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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很快结束。
在回应了两个外国记者的简单问题之后。
楚云飞便结束了此次的采访活动。
孙铭上前为一众记者们安排住宿。
方立功则是跟在了楚云飞的身后，一起去见谢明。
路上。
方立功琢磨起了楚云飞在答记者问之时的说辞。
一个月攻占山西的说法。
最早是第五师团长坂垣征四郎提出来的。
但很显然，坂垣征四郎丢人了。
他现在的主力部队，被牢牢的挡在了忻口防线以北。
不得寸进。
而香月清司，则是新上任的第一军司令官。
这代表着，之后进攻山西地区的日军不再是什么铃木兵团，筱原兵团，坂垣师团。
而是第一军。
统一指挥，自然有统一指挥的好处。
香月清司有自信，这也是正常情况。
但，楚云飞的说辞，十分耐人寻味。
什么纸上谈兵，什么在校就是劣等生、什么不如同学之类的。
第十四师团师团长土肥圆贤二，在战斗之中表现的确实不错。
此时也是日军名将。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
被日本国内称之为中国通的土肥圆贤二。
则有着一个特殊的称号“土匪圆”！
这个老鬼子在中国工作了接近三十年。
掌握多国语言的同时，还能够进行口语交流。
这个老鬼子客观评价来讲的话，确实是个全才，能力也是拔尖的。
但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个狗日的就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干预军阀混战、策划九一八，建立伪满洲国，策划华北自治，逼签土肥原-——秦德纯协定。
扶持大汉奸殷汝耕冀东防共自治政府。
逼迫宋哲元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
这还仅仅是他在担任特务机构负责人时候犯下的累累恶行。
而其在担任第十四师团师团长期间。
更是在战场上表现的极为亮眼。
曾先后击败过滇军名将、一生清廉的曾万钟。
西北军名将孙连仲、及其麾下的第三十一师师长池峰城。
中央军名将，长城抗战成名的第五十二军军长关麟征。
若不是郑洞国的拼死阻击。
恐怕第五十二军也会出现建军以来的首次溃败。
刘峙这个所谓“战功赫赫”的“福将”就是在保定被土肥圆打成了长腿将军。
相对比之下。
香月清司呢？
除了趁势占领了北平、天津之外。
就连七七事变的谋划，也不是他本人操作的。
相对比自己的老同学，香月清司的表现只能称之为平庸。
楚云飞在各国媒体面前提及此事，绝不是单纯为了嘲讽。
据楚云飞此前和他交谈所言。
他认为，目前的日本国内始终存在着两个派系。
其一，是被称之为“扩大派”的军方将领。
主要都是被军国主义洗脑入骨的疯狗。
其中的代表便是造成了金陵事件的诸多元凶，也就是各个师团长。
侵占山西的急先锋第二十师团长川岸文三郎、第五师团长坂垣征四郎也在此列。
还有日本驻朝鲜总督南次郎、朝鲜军司令官小矶国昭，樱花国内时任的陆军次长杉山元等等
其二，便是主要由政府官员和理智将领组成的不扩大派。
很遗憾。
在樱花当时那个畸形的社会环境和氛围之下。
理智者毕竟是少数。
香月清司麾下的将领，全部都是主张全面侵华的将领。
随着华北方面军的成立，坂垣征四郎在山西战场的吃瘪。
第一军很快便建立了起来，军一级建制在日军战斗序列中是临时编制
此前第一军的编成。
是为了平汉路作战。
那个时候的第一军下辖谷寿夫的第六师团、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和川岸文三郎的第二十师团。
随着八一三淞沪会战的爆发。
第六师团被抽调。
第十四师团则是南下转战保定等地区。
在这期间，第六师团就曾出现过大规模屠杀的情况，其师团长谷寿夫得知之后默许、纵容。
后事件曝光，日本招致各国谴责。
因为此事。
寺内寿一这个老鬼子和香月清司也爆发起了冲突。
划走第一军作战的部队序列，主力被抽调走。
已经让香月清司十分的不满。
在第五师团成功侵入山西之后遇阻。
寺内寿一竟然还坚持着让第五师团继续划归华北方面军直属部队。
这也是双方的第一次争吵，以香月清司的让步而告终。
随后，便是原平之战爆发。
促使香月清司和寺内寿一的矛盾再度激化。
寺内寿一主张南下、攻占河北地区、讲究的是速战速决。
香月清司则是支持第五师团侵占山西地区，取得大量的战略资源。
这是战略层面的想法冲突，双方不欢而散。
最终寺内寿一不得不让步。
因为坂垣师团深陷山西战场而无法自拔..有后路被包抄之风险。
华北方面军损失不起第五师团这支精锐部队。
索性，第二十师团转向进攻娘子关地区。
而寺内寿一。
也就将原本直属于华北方面军的第五师团交由了香月清司来指挥。
其根本目的，自然是为了更快的占据山西一地。
方立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但楚云飞知道个七七八八。
仅仅是从楚云飞答记者问之中。
方立功便察觉到了楚云飞多半是想要离间双方的关系。
想到了这里之后。
方立功便直接出声问：“团座..关于香月清司。”
楚云飞停下了脚步，笑着回应道：“只是一步闲棋罢了，若是能够影响到香月清司的判断，那自然最好。”
“若是不行的话，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对我军也没什么影响。”
在他楚云飞看来。
寺内寿一已经是极为难缠的对手了。
香月清司的战略眼光甚至还要超过自己的上司寺内寿一。
并且更加注重细节。
曾在法国接受过军官教育的香月清司，对于基层步兵战术颇为了解。
其国内的步兵操典的编撰，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两人虽然都是强硬的军国主义立场的将领。
但关于山西问题的看法，两人背道而驰。
时常会拒绝寺内寿一的指挥。
也正是因为如此，香月清司被调离了华北方面军。
此人声明不显，但不代表着此人没本事。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的就是香月清司这种人。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第五师团划归了第一军的作战序列之中。
而非此前的独立作战，更是让楚云飞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
这些个老鬼子，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团座，此番事了之后，按照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计划，大概率还是要前往阳泉地区布防。”
楚云飞点了点头，接着道：“最新的消息，我们尚未得知，但此前此地只有陕军一部、以及滇军一部，战斗力较差..很有可能挡不住敌人的进攻。”
“想来，我们的整编补充速度还需要加快。”
方立功有些不解：“阎长官还急调了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以及第一兵团前往支援了么，想来也能够争取到一些时间。”
“进攻娘子关地区的日军战斗力即便强横，但总归来说，他们的兵力不算多。”
“若是依托有利地形与其进行消耗战，日军想要打进来也没这么容易。”
方立功有些不明白楚云飞为何如此的急切。
退一万步讲。
现在正面进攻娘子关地区的日军不过五千多号人。
这么点的兵力打他们三万人，就算是杂牌军战斗力差。
打不赢总归是拖得住的吧？
等到支援部队全部抵达之后，三万人打不赢。
六万人总归是可以打赢的吧？
再说了，娘子关一线，他们晋绥军此前可是修葺了不少的防御工事。
而且中原大战之后。
这里也是娘子关国防工程的一部分有不少的炮位和水泥碉堡。
即便是日军想要攻占，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团座这是急什么呢？
许是察觉到了方立功的不解，楚云飞侧头问道：“立功兄的判断是建立我方占据兵力优势，且该地区具有大量防御工事的基础上吧？”
方立功点了点头：“是的团座，我的想法果然瞒不住您？”
楚云飞面露微笑，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了一般：“可如果我说一句，当即的国防工事修葺实际上是面子工程，实际上并没有所谓的防御工事立功兄又有何良策呢？”
“没有？”
楚云飞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不仅没有防御工事，就连所谓的炮位都仅仅只是凿出来的大洞，也不能够当作战壕来使用，甚至就连国防计划之中指定的磨头滩指挥所，都没有接通电话线。”
方立功闻言，推了推眼镜，怒骂了一声：“这群该死的官僚！”
他从不怀疑楚云飞消息来源的真实性。
比起他，楚云飞在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内和一众高级军官交好。
关系网遍布整个晋绥军体系。
得到这样的消息也实属正常。
“团座..那我们？”
“三天之内，完成部队的整编，五天之内，安排好火车。”
“只要在一周内抵达阳泉地区，娘子关的糟糕局势，还有扭转之可能。”
楚云飞迈出脚步，叹了口气：“若是再迟一些，立功兄，恐怕你我二人就要开始准备保卫太原了。”
查了点资料，删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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