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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军总指挥部。
作战会议室内。
赵寿山、曾万钟、楚云飞等人在干部的引导下坐到了座位上。
“赵师长，久仰！”
“楚驴掌，此前娘子关一战，还要多亏了你们。”
赵寿山眉头舒展，脸上挂着笑意，和楚云飞握了握手。
“客气，你我都是军人，大敌当前，自当同心戮力！”
“说的不错！”曾万钟笑着加入到了话题之中：“娘子关一战，也是吾等军人荣誉之所在。”
“曾长官！”
“曾长官。”
“此次保卫晋东南，吾等自当竭尽全力。”曾万钟表态：“保障晋东南地区百姓们的安全，痛击这帮该死的日本人。”
赵寿山一脸的忧心：“我们各部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就算我自己，截至目前为止，兵力不足四千人，算上陕西那边近日抵达的补充兵力，总部不到七千人的兵力，其中一半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曾万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现在兵力也所剩不多，好在原地征募了不少，就是武器弹药方面目前尚未得到解决，山西局势糜烂，哪怕再困难，我们作为军人的，自当尽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楚云飞也出声道：“阎长官前几天在电话里面叮嘱我，他说陷在烂泥滩中，拔不出，不算健者。陷在贪嗔痴中，突不出，不算豪杰，有句老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边说着。
楚云飞眼神示意了一下西南的方向。
并且将山这个字咬的非常重。
赵寿山和曾万钟两人对视了一眼。
第一时间便明白了楚云飞话里面藏着的意思。
重庆，也称之为山城。
这个山前必有路。
自然指的就是常凯申会提供相应的支援。
而在说这句话之前，又以阎老西的话作为开场。
两人暗自琢磨了一下。
均认为楚云飞所表达的意思是。
此战。
二战区司令长官阎老西，以及山城方面均会给予全力的支持。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大抵是因为除了他们三之外是国军之外。
剩下的全部都是八路军吧?
随着一声总指挥到。
参会的一众军、师、旅级干部起立
“坐下。”
总指挥迈步走到了座位前，一脸微笑看着众人，朗声道：“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东路军组建以来的第一次会议。”
“在座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有的互相之间也不认识，在开会之前，我们就先点点名。”
“鹏XX”
“有！”
“曾万钟。”
“有！”
“赵寿山。”
“有！”
“琳X”
“有！”
楚云飞目光一凌。
这才注意到坐在不远处对面的黄埔四期学长。
其本人。
从一名连长，到军团长，只用了三年的时间。
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岁。
是我军军史上面第二年轻的军团长。
现在，其本人指挥的115师。
更是中央红军和十五军团的老底子。
在此时，乃是八路军部队之中装备最好，兵员素质最优、战功最为显赫的一个师。
129师还在七亘村吃过小鬼子的亏，而后才有的七亘村大捷。
而115师，截至到目前为止，尚且没有败绩
其指挥官。
便是那位从白山黑水打到海角天涯。
被誉为共和国最锋锐的剑。
个子不算高，不到一米七。
整个人沉沉闷闷的。
正当楚云飞忙着社交的时候。
其本人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目光死死的盯着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
这位学长，可以说是性格内向，也可以称之为冷硬、孤僻。
其本人确实不擅长交际，否则的话。
怎么着也该打个招呼才是。
楚云飞自然阅读了一些关于其本人的一些故事和战史。
知道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战略、战术天才。
在大兵团的作战之中甚至能够精确指挥到旅一级、乃至关注营一级的战况。
不论是解放军奠基的三三制分步兵班组战术。
还是楚云飞现在还在使用的三快一慢（林的是四快一慢）、三猛战术。
实际上均出自这位四期学长之手。
在其他部队还在扛着炸药包冲锋炸碉堡的时候，
四野已经已经开始进行连一级的编组突击战术，有效的减少了攻坚时候的伤亡。
可以说是中国战史上一颗最为璀璨的明珠。
当然了。
现在的楚云飞自信不会比这位学长差。
“楚云飞！”
“有！”
楚云飞声音洪亮，直立起身。
四期学长听到声音之后，转头看向了楚云飞，面无表情，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点名很快结束。
总指挥当即进入到了正题：“自山西抗战爆发以来，晋北大战、忻口会战、娘子关战役，乃至太原保卫战，不管其中我们取得了多么优异的战果和表现，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但是打仗，胜败乃是兵家之常事，怕的是什么？”
“怕的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力量不往一处使。”
“抗战，对于每一个将领、每一支部队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此次，根据山城面的情报，日军近期频繁调动，很有可能会对我东路军负责坚守的晋东南地区展开攻击。”
“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命令，除太岳山区作战由卫立煌将军指挥负责之外。”
“其余各部队，本次均归我东路军指挥。”
总指挥顿了顿，目光看向了众人。
“在你们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交流过，诸位的想法、以及作战思路，我们已经进行了相应的汇总和统计。”
“并且根据军事委员会、以及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意见。”
“综合评定出了两套最适合当前的作战方案。”
副总参谋长起身迈步走到作战地图前，清了清嗓子：“诸位请看。”
“第一套作战方案，乃是军事委员会拟定、也综合了诸位将领的建议。”
“本作战方案，采用的北拒，东歼的作战思路。”
“日军第二十师团若是从南同蒲铁路方向发起进攻，将会由卫立煌将军指挥的中央军各部进行抵挡。”
“我们东路军，主要负责对抗第四旅团、第108师团为主的西进之敌。”
“军事委员会作战之思路，便是依托邯长公路的平原地区，诱敌深入，而后以四师又一旅之主力，坚决围而歼之。”
赵寿山当即出声问道：“四师主力，是哪四个师？”
“八路军之115、129师，贵部17师、以及晋绥军358旅。”
见赵寿山面露疑惑。
副总参谋长解释道：“楚驴掌所部下辖四个步兵团、两个炮兵团并其他各直属部队，目前作战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人，可以算作师级部队。”
“并拟以曾万钟第三军、及我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决死一纵、三纵，以及汪支队强化昔阳防线，阻敌南下。”
曾万钟询问道：“那第四旅团呢？”
“仅置小股部队袭扰牵制、阻敌前进。”
第四旅团就是一路急行军到长治地区的时间，也远远超过邯郸方向日军突击前进的速度。
楚云飞起身示意：“这里面有个最大的问题。”
副总参谋长微笑点头示意楚云飞走到众人面前。
他接过了指挥棒指向了第四旅团的方向。
“如果第四旅团率先发起进攻，且如果不置主力抵抗，以日军第四旅团的战斗力，最迟两天便可以突破至南关镇。”
“山地地形虽然可伏击地点众多，但东观（祁县和太谷中间的一个乡镇，归属于祁县管辖，距离祁县仅有八公里）至南关镇、沁县、跃亭、长治可是有一条公路（铺装路面）的。”
“第四旅团虽不是机械化部队，但仅以每天行军五十公里的平均速度计算。”
“一旦日军的总攻打响。”
“留给我们歼灭西进之敌的时间可能不会超过两天。”
楚云飞顿了顿：“我想请问诸位，谁有把握在两天之内歼灭亦或者重创日军西进部队主力呢？”
“这”
见众人的目光均放在自己身上，楚云飞也是摇了摇头：“平原地区虽然方便我们的进攻，但日军同样可以发挥出他们的火力优势。
如此作战，必然会导致我军的大量伤亡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晋东南地区落入日军手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么说也没错..”
曾万钟点了点头，出声道：“咱们不能只考虑现在，不考虑将来，小鬼子又不是只有这么几只部队。”
赵寿山也是表态道：“一旦我们的兵力如现在一般得不到快速的补充，又缺乏武器、枪弹，在这种情况之下，晋东南即便今天不被小鬼子夺取，明天也会被小鬼子夺去。”
陈旅长出声拱火：“可这是校长拟定的作战计划..”
“正因为如此，才应当更加慎重。”
楚云飞目光带着询问看向了总指挥、副总指挥二人。
见两人颇有默契的微微点了点头。
副总指挥接着朗声说道：“诸位.不如看看第二套备选的作战方案吧。”
“也好。”
见楚云飞仍然站在作战地图前，副总参谋长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赵寿山、曾万钟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难怪楚云飞如此笃定
这第二套的作战方案，完全是出自他之手！
“根据目前得到的情报。
综合日军各部部署，已经进攻距离等缘故。”
见参会个人有人面露疑惑，有人看向了自己。
楚云飞接着补充道：“二十天前，我军前出邯郸地区，歼灭邯郸城内日军一部约一千二百余人，仅就城内储备物资判断，日军曾在短时间内没有进攻晋东南的战略计划，综合判断。
日军第四旅团必然会率先发起攻击，沿公路，向南关镇方向挺进。”
楚云飞回头看向了作战地图，指向了祁县的方向。
“我建议以一团之主力，固守南关镇，仅以一连级部队前出东团城、西团城稍作抵抗接着诱敌深入”
说完之后。
楚云飞回头看向地图。
这才发现八路军的作战地图之中尚未标准这两村的位置。
微微一笑，楚云飞举起手中的指挥棒，示意了一下两村的位置。
“大约在这个位置，南关镇北约四公里的位置，公路从两村之间穿过，公路两边便是两个村落，很适合进行小规模战斗和伏击。”
“在这个位置，是涌泉乡，在接敌作战之后，两天左右的时间便可后撤至涌泉乡一线。”
“在敌军突破南关镇之防御之后，守军部队继续向后，往东南方向撤离至景村，进入预设阻击阵地。”
“等待日军追击部队抵达。”
“而我所部伏击部队提前配置在黄牛岭、沙坡上、向阳村、龙王堂、北河村、南峪村一线。”
“放过日军先头部队，全力围歼日军后续主力部队。”
“这边是第一阶段的具体作战计划。”
“至于具体的作战部署，现在尚未确定。”
楚云飞接着再度阐述了第二极端、乃至第三阶段的作战思路和计划。
但均未涉及具体的作战部署之情况。
总指挥目光看向了众人：“诸位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摇了摇头。
正当总指挥准备进行细化的部署安排之时。
那位四期学长忽然起身，询问道：“日军一个旅团的兵力已经过万，且距离太原敌军主力不到五十公里，预设的伏击战场不够深入，我建议直接挪到沁县进行。”
楚云飞眉头微皱，当即反驳道：“只要在两天之内结束战斗，日军不可能这么快便集结起兵力支援第四旅团，何况日军必然会担心这是我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在太原地区只有一个第四旅团，以及两个步兵联队。”
“他们还需要完备汾阳方向的防御，太原一地，实际上的兵力不过五千，他们能够支援的部队满打满算最多只有三千人！”
“如果伏击战场设置在沁县一地，万一日军踌躇不前，亦或者等待西进日军发起攻击，两路日军齐头并进之下，我军的作战计划全然无实施之可能。长治地区必然守不住。”
是的。
强弱差距明显。
这个作战计划十分冒险，略微带有一些赌博的性质。
可是没办法，只能够赌。
赌能够迅速歼灭或者重创第四旅团。
赌香月清司在八路围攻晋察冀军区吃亏之后会选择相对保守一些的打法。
在原本战史之中，香月清司九路围攻晋东南地区进行的非常顺利。
在此之前。
日军方面便已经占领了长治等地区。
在这个过程之中。
虽然遭到了零星的伏击和抵抗，伤亡了不少人。
但绝大多数都是伪军已经运输队，主力部队的损失极少。
对于日军的战斗力四期学长有着最为直观的体会。
平型关一战，八路军的伤亡人数也不少，对付的还是日军的辎重部队。
四期学长的战略思想本身就偏保守一些。
所以有这些顾虑也是颇为正常的。
四期学长针锋相对：“伱怎么保证日军在太原地区可调集的支援部队只有三千人？”
“不要忘了，他们掌握着正太铁路线、以及同蒲铁路线，他们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抽调一百零九师团、以及二十师团兵力一部，沿着第四旅团的进攻路线方向支援。”
“另外，日军的太原机场可以高密度的进行起飞。
我们打的不是阻击战，是围歼战。
围歼第四旅团的战斗一旦打响，日军的战机必然倾尽全力进行支援，他们的地面部队短时间内无法抵达，但空军呢？”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日军的空军吗？”
楚云飞自信的表示：“我军装备了大口径的高射机枪，可以干扰、限制战机的活动。”
“一线部队进行过相应的防空训练，且装备了数量众多的轻机枪，即便是连一级的作战部队，他们也有能力组成简易的防空火力网！”
豪！
主打的就是一个机枪多。
楚云飞所部轻重机枪超过八百挺。
这个数量，别说一个师了。
就是中央军嫡系的一个军，也没他的数量多。
一个连就能够组成简易的防空，这还真不是吹牛皮。
是真可以。
林学长自然知道楚云飞所部的大体装备情况，所以他没有反驳。
楚云飞高声强调道：“退一万步去讲，哪怕是太原方向的日军联队支援过来，我楚云飞也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将其击溃，并且抢在他们的前头干掉所有的小鬼子。”
四期学长反问道：“凭什么？日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火力强大。”
“在无确切的情报支持的情况下，我们无法确认敌方的具体装备情况。”
“第四旅团坂田联队的重武器仅仅只是装备了十八门的九十毫米迫击炮，少量的步兵炮，笠原联队的炮兵力量更是远远不如我的山炮团和炮三十团。”
“那又如何？”
四期学长一拍桌子，接着道：“你如何能够保证你的炮兵部队在此次的作战行动之中不被日军的炮兵反制、不被日军的军机袭扰和攻击？”
楚云飞眉头紧皱，接着强调道：“我们已经摸索出了对付日军炮兵部队的打法，只需要在炮击结束后的第一时间转移至其他预设阵地，便足以避开日军的炮火反制。”
“何况，我部麾下两个炮兵团的人力、畜力均是满备状态，足以帮助我部完成快速机动。”
四期学长接着又问：“哪一支部队可以承担南关镇的守备之重任，团级部队，抵抗日军一整个旅团的进攻..”
“我部197团当仁不让担任正面防御任务。”
“那围歼部队呢？”
四期学长语速极快：“作为精锐部队，应当承当围歼之重任，若是197团承担南关阻击任务，伤亡必然不小，如何笃定日军先头部队不会杀个回马枪？
你这个作战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根本没考虑过麾下部队的具体战斗力。
当以其他部队主力，例如我军386旅亦或者是我军344旅承担阻敌任务，以你麾下晋绥军承担歼敌任务。
亦或者是以第十七师、乃至抽调太岳山区的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都好过你的部队拿出来阻敌。”
四期学长的战术风格极为保守。
为此甚至和延安那位出现过数次的争吵，拒不执行命令的情况。
楚云飞原本以为一切顺利。
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杀出了个四期学长和自己针锋相对。
看总指挥和副总指挥那略微有些错愕的表情。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四期学长对楚云飞的作战计划如此的不看好。
楚云飞此时也是来了脾气，声音提高了几度：“林学长，我麾下的部队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的战斗力，哪怕是一个团，我也自信能够挡住一个旅团两天的进攻。”
四期学长坐回了椅子上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虽然性格孤僻，没有多少的朋友。
但也知道。
这个时候再说下去的话。就不太合适了。
虽然他自己无所谓，但楚云飞毕竟前段时间才刚刚支援了他们八路军不少的重机枪。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加上四期学长也认为，楚云飞这个人，狂归狂。
但绝不会说假话、不会吹牛逼..
他说能挡住，那就一定能挡住。
毕竟。
楚云飞率部死战茹越口，差点被小鬼子一炮送上西天的诸多事情。
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的。
娘子关乏驴岭一战，在一线部队伤亡过半的情况下，依旧击退了日军主力步兵联队的进攻。
而后，阳泉大捷之后。
仅以残部并川军一百二十二师残部。
在校长抵达太原之后硬撼日军第二十师团坚守两天三夜。
这些阵地防御战，足以说明其麾下部队作战意志之坚韧。
酣战原平、血战关沟、攻坚旧关、盂县围歼、阳泉大捷。
更是足以证明楚云飞麾下部队在进攻时候的战斗力。
这些耳熟能详。
甚至足以载入军校教科书的经典战例。
距今最远的，不到三月。
赵寿山师长出声询问道：“如果日军在进攻南关镇的同时，西进涉县当如何？”
“以小部队袭扰、牵制，消耗其精力，固守东阳关、响堂铺等阵地，足以支撑主力部队回援。”
楚云飞颇为自信的表示：“我军消耗了大量的战争物资，加固了东阳关等地的方向，并且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这些碉堡、工事，可以抵挡得住日军75毫米口径及以下火炮的轰击。”
曾万钟摇了摇头：“日军厉害的不仅仅是火炮还有毒气弹！”
赵寿山挺直胸膛起身：“是啊，小鬼子的毒气弹确实厉害，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十七师愿意承担固守东阳关的重任，为主力歼灭第四旅团先头一部争取时间。”
总指挥微笑着点了点头：“鼎铭兄，不如就以你的第三军、以及赵师长的第十七师固守东阳关一线，昔阳方面的日军部队交由我八路军负责阻击。”
“至于固守南关镇的守军，可以再商量商量，云飞”
“嗯。”
“如果用你麾下的197团据守南关镇，你有几成的把握迟滞消耗日军两天的时间。”
楚云飞颇为自信：“十成。”
“如果以196团、新编第一团、炮三十团、山炮团，以及我部129师386、385、以及115师344旅主力承担此次的围歼战，你有多少的把握在两天之内结束战斗？”
“如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我有五成左右把握全歼日军，八成以上把握重创日军。”
“很好，不如这样，我来指挥围歼第四旅团的战斗，你们觉得怎么样？”
楚云飞摇了摇头：“我没意见。”
四期学长点了点头。
刘师长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好，那就我来指挥，不过伏击地点这件事情，还需要再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稍微往后推一点点，依我看栓马岭这地方也很适合作为伏击阵型。”
栓马岭一线确实也是合适的伏击阵型，但有个最大的缺陷。
那就是无法全面的展开兵力。
这相当于限制了己方部队的发挥。
同样的，日军的兵力也无法展开。
这种情况下很适合白刃战，但不适合楚云飞的打法。
副总指挥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选择，楚云飞能够理解。
但这个时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
楚云飞当即出声道：“鹏长官，此地不适合敌我双方兵力之展开，只适合进行大规模的白刃战，我们无法有效减少己方的伤亡人数。”
“没错，所以我们打算进行夜战突袭、以我们八路军最擅长的手段进行战斗。”
副总指挥颇为自信的表示：“以我三个旅之主力，再加上白天战斗之消耗，日军想必不会保留太大的战斗力，即便有些牺牲，但代价定然可以接受。”
楚云飞沉默了。
八路军选择这样的打法，其本质是因为武器装备的不足。
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他们必然不会如此。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楚云飞叹了口气：“请诸位稍等片刻！”
他转身，毅然决然的迈步走向了电话前：“我是楚云飞，要山城，对，是我，要委员长。”
这种小困难。
其实也不是不能直接解决。
奉化口音：“是云飞呐，找我什么事情呐？”
“报告校长，晋东南大战在即，学生需要您的帮助。”
众人面面相觑，十分安静。
看向楚云飞的表情十分古怪。
你他娘的在八路军总部。
一通电话直接要到了山城。
还直接打进了委员长的办公室..
有点离谱了楚姜军！
电话另一头的常凯申哈哈一笑：“我已经下令派遣七名化工方面的人才前往晋东南支持你的炸药厂建设。”
“感谢校长，学生感激不尽，只是此次晋东南之战，我友军各部队尚缺乏枪弹，战斗力较差，还望校长能够调拨枪弹、手榴弹，以俾不足。”
常凯申挑了挑眉头，从声音上便能够听到他的疑惑：“哦，友军部队，哪一支友军部队？”
“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
常凯申沉默了。
楚云飞的压力瞬间拉满了。
但这个时候，只能硬顶。
片刻后，他接着补充道：“此次围歼第四旅团之主力，将会由第129师、以及115师之344旅担任..”
原来如此。
楚云飞是想要让八路军打主攻？
此前进攻邯郸之战，楚云飞所部担任主力。
八路军部队帮其打援，甚至前出威逼邢台。
若非楚云飞所部战斗结束的太快
八路军部队很有可能会在邢台一地遭到重创。
常凯申并不没有觉得楚云飞这是在通红。
只是下意识的觉得。
让八路军承担这样的重任.
这楚云飞这是没憋好屁，想要逼着八路军所部上前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付出一些枪弹也不是不可。
“所以，你想要替他们要一些装备？”
“报告校长，是。”
“你现在人在东路军总指挥部？”
“报告校长，是。”
“那好吧，我会下令卫总司令调拨步枪五百支，枪弹五十万发，手榴弹十万枚，对他们进行补充，我期待东路军接下来在晋东南地区的表现。”
“请校长放心，我们东路军一定会如计划一般，全歼第四旅团，守住晋东南，不负校长期待。”
常凯申嗯了一声之后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呼！
楚云飞转头看向了与会的每一个人：“校长此前教诲过我，兄弟倪墙外御其晦，时值国家危难之际，自当同心戮力，此次更是以行动证明了军事委员会对我二战区东路军的支持。”
迎着总指挥、副总指挥好奇的目光。
楚云飞缓缓说道：“委员长答应再为十八集团军提供步枪一千支，枪弹五十万发，以及手榴弹十万枚。”
所有问题全部解决。
赵寿山和曾万钟两人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山城那边果然提供了最直接的迟滞。
这下问题也没有了。
现在作战计划总可以推下去了吧？
迎着楚云飞的目光。
总指挥和副总指挥两人目光交汇了片刻。
均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但是云飞，有一点需要说清楚，一旦日军的驰援速度超出预期，亦或者是攻击不顺利，当立即转变作战思路，按照原定计划，撤往涌泉地区，与日军周旋。”
楚云飞点了点头：“请放心，鹏长官，我楚云飞也不是个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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