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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吧!我不想再被你们卖一次。
收起那些为我好的嘴脸,我不需要。”严丽君把自己的行李捆在车上,一个抬腿上车走人,毫不留恋。
严母在后面哭的肝肠寸断,终究是弄丢了这个闺女。
她哭的可能不仅是闺女,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舍了闺女选择儿子是对是错。
姚红娟从兜里抽出一张手绢:“妈,快别哭了,大姐也就是一时生气,过段时间就好了。”
严母像是抓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真的吗?”
“肯定的,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才怪,姚红娟很清楚,如果自己的父母这样对自己,她怕是要疯,大姐一辈子不回来才好。
姚红娟的话,深深地安慰了严母。
严丽君申请了单位的宿舍,跟几个同事一起挤宿舍,一直到过年之前都没有再踏入过家门。
她每周五放假连夜骑车回许怀屯。
许怀玉的伤口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她身上的妊娠反应也开始慢慢出现。
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
老许家的事情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有严丽君这个前车之鉴,大家在订婚之前都会跟女方商量好,彩礼怎么给,女方留多少,带回来多少。
不说清楚就不能结婚。
严丽君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她倒是也太在意。
刘桂芳是个护犊子的,事情慢慢过去了,爱屋及乌她也对严丽君慢慢好起来,还会骂那些背后说嘴的人。
林晓梦想找机会对严丽君下手,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严丽君很警惕,有一次林晓梦试探着给她一块点心,她都没吃,拿回家给许怀玉吃了。
而且两家人现在分开吃饭,还真不好对她下手。
她想夺了严丽君的福运,让她倒霉事不断,最好是自己落胎,还需要费些周折,她等得起。
每次看到严丽君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的样子,她就咬牙切齿的恨着,如果不是许怀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几个月了。
凭什么,她的孩子没了,许怀玉的孩子还好好活着。
猫冬这段日子,钟子君和季林海的联系越来越多。
因为王瘸子的不怀好意,季林海想了个法子整治他。
他了解到王瘸子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他有个相好的袁寡妇,那寡妇早年死了男人,但家里公婆健在,一直不许她改嫁,
于是她背地里就跟屯里好多男人有不清不楚的来往,男人都是家花不香野花香,所以心照不宣的帮她隐瞒,袁寡妇的公婆并不知道这回事。
而王瘸子就是其中一个入幕之宾。
季林海故意用王瘸子的名义把袁寡妇约到家里。
两人刚一见面,自然也来不及考虑太多,马上干柴烈火,搞到床上去了,连大门都来不及关上。
季林海故意找个小孩,引来了几位爱说嘴的大婶。
大婶们听到屋里的声音,眼睛里瞬间燃起八卦的熊熊烈火,要知道王瘸子可是个孤家寡人啊!
他在跟谁搞破鞋?
这青天白日的,就在家里搞破鞋,必须抓他个现行。
婶子们瞬间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有人守在门口,有人去村里通知大家捉奸。
都不用季林海出马,这事儿马上就惊动了整个屯子。
大家伙地里的活儿都不干了,跑过来捉奸看热闹。
连袁寡妇的公婆都过来凑热闹。
村里可是好多年没有出过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了。
记得大革命刚开始的那几年,有一对被抓到的野鸳鸯,最后被拉到公社批斗的可惨了。
一堆人冲进王瘸子家的时候,他们还在难舍难分呢。
几个婶子心道,别看这王瘸子两条腿都有问题,干那事体力倒是怪好的嘞,这么持久,比自家那个不中用的男人强。
听到砰的撞门声,这对野鸳鸯才如梦初醒,袁寡妇吓的赶紧裹上被子。
王瘸子打着赤膊大喊:“哪个遭瘟的!”回头一看,乌压压一屋子人,他吓的整个人都软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赶紧抓起炕上的衣服遮住重点部位,整个人都麻了。
几个婶子带头去掀开袁寡妇的被子,双拳难敌四手,被子被掀开,袁寡妇白花花的背后露出来。
她趴在床上不敢见人。
现场的男人,有的转过脸去,有的则露出色咪咪的眼神看向袁寡妇的身段。
别说,王瘸子挺有艳福,这姘头还挺白嫩。
一个叫王二牛男人定睛一看,这女人腰间这颗痣咋这么眼熟?
对了,是袁寡妇!他就说呢,怎么这么熟悉。
想到这里他赶紧溜了,生怕自己也被牵连。
人群里有几个男人都悄悄的溜了。
“有花婶,把她脸露出来,让我们看看谁这么饿怂,连王瘸子都吃的进嘴,哈哈!”有人开玩笑道。
“就是就是。”
大家连声调笑着。
…
大婶们强迫着袁寡妇抬头露出脸来。
“袁寡妇?”有花婶惊讶道。
人群瞬间炸开了,怎么是袁寡妇?平常看起来一本正经,人穿的灰扑扑的,没想到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就这么等不了,王瘸子还是个病人呢,青天白日的就冲人家家里来干那事。
袁寡妇的公婆还不信,挤过来一看,不是她家儿媳妇还是有谁。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啊。
袁寡妇的婆婆一拍大腿:“天杀的袁翠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儿子才死了几年你就给他戴绿帽子,你就这么缺男人?王瘸子你也下的去嘴,老娘撕了你个不要脸的。”
她冲上来就一巴掌扇在袁寡妇脸上。
袁寡妇沉默着没有说话,紧紧的捂着自己胸前的重点部位遮羞,心里排山倒海般的恨意袭来。
她就是要给那个死鬼戴绿帽子,而且不止一顶。
王瘸子还算有点血性的,他胡乱的套上大裤衩子,一把抓住袁寡妇婆婆的手。
“疯婆子你啥意思,老子就是要给你儿子戴绿帽子,你不知道吧,我和你儿媳妇已经来往不止一天两天了。”反正已经被撞破,横竖都是个死,他也不怕了,笑的一脸得意。
袁寡妇的公婆和王瘸子袁寡妇四人打成一团,现场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袁寡妇几乎走光,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有的人故意冲上去拉架,其实就是想趁机在袁寡妇身上揩油,恶心至极。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季林海在外面远远的看到事情成了,才悠闲离开。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村支书来了才停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情况。
袁寡妇被打的像个疯婆子一样,顶着鸡窝头跪坐在地上,万念俱灰,眼神都没有焦距了,身上还是一个婶子临时给她披的一张毯子,十分狼狈。
搞破鞋是作风问题,要上报公社的,到时候要贴大字报,还会组织人员批斗,批倒批臭,这都是固定流程。
只是这两年挨批斗的越来越少,大家都差点忘了这回事。
村支书虽然不想上报,避免影响屯里的名声,但他又不得不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不想担责任。
于是事情的结果,就是王瘸子和袁寡妇都被拉到公社,找了根柱子把两人捆上去,一人身上挂一只破鞋子。
捆好了,让群众批斗他们。
烂菜叶子,土坷垃,沙子,粪球儿,玻璃渣子,什么都往身上招呼。
袁寡妇生无可恋,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脸上身上全是臭烘烘的味道,还有人直接给他们泼大粪,恶心至极。
王瘸子的伤本来没好全,这下子是彻底好不了了。
在反复批斗了三次以后,才勉强放过他俩。
两人遭受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不适,还有心理的摧毁。
回村里以后,两人还必须积极参加劳动,分配最苦最累的活,和牛棚里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别看冬天大家都在猫冬,其实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段大队长因为顾清欢之前送的那些礼物,还特殊关照了王瘸子,给他安排的活儿都是最重还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冬天大家都在家里猫冬,王瘸子带着伤每天马不停蹄的干活,整个人都快累瘫,终于没时间去打扰钟子君了,季林海很满意。
袁寡妇也累的快碎掉了,更重要的是来自公婆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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