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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一切,俞文铮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祖上积德,饥荒年闹干旱这么久,而他除了没有多余的食物外,过活的还算不错。
若祁御真能姨水换来更多的食物,那么他的日子只会更好。
至于祁御那边,有知县跟着,他并不担心。
知县那肥头大耳的死胖子,最是贪心,刚上任时没少给他下马威,如今得知他通了神明才对他另眼相待,但他并不知道他的秘密,也永远不会知道。
回流放地的路上,江执几次想和祁御汇报,被祁御用眼神制止。
赵立等人看到祁御回来,纷纷都松了口气。
他没跑,可太好了
但知县怎么又跟回来了?
“你们抢走了我们所有事物,怎还有脸回来?”
“水,那可是从村长家打回来的水?”
流民们见到知县时一个个都气得不轻,但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抬着满满三大缸水时,又都大喜。
虽然没有了食物,但是他们有水喝了。
“他是叫祁御没错吧,刚刚他说去和村长做交易,能弄来水喝,他真的做到了?”
有流犯欢呼着,看祁御的眼神都变成了崇拜。
祁御将人引到房间外,“知县大人稍后,我这便去将食物取来。”
主仆二人进了房间。
“殿下,您从何处弄粮?”
江执担心极了,这破败萧条的屋子,除了脏乱恶臭外,空无一物,但祁御却十分自信的扬起唇。
“神明会帮我。”
话落,他将右手放在腰间的玉牌上,只片刻,空荡荡的周围瞬间散落了一地的大米白面。
十斤为一袋,整整二十袋。
就像是有人在变戏法。
可再厉害的术士,也没这等本事。江执惊呆了。
“每样拿出一半,先送出去。”
当江执将五十斤大米和五十斤白面扛出去时,不光知县,赵立和所有流民流犯们都惊呆了。
祁御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粮食?
“不可能,我的人刚明明搜过,你屋里什么都没有,这些东西那里来的?”知县怒问。
祁御却只是笑,“既然村长说,明日还可去取水,那么另外的一半,便明日再送过去,还望知县大人和村长说话算话。”
“哼,所以,你屋里还有?”
知县邪魅一笑,挥手便让人上前去抢。
江执站在门口,脚尖一挑,一根锄头落在掌心,他手腕翻转,锄头如利剑,横在众人身前。
“谁敢!”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锄头,此刻仿佛冒着精光,好似一把利剑。
官差不敢乱动。
“小小流犯,你等要造反吗?”知县怒斥。
“不敢。但大人为官当言而有信。你今日可以派人进去抢走余下的粮食,我的人不会再拦,但从今往后,整个槐村不会再有粮。”
祁御说得缓慢,话音不轻不重,却仿佛掷地有声。
吓得知县更不敢乱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祁御这话会应验。
再看他身后的侍卫,知县是听说过这人身手的,打不过就跑呗,反正来一趟又带走那么多的食物,他近几日都可以饱餐。
“哼,那本官便明日再来,我奉劝你们,别耍花招。”
知县带着人转身刚要走开,又像是想起什么,他又退回到祁御身边。
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邪肆笑着,“你能,难怪连贵妃都敢搞。就是不知道贵妃是什么滋味啊?哈哈哈~”
带着一路狂笑,知县顶着肥胖的肚子,大摇大摆离开。
祁御面色寒霜,双眼阴霾。
“殿下……”
旁人听不到知县刚才说了什么,江执习武之人听得十分清楚。
他握着锄头就要冲过去,祁御将他拦下,“晚点我自会亲自收拾他,说说看,刚才在俞文铮院子里发现了什么?”
江执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详细道:“如殿下所言,那院子果然非同一般。那井是新砌的,井后面的墙更是一堵假墙。那井里的水之所以会停,与殿下幼时设计的机关如出一辙,机关打开就放水,机关关掉水就断,属人为控制。”
江执道,“殿下,那村长根本没通什么神明,是他院子后面有条隐秘溪流,溪流周围都已经被他用砖头砌筑包围,所以外面才看不到。”
当祁御亲眼看到那口新砌的古井时就确定村长有问题了。
大致也猜到古井断水的原因。
只是村长为何要这样做?
见赵立带着人向他走来,祁御小声嘱咐,“掩护我,晚些时候,我再探俞文铮宅子。”
“是。”
赵立问祁御,知县带走的粮食怎么回事,被祁御用神明赐予打发,赵立本还想多问,祁御利用从俞文铮那取来的水转移了话题。
整个下午祁御和江执都未表现出任何不对劲,兢兢业业和其他流犯一起修建神庙,直到傍晚,所有人都熟睡,江执留守阵地,祁御架起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俞宅。
祁御若不是亲自过来,绝不会相信,小小槐村村长家,竟还有人巡逻守卫。
他根据白天的记忆,轻车熟路避开人群,来到古井处。
想必是俞文铮太过自信,除去外边的巡逻外,古井处竟空无一人。
他敲了敲空洞的墙体,确认这里有道暗门,他将暗门打开,便看到了江执说的隐蔽溪流。
溪流和古井中间是竹管链接的,另一边便是古井的压水处。周边再无异常。
一个村的村长,家中出现溪流,为何要说是通了神明,又为何三天才开闸放水一次?
祁御怀揣着疑惑,又回到白日里俞文铮请他们喝茶的正厅,屋子不大,桌椅也很老旧,但上好的金丝木不难看出质地很好。
正厅后方连通着一间书房,确定四下无人,祁御翻窗而入,果然,在几本书籍中央,发现了一册薄薄账本。
上面记录着一些奇怪的数字。
像是生辰,却又像是金额,他看不透,便全部挤在脑子里。
自小师傅便说他聪慧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
离开前,他看着桌子上的茶水,举着茶杯倒了杯,看着那上好的青瓷器,祁御忽然想起了曾经在宫里的日子。
时常他也是端着茶杯坐在书桌前,替父皇分忧的。
如今,却落魄至此。
祁御冷笑了声,举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入喉,像极了一杯杯烈酒,虽然不是穿肠而过,却同样苦闷,难喝。
“神明帮我诸多,这杯茶该敬神明才是。”
他不自觉嘀咕,右手也是无意间触碰到玉牌,谁知下一刻,手中的茶杯眼睁睁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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