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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161章 超长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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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自尽,我甚至可以告诉你阮家那女儿在哪儿。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要你放过楚璃,并且……我要去皇陵,见……见我儿最后一面。”

    是了,最终,她还是用我儿来称呼先皇。

    “可以。”

    ……

    太皇太后留下了阮歆尘的下落,第二天,她就带着亲信去了皇陵。

    她先去看了在此守皇陵的郑氏。

    郑氏也曾贵为皇后,如今身着素服跪在陵前。

    看到太皇太后过来,她讥讽一笑,说:“你赢了吗?”

    赢?

    谁也没有赢。

    不管是她还是萧家。

    楚玄澈对她既然能下得了杀手,那么对萧家也一样。

    萧家的富贵到头了,她明白。

    所以这场游戏里,没有赢家,都输了。

    “郑家与萧家,谁也没赢。”

    “哦?如今是恭王府的世子做了皇上,那么……赢的人是阮家?”

    “不,不对。”她立刻又反驳道:“阮家早就完了。”

    说到这儿她苦笑一声,道:“那确实是啊,争来争去,谁也没有赢。”

    说完,她不再看她,低着头,把那纸缓慢的往火盆里丢。

    太皇太后注视了她一会儿,只身走入了皇陵。

    那巨大的棺椁里,便是她的儿子。

    是了,她怎么能说他不是她的儿子呢?

    明明是她一手养大的,明明他们做了几十年的母子,她怎么能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呢?

    那一日,他那么绝望,她怎么忍心啊。

    太皇太后靠着那巨大的棺椁坐下来,开始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讲着他们母子之间发生的趣事。

    这一讲,就是两个时辰。

    讲到最后,讲到她发现他不是她亲子的时候,她自己都笑了。

    “我们相处四十余年,原来,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就说完了。”

    说着,她又哭又笑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对着那棺椁大声道:“儿呐,娘对不住你。要你一命,如今……还你一命。”

    ……

    按照太皇太后的要求,宫人第二天才进入地宫。

    第二天进去,太皇太后的尸体都凉透了。

    没有人惊讶,似乎大家都早知道了这一结果。

    很快太皇太后自尽在先皇棺椁前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她自尽,除了少数几个知情者感到震惊外,其他人都觉得符合常理。

    唯一的儿子死了,孙子们死的死废的废。

    自己的亲爹带着一帮大臣让仇人的孙子上位。

    她想不开自尽可太正常了。

    于是,皇城之中,又办了一场葬礼。

    皇城外,马车里的静静的看着飘起的白帆,不时的咳嗽两声。

    他的对面坐着的年轻女子,也如他这般,看着那皇城良久都没有说话。

    倒是那赶马车的人打破了平静。

    “太后没了,殿下……”

    “咳,咳咳,挺好的。”

    凌烈:“……”还挺好的?

    他看向阮歆尘道:“你走吧,你本该享尽荣华富贵,不该陪着我亡命天涯。”

    阮歆尘侧头看向他,“你想清楚了?”

    楚璃点点头,苦笑着说道:“我如今犹如废人,不该耽搁你。”

    阮歆尘深吸一口气,“其实上辈子你以阮宏之事将我连坐,我想通之后便并未恨你,你又是何必?”

    何必?

    他也想知道,又是何必呢?

    何必还要重来一次?

    何必……不遵守承诺,把她扣在宫中?

    正如她说的,他们之间,前世今生都没有缘分。

    重来一场,根本不是为了让他弥补遗憾,不过是上天为了纠正某些错误。

    可笑的是,他还想着,要是阮怡禾没有重来就好了,那么嫁进战王府里冲喜的人就是她。

    可是……阮怡禾没有重来,那自己是否也没有记忆?

    那么……上一世的悲剧,就依旧会重演。

    如今这样挺好的。

    她两世都未曾达成的愿望,他会帮她达成。

    “走吧,彩玉很快就会回去。”

    阮歆尘点点头,下了马车。

    楚璃向她挥手,看着她慢慢靠近皇城,微笑着轻声说:“我要去浪迹天涯了。”

    ……

    阮歆尘去不了皇宫,直接回了恭王府。

    恭王府还是老样子,就连守在恭王府前的人都是熟悉的那几个。

    他们看到她回来,一个个震惊得不行。

    “少夫人?”

    阮歆尘微笑点头。

    “快,少夫人回来了,快进宫通知皇上。”

    萃园许久都没有人气了,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

    阮歆尘用手指摸了一把,手指上全是灰。

    好在,这屋时的一切陈设都和她离开的那天一样。

    就连她请许茉儿喝茶的小桌子都还在原地。

    熟悉又陌生。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得累了,就趴在窗户前的桌子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今儿天气正好,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一块布。

    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天黑了,天空的布越来越暗,天蓝色变成深蓝色,星星逐渐冒出头来。

    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阮歆尘一侧头,就看到急促而来的楚玄澈。

    他还是老样子。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身上多了一层来自于上位者的肃杀之气。

    近来,他的手上沾了不少血吧。

    两人隔着窗户四目相对。

    停了那么一瞬,他又加快了脚步。

    急促的跨入门槛,却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楚玄澈喉结滚动,低声道:“回来了?”

    阮歆尘微微一笑,“是啊。”

    “为什么回来?不想走了?”

    阮歆尘脸上笑意更浓,说:“原本挺向往自由,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外面的路泥泞不堪,并不是那么好走。自由是好,可也是需要代价的。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富贵圈子好啊。”

    楚玄澈脸上浮现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是吗?”

    “嗯,不然为什么人人都挤破头的想进入这个富贵圈呢?”

    楚玄澈向她伸出手来,“走,带你去看看更富贵的地方。”

    阮歆尘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手心,由着他牵着进入京城的繁华,再进入富丽堂皇的皇宫。

    ……

    太皇太后的葬礼结束,新皇迅速立后。

    阮歆尘本来就是他的原配妻子,虽说大家对她的身份颇有微词,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让他抛弃糟糠之妻。

    外面的人怎么说,楚玄澈根本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人是人回来了就好。

    还有,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抓到楚璃,让他有些糟心。

    阮歆尘听到属下回来汇报,才知道楚玄澈在让人抓楚璃。

    她说:“抓不到就算了呗,他成天泡在药罐子里,走几步路就喘,活不了几年了。”

    “嗯?”楚玄澈诧异的看着她。

    “他废了呀,你不知道吗?”

    楚玄澈深吸一口气,“倒是听那老太婆说废了他的功夫,但也不至于身体差成活不了几年吧!”

    阮歆尘说:“她忘了楚璃之前中毒的事,本来那毒对身体伤害就极大,即便吃了解药,也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受副作用的影响。要是好好养,过个三五年也能痊愈,偏偏太后又让人废了他的武功,让他的身体遭受重创,根本没办法再养好了。”

    楚玄澈一阵唏嘘。

    既然是这样……

    又看在他还算识趣,把人给他送回来的份上,那就算了吧。

    楚玄澈招回了去抓楚璃的人。

    “对了,阮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你没在,我也一直没动他们。”

    阮歆尘想了想说:“我明天出去看看吧。”

    楚玄澈点点头,“也好,昨天我们打扮低调一些,偷偷出宫去看看。”

    “行。”

    第二天,两人打扮低调的出行,身边什么人都没带。

    二人去阮府的路上,却是意外撞见了一个人。

    蓬头垢面的那女子,正拿着碗在要饭?

    正是许茉儿。

    这模样,就像她刚来京城找楚璃时似的。

    不,比那会儿更惨。

    阮歆尘一脸惊讶,“她怎么当乞丐了?”

    楚玄澈说:“楚璃出事后,战王府也抄了。奴籍的下人该卖的卖,该收回的收回。许茉儿不一样,她不是战王府的下人,所以直接被赶出来了。”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怎么来的就怎么去。

    她该是这样的下场。

    这时,旁边一肥头大耳的男子上手抹了她一把,道:“小姑娘,跟我回家,我给你吃喝,省了你在这儿要饭。”

    “走开,我是太后亲封的县主,我是战王的妹妹,你胆敢碰我,你想死?”

    “啧,还战王?战王早死了,太后也早死了。”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还会回来的。”

    旁边一人低声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打量她一番,然后吐了口唾沫,道了声晦气便走了。

    她好像在这条街出名了,大家都知道她是战王府出来的人,要饭根本要不了。

    长得不错,怕是早晚落入那种地方。

    现在之所以还能在这里要饭,不过是战王的事过去不久,余威仍在。

    加之他们还摸不准上头的意思,不敢轻易下手罢了。

    阮歆尘正打算离开,又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踉跄着跑来,一把抓住许茉儿的胳膊道:“王爷呢?王爷呢?快把王爷还给我……”

    这女人,正是阮怡禾。

    阮歆尘看向楚玄澈,“怎么她还在?”

    “原本她也该死,不过她好像疯了。等着你回来处置呢,你打算怎么对她?”

    怎么对她?

    “先看看吧。”

    对面,许茉儿用力甩开阮怡禾的手,道:“王爷王爷,我还想知道王爷在哪儿呢。他们都说死了,你没听见吗?都是你害的。”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他会登基做皇帝,等他登基了,我就是皇后,他不会死的。”

    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

    “战王早就死了,他逼宫失败,被太后亲自下令赐死,我们亲眼所见。”

    “是啊,已经死了,坟头草都长老高了,你怎么还在做梦呢?”

    “呸,你看她那眼神,八成是疯了。”

    “也是啊,谁遇上这种事不疯呢?”

    大家都在说楚璃死了,但阮怡禾不信。

    她一个人疯疯癫癫的与一群人叫骂,说太后不可能要战王的命,说战王会做皇上,她是战王的原配妻,她会是皇后等等……

    直到……她在人群里见到了阮歆尘与楚玄澈。

    “你……你们……”

    他们二人平时都很低调,所以周围的人是不认得他们的。

    倒是许茉儿惊喜不已,急忙向他们跑来。

    阮歆尘给她递了个眼色,然后拉着楚玄澈离开此地。

    许茉儿似乎懂了她的意思,什么都没说,跟在他们身后。

    “你们要去哪儿?你个贱人,站住……”

    阮怡禾也跟了上来。

    阮歆尘直接拉着楚玄澈,去了她陪嫁的一个小院里。

    不一会儿许茉儿就追上来了,然后阮怡禾也追上来了。

    这个院子,正是曾经阮歆尘收留过许茉儿的那个院子。

    许茉儿激动得热泪盈眶,觉得自己有救了,扑通一声跪下来,道:“皇上,娘娘,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阮歆尘:“如果救你?”

    “我……”她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她觉得,她的阮歆尘也算有些交情,她现在都做皇后了,只要一声令下,给自己县主的待遇照旧,她就又成了京城里的人上人。

    但人家这么问,她也不好意思这么说。

    她不说,阮歆尘替她说出来,“你想继续享受县主的待遇?”

    许茉儿:“……”

    不太好意思,她还是点点头。

    阮歆尘蓦地笑了,“你是救了楚璃有功,可现在楚璃都因为造反被杀了,你觉得可能吗?”

    许茉儿心里咯噔一声,摇头说:“我不敢再要县主的待遇,可是我那天被赶出战王府,走得太急,身无分文,已经……已经饿了两天了。我知道娘娘心善,娘娘,您救救我吧。”

    “我为什么要救你?”

    许茉儿:“……”

    “娘娘心善,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就如我刚到京城时,您帮我找到战王……”

    “我帮你找到他,是想送你进战王府给阮怡禾添堵。”

    许茉儿身后的阮怡禾厉声道:“我就知道你送这个贱人进府里是为了给我添堵。”

    许茉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低声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愿意。娘娘,您帮了我,我帮你给阮怡禾添堵算是报答您。”

    阮歆尘淡笑道:“是啊,你帮你,你得报答我。可现在呢?你还有什么用?我帮你,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啊?

    许茉儿目瞪口呆。

    旁边阮怡禾哈哈的笑了,“我就知道,这贱人不会那么好心。你这蠢货,还以为自己对你多好呢。不过是你有用,想要利用你罢了。”

    许茉儿气得牙痒痒。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眼下看来,似乎真是这样。

    “那你呢?满嘴说人家是庶女,一心想把人家踩在脚下,天天叫嚷着你要做皇后。现在呢?你娘被休了,你连庶女都不如。哼,还皇后呢?要不是看你疯疯癫癫的,你早被赐死了。”

    这些话就是在戳阮怡禾的肺管子。

    她上下打量着阮歆尘与楚玄澈,她似乎才想起来,这辈子登基为帝的人,不再是楚璃,而是楚玄澈。

    阮歆尘这贱人,又成了皇上的原配夫人。

    邪门了,邪门了……

    一个与皇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世子,娶了她后竟然也做了皇帝。

    怎么会这样?

    莫非……莫非她天生就是母仪天下的命?

    “不,不可能,不会的……”

    再怎么样,她也不愿意承认阮歆尘天生就是母仪天下的命。

    “我重生,是为了拨乱反正,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的……”

    前世,今生?

    阮怡禾感觉自己脑子里乱了,一时间竟分不清前世和今生。

    她看到楚玄澈,脑子里是她刚才恭王府的画面。

    看到他长得那么好看,她是真开心啊。

    这时,她全然忘了后来看到他发疯的恐惧。

    癫狂的笑着,拨开凌乱的头发,漫步走向楚玄澈,“世子,今儿您回来得真早。”

    众人:“……”

    “世子,您想吃什么?管家说,想吃什么咱们自己让厨房的人做,不用去膳堂用膳。”

    “世子,今晚你不睡书房了吧?你……”

    啪的一声,阮歆尘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阮怡禾,你看清楚了,你是谁,我是谁?”

    “你……?你是谁?”阮怡禾看了她一会儿,一脸惊恐,“你做了战王妃?啊,楚璃死了,我怎么还不死?”

    楚玄澈冷冷的道:“看来是在装疯。”

    阮怡禾:“……”

    “我看,你该去那荷花池里试试深浅了。”

    一听荷花池,阮怡禾变得满脸惊恐。

    “你……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阮怡禾。”

    阮怡禾惊恐万分,看着他,像是回到了他把她溺死在荷花池的那一天。

    荷花池的水逐渐淹没她,窒息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又出现了。

    她看到她在荷花池里挣扎时,他却冷漠的站在岸边看着她。

    直到她彻底识趣意识……

    “呵……哈哈哈……”

    阮怡禾仰着头,抬头看着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前世,今生,不管她嫁谁,谁都会倒霉。

    不管要不要重生她的结果都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再来一次的意义又为何?”

    “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清自己的命吗?”

    “凭什么?我凭什么不如她啊……”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

    无法再看到阮歆尘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阮怡禾又哭又笑,看到院子里的那口井,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哎……”

    阮歆尘和楚玄澈都冷漠的看着,似乎早预料到这个结果。

    只许茉儿有些震撼。

    她听着阮怡禾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其实听她说了很多遍。

    可她拿她当疯子,所以根本没在意过。

    可现在,她觉得那些话似乎并不是疯话。

    她趴在井边看着阮怡禾扑腾,挣扎,却并没有想要救她的意思。

    对阮怡禾来说,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那口井里,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许茉儿吓得脸有些白,转过头来看向阮歆尘与楚玄澈说:“不动了,好像死了。”

    死了?

    那就行了。

    二人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会有人来善后。

    来善后的人来得很快。

    他们把阮怡禾的尸体打捞上来,用破席子一卷,丢进乱葬岗。

    许茉儿也被赶出去了,她又成了乞丐。

    另一边,阮歆尘与楚玄澈直接去了阮府。

    守门的人看到他们一阵惊慌,“皇……”

    “嘘,不必声张。”

    “是。”

    自从楚玄澈登基之后,那些即将跑掉的下人又打消了逃离的主意。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皇上的岳丈家。

    将来怎么样,谁又说得着呢?

    还不如留下来静观其变。

    所以这府里还是有人看门的。

    还有零星的几个下人在忙碌。

    看守阮夫人的人已经不见了,但她断了手足,即便没有人看守,她也爬不出去了。

    倒是府中的下人见她如此惨状,还来给她喂饭,擦洗身体,日子过得比之前好一些。

    阮夫人看到阮歆尘与楚玄澈后,脸上满是惊恐。

    “你们来做什么?”

    “你们什么都得到了,还不肯放过我吗?”

    “没啥,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阮怡禾死了。”

    阮夫人一脸惊恐,“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不是吗?”

    阮夫人震惊的道:“不,不会的,我女儿不会死的。”

    “为什么不会死?楚璃杀了两个弟弟对皇上逼宫,太后亲自下令杀了他,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

    每天都有下人来跟她说这些事。

    皇上死了,她还以为战王要登基呢,结果他们说,战王杀了两个弟弟逼宫失败,被太后下令杀了。

    再然后,又说恭王府的世子做了皇帝。

    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

    恭王府的世子与皇位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可能做皇帝?

    再然后,他们又说,太后死了。

    阮夫人彻底懵了,心想太后身体好得很,她前两个月才见过她,她怎么会死呢?

    到现在……阮歆尘与楚玄澈来了,竟然告诉她,女儿也死了。

    “她不会死的,她是要做皇后的人。”

    好么,还在做梦呢。

    阮歆尘深吸一口气,对外道:“来人。”

    很快就有人进来。

    他们低调出行,眼见着身边没带人,可不是真没带人。

    两个黑衣人走到她跟前。

    “娘娘,有何吩咐?”

    “带她去见阮怡禾。”

    “是。”

    阮怡禾已经被丢到了乱葬岗。

    所以阮夫人被人活生生的丢到了乱葬岗。

    在乱葬岗里,她看到躺在草席里的尸体,正是她的女儿阮怡禾。

    她才明白,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她算计一场,以为什么都得到了。

    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得到,连最起码的善终都没有得到。

    阮夫人在乱葬岗里哭得撕心裂肺。

    丢她来的人走了,断手断脚的她,不会有翠儿那么好运的爬出去。

    很快,她也会在这里与他们融为一体。

    ……

    阮歆尘在府中看到了阮宏。

    听下人说,他在府中日日酗酒,嘴里念叨着一些酸诗,还有一些,似乎是一些信件的内容。

    大家都不敢靠近他,但又不敢不管他。

    毕竟他现在可是皇上的岳丈了,他们要是让他在家醉死了,万一皇上怪罪怎么办?

    现在好了,皇上来了。

    管家向阮歆尘与楚玄澈请示,应该怎么办?

    阮宏迷迷糊糊看到了阮歆尘,嘴里嘟哝着道:“来了,你来了,嗝,我实在找不到你弟弟了,歆尘……嗝……歆尘你告诉我,你娘到底埋在哪里了?”

    他不是没问下人,可惜下人们也不知道。

    阮歆尘看着他冷冷的道:“我不会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去祭拜她。”

    她对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会告诉他娘的坟在哪儿,也不会告诉他,阮子奕就是那个孩子。

    走之前,阮歆尘对管家说:“别管他,让他醉死吧。”

    “是。”

    阮宏真的醉死了,半个月后。

    听说那晚他很吵,吵着要见崔茗,吵着要见儿子。

    阮子奕就在他面前,可他说了,他要见的不是他这个儿子,他要见的是崔茗给他生的儿子。

    而阮子奕,直到阮宏断气都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儿子。

    再后来,阮子奕也走了。

    把阮宏草草的埋葬后,他变卖了家产,回了清河老家去了。

    楚玄澈问她,“你真打算不管他?”

    阮歆尘摇头,“不管。”

    “可那也不是他的错。”

    “我知道,可是……我做到不像恨崔芸和阮怡禾那样去恨他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与他毫无芥蒂的相处。每次看到他,我脑子都是他小时候骂我和骂我娘的样子。只能说,我与他这辈子没有姐弟缘分。”

    楚玄澈不再多说了。

    阮宏一家完了,不是阮家完了。

    阮家知道阮歆尘当皇后后,不缺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亲来摆放。

    而且,崔家再次站到了京城的权利圈里。

    不过两年时间,就再没有人嫌弃阮歆尘家世不好。

    她背后的阮家与崔家,可都是世家大族。

    只是那些亲戚与她不太熟罢了。

    再者,她生下了皇长子,地位稳得不能再稳。

    一些多事的人开始张罗着想让皇上选秀,但都被他直接拒绝,并且臭骂一顿。

    选秀是不能选秀的,因为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迂腐的人称之为一体双魂。

    此事可大可小,对迷信的古人来说,这可能会成为被颠覆皇权的关键。

    是绝对不能被外人所知的。

    当然,大家都知道当今皇上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不过听说他跟恭王夫妻一起走了。

    皇族中最是忌讳嫡长子为双胞胎,尤其是他们这种,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容易乱政。

    这种情况,小的那个通常是要被处死的。

    所以大家猜测,恭王当年拒绝做皇帝,而且选择带走其中一个儿子的真实原因,就是为了保护两个儿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们也不容易。

    对阮歆尘来说,不管是他还是他,都是一个人。

    他不过是生病了,双重人格。

    怎么样都是他。

    如果他们俩不较劲儿的话就挺好的。

    楚玄灵看着身边的阮歆尘,心有余而力不足。

    红着双眼,气得他捶胸顿足。

    楚玄澈这厮,真是可恶。

    他又在换过来前把身体掏空了。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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