高明。
攻打匈奴时,杜周是作为武器查点去的,作为匈奴公司的雇员,只是一个普通雇员,却半年连升三级,成了匈奴公司内部的巡察使。
被刘彻看重,调了出来。
如果杜周培养成功,毫无疑问是廷尉的最佳接班人。
而义纵,是义妁的弟弟。
义纵和义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
这么说吧,义妁是灵珠子,义纵是魔丸。
当初刘彻要赏赐义妁,说要让义纵去当官,当时义妁就拒绝了,说自己的弟弟为人严苛,又性情乖张,喜欢严于待人,如果让他当官,当地百姓就惨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义妁的父母去治瘟疫,双双死了。
留下义妁姐弟,那时候义妁都还不懂事,别说她弟弟了。
后来义妁年龄大了,开始跟养父学医,他弟弟对学医没兴趣,但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下,看惯了人的残肢和生老病死,更加养成了寒冰一样的心。
再后来义妁成了王太后的专属医官,有了这个权利之后,当了一辈子孤儿的义纵,能好的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刘彻更有兴趣了。
刘彻本来就在寻找能做酷吏的苗子,一个刀匠,怎么可能在磨出了赵禹和张汤之后,就停手?
所以,义纵也成了官员。
但是和张汤一样,他刚开始当官,也是没有爆发,而是谨小慎微的学习着规则。
他不往上爬一步,是不可能暴露酷吏的本质的。
但有时候,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如今有了道德、规则、科学这样的马缰后,烈马还会不会是烈马?烈马会不会成为好马?
而张汤还生怕刘彻找的人没法取代自己,还自己培养了一个王温舒。
截至目前为止,大汉酷吏团队,全员登场!
就是不知道在有了规则的约束,有了道德的约束,有了科学的约束后,他们会发展成什么样。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纯酷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商鞅五马分尸,就是一代一代酷吏从入门时就该知道的事情。
除了这些人,还有很多人站出来号召。
说白了就是,号召自己这个学派的人出来当官,为大汉做贡献。
而隐藏的含义就是为自己学派的人呐喊,告诉朝廷自己这个学派能干什么活儿,让朝廷赶紧看自己一眼。
因为发文章的人太多了,大汉日报直接就变成请愿书合集了。
直接给干成了各行各业领袖振臂高呼呼吁同行为国效力!
没搞懂里面利益关系的人都看哭了。
这家伙,大家都这么踊跃吗?
早干嘛去了?
你们早几年出来,不都打到安息去了?
连续六七天的呼吁之后,刘彻在大朝会上提起了这个事情,并且邀请了的诸多代表,进入大朝会论证。
要知道,理论上这个大朝会,应该要到宣帝时期的盐铁朝会才会发生请大量非官员学者进来吵架的。
朝堂上,几乎没有人阻拦。
理论上,能带头的人,就是李蔡和张欧。
李蔡从来都不出头。
张欧呢?一年前就和霍海斗,败了,退走了。
如今谁站出来,声量都不够。
声量不够,那就只能比质量。质量你怎么和各行各业的专家比?
甚至很多人的角度,刁钻到令人瞠目结舌。
金北站出来的时候,刘彻一边拍袖子,一边:“金北,你今天来,是代表橡胶行业的人发声吗?”
金北现在已经是大汉橡胶公司的总经理了。
目前各种橡胶制品都在研究之中。
最重要的就是轮胎和密封圈。
如果两个中任何一个成了,这家公司就能立刻上市,为霍海和刘彻带来数百亿的收益,马上就能有钱开起新项目。
但,还没成。
所以金北目前主要是带着人研究轮胎和密封圈,同时用已经有的材料,尝试做鞋。
因为鞋和大部分人息息相关,目前针穿法导致所有的鞋防水性始终都差点,如果能做出真正防水的鞋,马上就能把橡胶的名头打响。
最近已经有了成果了,正在大量铺货。
金北嘿嘿一笑:“嘿嘿,陛下,臣不是代表橡胶行业来的。”
群臣都迷糊了。
橡胶是什么东西?橡胶行业是什么行业?没听说过啊?
他自称臣?他谁啊?
不认识啊!
等一下,这人有点眼熟啊。
刘彻停下了拍袖子的手,疑惑的看着金北:“嗯?你不代表橡胶行业来,代表谁来啊?”
金北站直了:“臣作为史上挖到最大单体金块,天然金人的人,是代表黄金矿工们来的!”
此话一出,全场都反应了过来。
年中的时候,有人在匈奴金山,挖到了一个神似人形的天然金人。
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因为就算是挖到一颗金豆子,那都是吓死人的大好事儿了。
挖到一个人大的黄金?
然后就有一种说法,说其实匈奴的龙兴之地虽然是大青山,但是祖脉却是祁连山,金山在祁连山南麓,是匈奴天命所在。
匈奴人以金人祭天的习惯久矣,所以天命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大金人。
当初骠骑将军把匈奴人祭天的金人给抢回来了,如今骠骑将军的麾下又在金山挖到了天然金人,就是把匈奴的天命挖回来了,以后匈奴就归大汉了。
也不知道是谁搞出的花花肠子,这咋一听还挺对。
于是刘彻迫不得已偷偷让霍去病把天然‘金人’身上的普通石块和泥土剔除出来,补上金子,看起来越天然越好。
然后运回长安。
而这时候霍海把金北找到了,让金北站出来做暴富代表,吸引人去金山,去西进。
所以金北才出名了。
要说,金北代表黄金矿工,那还真合适。
别说代表黄金矿工了,代表天下所有矿工,又有谁不服气的?
刘彻:“哦?你有什么建议,说说看。”
金北:“陛下,臣知道大汉有个政策,是所有贵族,每年必须缴纳一定的黄金给朝廷。”
刘彻点头:“是有这个规则,如果缴纳地黄金纯度不够或者重量不够,是要削去爵位的。”
说白了以前都没怎么执行过,刘彻以墓葬的理由,逼着所有贵族都要交够,实际上所有贵族都交不够,所以刘彻经常用这个理由削去一些侯爵的爵位。
也没人能说什么。
是真收集不够。
金北:“如今大汉发展工业,大量的人要去做煤矿工人纺织厂工人等,没有时间去淘金,而淘金这种专业的事情,应该在官学培养专业的学生,然后带动矿队去寻找,而不是让各个诸侯去寻找。”
“以前让诸侯们寻找,是因为要广撒网,才能收集够足够的黄金,现在看来,还是培养金矿研究学生最靠谱。”
贵族们一听,眼睛一亮。
刚刚那些人说的,自己可以不听,但是金北这个建议好啊!
自己永远都挖不够那么多金子,所以爵位一直在陛下手中,陛下哪天不爽了,就给自己下了。
要是用不着挖黄金,就没这回事儿了,也安全一些不是?
刘光跳了出来:“陛下,这是良言啊,是良策啊!如今天下需要大量工人,很多地方工价都要暴涨了,都还是工人不够,而淘金是一个非常需要人手的工作,各个诸侯国派遣那么多人去淘金,还不如派遣他们去为朝廷修路呢!”
“是啊是啊!”曹襄站了出来:“陛下,咱们找几千人,一年到头的淘金,还不如专业矿工在金山挖一天的成果。”
“要培养能寻找金矿矿脉的人,次要培养职业矿工,才是正道啊。”
一个个都附和了起来。
刘彻:“哦?你们也觉得,把建立官学,培养各行各业的人才,通过考试选拔人才的制度比以前的制度合理?”
曹襄一看,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这个金北不会是个托儿吧?!
曹襄其实并不怕丢爵位,但是有些人怕啊。
朝堂上全是:“臣觉得可以!”
“臣觉得官学好!官学妙啊!”
“官学,必须得推广,私学必须得以官学课程和课时完全挂钩!”
“考试好啊,咱家的以后也送去考试。”
也有人想要站出来反对,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你拦着我干嘛,我要反对啊!如果都考试当官,那我儿子那种笨的,怎么当官啊?”
旁边拦着他的人:“你说你儿子笨,你就不笨?”
“考试政策,是为了让我们不要独占当官的通道,但也没说不让我们走啊。”
那反对的人:“你笨啊,全大汉几千万人读书,我儿子凭什么是几千万分之一?”
旁边的人:“你糊涂啊,说是几千万人一起争,但咱们还就没有点自留地了?把有些专业的入学条件订成贵族才能入学,不就完事儿了?真以为有人来抢呢?”
反对的人懵逼了:“啊?还能这样?那一开始怎么不在报纸上说,我以为咱家完蛋了呢。”
“说你笨你还感叹上了,这事儿能在报纸上说?真以为考试了就完全公平了?有些专业必须贵族才能学,有些专业学费超高,不是注定的么。真蠢啊你,后面去看着吧,今天别出声,不要节外生枝。”
刘彻看大部分贵族都同意了,心中笑了。
安排托儿就是好。
黄金这个命门,抓的真准啊。
刘彻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霍海,开口:“霍武侯,你怎么看啊?”
霍海打瞌睡呢,突然被点名,抬头茫然:“啊?谁?我?”
“对,你。”
“臣反对。”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新学难道不是你们霍家搞出来的?
这新政不是你霍海在搞?
现在大家都同意,你反对?
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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