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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姜宁来了一趟六号楼。
他最近比较忙,考察了两天,跟县里园区洽谈,忙的脚不沾地,吃饭基本在外面,今天难得有空,才来六号楼吃饭,主要是冯雪和冯雨回七泽过年了。
不然也不来这边吃饭的。
饭桌上张玉兰说起郭友平和苏红艳来看望小舅。
拿着烟酒,两瓶茅台和两条华子。
陈慧茹也分享一条消息。
来过家里的第二天,郭友平和苏红艳又去看了大舅二舅。
听两个堂嫂子说的。
女人的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
姜宁问他爸:“二表哥有什么事?”
姜有信说:“没说有什么事,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应该跟他搞农场有关。”
姜宁点了点头,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
不过项目已经进入洽谈阶段,二表哥想借这个东风是借不到了,不可能推倒重来,应该是有别的想法,想了半天想不到,干脆不想了。
过了几天,项目进入实质性阶段。
经过综合对比,姜宁已经决定就在城北拿块地。
其他地方不考虑了,条件好的太远了,他可不想去农场还要跑几十公里,反正他有挂不怕土地差,就算给他块沙漠,也能变绿洲,条件差点不是问题。
必须离县城近。
选定地方,接下来就是划地。
园区拿出一张地图,是北安的卫星图。
上面还标有经纬度,边边角角很详细。
姜宁瞅了半天,在县城西北角划了一小块,说:“就这些。”
园区领导问道:“确定要这么多?”
姜宁问道:“这些地有多少?”
园区领导说道:“按你划的范围,大概有一百多平方公里。”
姜宁下意识问:“一百多平方公里多少亩?”
沈立明算的快:“差不多二十万亩吧!”
“这么多!”
姜宁吓了一跳,他就要五千亩地。
二十万亩也太多了。
地图上那么一小块,没想到会这么多。
姜宁拍拍额头:“太大了,我要五千亩就够了。”
园区领导这时却道:“五千亩太少了,按照你的规划,不整地,就种树,这样开发荒地最大的土地平整费就省下了,打井和修路的投入其实没有多少,建围栏买树苗这些投入也不算大,大头主要是灌溉工程,搞的简单些,一亩地的投个五百就下来了,就算加上种牧草开发几百亩药田,也花不掉五千万,不如一次多拿点地。”
姜宁盯着地图,又划了一下:“那就这块。”
大概是之前划的半成大。
领导干脆给他划了一块:“要不就这块吧,西边到青羊口,北边流沙河,东南边是苟家庄子,从苟家庄子修一条路过去,两三公里就到了,修路也方便。”
姜宁看了一会,确实挺不错,问:“这块地有多少?”
工作人员算了一下:“三万多亩!”
姜宁咝的一口凉气,太多了。
这么多地,五千万够不?
这不是逼着他再追加投入嘛!
领导的算盘打的太响了。
姜宁想了一下,问题不太大,反正他有挂,打井其实不要钱,他自己就可以搞定,实在不行撒点牧草种子,卖牧草都能回血,或者都不用牧草种子。
那边不是隔壁,本来就有草。
只是太干旱了,草长不起来。
只要建好灌溉工程,有了水草就能长。
再给来点乙木精气,还不得疯长。
到时弄台收割机卖青贮,就卖给那些养殖大户。
地块划定,接来来进入正式谈判阶段。
政策支持,税收方面的优惠,打井的资源费,路怎么修,从哪里修,谁来修,这一条条都在详细商谈,沈立明作为公职人员,一方面要考虑官方的利益。
但是作为朋友,也得为姜宁争取该有的利益。
两头兼顾,痛并快乐着。
至于注册公司之类,那都是小事。
姜宁无人可用,园区直接安排人搞定。
一直忙到腊月下旬,才尘埃落定。
细节基本敲定,就等春节后开工。
过了小年,姜宁又开始天天吃席。
姜家的亲戚们早就达成一致,过年再不拎着礼品走亲戚了,太麻烦不说,而且收一大堆礼品吃吃不掉,喝喝不完的,只能等着过期扔掉,也太浪费了。
不如请一顿饭,大家聚一聚,就算拜过年了。
二表哥郭友平先请,定了两个大包厢。
能坐二十几个人的桌子,基本坐满了。
可见人丁兴旺。
兄弟姐妹里姜宁是老小,大姑家的大表姐是老大,就比他爸小两岁,大表姐的儿子却比他大一岁,大学毕业后也回来了,在城管局上班,婚已经定了,明年要结婚。
二表哥特意和姜宁聊了几句。
问了问项目的进展。
约了有空一起吃饭。
姜宁发现,大表哥没来。
一直等到上菜开饭,也没见到人。
就问了下姜华:“大表哥怎么没过来?”
姜华压低声音:“大表哥和二表哥尿不到一个壶里。”
姜宁:“……”
亲戚们这得是有多不和谐啊!
瞧了瞧大姑和二姑,到是没什么异常。
毕竟是亲姐妹,而且都六十几的老太太了。
显然下一代的恩怨没影响到他们。
吃过饭回家的路上。
姜宁还问了问爸妈:“大表哥和二表哥是怎么回事?”
姜有信说:“他俩一个瞧不上一个呗,周爱国嫌郭友平没人情,当领导六亲不认,郭友平嫌周爱国混吃等死不上进,反正他俩一直吃饭都避着对方。”
姜宁咂了咂嘴,这真是……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二天大表哥请客,二表哥果然没来。
不过二表嫂苏红艳来了,和大表嫂有说有笑的。
看样子男人的恩怨也没有影响到女人。
姜宁觉的不太应该,再怎么八字不和,毕竟是亲表兄弟,不至于连表面的和谐都没办法维持,回家的路上又问姜爸:“大表哥和二表哥不只是互相看不顺眼吧?”
张玉兰说了句实话:“你大表哥的小叔以前是县里领导,你二表哥想往上爬,你二姑父找你大姑父给帮忙,你大姑父没帮上,郭友平和周爱国就不来往了。”
姜宁恍然:“我就说嘛,要是没别的原因,怎会闹到老死不相往来。”
之后他请客时,二表哥来了。
大表哥却没来,给他发了个信息,说是有事忙。
姜伟请客,大表哥来了,二表哥却没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串消息,他俩怎么就能知道对方要来,还能避开。
一直到腊月二十九,才算告一段落。
回头一算,亏本了。
两桌饭好几千,加烟酒上万。
走亲戚的礼品才几个钱。
不拿烟不拿酒,两个礼盒一百块就够了。
表哥们可以拿着发票去找补,或者直接挂账。
他这种社会人士就只能自己掏腰包。
大年三十,姜爸还在大棚忙。
姜华也早早就去了店里,忙的停不下来。
嫂子陈慧茹把对联交给姜宁,让他去贴对联。
姜宁苦逼的没法说,也没个人帮忙,一个人忙活了半天,才把对联贴好,然后又去给自己的房子也贴上了春联,最后又跑去给冯雨租的房子门上也贴了春联。
成年后第一次在家过年。
姜宁期待满满,买了两万多块钱的烟花。
凌晨辞旧迎新之际,在小区放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和两个堂哥去打牌,本来想叫姜华去的。
正好能凑一桌,可姜华从来都不玩。
就叫了堂姐夫魏涛。
堂姐不是姜伟和姜泽的姐姐,两人打牌都不和亲姐夫打,堂姐是三爷爷那边二堂伯家的长女,堂姐夫从事金融行业,据说蹲过号子,人挺横,遇事从来不怕。
打了两个小时,姜宁把饭钱赢出来。
眼看着努力个通宵,烟酒钱也能出来了。
魏涛今晚手气不顺,三人里面输的最多。
火气挺大,麻将摔的啪啪响。
然后……
一个发财被砸起来,打到了姜宁鼻梁上。
姜宁本来就不高兴,有的人喝酒酒风差,有的人打牌牌风差,魏涛的酒风不知道,但这牌风是真的差,说话就没有客气:“能不能轻点,姐夫你这牌风可真差劲!”
魏涛本来就挺上火,见他说话不太客气,也有点不高兴:“咋了,你有意见?”
姜宁见他不知收敛,说话还这么冲,越发不高兴:“你麻将都砸我鼻子上了,我还不能有意见了?”
魏涛翻翻眼皮:“砸你鼻子怎么了,你还比我脾气大!”
姜宁盯着他道:“那我拿麻将砸你鼻子你也得忍着是不是?”
“消消火。”
“大过年的至于嘛!”
姜泽和姜伟一看两人顶起来,连忙劝火。
他俩也不喜魏涛的牌风,偶尔提醒一下。
也不太好多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姜宁装不住,直接就杠上了。
劝上几句,结果两人不但没消气。
反而还越说越上火。
魏涛直接来了一句:“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滚蛋!”
姜宁随手就将手里的红中丢出去:“我们哥三叫你来是看的起你,我要看不起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本事不大脾气还不小,你在这牛逼什么呢!”
麻将砸在了魏涛鼻子上。
砸的还挺疼。
“草!”
魏涛直接火了,蹭的站起来就伸手打人。
隔着麻将桌子,一耳光抽了过来。
姜宁怎么可能让他打中,随手拨开时,也站了起来。
反手也一耳光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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